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餓貨,張嘴。”
餓貨配合的張開嘴,任由生化鼠將柳條扔了進去。
杜遠選擇出門遠行,而不是困守一地,全力發展自己的實力,一個原因是要獵殺喪屍,收集能量用於餓貨的進化,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收集儘量多的動植物基因,用來推演製造生化獸,進行防禦和攻擊。
當然,他還有一個更深層次,但是也更爲渺茫的目標,只是平時根本不去想。
原本杜遠對收集動植物基因不是很有興趣,他覺得生化獸種類不用太多,夠用就好。
可是前幾天,忽然發病的楊樹給他上了重要的一課,讓他愈發重視起生化獸的多樣性來。
此時忽然遇到這麼特別的柳樹,杜遠自然要收集起來,填充餓貨的資料庫。
杜遠一邊警戒一邊等待,幾分鐘後,餓貨將分析結果反饋了過來,同時將推演出來的生化獸建立了一個模型,一同傳遞了過來。
“居然是這個樣子。”
杜遠查看着分析結果說道。
那些柳樹是進化柳樹,這個杜遠早就猜到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看起來是一片的柳樹林,其實是同一棵。
生化鼠們帶回來的柳條並非只有一根。
杜遠爲了確保基因信息的準確性和完整性,讓生化鼠從各個方向收集了十幾份柳條樣品,用以保證對這種進化柳樹的全面分析。
可是結果發現,所有的柳條中提取的基因信息完全一致,也就是說,看起來是由三四十棵柳樹形成的樹林,其實從一個樹根上生長出來的。
而且,它殺人的目的也和杜遠想的不一樣。
末世之前就由肉食植物的存在,比如大衆喜聞樂見的捕蠅草,豬籠草等植物。
甚至有傳言說在地球上某個人跡罕至的角落,還存在着足以殺死類似人類體型大小動物的食人樹存在。
這種植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它們捕食動物的目的,並不是動物身上的肉食,而是爲了獲取骨肉分解後,剩下的氮元素以及鹽分。
但剛纔衆人遇到的柳樹不同,它是真的吃肉。
在餓貨傳輸過來的信息和模型中,杜遠清楚的知道,這種柳樹在殺死獵物後,就會用層層的根鬚將屍體包裹起來,開始分泌一些內含蛋白酶等物質的消化液將屍體分解成小分子狀態。
毛髮骨骼都不會剩下。
然後,就會有一種專門的中空根鬚,將消化完的食物吸進樹內。
這種行爲有些類似蜘蛛。
被吸入樹內的各種營養分子會被利用起來,參與柳樹的組織構建和提供能量來源,還有一切其它的活動。
杜遠他們面對的柳樹,其實已經不完全是植物了,而是變成了一種一部分植物一部分動物的存在。
不僅如此,杜遠還發現,這種柳樹能夠散發一種氣味。
這種氣味對人沒有什麼影響,卻能夠對喪屍形成致命的吸引力。
氣味吸引,根鬚固定,加上枝條絞殺,到來的喪屍沒有一個能夠逃脫。
也正是因爲這樣能力,進化柳樹才從一棵小樹,變成了一片小樹林。
“還算不錯的東西啊。”
杜遠用手指輕敲着餓貨的方向盤,說道。
這種柳樹進行光合作用的能力已經大大退化,取而代之的是捕獵能力。
雖然表面上看是幾十棵柳樹,但是杜遠相信,在那片樹林下面,肯定有着龐大的根系,那纔是柳樹的主體。
不過,杜遠並不缺少光合作用的植物,他也立刻想到了一個這種生化獸的利用價值。
避難所的圍牆。
這種柳樹天生就是捕獵喪屍用的,如果在避難所的周圍種植一圈這樣的柳樹生化獸,那負責平時防禦工作的人員就可以節省下來。
甚至喪屍攻城的時候,也能起到一定的阻擋作用。
餓貨製造出來的生化獸,即使是植物,也會植入處理器,接受餓貨的控制,並不用擔心會出現柳樹將倖存者當喪屍給吃掉的情況。
“回頭在水庫旁邊種上幾棵吸引喪屍,省的其它生化獸還得費勁巴拉的跑老遠去獵殺喪屍。”
杜遠說道。
水庫附近的喪屍本就不多,這段時間內幾乎被生化獸獵殺乾淨。
爲了獲取高品能量,杜遠不得不讓生化獸攜帶給養,奔波十幾公里,去遠一些的地方殺喪屍,十分浪費時間。
要是能有柳樹負責吸引喪屍的話,生化獸獵殺喪屍的效率會大大增加。
杜遠一邊想,一邊讓餓貨移動位置,以便能從各個角度監視喪屍。
由於沒和車隊在一起,杜遠關閉了餓貨的發聲器官,移動時候也比較緩慢,行動之間無聲無息。
加上他已經將餓貨的三隻眼升了起來,更是關閉了所有的燈光。
這樣一來,不管是車隊的人,還是遠方候機大廳的倖存者,都不會發現杜遠的位置。
雖然餓貨的眼睛具有夜視能力,但杜遠的主要注意力放在了喪屍身上,沒發現在機場的牆根下,有一個暗淡的黑影緩緩移動着。
同樣,黑影也沒有發現遠處的餓貨,躲躲閃閃的來到了塔臺旁。
“嘩嘩譁”
一間車庫的捲簾門忽然被拍響。
這間車庫門縫中微微透出光芒,裡面有四五個人員正在打着手電,檢查車輛。
“誰啊,這麼沒輕沒重,就不能用對講機,萬一引來喪屍怎麼辦。”
裡面的人說着話,來到了門前,拉開門鎖,稍一用力,就將捲簾門擡起了半米高。
“嗖”
一個黑影忽然從門下竄了進來。
“誰!”
其餘幾人一看,立刻知道進來的不是自己人,紛紛掏出了槍械兵器,對準了闖進來的黑影。
“別開槍,是我。”
黑影高舉雙手,站了起來。
孫白沒有檢查自己的裝甲車,而是在建築形成的一個角落裡,檢查着隨行的大卡車。
由於塔臺附近的車庫是給小型車輛使用的,卡車停不進去,只能找了個背對候機大廳的地方,露天檢查。
“孫隊長,我這裡來了個人,是來求救的。”
孫白的耳機裡傳來一個聲音,讓他精神一振。
塔臺一層的房間裡,一個手電倒着放在桌上,光線射到屋頂,又反射開來,讓屋子彷彿點了一盞小小的電燈。
剛纔鑽進車庫的黑影此時正站在孫白麪前。
他是一個乾瘦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身材不高,只有一米六的樣子,這在男人中已經是非常矮小的了。
“你是來求救的?”
孫白問道,“從哪裡來?”
乾瘦男子先是掃視了一下屋內的四五個大漢,這纔開口說道:“我是從機場候機大廳來的,我想請你們救救我的女兒,救救我們。”
他臉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