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瑩瑩在列車廂中不斷後撤,守衛緊追不捨,又有兩個守衛被放倒。連瑩瑩奔向後車廂,幾個守衛攔在前面,連瑩瑩連忙舉槍射擊,卻聽見起輕微的金屬碰撞聲,子彈打光,空槍掛機。
躲在另一條車廂連接門處的領隊喊道:“他沒子彈了,都衝過去!”
守衛小心翼翼的上前,從列車通道兩頭包抄過去。連瑩瑩爬上了列車的頂棚,絕望的看着漸漸縮小的包圍圈,突然躲在車頭一側的大漢一聲慘叫,然後響起一陣慌亂的槍聲,
“變形獸!兄弟們快跑,”一個嘍囉恐懼的喊道。
剩下的守衛扔下不知死活的頭領,紛紛逃入遠處的黑暗中。
“喪鐘,”連瑩瑩驚喜的喊道,一頭撲向了落在車廂頂的喪鐘懷裡,喪鐘帶着連瑩瑩來到小軌道車上。一直躲着的警督鄭文明不知什麼時候也爬上了軌道車。
“榮四爺,我們又見面了,”喪鐘看着五花大綁的老者笑道。
龍四爺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我無冤無仇,何以如此爲難老夫?”
“哼,熒光教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羅濟民說道,解開了軌道小車的剎車,和鄭警督兩人一前一後推拉着小車上的杆槓,軌道小車徐徐滑入了黑暗的隧道中。
“哪些可憐的少年都送到哪去了?”喪鐘問道,
“都送到科隆生化公司的一個地下研究實驗機構,我們給他們提供實驗體,以換取公司的各種物資。”
“在什麼地方?”
“順着地鐵,到農莊小站就是了。”
喪鐘拿出地圖研究,鄭警督說道:“那個地方處於輻射帶,誰會把實驗室建在那個地方?”
“原因很簡單,幹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自然是要躲在沒有人的地方。”連瑩瑩說道。
隧道中漆黑一片,四處靜悄悄的,只有小車在軌道上發出的卡塔聲。幾道電光在軌道車前面四處探照,隧道的空氣非常潮溼,霧氣陰霾,一簇簇發光的灌木和蘑菇不斷閃過小車旁邊,讓隧道顯得格外陰冷沉悶。
“停!剎車,快剎車!”在小車前頭觀察的喪鐘突然喝道,骨頭老爹手忙腳亂的拉住剎車拉桿,車輪在鐵軌上擦出一蓬火花,響起尖銳刺耳的聲音,衆人東倒西歪,差點甩出軌道車。軌道小車終於在一個透明的白影前停了下來,連瑩瑩臉色慘白的看着小車前面朦朧的白影,若不是喪鐘眼力過人,小車早就一頭撞了上去。
“見鬼!隧道里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骨頭老爹吃驚的看着蹲在鐵軌上的幽魂。
“不清楚,按道理它們應該出現在覈爆中心區域,這裡離輻射帶還有段距離,太奇怪了,”鄭文明說道。
“這下怎麼辦?這東西呆在鐵軌中央,小車沒法過去,”老骨頭說道。
蹲在鐵軌上的幽魂此時卻爬動起來,像是個嬰兒,歪歪扭扭爬到了鐵軌旁邊。
“快搖桿槓通過去,”連瑩瑩說道,
羅濟民和鄭警督立刻拉動杆槓,軌道車緩緩啓動,在衆人焦急的催促中離開了鐵軌邊的幽魂。老骨頭擦了擦腦門的冷汗,惱怒的衝着幽魂豎起一箇中指,幽魂突然回過頭,狠狠盯着骨頭老爹。
骨頭老爹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立起來,心中發冷,“
它......它好像......在看我,這玩意在盯着我,”老骨頭結結巴巴的說道。
“幽魂沒有攻擊性,應該是很溫和的東西,只要不招惹它們就沒事,”羅濟民說道。
“可是......我剛纔看見......”骨頭老爹剛纔分明感覺到這個幽魂陰冷邪惡的目光。
衆人狐疑的望向已在遠處的白影,但什麼異常也沒發現,連瑩瑩拍了拍老骨頭的後背安慰道:“老爹,振作點,現在不是自戀的時候,我們還要趕很長一段路呢。”
“老骨頭說得沒錯,我剛纔也感覺到了那東西的思維波動,很邪惡,很狂暴。但奇怪的是它爲什麼沒有攻擊我們?”喪鐘蹙着眉頭說道。
“傳言說幽魂只是核彈留下的一些生命印記,沒有實質的威脅,莫非它們真的變成了鬼魂,要來禍害這個搖搖欲墜的人世?”羅濟民說道。
“傳言只是傳言,誰也不知道這些幽魂究竟是怎麼回事,哪些科學家則極力迴避這個問題,就當它們不存才一樣。”老骨頭說道。
衆人一時沉默不語,軌道車一路前進,隧道黑暗中傳來幾聲野獸的咆哮聲,似乎是隻落單的尖牙獸在招喚同伴,車上幾人面面相覷,緊張的注視軌道車前進的方向。更多的叫聲穿過黑暗的空間,一聲接着一聲,彼此呼應着。
“現在是發情的季節麼?這幫畜生叫得挺歡的,”骨頭老爹摸了摸剛包紮好的傷口,又緊緊握住手槍,盯着黑暗中的隧道。
小車行進了沒多久,又停了下來,幾具守衛的屍體和尖牙獸的屍體糾纏在一起,躺在鐵軌上。衆人將屍體拖離軌道,老骨頭在幾個守衛屍體上搜索,槍支裡面的彈藥都打空了,什麼都沒剩下。
“他的頭哪去了?隨便扔掉腦袋可不是個好習慣,就沒有人留點彈藥下來麼,哪怕是把刀也好,”骨頭老爹不滿的嘟噥道。
“我們可不是來撿垃圾的,這工作還是留給別人幹吧。”羅濟民說道,
衆人又爬上了車趕路,隧道兩旁出現了幾處野獸挖掘的洞穴,看來尖牙獸已將魔爪伸到了新望城的郊區。
小車行進一段時間後,地鐵隧道不遠處出現了幾道燈光,是熒光教的哨卡。
“這個哨卡有多少人?”喪鐘看着榮四爺問道。
“只是個小隊,不超過十個人,”老者說道,
喪鐘解開老者身上的繩子,盯着老者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叫他們讓道,別想着耍花招,否則你和他們都會死的很難看。”
榮四爺沒有懷疑喪鐘的威脅,憑他一個人,殺死這些守衛足已,就是再多一倍的教徒也沒有獲勝的希望。
小車來到一道簡易的鐵欄大門處,軌道兩旁是沙袋堆砌的防禦工事,上面都架着重型機關槍,幾個全副武裝的信徒正坐在沙袋上擲骰子,雪亮的探照燈照定在軌道車上。
“榮四爺,你咋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大駕光臨可讓這地方蓬蓽生輝了,”一個大漢從沙袋上跳下來說道。
“有些事情要趕着處理,你們快打開鐵門,以後上老鬼酒坊咱再整兩盅。”榮四爺說道,他也不指望這些人能夠救他。
大漢卻哈哈的說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前面的鐵橋剛塌掉,過不去了。”
“鐵
橋塌了,那我們怎麼過去?”鄭警督說道,
大漢看着一身警服的鄭文明,心中存疑,也不知道榮四爺怎麼和條子搞在了一起。
“橋塌了,你們可以走路繞過去,難道你沒長腿麼?”大漢吹了聲口哨,一個守衛打開了鐵欄門。
衆人只得下了車,出了鐵門。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哥哥就在你後頭......”大漢看着出了鐵門的連瑩瑩唱了起來。
“熒光教徒都這麼弱智麼?”連瑩瑩斥道,
大漢哈哈大笑起來,隔着鐵門喊道:“四爺,記得活着回來,俺們還等你的老酒咧。”
衆人沒走出去多遠,地面隆隆的震動起來,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
“這他孃的又是什麼情況?”骨頭老爹罵道。
“回頭,是尖牙獸羣!”喪鐘喝道。
小隊立刻跑回鐵門,守衛開了門,又立刻帶上插銷。獸羣越來越近,衆人和守衛躲在掩體中,大漢吩咐守衛把營地的彈藥箱都拿了出來。
各種長槍短炮都對準了鐵門處。
“開火!”領頭的大漢喊道。
剎那間,槍聲震天,吼聲連連。尖牙獸前赴後繼,一隻接一隻,悍不畏死。不一刻,鐵門外堆滿了尖牙的屍體。但尖牙獸的數量實在太多,一些尖牙獸爬上了鐵欄門,被機槍轟了下來,更多的尖牙獸爬上了鐵門,幾隻尖牙終於突破火力網,但沒跑幾步就被連瑩瑩爆了頭,倒在地下。
門口的尖牙屍體越堆越高,瘋狂的異形獸甚至踏着同伴的屍體越過鐵門,跳了進來。重型機關槍的槍管打紅了,保險機構停止了機槍的射擊,着急的大漢乾脆撒了泡尿把槍管冷卻了,又突突的射擊着像潮水一般涌來的異形獸。
情勢越來越危急,鐵門最終被堆積在門口的尖牙獸屍體壓倒,獸羣像潰堤的潮水涌過來,幾顆手雷扔了過去,劇烈的爆炸聲在隧道中格外的響亮,獸羣被炸開了花,躺倒一大片,暫時緩解了危情。
但這只是暫時的,獸羣又衝了過來,槍彈如流水般傾瀉而出,死死抵住獸潮的衝擊。手雷不斷扔向獸羣,爆炸聲不絕於耳。不久之後,炸彈用光了,緊接着重型機槍也啞了火。幾隻尖牙手已經衝進了工事掩體,守衛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行,我們得撤退了,”喪鐘說道。
“往哪撤,我們跑得過這些畜生麼?”老骨頭苦着臉說道。
一隻尖牙飛身竄到喪鐘頭頂,想要撲擊這個相貌奇特,長着翅膀的人類,一隻碩大的拳頭狠狠搗在它的胸口,尖牙獸的胸部癟進去一塊,倒在地上嗚咽着。
槍聲變得稀稀拉拉,餘下的守衛各自爲戰,獸羣已經將他們淹沒。
“四爺,我先走一步了......”爲首的大漢拉響了最後一顆炸彈,轟隆一聲,氣浪將周圍的尖牙掀翻在地。
“我們爬進上面的洞口,”喪鐘喊道,隧道牆壁上有個被什麼野獸挖出來的洞穴,衆人爬了上去,喪鐘在洞口下斷後,等到幾個人都爬進去了,喪鐘也飛入了洞穴。
隧道中的守衛已經被尖牙獸全部幹掉,很快獸羣涌向洞穴,一隻只的鑽進了狹窄的深洞當中,剩下大部分的尖牙獸則衝進了黑暗的隧道中,一路滾滾向前,不斷逼近新望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