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院子裡極爲安靜。
打架的男人停止了,蘇顰冷笑着。
所有人都看着舒穎。
舒穎擡了擡頭:“我走就是了,反正我也不願意待在這!”
“舒穎!”楚翰連忙爬起來去追:“你帶着孩子怎麼走?”
“總有辦法的。”
舒穎頭也不回的走了。
凌峰坐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渾身衣服髒兮兮的沾滿了泥土和草葉。
“舅舅,你沒事吧?”她走過去,輕聲問。
啪!
凌峰一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蘇顰跌倒在地,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舅舅?”
“你是故意的!”凌峰胸口起伏着,他並不知道舒穎在這邊,是她叫了他過來,勾引他,她根本就是故意讓舒穎看到。
蘇顰摸了摸自己疼痛的側臉,笑了一下:“您要是不想,我怎麼做都沒用,你也是有意的不對嗎?”
“你……”凌峰咬着牙,冷冷一哼:“我是有意的,我想讓她吃醋,可你呢?”
“楚翰是你特意叫來的,對吧?”
“小賤人,你特麼就是看不得我好!”餘怒未消的凌峰坐在蘇顰身上,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
蘇顰連忙用手去護,卻被他緊緊抓住,甩手又是幾個耳光。
“我這是替舒穎教訓你,賤人,讓你勾引我,都怪你!”凌峰狠狠的揍了她一頓,起身走了。
蘇顰縮在草地裡動彈不得,她渾身劇痛,臉尤其的痛,兩側都腫了起來,如同一個豬頭。
他居然這麼狠,居然打她!
“噗,被打了。”
“哎喲,活該,剛剛還上演活春工,這麼快就被打了,真是活該。”
“哎呦,你們懂什麼,說不定這樣更爽呢!有人就是好這一口。”
蘇顰一回頭,正對上衆人嘲笑的模樣,她紅着眼瞪着他們,渾身巨顫。
“哎喲,這臉腫的,都看不出來了。”
“活該呀,連自己的舅舅都勾搭,不要臉!”
“他不是我親舅舅!”蘇顰大喊。
衆人哈哈一笑,沒人放在心上。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
“見過騷的,沒見過這麼騷的!”
“見過浪的,沒見過這麼浪的!”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數落她。
蘇顰又疼又委屈,眼淚刷刷的往下流,臉上又疼又辣,火辣辣的燙着,終於聽不下去了,爬起來轉身就跑。
路過人羣,她腳下一絆,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整個人呈大字趴在了地上,身體劇痛,彷彿被摔散了一樣。
尚未起身,腦袋就是一沉。
那人踩着她的腦袋,用力的攆了攆,把她整張臉都攆到了土裡:“真噁心!”
“噁心你還不鬆開,小心污染了你!”
“對呀,趕緊讓她滾吧,這女人我看一眼都要噁心的吐出隔夜飯來!”
蘇顰被踩住了腦袋,動彈不得,只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忽的,腦袋上一鬆,她連忙爬起來,顧不得擦臉上的泥土,她指着女人:“你這賤人,我讓你不得好死!”
“還不定誰不得好死!”女人巍然不懼,瞪了回去:“趕緊滾,別來污染我們的眼睛了。”
“舒穎,你真的要走?”
楚翰眼睜睜的看着她收拾東西,連忙把她的手按住了。
“你以爲我還能待在這裡嗎?”舒穎想想凌峰和蘇顰,就噁心的想要吐,她現在無法面對他們,更不想待在這裡噁心自己。
“舒穎,那不是你的錯。”
“但這裡是他的地盤!”
未曾找到他的時候,舒穎只想找到他,給自己和兒子一個庇護之所,但是找到了他,現實卻給了她一個耳光,她待不下去,她想要走。
這是心裡的聲音,她必須聽從,否則會把她給憋死,悶死。
她受不了。
“舒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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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翰,我謝謝你,這一路走來,你一直照顧我,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對不住!”
舒穎鞠了個躬,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給陶琳留了個紙條,準備走。
“不行,你不能走,你要走,也得等陶琳回來!”
楚翰因爲腿腳不好,一直待在基地裡,具體來說是一直待在家裡,鮮少出門,所以對於基地的事情他摻和的比較少。
可是陶琳不一樣,她和於洋對於基地的建設都有貢獻,雖然他們不是上面的人,但是說話是有一定分量的,尤其是陶琳很多人都感激她,把她看成救命恩人一樣,只要她發話,舒穎肯定能留下來。
舒穎盯着楚翰,他那麼的認真,臉上帶着憂慮,她心裡明白,他是真的擔心自己,但是她不能留下了。
“我已經留了紙條給他們,他們會知道的。”舒穎按住他的手,抽出自己的手腕。
“謝謝你,我走了。”
楚翰站在原地,聽着她的腳步聲遠去,終於忍不住追了上去:“舒穎!”
舒穎沒回頭:“楚翰,我謝謝你,真的感謝你,但是你不要再留我了,我必須走,再見!”
“我和你一起走!”
舒穎腳步一頓,猛然回首:“你說什麼?”
“我和你一起走!”楚翰堅定的說,一瘸一拐的下樓:“你等我,我收拾東西。”
舒穎張了張嘴,啞然。
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傻呢,跟着她幹什麼!
“不用了!”舒穎狠狠咬了咬牙:“我不需要你跟着我!”
她快步下樓,兩隻手各提兩個大編織袋,背上還揹着小豆豆,但是輕輕鬆鬆就超過了楚翰,她回頭,仰頭看着他:“你看到了嗎,我輕輕鬆鬆就超過了你,你跟不上我的。”
楚翰愣住,他的腿隱隱發疼:“你……嫌棄我?”
“對,我嫌棄你,特別的嫌棄你,你就是個累贅,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人,走不快,異能也沒用,我以後再也不要見你了,滾,給我滾遠一點!”
她用盡全力的嘶吼,像是要用聲音將他推開,推的遠遠的。
他愣住了,站在原地沒有動。
舒穎轉身蹬蹬蹬的下了樓。
就這樣吧,她帶着孩子已經夠慘了,就不要再連累別人了。
陶琳、於洋、穗穗、果果、桃桃、楚翰,這些人都把她當親人,她心裡清楚,自己要走,他們勢必要跟着,可她不想再連累任何一個人了。
她得走,自己走,她可以的!
你們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