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徐白看着眼前倒下的喪屍,默默吐出一串數字。
手上的匕首雖然殺死了這麼多的喪屍,但是特殊的材質卻讓血液無法停留在刀面上,魚腸劍依舊是純淨的銀白色。
這是他今天殺的第十三隻喪屍了,整整一個上午,他都在不斷地殺喪屍,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也許,就只是爲了發泄罷了。
徐白閉上了眼睛,默默感受着觸手可及的元素。
艾特對於徐白做的種種都看在眼裡,但是他卻沒有勸一句話,因爲曾經的他,也經歷過這樣的事。
“小子,希望你早點走出夢魘啊。”艾特蒼老地說了一句話,就漸漸地隱藏起來了。
倒在地上的喪屍還未死透,在地上微微地呻吟着,發現徐白並沒有看向自己,喪屍內心一陣狂喜,突然,迅速地朝着徐白伸出了爪子。
徐白像是沒看見一樣,依舊在閉目養神。
就在喪屍的爪子距離徐白僅僅只有不到十釐米的時候,喪屍全身哆嗦了一下,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直到死,它也沒搞懂,爲什麼地上會冒出尖刺。
“地刺,現在也變長變粗了啊。”徐白漠然地看着足足有二十釐米了的地刺,這比之前的地刺長了可是一倍。
雖然只是長了十釐米,但是徐白也很是喜悅。
因爲,這讓他殺死簡辛獄的本錢又多了一分。
徐白捏緊了拳頭,爲什麼,爲什麼自己的父母居然會被人活活打死!末世之中,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但是爲什麼會是自己的父母啊!!
“簡辛獄,我與你不共戴天!”
回到帳篷的時候,辰溪已經喝了兩大杯白開水了。
“辰溪大哥。”徐白一進來,辰溪就嗅到了徐白身上的血型味,“又去接任務啦?順利嗎?”
“沒接,出去轉悠了一圈。”徐白微微笑道。
“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是真的沒空啊,要不我就來了,你也知道,事兒多。這不,我這來了。”
“瞧你說的。”徐白慌忙擺擺手,“我那麼遲還打擾辰溪大哥,這是小弟的不對,還勞煩辰溪大哥親自過來。”
“怎麼,出了什麼事了嗎?”辰溪關切地問道。
“唉,諸事不順啊。”徐白嘆了口氣,頹然地坐在辰溪旁邊,張鈺兒貼心地站在身後爲他捏着肩膀……
“怎麼了?好東西讓人劫了?還是任務被搶了?靠着你那幾次任務得到的獎勵,應該夠你瀟灑好長一段時間了吧?”
“那些東西,我寧可用我換來的槍支彈藥和雞鴨魚肉來換取一個消息。”徐白煩躁地弄亂了自己的頭髮。
“什麼消息,這麼值錢,說來聽聽,看看哥哥能不能也湊個熱鬧。”辰溪打着哈哈說道。
“我猜辰溪大哥神通廣大,也能試試。”徐白恭維了一句,把煙遞了一根過去,辰溪推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想要什麼消息啊?”辰溪掏出打火機,準備點上煙。
“簡辛獄的所有資料。”
“你要這個幹嘛?”辰溪打火的動作停住了,警惕地問道。
“你能弄到嗎?”徐白沒有直接回答。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的資料哪裡那麼好拿?”辰溪哭笑不得道,“真以爲我是百寶箱啊?”
“顧清源你認識吧?”
“顧清源?不就是那個任務記錄人嘛,咋地了?”扯到顧清源,辰溪的胃口就被釣了起來了。
“我接過他的一個私人任務,是要從春暖市救出他的妹妹顧清莞,然後他許諾我各種方便,還答應我,幫我找父母的下落。”
“你去了嗎?”
“當然,我和豹子出生入死,終於在重重屍山屍海中把顧清莞完整無缺地帶了回來。”
“然後呢?他食言了?”顧清源猜測道。
徐白沉默了一下,淒涼一笑:“那倒不是,他確實告訴了我父母的消息,但是他告訴我的是我父母的死訊。”
“那這和簡司令有什麼關係?等等,不會……?”顧清源瞪大眼睛看着徐白。
“是的。”徐白低着頭,頹然地嘆了口氣,張鈺兒溫柔地撫摸着徐白的臉頰,徐白也輕輕地拉了一下張鈺兒的玉手作爲迴應,“他告訴我,我的父母是因爲簡辛獄才被活活打死的。”
說到活活打死,徐白的拳頭攥得咯咯響,辰溪坐在旁邊完全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會不會是假的?”辰溪皺了皺眉,“簡司令和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說是素昧平生也不爲過,”
“你不是剛纔還在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徐白盯着辰溪一字一頓地說道。
辰溪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說道:“說他是魔頭,是因爲他的名字簡辛獄,這個人極其愛好殺戮,說是屠夫也不爲過,當然,是針對喪屍和違抗基地的人來說。對付喪屍和反抗者,他是從來不留情的,一個字,殺!”
“那就是說他是無辜了咯?”林鵬插嘴道。
“徐白,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想……”辰溪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立刻被徐白按住了。
“老哥,這話可不能亂說。”徐白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這人這麼愛殺人,這不就是有動機了?”豹子甕聲甕氣地開口說道。
“雖然他愛殺戮,但是還沒有到見人就殺,不然他也不會坐上司令這個位置,早就被槍斃了。他雖然手上沾滿了鮮血,但是從未聽說過他殘害過老百姓,不信你們出去問,基地裡面有蛀蟲我信,但是絕對不會說簡辛獄殘害百姓!”辰溪說的振振有詞,徐白也無話可說。
“那就是顧清源撒謊咯?其實殺害我父母的另有其人?”徐白的大腦飛速運轉着,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
“爲什麼一定要想的那麼壞呢?”辰溪勸道,“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沒有死?”
“不會的。”徐白否決了辰溪的猜測,“如果真的還活着,顧清源肯定會如實說出來,犯不着這樣,因爲他知道後果。”
對於徐白所說的後果,辰溪也沒多想:“我覺得,問題出在顧清源身上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這樣吧,我回去儘量幫你打探一下,如果真的沒有什麼消息,那哥哥也無能爲力了。”
“那就勞煩辰溪大哥了。”徐白把剩餘的煙又塞到辰溪的口袋裡,“如果需要打點的地方,儘管開口。”
“你自己纔是啊。”辰溪關切地和徐白握了握手,“逝者已矣,生者更要好好珍惜生命啊。”
“嗯。”徐白默然點頭,他自然也聽出了辰溪話裡的警告意味。
不要亂來!
“走了。”辰溪最後拍了拍徐白的肩膀,重重地嘆了口氣,“告辭!”
辰溪剛剛低頭離開,眼前一個美女就和他擦肩而過。
看着那個美女和一個看似是跟班的男人走進了徐白的帳篷,辰溪也只能暗暗詫異,徐老弟真是豔福不淺啊!
“徐隊長。”
徐白剛剛坐下來,就聽到帳篷外熟悉的聲音。
“楊隊長。”
徐白擡起了眼簾,又落下了眼眸,“楊隊長此時有何貴幹?”
楊夕蕊和張鈺兒等人打了招呼,又緩緩說道:“我此次來是來和徐隊長聯絡感情的,聽說徐隊長痛失父母,所以來安慰一番的。”
“多謝楊隊長關心,我一定會找出真兇,親手來祭奠我父母的。”徐白最後的話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楊夕蕊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道:“我想說的是,你確定你的父母是被簡辛獄殺死的嗎?”
徐白猶豫了一下,對於簡辛獄,他也不是很肯定,甚至對於顧清源他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舉目四望,自己身邊除了自己的夥伴外,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了。
“不知道楊隊長有何高見?”楊夕蕊此次前來,絕對不是和自己嘮嗑的,一定有什麼話想和自己說。
“我想說的是,顧清源是不是也有嫌疑呢?”楊夕蕊一字一頓地說道。
帳篷內一片死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徐白身上。
“說來聽聽。”徐白低聲說道。
“據我瞭解,顧清源此人雖然說不上奸險小人,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也做過一些下流的勾當,卻總是標榜着一副讀書人的嘴臉。”楊夕蕊冷冷地說道。
“楊隊長似乎和顧清源有仇啊?”徐白試探性地問道。
楊夕蕊還未開口,文清就插嘴了:“媽.的,那個顧清源爲了飛黃騰達,把我們隊長介紹給省長的兒子,你說這能忍嗎?我們直接把省長兒子打了一頓,叫他囂張,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還有這一檔事?”徐白驚詫地問道,“那省長兒子能放過楊隊長?”
“省長兒子自然吞不下這口惡氣,在晚上準備好報復的時候,行動突然就被取消了。第二天省長親自出面,帶着他那寶貝兒子來我們那兒登門道歉,可風光了!”文清得意洋洋地說道,彷彿這和他有莫大的關係一般。
“楊隊長,果然是女中豪傑,把省長都驚動了,還負荊請罪了。”徐白調侃道。
楊夕蕊小麥色的臉色倏地就飛上兩朵紅霞:“你知道爲什麼嗎?”
“不就是楊隊長英明神武唄,省長都怕你了咯,還能什麼?我猜都能猜到。”徐白託着臉頰,無奈地說道,“這和我們聊的主題似乎沒有什麼直接聯繫吧?”
楊夕蕊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我想說,是簡辛獄出面把省長兒子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