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劉川風高高地躍起,短刀狠狠地向黑甲人的頭頂劈了下來,崩的一聲顫響,劉川風彈飛了起來,這狠狠地一刀,僅是劈斷了黑甲人頭頂的兩根觸鬚罷了。
場外的衆武者紛紛搖頭,短刀不便發力,劉川風的內息又屬於極其輕靈的性質,並不適合這種硬碰硬似的打拼,果然,此前已經被劉川風手上的短刀切得全身傷痕累累的甲人,捱了這一下,反倒是回過神來了,甲刀一揮,似乎是穿越了虛空,直接就劈到了劉川風的身上,劉川風只來得將短刀向身前一架,崩的一聲脆響,劉川風整個人被打得飛了出去,他又哪裡能抵得住這實力絲毫不遜於大劫期武者的黑甲人如此正面的撲殺。
“完了,這小子要是再不施展起身法來,他就完了!”葉飛搖着頭跟身邊的人道,急切的人,伸長了脖子,卻沒有敢上前救援,相信那些光絲一樣的東西肯定能擋住武者,甚至可以輕易的就將武者切成十七八塊的碎片。
劉川風被黑甲人一直逼到了光絲之前,身體向後一仰,啊的慘叫了一聲,背後冒起一團焦煙來,那些光絲十分輕易地就切入身體寸許,若不是他躲得快,怕是就要直接被世成肉片了。
黑甲人的刀刺也劈到了光絲上,哧的一聲輕響,堪比武者手上武器的刀刺如此輕易的便斷掉了,黑甲人黑目驚恐,非快地後退,劉川風終於回過神來了,發揮出自己的長處。
在這片區域當中,天地元氣立刻就變得濃郁了起來,劉川風也消失在這天地元氣當中,唯有黑甲人不停的掄着另一支刀刺,身上的甲殼不時的打開,射出甲箭或是那種爆炸的圓球體,可是這都擋不住發揮出長出的劉川風,砰砰的聲音不停地響起,劉川風的身形變幻着,拳拳腳腳都打在黑甲人的身上,將他最近的邊籠光絲處逼去。
黑甲人嗷嗷的嚎叫着,哪怕他將刀刺掄得如同一面黑色的盾牌,可劉川風仍然能抓住那一絲不可能的縫隙,然後衝入其中,將拳腳打在他的身上,劉川風的拳腳並不重,甚至短刀切在身上,切在已經形成的傷口處,也只是黑血散射,並不致命,可是大劫期的武者,拳腳再無力,也重如衝錘,再加上劉川風的速度奇快,總能找到最合適的位置發動進攻,把黑甲人打得連連側退,距離那些邊境光絲不過尺餘,劉川風臉上的皮肉翻卷,斜斜的長條傷疤在臉上扭曲着,使得這個曾經的帥小夥,現在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你不該打我的臉!”劉川風恨聲道,一連十幾拳打在了黑甲人的胸甲上,僅僅是把黑甲人打退了一步而已,一步,就足夠了。
滋滋的黑煙升起,那些光絲深深地切入到了黑甲人的身體當中,幾乎將他切成了片狀,黑甲人的生命力縱如昆蟲般的強大,可是在這種傷勢下,也再難存活,黑煙當中,黑甲人化做了灰燼,什
麼都沒有留下。
這反倒是讓外面的那些武者感到驚奇,甲人的身上有一定機率出現元晶,特別是白甲人和黃甲人,幾乎一抓一個準,可是這黑甲人,反倒是什麼都沒有留下,這太不科學了。
黑甲人一死,面向武者這邊,光絲向兩側攏去,露出十多米寬的通道來,劉川風晃着身子緩緩地走了出來,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幾乎喪命之地,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到了葉飛的跟前,撲通一聲就坐到了地上,葉飛遞給他一瓶水沖洗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傷口已經粘合到了一起,卻沒有癒合,黑甲人的甲毒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劉川風拿出鏡子來照了一下,一臉都是悲傷的神色,倒是武橫,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這纔是男人的勳章,長得一副小白臉,又不是賣屁股!”
武橫有足夠的理由這麼說,因爲在他的身上,也是滿布着傷疤,僅僅是在臉上就多達四處,雖未破相,可是也使得他看起來兇狠之極,當然,現在劉川風臉上這幾乎貫穿的長長的傷疤顯得更加兇悍。
劉川風沒有理會這個冷笑話,盤腿坐到了地上,眯着眼睛,也不知是在修煉,還是在體悟着這次生死之戰。
葉飛微微點頭,像他這種天才,無需屍山血海的拼殺,一次,只需要一次,就抵得上別人上百次的經歷,這就是超級天才與普通天才最大的區別,別人要用幾天的時間才能搞定的時候,他只要那麼一小會就行了。
一隻大貓似的兇獸猞猁邁着優雅的步子,一步步地走了進去,柔軟的身體轉了個圈子,金黃色的皮毛間還有黑白色的黃紋,猞猁本來是一種中等體型的貓科動物,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放大版的家貓,尾巴較短,耳朵尖上各有一撮長長的黃毛,很有特點。
哪怕是普通的猞猁,也是極難對付的野獸,行動迅速靈活,爬得上樹,下得了水,同體型的野物,沒有它的對手,幾乎可以說,野生狀態下的猞猁,除了人類和疾病之外,就沒有什麼天敵,哪怕是遇到老虎豹子,打不過也能逃得過,逃不過也能hold住。
這隻兇獸猞猁無疑是所有兇獸當中的佼佼者,體型雖然沒有向大了發展,可是卻明顯可以感覺得,它身上那種王者般的氣息。
這隻猞猁抖着兩隻尖耳朵,在場內繞行着,碎金色的黃目緊緊的盯着那些武者,這一次,沒等邀請帖熱起來,就有一名大劫期的武者跳了出來,或許他覺得兇獸要比甲人好對付得多吧,至少也比那些獨目怪物更容易對付。
這名武者雖是個男的,可個頭不高,剛剛一米六出頭,卻很墩實,雙腿粗壯得嚇人,在寒冬裡還列着懷,露出黑粗濃密的胸毛,這種體型,卻偏偏拎着一把細長的,類似是西方的騎士細劍,大步走了進去,一咧嘴,一劍就向猞猁刺了過去。
猞猁出
奇地靈活,這種動物本來就以靈活和突襲取勝的,更像是劉川風的風格,不過卻比劉川風下手更加果斷兇狠,化做一抹淡淡的黃芒,如同一道細風在圈子裡颳了起來。
兇獸打起來一向沒什麼章法,只有本能,這種野獸的本能以兇獸的身份施展出來,卻又是另一番效果了,特別是猞猁這種兇獸,閃過細劍,撲到了矮漢的跟前,揹着耳朵,咧嘴呲牙發出嘶嘶的尖吼聲,人立而起,一雙爪子彈出近十公分長的利爪來,破開空氣,發出滋滋漏氣似的聲響,這種矮漢一連刺中了猞猁三劍,可同樣的也捱了三爪子,胸腹都被掏開,內臟流了一地,猞猁這種貓科動物的生命力異常強大,哪怕是被刺了三劍,全都是貫通傷,仍然掙扎着站了起來,彎過身子舔着傷口,傷口很快就不再流血了,動物的口水本就具有很強的療傷能力。
這隻猞猁雖然顯得有些虛弱,異種內息侵入體內,兇獸也承受不住,不過仍然堅持着走出了圈子,趴到一邊養傷去了,至於那名被掏了胸腹的武者,被猞猁拖走了,那是它的戰利器,兇獸吞武者,和武者吃兇獸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獨目怪物,沒人想跟它打擂臺,誰都不肯動,靜等着邀請帖上的抽籤,這回叫起來的卻是一劍飛仙郭海菁,這個二代女子臉色蒼白,穿着一套緊身衣,顯出極佳的身材來,腰間掛着一把極其華麗的長劍,前車之鑑使得她不敢拒絕出戰,只得硬着頭皮走進了這個生死鬥場中。
獨目怪物似乎比葉飛從前遇到的更加強大,身材都高大了些許,半月形的腦殼上,甚至還裂開了一條細縫,黃色的微芒一閃既逝。
郭海菁卻不拔劍,只以晃着雙掌,穿花蝴蝶似的遊鬥着,在身周攪起濛濛細雨似的天地元氣,將她掩在其中,但是這獨目怪物卻不管不顧,矇頭直上,兩拳砸來阻攔,再一拳下去,郭海菁的身形一矮,以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一拳衝了上來,自下而上的衝起,把獨目怪物打了個跟頭,衝起的郭海菁剛剛把手搭到劍柄上,獨目怪物額頭上的那個細縫裂開,黃色的珠子吱的一聲迸出萬千淡黃色的光華來,其中一條直奔郭海菁而去,郭海菁慘叫了一聲摔了下來,左肩沿穿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孔洞,孔洞中帶冒着焦臭的細煙,蛋白脂和脂肪焦化後特有的味道沖鼻而來,郭海菁疼得快要哭出來了,要是再低三分,就不是穿肺那麼簡單的了,心臟怕是都要被燒焦了。
郭海菁甚至顧不得以內息壓住焦化後的肺臟,伸後搭劍,頭也不回的就是一劍。
一劍飛仙這個頭名,就是因爲這一劍而已,郭海菁似乎只會這麼一招,有道是一招鮮,吃遍天,郭海菁只有這一記劍招,一直修到大劫期,早已是爐火純青,光華內斂,只見一抹細芒一閃既沒,華麗的長劍歸鞘,然後捂着胸口的傷處向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