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偷

林邊的一處山坳中,兩個人蹲在地上,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旁邊,一隻黑背犬蹲坐着,看着兩個人忙碌着。

“姐姐,還要多久啊?”孩子的聲音被凍得發顫。

“別急,馬上就好了。”姐姐雙手不停地搓動着一支木棒,接着問道,“冷了吧,姐姐把衣服給你。”

“別!”孩子忙阻攔姐姐,雙手抱着肩膀,努力讓身體的顫抖平緩下來,同時還儘量擋住吹過的風,說道,“我不冷,火馬上就生起來了。”

姐姐沒有說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成了!”孩子歡呼了一聲。

隨着孩子的話音,一縷輕煙嫋嫋升起,木棒下的木頭上閃爍出點點紅星。

孩子把一塊白樺皮遞到紅星上面,彎腰趴下用嘴輕輕吹着,姐姐也加快了速度。一會兒,白樺皮燃燒了起來,孩子用手捂着火焰,遞到一旁的柴堆下面,熊熊的篝火冉冉升起,兩個人才鬆了口氣。

篝火映在兩個人凍紅的臉龐上,讓那份紅更加的豔麗。身邊的狼牙也走了過來,藉着篝火來驅散寒冷,突然,狼牙立起了雙耳,左右顧盼着。

孩子看到狼牙的舉動,也側耳傾聽,一會兒,轉過來對着姐姐道:“姐姐,你聽,好像有人的聲音。”

“不會吧?”姐姐摸着孩子的頭道,“這裡應該沒有部落的,舊區的東西都沒有人去拿。而且就算有,這麼冷的天誰會出來啊。”

看到姐姐不相信,孩子肯定地道:“真的,你聽,什麼棉襖?”

姐姐聽了一下,確實有一股聲音夾雜在風聲中隱約可聞,雖不婉轉但卻高昂。

“好像真的有人聲音。”姐姐也確定道。

“棉襖,棉襖是什麼啊?”孩子仰起稚嫩的臉問姐姐,“好像在說什麼下雪穿棉襖。”

“姐姐沒見過,不知道。”姐姐無奈地回答道,“聽大叔說過,不過他應該也沒見過”

“姐姐,你說棉襖能有我們身上的毛皮暖和嗎?那個人穿棉襖會不會凍死啊?我穿毛皮都冷呢。”孩子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姐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含糊着道:“應該不會吧?”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確定。

“姐姐,你說我們明天去找那個部落好嗎?”孩子期盼着對姐姐說。

“這……”姐姐顯得有些猶豫,“大叔說,有的部落吃人的,和那些喪屍一樣。”

“是嗎?”孩子有點被嚇到了,縮了縮肩膀,但是語氣中卻帶着一絲遺憾,“大叔不是說,只有人都團結在一起纔不會被喪屍吃掉嗎?”

看着不懂人心險惡的孩子,姐姐一時間無語了,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風中還依稀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下雪……棉襖……草帽……”

第二天清晨,雪依然洋洋灑灑地下個不停。石堅推門看了一眼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轉頭對縮在火爐邊的小萌小威說道:“今天晚點出去吧?不說話,當你們同意了。”

說完,關上用獸皮包着的木門,回到火爐旁邊坐下逗弄着小萌和小威。

“叭——”

小萌隨聲而倒,小威則慢了半拍。石堅在小威頭上彈了一下作爲懲罰,小威嗚嗚地表示着抗議。

“抗議無效!活!”

話音一落,兩個小傢伙同時跳起,伸頭在石堅的手上尋找着。石堅遞給他們兩塊肉乾,小傢伙們立刻吃了起來。

“我說你倆也太能吃了,這才吃過飯。”石堅對兩隻猞猁發着牢騷。

就這樣,很快就要到中午了。石堅喚起兩個不情願的小傢伙,出門去陷阱處看看。

外面的雪積得很深,把小腿肚都沒了,從來沒有見過雪的小萌和小威看到入目全是白色,有些發楞。

石堅彎腰握了一個雪球砸在小萌身上,小萌立刻跳着撲過來,小威也跟在身後一同和石堅嬉戲。

和它們玩了一會兒,石堅就帶着兩個小傢伙往第一個陷阱走去。

可能是下雪的原因,繩套被埋在雪下面,動物也沒有出來活動,走了好幾個陷阱都沒有捕到獵物。

終於,在一個陷阱裡抓到了一隻野兔,這是今天的第一個收穫。石堅對今天的收穫已經不抱有幻想了,還剩下三個陷阱,估計也沒什麼戲。

果然不出意料,剩下的的兩個陷阱什麼都沒有。但是最後一個陷阱就讓石堅感到了意外。

陷阱肯定被擊發了,繩套都縮了起來,可是什麼都沒有,獵物哪裡去了?

石堅撓了撓頭,仔細觀察着地面,一點痕跡都看不見,大雪掩蓋了一切。

“見鬼了?”石堅打了個寒戰,“算了,也許被什麼野獸吃掉了。”

想不出來就不想,省得憑添煩惱。石堅帶着小萌小威往家裡走去。

時鐘的指針在紛紛揚揚的飄雪中緩緩前行,一天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第二天,雪終於停了。

吃過早飯,石堅帶着小萌小威繼續出發,收取獵物。可惜同樣一無所獲,不過和昨天一樣,有兩個被擊發的陷阱的獵物被收走了。

石堅氣得直蹦腳,大聲罵道:“誰?站出來!敢偷勞資的東西?不想活了是不是?!”一邊罵還一邊揮着武士刀。

除了林間的迴音,沒有任何的聲音。

石堅叫罵了一番,仔細觀察着地面。可以看得出來,地面被什麼掃過,而且掃得很仔細,幾乎看不出痕跡來。但是再仔細也難免有疏漏的地方,石堅在一處發現了一個淺淺的腳印。石堅蹲下仔細看着,這個腳印像是狗的腳印,但是石堅從來沒有在山上見過狗,那麼腳印的主人應該是同爲犬科的狐狸或是狼!

石堅似乎聽人說過,狡猾的狐狸走在雪地上會用尾巴掃去自己的足印,防止獵人的追擊。至於狼,應該是集體活動的,所以可能性並不大。

石堅馬上作出了判斷,這肯定是狡猾的狐狸,不過再好的獵手也鬥不過狡猾的狐狸,哦,不對,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自己雖然不算好獵手,但是小萌和小威得算半個吧,再加上自己,還打不過一隻狐狸了?

而且小猞猁們現在也長得很大了,都有半米多長了,而且身手靈活,打只狐狸應如同打一狗耳!

石堅越算自己勝算越大,就對小萌小威說道:“走,跟哥打狐狸去,到時候你們吃肉我要皮!”

小傢伙們一聽到肉,兩眼直冒藍光,恨不得馬上就吃到,緊跟在石堅的身後向前走去。

石堅按着狐狸腳印的方向往前走,一路上兩隻眼睛盯着地面,企圖找出蛛絲馬跡來。

嘴裡還不停地數落着小萌和小威:“你們說,你倆怎麼就不是狗呢?要是狗也能聞味去追啊,至於哥在這用眼睛來尋找嗎?”

小萌小威不知所以,跟在石堅的身後任他數落,突然,小威一下子衝了出去,小萌也緊緊跟在身後。

石堅放眼望去,嚇得差點轉身逃跑,這小偷哪是什麼狐狸,是一隻狼!

那隻狼雖然不大,但是站起來前爪應該能搭到石堅的肩膀,後背黑色,四肢卻是黃色,兩隻眼睛上點綴着兩點黃色的毛,看上去好像四隻眼睛一般。

石堅遠遠站住,暗道:“難怪大家說狼狗狼狗的,這狼和黑背真像啊!”

想要喚回小萌小威,卻不想小威已經衝到那狼的身邊,直撲而上,小萌緊隨身後也撲了過去。

那狼低聲嗚咽一下,對着小威的脖子就咬了過去,小威身手靈活無比,在撲擊中竟然能掉轉方向,斜着向左閃開狼的一擊。而小萌已經躥到狼的後背,一口叼住狼的後頸,拼命甩動。

那狼疼得“嗚嗚”直叫,拼命搖晃身體想要甩下小萌,小威卻一下子衝了上來,一口咬住狼的後腿。

石堅看到狼處於下風,也顧不得這隻狼是離羣的還是放哨的,提刀也殺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聲稚嫩的童音響起。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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