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聚有時

:3:3。林忍冬一隻手扶着方向盤,一隻手把玩着老大爺給他的項鍊掛墜。??說.b.新

大母手指肚覆蓋在整體的十字形框架上,上面浮刻的章魚凹凸有致,甚至連一個個吸盤的突起,都能感受得到。293

“冬,把它給我看看。”小愛說道。自從她說了東西在接近他們後,她的神情就變了。完全不像是**歲孩子,應該有的表情。

林忍冬左右輕輕一拋,掛墜率先飛出,拖着長長的銀鏈。成弧線躍過他的右臂,落入小愛的手中。

小愛小心的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掛墜。

掛墜在她的手中,逐漸冒出暗黑色的光暈。並且,一條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線,逐漸現出形象。

整個過程,就像是清澈的水,遭遇了墨色的暈染。由透明變爲有型。

黑色的線,穿過汽車的棚頂,升向天空。

與其他從地面上浮起的黑線一起,匯聚成陰暗的雲,向遙遠的某處飄去。

這一切在正常人眼中都是不可見的,卻在小愛的眼中絲毫畢現。

那些黑線的源頭,是地上的屍體。

正是因爲這些黑線的存在,才讓小愛哪怕再飢餓,也不去吃它們。

“冬,你想擁有超能力麼?像超人一樣。”小愛說道。

她將項鍊放下,拿出林忍冬給她解悶的小人書。翻到某一頁,指着上面的圖畫說道,“就像這上面一樣。”

林忍冬側過頭,看了一眼小人書。以爲小愛是在開玩笑,他玩笑道,“當然想啦,這可是每個男生小時候,都曾擁有的夢想。”

林忍冬想到小時候,曾經看了某個關於蜀山的電影后。就天天嘴裡唸叨着“浩氣長存”。幻想着身邊漂浮着,一輪看不見的昊天鏡。

林忍冬話說完,小愛還指着小人書上的圖像。

根據相處這幾個月,他對於小愛的瞭解。他知道,小愛這是不滿意他的回答。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是吧。這句話是蜘蛛俠說的,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如果有了能力,就要承擔與其相匹配的責任?”

林忍冬又說道。

其實,他這個人,神經很大條。哪怕世界突然間變得寒冷、荒蕪。有人死了,變成了會復活的屍體。

他依舊不是那麼在乎。就像他寫小說一樣。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無論世界再怎麼變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在身邊就好。

對於他來說。他要守護的東西,就是小愛。

“冬。把你的右手伸出來。”小愛說道。

林忍冬依言伸出右手。

痛!

指尖突然一陣刺痛,把沒有準備的林忍冬嚇了一跳。

他轉過頭,看到小愛正拿着大爺給的十字架。刺在自己的手指肚。

“幹嘛?十指連心,很痛的。”林忍冬以爲這只是小愛的惡作劇,他有點埋怨的說道。

“冬,你不是想有超能力麼?”小愛一本正經的說道。小大人一樣的表情,與她的面容十分不符。讓人有莞爾一笑的衝動。

“冬,你現在朝天上看。”

林忍冬擡起頭,透過擋風玻璃,望向天空。

在他的印象中,天氣突然變冷後。天空儘管清澈了些,但是太陽好像暗了許多。

但現在他一看,卻吃了一驚。

因爲,他看到無數髮絲般的黑線。從地面上匯聚升騰,達到一定高度後,滴水入海。小溪匯入河流,朝一個方向移動去了。

“這是?”

林忍冬以爲死人會復活,已經夠瘋狂的了。哪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正在有更加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

“這是什麼?”林忍冬再次問道。

“這是祭品。”小愛嘆息了一聲,手按住心臟的位置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們體內的種子發芽了。同時,那些死去的人。他們的生命力,正轉化爲祭品,獻祭着某個存在。”

“冬,你還記得。中世紀肆虐在西歐的黑死病麼?據說,那就是某個鍊金術師,爲了提煉賢者之石。舉行的一場宏大的獻祭。現在,不過是一場更大的獻祭。”小愛聲音幽幽道,似是在悲傷,又似是在嘆息。

“小愛,你到底是誰?”林忍冬問道隱藏在心中已久的疑問。

在見到小愛的第一天起,他就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表的熟悉。就像是一瓶儲存了許久的佳釀,散發着香醇、誘人的味道。

“我是……”小愛剛要張口。突然從車頂傳來一陣悶響。

林忍冬擡起頭,只見車頂凹陷了兩個腳印。痕跡清晰,就像用衝壓機牀壓出來的一樣。

“冬,停車,他們來了,我要走了。”小愛說道。言語間,蘊含着濃濃的不捨。

“喂,出來!”車頂傳來聲如洪鐘的男聲。

小愛先打開車門,林忍冬趕忙跟了下去。

車頂站着一個男人,身形健碩,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他只穿着一件單衣,袒胸露背。彷彿如此寒冷的天氣,並不能影響他分毫。

他的腦袋沒有頭髮,是個光頭。再加上這一身行頭,活脫脫一副出家人的樣子。

和他這與環境格格不入的裝束相比,他手中提着的東西,同樣讓人驚異。

那是一根齊眉棍。

或許,這樣說並不準確。當他從車上跳下來,那有林忍冬手臂粗細的棍子,落在地面上,地面都顫動了一下。

“你來了啊……”早有預知的小愛,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以爲還會再晚一點呢。”

“已經晚了。”這個高個和尚,用洪亮的聲音說道。“師傅她馬上就到。”

他說完,將視線轉向林忍冬。

“小子,我叫普善。你真能耐,把小愛拐走了好幾個月。等一會師傅來了,看你怎麼辦。如果不想死的太慘,現在就做好心理準備吧。”

自稱普善的大高個自言自語道。

他的話音剛落。林忍冬就感覺一陣風吹過。在普善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年輕女人。

雖然,她穿着一身樸素的尼姑衣裳。但不知爲何,看上去卻分外妖嬈。她沒有說話,卻在無聲的**着。

“別盯着我師傅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下來。”普善擋在女人身前,惡狠狠地說道。

“小愛,鬧夠了吧。我們該走了。”女人說話聲音很輕,卻很清晰的進入了耳朵。

“嗯。”小愛應道。這時的她,完全沒了與林忍冬在一起的隨性、活潑。

回答的聲音很冰冷,就像是一架機器。

“你可以叫我白霜。小愛我帶走了,如果你想找她。往南來吧,兩年內,我們都會在這片大陸最南端的盡頭。”

白霜說着,牽起小愛的手。背過身,緩步向遠處走出。

林忍冬站在那裡沒有動。

突然,他動了。

像一頭失控的野獸,憤怒且毫無理智的向前衝了上去。

他手上那個被小愛刺破的傷口,還未結痂。

血從這裡向外涌着,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一滴落在地上。

最後,這些涌出來的鮮血,凝固成了一個匕首的模樣。

血色的鋒刃,襲向白霜的背影。

“你要幹什麼!”

就在林忍冬馬上要得手的時候,一根鐵棍橫在了他身前。

他俯身下蹲,宛如一隻豹子。

蓄力!

後腿蹬出!

林忍冬的速度驟然加快,穿過普善的棍子,再次襲擊白霜。

普善揮舞棍子,帶着風聲,再次擋在林忍冬身前。

棍子速度跟快,林忍冬根本躲不過去。

他下意識的擡起手,用自己鮮血凝成的匕首,抵擋襲來的鐵棍。

“嘭!”

攜着巨力的棍子,將林忍冬的血刃擊碎。轟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掀飛了。

倒在地上的林忍冬,用胳膊支着地面,想站起來。

身體卻打着擺子,無能爲力。

“冬!”小愛回過頭,大喊道。她用盡全力,想掙脫白霜的手,奔向林忍冬。

白霜的手,卻如鐵鉗一樣。無論如何,小愛都無法掙脫開。

“有意思。”白霜掛着玩味的表情轉過身。“罪之枝?小愛,這是你的選擇?”

血刃破碎,碎片掉在地上。成了普通的血跡。

林忍冬臉色蒼白,顯然驟然失去如此多的血液很不好受。

“小子,血刃不是那麼用的。”白霜說道。

她張開嘴,手指在虎牙上劃出一道口子。

鮮血涌出。

卻並不像林忍冬那樣,直接變成一個完整的血刃。而是,一層一層的疊加。速度很慢,她是在掩飾給林忍冬看。

“小子。你看好了。這纔是罪之枝的正確用法。”

“能得到師傅的指點,你偷着樂去吧。”普善幫腔道,“炭和鑽石,本質上是同一種東西知道不。結構決定一切。”

普善昂首挺胸,彷彿這是多麼了不起的知識一樣。

可惜,林忍冬很是不解風情。沒有露出普善,想象中崇拜的目光。

“既然,你是小愛選中的。那我們等着你。記住,兩年內,大陸最南。”

白霜演示完血刃的結構,就牽着小愛的手,跳躍了幾下,便消逝了。

“小愛……”

林忍冬頹然地望向他們消失的方向。

小愛走了,她自己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地上的他,憤怒的揮出拳頭,砸在了車門上。

車門留下了一個拳印。

“小愛,我會變強,把你找回來。”

林忍冬望向南方,爲自己豎立着接下來的目標。

末世算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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