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居安思危
“沒錯，就是降水。”
付偉軍和謝言山齊齊點頭。
“我們暫時並不知道降下來的雨或者雪裡麪包含了什麼信息，但喪屍的兩次加強都跟雨水有關，而且第一次發現異變喪屍就是在那場小雪之後！”
謝言山娓娓道來。
“兵團的人那會抓到過一頭異變喪屍，那是半個身子幾乎金屬化的喪屍，有人認出喪屍生前是某個廠子的銑工，死後被銑牀給困住，最終發生了異變，但同時在廠子裡面發現的喪屍足有十多頭，只有一頭異變喪屍，可見異變的發生具有很大的偶然性。”
謝言山說起以前青龍兵團的研究。
張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恍然道：“欸，那你們從那半個金屬身子上面發現了什麼秘密嗎？”
謝言山道：“我們將喪屍身體進行了切割，把金屬進一步提煉，得到一塊大約八公斤的金屬塊，然後對金屬做了各種測試，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喪屍金屬的電阻率非常低，幾乎趨近於超導體，當時的測試溫度是零上十度左右，不過我覺得不是超導體，只是當時的設備太簡陋，以至於太小的電阻測不到！這要擱以前，那絕對是諾貝爾獎級別的大發現，可現在……”
說到這裡謝言山古怪的笑了笑，在如今這個工業已經完全癱瘓的環境，哪怕擁有超導體也沒有什麼價值，那種高精尖的材料，必須在工業完全復甦之後纔有重大用途。
張肅聽後也是有些意興闌珊，他對超導體並沒有什麼瞭解，但也知道那是用作什麼磁懸浮列車、能源傳輸和計算機領域的尖端材料。
“那金屬到哪裡去了呢，我們去兵團的時候並沒有找到啊？”
雖說如今沒有用，但這麼稀罕的東西總歸拿到手比較好。
謝言山無奈的搖搖頭，道：“做完各種測試之後被司令給收走了，然後就不知去向。”
“好吧……”
張肅攤攤手，接著道：“總之這個培育異變喪屍的事情，你們上上心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製造一個特殊環境來做做試驗，萬一成了呢。”
“行，張先生，這事交給我們。”
付偉軍滿口答應，雖說他和謝言山並不看好這個方向，但難得老大開明，允許他們進行更加誇張的嘗試，這必須贊同！
交代完培育異變喪屍的事情之後，張肅便告辭幾人離開了實驗室。
走到營地內，天色漸晚，最近這些天是秦城白晝時間最短的時期，剛五點的樣子就已經擦黑，營地的一些房間裡面亮起柔和的燈光，如果從遠處看，就像旅遊季來了遊客，在山中取得浮生閒，一片寧靜祥和。
“真希望這樣恬靜的生活可以持續下去。”於文不知道從哪裡等待著，見張肅出現便走到他身邊：“張先生，你說呢？”
小幸運民宿的煙囪冒著炊煙，幾位負責做飯的同伴在廚房裡忙碌，遠遠就能聽見趙德柱大嗓門吆喝；趙雪和張婭從蔬菜暖棚那邊走回來，手上菜籃子上蓋著防凍的棉毯，蔬菜暖棚離廚房只有不到兩百的距離，但零下二十多度足夠將新鮮採摘的蔬菜凍壞！
吳略和劉天吉在院子裡面擺弄無人機，一架無人機穿梭在營地房屋之間，姿態靈活；賈世勤和郭大超則在停車場叮叮噹噹敲打著什麼，露營燈照亮一片，看地上擺著的零部件，應該跟發電機項目相關。
剩下的人也都在看不見的崗位忙碌著，唯獨完成了一天巡查任務的柯基好運悠然的臥在廚房門口，肚皮貼地也一點都不覺得冷，尾巴一會搖到左邊，一會又甩到右邊，忽然蹦起來接住從廚房裡面扔出來的吃食，無憂無慮相當滿足。
每個人都有事情做，營地呈現出充實和忙碌的氛圍，但又帶著一抹鬆馳感。
張肅臉上浮現笑意，點點頭：“是啊，外面屍山血海，咱們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已經非常滿足了。”
每當停下腳步享受片刻寧靜，他就會回想起災難爆發最初的那些日子，驚慌和惶恐彷彿從未離去，只是被壓在了心底最深處，同時還有對未來的些許彷徨。
“對了……”
張肅猛然間想起今天在外面聽到的廣播，於是便說道：“今天我們在青縣西北邊的時候，從收音機裡面聽到一個唐城倖存者營地發出來的廣播！”
“噢？能收到那邊發出的消息了？看來信號源不弱。有什麼內容？”
於文頓時便來了興致。
青縣總面積三千五百多平方公里，是秦城幾個縣城中面積最大的，不誇張的講，如今人口數量應該超不過三百，人均十二平方公里的土地！
當身處這樣一個環境當中，會在心底誕生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可每當聽到有其他倖存者，心中又會非常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大家能夠和平共處，一方面又擔心因爲各種資源大打出手。
張肅聳聳肩，道：“內容都大同小異，也是在招攬倖存者前往營地一起發展，根據廣播裡面說的，他們人數已經逼近三千，就算縮水十倍，也算一股不小的勢力！”
於文剛要說青龍兵團誇大其詞的例子，見張肅已經考慮到，沉吟一會後道：“唐城人口比秦城多了接近五百萬，加上我們所在的青縣本就是人口最少的地區，相信秦城其他區域應該也有規模在三五百人的避難所，可惜無法合併在一起發展，不然重建文明和科技的速度將大大提升。”
苟活於末世可以是普通成員小角色的理想，但一定不會是領袖首領的目標，如果只有這樣基礎的要求，最終結局很有可能跟西大營村類似。
首領的規劃和展望決定了勢力發展的上限，成員的整體思想保證的是發展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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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固然是重要的生產力，但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末世裡，人口增多的弊端實在太大了。
想到提升人口，張肅不由得回憶起曾經玩過的一些遊戲，當人口增加到某個節點之後，總會爆發各種麻煩，讓他應接不暇，甚至都不需要有外敵來犯，內部就土崩瓦解。
“對了，老於，處理人口持續攀升的問題，你之前說還有方法來提升凝聚力，是什麼？”
張肅虛心的請教，這方面他真不怎麼靈，如今籠絡百八十人靠的是自身魅力和前期打下的基礎，可等人數繼續攀升，這種方法的效應就會越來越弱。
於文早就考慮到這些問題，當張肅問起，他便娓娓道出：
“神話、虛構和信仰，這三樣措施都能夠提升成員的凝聚力，不過考慮到我們的情況，神話太難辦到，這需要積澱和底蘊，虛構是有可能的，就像青龍兵團、倖存者聯盟，還有你剛纔跟我說的正道會。”
“這些組織都是通過虛構一個框體，將人們捆綁在框框裡，組建成利益共同體，以此來籠絡人心，並且激發成員爲集體奉獻的精神，我之前提議擬訂曆法也是這個目的，共同的文化也是一種虛構的手段，這條路比較適合我們現在的情況。”
“至於信仰，比神話要簡單，但比虛構要困難，因爲我們的傳統教育讓人們的信仰比較駁雜，短時間內很難將其推廣開，如果一旦根植於人心，將會是最爲穩固的一種統治手段，這一點不難從歷史當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