渾身縈繞着幾成實質的陰冷煞氣,面容有些呆板的青年,探出了一雙鋼澆鐵鑄般的手掌,驀然狠狠的一踏地面,整個人拔地而起,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光,在大殿之中飛快的遊走了起來。
“鐺!鐺!鐺!”一連串兒清脆的金鐵交鳴聲炸響,火星迸濺,劍光四散,在擊碎了漫天壓落的劍光之後,這黑袍青年的身形驟然的停住,一步一頓,邁着頗有些僵硬的步伐,緩緩走到了沐長老的身前。
渾身森然煞氣的青年,出手乾淨利索,然而,卻並沒有引得衆人過多的注意力,司明陽一翻手腕,將手中的玉板塞給了牧九歌,之後,方纔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那並未露出面容的修者,笑眯眯的道,“未知前輩大駕光臨本宗,是……”
臉上的薄霧輕輕的晃動着,這修者微眯着雙眸,目光緩緩的在殿中衆人的身上掃過,在葉楚腰間的七殺劍上微微一凝,好半晌兒,他方纔將目光移開,身上的也氣勢陡然變得凌厲了起來,他的眉頭輕輕的皺起,沉聲道:“我要找一個人,或是一件東西,交出來,我不傷你宗的一人一草,否則……”
“咳!未知前輩要找的到底是個人,還是件東西?!”司明陽出言打斷了他之後未盡的威脅之語,他這話實在是太過於語焉不詳,叫人心生疑惑了,衆人皆是面面相覷,這,一件東西和一個人之間的差別委實是有些大了。
“呵,愚蠢的凡人,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森然的冷笑聲響起,一股磅礴浩蕩如同天地的威壓,瞬間盈滿了整間大殿,壓得衆人的身體狠狠一沉,司明陽和牧九劍的臉色微變,滿目凝重的望向這修者,“就在這裡,她的氣息曾經出現過,絕不會錯的!”他淡淡的望着司明陽等人,臉上的輕霧晃動,揮着手掌冷笑道:“交出來,否則,滿門屠絕!”
“呵,”瞧着這始終未露出真容的修者態度冷硬,司明陽的脾氣也上來了,他的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尊稱你一聲前輩,是敬你修爲高深,你張口便是要東西,卻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找的是人還是東西,我等又怎麼會知道?!你出言威脅,呵,真當我天劍宗無人嗎?!找麻煩就找麻煩,扯什麼尋東西做藉口?!滿門屠絕?!我宗雖勢單力弱,但也絕不會就這樣任人宰割。”
“呵,好,那我們就看一看你們的骨頭能硬到幾時,老沐,你還在等什麼。”這上仙大人顯然是被司明陽的一席話激怒,厲聲喝道。
“是!”沐長老大聲應諾,雄赳赳氣昂昂的跨前幾步,擡臂揚手便是一掌,向着司明陽的方向拍去。頓時,可怕的元氣自他的掌心處噴涌而出,勾連着天地間的元氣涌動過來,在半空中直接是化作一道巨大的掌影,勁風烈烈席捲而開,整座大殿猛的搖晃了起來,遮天蔽日的掌影,呼嘯着,以極快的速度,狠狠的轟擊而出。
而,與此同時,那渾身縈繞着陰煞之氣的青年男子,則是眼中兇光畢露,面色陰沉着攥緊了一雙拳頭,拖曳出了一道道的殘影,直接對着牧九劍等人襲殺而來。
白皙的手掌劃過劍鞘,剎那間,便是一聲清脆的劍吟聲響徹而起,一抹寒光乍現。“給老子碎!”緊隨在劍光之後,牧九劍的身形一個閃動,便是現出在了司明陽的身前,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漠然,磅礴無比的鋒芒自長劍之上閃動而出,刺目璀璨的劍光,沖霄而起,以着撕天裂地之勢,直墜而落,直接將那龐大的掌影撕裂成了兩半。
望着牧九劍這一劍所展現出來的威勢,沐長老的眼中閃現出了一抹濃濃的忌憚之色,嘴脣微微一動,那名黑袍的男子直撲而出的身形微微一頓,腳下的步伐轉換,向着牧九劍的身後包抄而去。
“想兩面夾擊,您老人家這眼神可實在是不好使啊,”腰間的七殺劍無聲無息的出鞘,如同毒蛇般角度刁鑽狠辣的,向着這黑袍男子的腰腹間刺去,葉楚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踏前,攔住了這黑袍男子,“還是,當我們都不存在?!”一步,凌厲無比的劍芒在劍身上凝聚而出,一道帶着炙熱高溫的猩紅劍光,自劍身上噴涌而出,攜帶着驚人的威壓向着這黑袍青年暴射而去。
“鐺!“刺耳的金鐵撞擊聲響起,一股恐怖的力道自葉楚的長劍上宣泄而出,巨力的衝擊之下,那黑袍青年身形踉蹌的倒退出了數步,身上的衣衫直接被撕碎開來,露出了閃動着金屬光芒的皮膚。
目光在他裸露出的腰腹間一掃而過,葉楚的眉頭一挑,在他那光滑平整腹部,就只能看到一絲細微的劃痕,金屬人?!傀儡?!捏了捏手中的劍柄,葉楚的腳下靈光一閃,整個身形化作一道清風掠動而出,手中的七殺劍輕顫着,再次暴刺而出,化爲一道耀眼的光束,帶着一股充滿了殺伐的鋒銳劍意,直接向着黑袍青年的眉心處刺去。
“嗬!嗬!”低吼的同時,黑袍青年體內的一股雄厚的元氣如同潮水般的洶涌而出,濃厚的元氣包裹住了他的雙掌,手臂,一直蔓延到他的肩頭,腳下狠狠的一跺地面,他攥緊的雙拳筆直揮出,悍然的迎着葉楚這兇悍的一劍,而上。
“鐺!”淒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鋒銳的劍與厚重的拳,狠狠的相撞在了一處,恐怖的餘波震盪,掀動起了一道道漣漪泛開,葉楚和黑袍青年兩人俱是朝後退去。
不過,顯然這黑袍青年在這次的對撞之中所承受的衝擊更盛,踉蹌後退的身形一直退到了大殿的門口,一抹暗沉沉的血跡在他的嘴角處泛起。
沐長老看着這一幕,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陰惻惻的盯着笑眯眯晃動着手中長劍的葉楚,嘴脣飛快的掀動着,手指翻動着掐出了數道法訣,化作了一連串兒的流光,徑直的衝入了這黑袍青年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