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機械設備間,轉了幾個彎便是囚禁人員地獄般的存在,一個個如獸籠般大小的牢籠關着精神萎靡,面色蠟黃的男男女女,碎片般的衣物只能遮住重要部位,有甚者連衣物都沒得穿,赤身裸體的依賴在籠壁邊緣,聽到有人進來一個個精神緊張的向籠間躲去,將頭深深埋在胸口,渾身發抖的偷偷看着走來的人羣。周易陽發現沒穿衣服的大多都是女性,不用想他也清楚其中的原由,這裡被囚禁的人中,除了是他們的實驗品和寒徹的活體血液庫,更有可能是那幫打手和守衛釋放獸慾的地方。周易陽拳握的更緊了,指甲已經深深插進自己的手掌,疼也掩蓋不了周易陽的憤怒,只能暫時麻痹着自己的心,不去想不去看。牙齒在嘴裡咬的咔咔直響。
這就是末世嗎?這就是末世的人類嗎?這就是末世的生存法則嗎?爲什麼,爲什麼。
周易陽一遍遍問自己,或許他現在才明白,末世中可怕的不是強大的異獸,而是那些爲了一己私利而藏在暗處的人類,這些人比末世中的異獸更可怕。
此時他也在慶幸將李婉他們換了回去,否則她們也將淪爲他們這些禽獸的玩物。
不再看籠中的人,周易陽機械式的向前邁着步子。幾個打手跟在周易陽後面,跟着周易陽的腳步緩緩走着,沒有催促。
不知走了多久,一間還算寬敞整潔的獨立房間出現在周易陽面前,點出門前的全息虛擬屏幕輸入密碼,“咔”的一聲門應聲彈開,周易陽邁步走進時,剛邁進一步就“啪”的一把被推了進去,沒有準備的周易陽踉蹌的向前衝出幾步。
不等周易陽反應門便“咣噹”一聲被死死關了起來。
無奈周易陽只能坐在牀上,一陣睏意來襲,周易陽直接躺了下去。異變後的虛弱加上滴水未進,讓他連坐着都感覺到累,安靜的環境卻讓周易陽的內心無法平靜下來,剛纔發生的那一幕幕如電影一般在眼前放映着。或許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爲他們中的一員被人圈養起來,成爲活屍一般的存在。
“不能等着死在這裡。”周易陽猛的坐起身,四處環視一下牢房的環境,擡起手臂在手環上輕點了幾下,找到廖程的號碼撥了出去,一陣快節奏的忙音傳來,處於斷線狀態。
“呼~~”
“電話也撥不出去,看來只能指望李婉出去搬救兵了。”周易陽如謝了氣的氣球,長長呼出一口氣。有點失落有點害怕。
正在想着,鐵門再次“咔咔”的響起,兩名打手端着一大碗發黃的米飯,和不知名的水煮蔬菜,放在門口的地上什麼話也沒說便走了出去。
“喂!能給杯水嗎,乾飯怎麼吃!”周易陽對着已經關上的鐵門喊道。
“旁邊有自來水!”鐵門外傳來打手的回答聲。
周易陽看了看牀邊的蹲便池上方的水龍頭,苦笑的搖了搖頭。端起米飯,還沒放到嘴前一股黴酸味傳入鼻息,想想做好的一桌豐盛的晚餐,周易陽小聲的道:“希望婉姐已經逃出去了,希望李青見到婉姐以後能吃個好飯,希望我能活着再見到他們。”周易陽越想越傷感,對於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周易陽有種要哭出來的衝動。只有在孤獨落寞的環境中才會釋放出最真誠的情感。即使此時肚子早已餓的咕咕直叫,周易陽卻沒有一點胃口。
“趕快吃,吃飯時間10分鐘。”鐵門上的探視窗露出一張大臉,嚴厲的吼道。
“呼~~”周易陽長長出了口氣,壓抑着內心複雜的情緒,他不想將自己懦弱的一面讓那幫禽獸般的人看見。端起飯碗將一大碗米飯倒扣在水煮青菜的盤子上,端起盤子將米飯和着青菜大口的吃了起來,他心裡明白即使李婉叫了救兵,自己也得保存體力,最好能有再次異化的機會。
一股股黴酸味透過嚼碎了的米飯進入腸胃,一陣飽腹感傳來,飢餓的感覺不在那麼明顯了,一大碗米飯用了不到五分鐘就已經全部被周易陽吃進了肚子。
摸着肚子突然想起廖程給的藥,摸了摸口袋,還好褲子破了大半褲袋還算完好,取出藥,還只是早上吃的那一顆。包裝表面已經被幹了的血全部覆蓋,取出一粒扔到嘴裡趴在水籠頭上猛灌了幾口涼水,轉頭看了看放在飯碗旁的藥,周易陽一狠心又吃下一顆。
“咔吱”門再次被打開,一名明顯有着官職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氣勢明顯就帶有一種威壓感,身後帶了兩名全服武裝打手,來到周易陽面前,中年男子高聲喝道。
“起來,跟我們走!”
周易陽擡頭看了看三人,默不啃聲的站起身走到幾人跟前。
中年男子在前面帶路,兩名年輕的打手跟在周易陽身後,轉過幾個走廊來到一個類似於公共澡堂的場所,而跟澡堂不同的是,排水溝內到處都是血污,而在外排的過濾網處掛着厚厚的髮絲之類的東西,整間洗浴室散發着濃濃的血液的腥臭味,遠處一個還流着絲絲血污巨大砧板,砍刀留下的一道道印跡中還能看到辦殘留的碎肉和骨屑,不用想周易陽也知道這個地方是幹什麼的。。
“把衣服脫了!”其中一名打手用命令的口氣喝道。
原本身上的衣物被血污粘黏在身上異常的難受,周易陽有些迫不及待的將身上破成一條條的血衣脫下,只剩下一條還算完整沾了血污的內褲,傻傻的站在那裡,一絲寒意以來,周易陽雙手抱在胸前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讓你停了嗎?繼續脫!”
周易陽看了一眼那名說話的打手,沒有立即動作。
“蓬”,一隻大腳踹在了周易陽大腿外側處,周易陽應聲倒地。周易陽忍着痛站起身一步誇到那名打手跟前,一雙赤紅的雙眼毫不示弱的與那名打手對視着。
“脫了吧,否則你連乾的內褲都沒的穿了,只能光着回去了。”中年男子看了看兩人緩緩說道。
周易陽看了中年男子,怒視了一眼那名打手,雙手快速褪去內褲,扔在一邊。
“趴牆上。”那名打手也是個硬脾氣,對着周易陽再次高聲喝到,周易陽不情願的趴在牆上。兩名打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高壓水槍正要開啓閥門。
“等一下。”中年男子突然高聲制止了兩人,面無表情的接着對周易陽說道:“把手環取下來。”
“手環?”周易陽低頭看了一眼右手腕。“這個取不下來。”周易陽擡起手臂對着中年男子說道:“如果強制取下來,會觸發自毀裝置。”
“取下來。”中年男子完全不理會周易陽,命令着兩名打手,厲聲說道。
兩名打手放下槍頭走了過去。
“我可告訴你們,如果自毀爆炸咱們誰都玩完。”周易陽也不抵抗,伸出手臂任他們來取手環,可確實如周易陽所說,手環就如一體一般或者可以說是跟周易陽融爲一體一樣,根本取不下來。
“這難道是血融儀器?”中年男子觀察了一下週易陽的手環,緩緩說道,接着命令道:“給我毀了也要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