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珩氣的胸口疼,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他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見過腦子不好用的,沒見過這麼不好用的。
真不知道蘇顰是哪裡來的勇氣敢和陶琳叫板,沒發現他都在做小伏低的供着陶琳嗎!
紅脣一張一合滿口大話,現在人家給她了,又裝不下,真是氣也能把他氣死。
“你們在幹什麼?”瞿珩一擡頭,剛好看到陶琳和於洋在院子裡研究什麼,忙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你怎麼過來了?不用守着蘇大小姐?”於洋似笑非笑的問,顯然是在揶揄她。
“你少提她兩次,我還能多活兩年。”瞿珩想起來她那樣就生氣。
伸長了脖子一瞧,瞿珩更奇怪了:“你們圍着水管幹什麼呢?”
“看水。”於洋給他使了個眼色。
瞿珩這纔想起之前出任務的時候,陶琳也這樣試過水。
“她這鼻子也太靈了,連水質都能鑑定出來。”瞿珩搖頭感嘆,實在是太驚歎了。
“豈止。”於洋笑吟吟的看着她的背影,他家小桃子厲害着呢,不過沒必要告訴瞿珩。
陶琳看完了這邊又挪到另一邊去看,片刻,走了回來。
“怎麼樣?”瞿珩問。
陶琳拿出兩個裝滿了水的塑料瓶,上面都已經標註好了,一個是水管1,一個是水管2。
“這是這兩個水管的水,帶回去再仔細查一下吧。”她把水遞給了瞿珩。
“多謝。”瞿珩高興的接過,竟如珍寶一般的小心翼翼。
“你們在幹嗎?我辛辛苦苦裝東西,你們居然在這裡閒聊!”蘇顰你要氣死了,雙手環胸瞪着三個人,眼裡滿是委屈。
“那你裝完了嗎?”瞿珩問。
“你明知故問!”明知道她裝不下那麼多,居然還跑來問她,簡直太可惡了!她討厭瞿珩!
瞿珩只當沒看到她的白眼,對陶琳道:“麻煩你……要不然再裝回去吧。”
陶琳點頭,天已經快黑了,她不想再繼續耽擱時間,是以並不反對,準備將東西裝起來。
於洋卻攔住陶琳:“你讓拿出來就拿出來,你讓裝回去就裝回去,你還真把陶琳當移動倉庫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認爲陶琳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瞿珩被於洋的咄咄逼人噎住了:“陶琳,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對,天快黑了,我們還得趕回去。”
“趕回去是趕回去的事情,但你們這樣對陶琳就是不對!”於洋仰起頭,冷冷看着蘇顰。
蘇顰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後背都出了一層白毛汗,她抿了脣,往瞿珩身後躲:“你……你幹嘛?”
瞿珩擋住他的視線:“你有什麼要求,提吧。”
“第一,真心實意的向陶琳道歉,第二,東西我們可以裝,但是回去之後你們不許找後賬,別跟我說什麼東西放在陶琳的空間裡,陶琳就會剋扣你們的東西,你們要是找後賬,我保證你們一個都得不到。”於洋臉色嚴肅的說。
只是道歉,還好。
瞿珩一把將蘇顰拉出來:“陶琳,不好意思,是我們過分了,對不起。”
瞿珩倒是態度堅決誠懇,蘇顰卻不屑一顧。
“我憑什麼道歉?是她先欺負我的!”蘇顰翻了個白眼。
“算了。”於洋拽着陶琳轉身就走:“帶着威脅上路,還不如丟下他們自己上路,至少安全。”
蘇顰先聽他說算了,還以爲這件事要揭過去,誰知道於洋是想拋下他們自己走。
“不行,你們怎麼能這樣做!”
“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做?你能鎖車不讓我們上車,我們就不能自己回去嗎?”於洋冷笑:“這一路走來,你不斷的給我們使絆子,我都沒有跟你計較,否則的話……”
以於洋的脾氣,如果不是陶琳攔着,蘇顰現在早就該死了。
“陶琳,你這是趁人之危!”
陶琳神情淡淡並不言語,於洋是在給她撐腰,給她公道,如果陶琳這個時候原諒她的話,那就是打於洋的臉,那就不是善良,而是傻缺。
陶琳不傻,自然不會將她的怨恨看在眼裡:“於洋,我們走吧。”
“等等,你不能走!”蘇顰上前兩步攔住他們,不能走,走了,他們怎麼辦!
陶琳直視着她。
四目相對,蘇顰漸漸軟了下來,她咬着脣,低着頭,悶悶的說:“對不起,麻煩你把東西再裝回去吧。”
她的身體顫抖着,怒氣全部卡在胸口,極力隱忍着即將衝出來的怒火,她憋屈,她憤怒,她不甘。
憑什麼呀,自己比陶琳長得美,也嬌小可愛,但凡是男人見到自己都要禮讓三分,誰不是把自己當小公主寵着,偏偏陶琳她……
她居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她可是蘇顰,是凌峰的外甥女,這個叫陶琳的女人,一出現就把自己壓到了最底層,憑什麼,憑什麼!
而如今自己還要向她道歉,這簡直是恥辱!
“好了好了。”瞿珩衝過來和稀泥:“道歉了,天也不早了,咱們早點回去吧。”
陶琳看了看於洋,於洋沒出聲,瞿珩抓着陶琳的手臂,把她拽到果蔬面前:“快點吧,咱們還得回去。”
於洋沒有再攔着陶琳,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她的憤怒如此的明顯,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脣角輕輕一翹,他笑了。
“我知道你不滿,我也知道你不甘,但是你最好收斂點,陶琳心腸軟纔不忍對你出手,我可不是她,沒那麼軟的心腸,也沒那麼傻,能容忍你一次又一次。”
“要麼,收起你的不滿,要麼,以後離她遠點別再出現,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欺負陶琳,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於洋緩緩直起腰:“就你這身板,還不夠喪屍啃兩口。”
蘇顰渾身一抖,猛然擡頭看着他,他卻已經轉身離開,爲什麼,爲什麼,男人不都該向着自己嗎,他怎麼只向着陶琳。
陶琳就是一個孤兒,一個白癡,她有什麼好的,偏偏有個於洋這樣的護花使者這樣護着她,她憑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