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琳指着蘇顰,只覺得自己手裡的槍沉重的像是一塊石頭,不,比石頭還沉重,重若千斤。
她不知道蘇顰發生的那些事情,她最初的時候還以爲蘇顰是爲了逃避死亡懲罰,才躲在實驗室裡的,原來也並非她想的那麼的順風順水。
“你認爲,這一切都是因爲我?”
“不是你,那是誰?”蘇顰眼淚汪汪的瞪着陶琳,眼前有些模糊,淚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落:“陶琳,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就是想讓我死,讓我生不如死!”
“好了,我被他們注射了毒劑,我也要變喪屍了!”她狀態瘋癲,哈哈的笑:“陶琳,你放心,我要是變了喪屍,我也會拉着你下水,和你一起死!”
她說着,忽然撲向了陶琳。
陶琳站點不動,結界瞬間張開,將蘇顰隔絕在外。
“陶琳,你出來,我們公平的決鬥!”蘇顰敲打着結界,哭喊着:“你出來,我要殺了你,要讓你像我一樣,生不如死!”
“我不是賤人,不是那種人,我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也是錯嗎?”蘇顰哇哇大哭:“那些女人呢?他們不一樣爲了生活下去,就出賣身體嗎?他們憑什麼瞧不上我,憑什麼讓我受這種痛苦,陶琳這都是你的錯。”
“你爲什麼要和我作對,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錯了嗎?我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呀。”她嗚嗚的哭:“我沒有爸爸媽媽,沒有親人,我就是個孤兒,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想活着……爲什麼活着這麼難!”
“我好累啊,十個人,一天十個人,輪流欺負我。”她擡起頭,滿臉縱橫着眼淚:“十個人啊,陶琳,你試過嗎?一刻不停,二十四個小時,我好累啊,我好像休息,可我沒辦法休息,我得活下去,我想活下去,可我真的生不如死啊!”
“陶琳,你救救我吧,你不是能救人嗎?你不是救了很多人嗎?你救救我吧!”
陶琳站在原地,神色有些難看,她以前挺恨蘇顰的,因爲她總是無緣無故的來找自己的麻煩,或者惹很多禍事,好像她有一種能力,叫巴不得所有人都死,很不能給他們找更多的事情,讓他們都去死。
因此,陶琳很煩她,可此時卻有點同情她。
據說,在末世前,她過得也順風順水,讓很多人關注,是否末世改變了太多,才讓她變成了這樣?
陶琳嘆口氣:“你是異能者,不會輕易變喪屍的。”
蘇顰一愣,好像纔想起自己是異能者,可她很快又哭了起來:“異能者,你別開玩笑了!”
她哈哈的笑,笑出了眼淚,滿臉都是:“你纔是異能者,你們纔是異能者,我這個空間異能,在你眼裡是不是特別的可笑?”
“陶琳,你是不是一直在笑話我,一個破空間異能還好意思出來現眼?你那纔是空間異能,我這就是個垃圾!”她恨恨的錘了一拳結界:“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的空間異能,我怎麼會變得沒用!”
她用力的敲結界,用腦袋撞,整個人撲上去趴到結界上:“都是你的錯,陶琳這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是基地裡唯一的空間異能,他們都要寵着我,疼我,都要聽我的,可因爲你,只因爲你,我纔會變成這樣,我……”
她嗚嗚的哭起來:“陶琳,我該恨你,我應該恨你!如果沒有你,一切就不會這樣!”
“你出來,你給我出來!”她敲打着結界:“有本事你出來,我們好好的較量一下,我不用異能,你也不用異能,我們就打一仗,只要你贏了,你讓我死,我就死,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你出來呀!”
“蘇顰。”陶琳搖了搖頭:“你真是太可憐了。”
“我可憐?”蘇顰哈哈的笑:“我纔不需要你可憐!”
陶琳搖頭:“我不是說你可憐,我是說你太可憐了。”
蘇顰沒聽懂:“什麼可憐,不可憐,我看你纔可憐,你不就是傍上了於洋嗎?如果沒有於洋保護你,你以爲你憑這個破結界,你能走到這裡,你能過得這麼好嗎?不,沒有於洋,你什麼都不是,如果我先遇到於洋……”
“如果是我先遇到了他,我和他在一起,我也會和你一樣,坐在房間裡,看孩子,休息,然後什麼都有!你只是依附於洋的一隻吸血蟲而已,你噁心!”
她大聲叫囂了,怒罵着。
可陶琳卻沒什麼反應。
“你確實挺可憐的。”男人站在不遠處說,充滿了同情,他明白陶琳的意思,她說蘇顰可憐,並不是說她這個人可憐,而是她的思想可憐。
末世了,只依靠別人,是沒有出路的,必須依靠自己。
陶琳只是依靠於洋嗎?
在男人看來卻不是這樣的,他雖然沒有接觸過陶琳,但是經過和陶琳的戰鬥,他也明白,陶琳的結界,不是那麼好惹的。
如果她只是依靠於洋,只是做一隻吸血蟲,她的結界不會發展成這樣,她那結界的模樣,分明是進攻的模樣。
能將一個輔助異能做成進攻異能的人,絕對不是一隻吸血蟲,更不可能是一隻吸血蟲。
“你閉嘴!”蘇顰大叫,瞪着男人:“你和那些狗屁醫生有什麼不同?還不是我說句什麼你就上了?你來幫陶琳說話,你憑什麼呀!傻缺!”她大罵着咬牙切齒。
男人的臉一沉,剛剛蘇顰還各種誇他,各種崇拜,甚至勾引他,恨不能給他做那種事,現在翻臉就不認人,甚至還各種批評他,換做是誰,也受不了這種心裡落差。
“你說什麼?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我說你傻缺!連一個陶琳都殺不掉,你居然還敢跑到這裡來丟人現眼?你怎麼不去死啊!”蘇顰咬牙大叫着,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找死!”男人憤怒的瞪着她,忽然足尖一點,衝了上來,指尖泛着冷光,被金屬包裹,直衝她的腦袋:“你給我去死!”
“你才該去死,侮辱我的人都該去死!”話音未落,蘇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男人彷彿被什麼東西吸住了,手被她緊緊的包裹住,從指尖開始,然後是手臂,是身體,不出兩分鐘,身體已經化作了虛無。
被吸收掉了!
蘇顰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味道還不錯,陶琳,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