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飄飄不削道:“我爲什麼要答應你的要求,剛纔你不問青紅皁白就追殺我的隊友,這筆帳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我才懶得管你什麼領主不領主的……”
鄭飄飄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心裡卻活絡開了,它說自己是這裡的領主,自己雖然現在可以將對方一舉拿下,貌似這利益有些太短淺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方面,那就是這關乎那隊天殺的什麼戰歌小隊,幾次三番地利用自己等人,這次若非自己有這樣的殺手鐗的話,自己和自己的隊友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裡……鄭飄飄簡直是越想越氣。
旋即,她心念一轉,或許,把這個領主留在這裡也是有好處的,只是要幫對方要回它的孩子,這個要求貌似太高了一點。那個小隊雖然十足的可惡,但是也有一定的本事,且不說自己根本沒有把握將對方一舉拿下,有基地在即便是拿下來又怎麼樣?自己怎麼會弄得回來呢。
況且要是對方已經把小獸殺死了自己又怎麼辦?所以,這個承諾不能隨便給。
她看着兇獸眼裡的黯然,貌似連食金獸啃噬自己身體的痛苦都不那麼掙扎了。鄭飄飄道:“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以後我會讓那個小隊再次來這裡,至於你要怎麼報復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過了好一會,兇獸心裡對孩子的期待和對復仇的渴望終於戰勝了它們靈獸一族的高傲,“好,我答應你。我願意認你爲主。”
鄭飄飄見對方低下了頭就算是承諾了,心裡微微有些不滿。主要是自己長久在人羣中混跡,那些所謂的誠信實在是太靠不住了。她嘴脣囁嚅了兩下,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而是對還在兇獸身上奮戰的興起的食金獸道:“好了,你回來吧。”
食金獸身體猛地一凌,看了眼鄭飄飄,有些戀戀不捨地從兇獸身上掉下來,舔了舔嘴上的血跡,復有回到鄭飄飄身邊。而後被其一下子收進了空間裡面。
鄭飄飄是一個不會隨便給與別人承諾的人,所以她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就代表着以後必須去踐行。恰時。她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郭娟和吳海洋的身影,心道,這果然是自己的心結,當初感念對方對自己的好而許下今後當有回報的承諾,如今就到了該應諾的時候了麼?只是這天地茫茫的,自己究竟該到什麼地方去找呢?
她收回心情,看着已經不再掙扎的兇獸,略微頓了一下。便把濃霧收了回來。
重獲自由的赤金獸前蹄飛揚。身體騰躍而起,仰天長嘯一聲……
赤金獸看着面前的這個人類,傳音道:“人類。你竟然相信我?”
鄭飄飄神情一凌,“你是不是應該改口了,當然,如果你們這些異獸如此不值得信任的話,那麼,你知道的,我們之間就只剩下獵殺與被獵殺……你一個小小的山頭王,難道想跟我可以縱橫天下的人類相比麼?哈哈——”鄭飄飄囂張大笑道,而與此同時,濃霧防護罩暗器符篆等等已經一應準備,只要對方有些許異動便真要對方葬屍這裡,唔,不連屍體都不會留下,看樣子它的鱗甲也不錯,肉裡面蘊含的能量應該也不少……一個念頭見,鄭飄飄已然從一個談判交易的生意人變成了一個很辣獵殺者。
赤金獸也是一凌,現在它也別無選擇,不過能夠被別人信任,無論是人還是獸都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它看了眼鄭飄飄,終於再次低下它高貴的頭顱:“是,主人。”
鄭飄飄冷哼了一聲,說白了這些啥主人不主人的純粹就是一個噱頭,當摸準了對方的那點手段後她雖然不能親自將對方一刀殺死,但是對方也在自己這裡討不到半點好處。而她所看重的自然是他們的共同敵人……
“主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在這裡好好當你的山大王,你現在已經能夠認得誰敵誰友了?以後你看到我的隊友知道該怎麼做了?”
赤金獸連連點頭。
“至於你的孩子能不能夠回來就是一場造化了。”鄭飄飄微微嘆口氣,說道這些舔犢情深的事情,她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了許多。
赤金獸望着鄭飄飄撐着一個透明的橢球形能量罩駕馭着御風術遠去的身影,過了好久纔回過神來,再看自己身上竟然已經被那恐怖的東西咬出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它一點都不懷疑,那個玩意可以就那樣直接把自己咬死,心裡一陣後怕,而後架起紫金雲飛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的領地。
……
呼延鬆等人連續使用疾風符,跑出連成山不遠便覺得氣血有些跟不上,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而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只得就地宿營。
且說胡蘭和韓莫等人在鄭飄飄的命令下也發瘋似地往邊緣方向跑,當這個勁頭一過,他們想到鄭飄飄用防護罩幫他們硬撐着阻擋火焰襲擊,他們現在回想起那個兇獸,簡直超出了他們想象的恐怖。
衆人陡地停了下來,也顧不得自己現在極速奔跑,體能幾近透支,也根本說不出話來,而且在這種情急之下,他們也根本不想說話,或者在原地悲呼“領隊”啥的,有喊的那個功夫自己就真的用實際行動證明算了。所以,這個時候的他們情之所切也是這樣想的,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失去鄭飄飄,都又往回跑,連一向沉穩的胡蘭也跟着往回跑……
跑了不過兩三裡的樣子,一個聲音陡然傳來:“你們這是幹什麼?怎麼現在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衆人唰地一個激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片刻,就看見一個在朦朧的夜色下泛着氤氳白光橢球形東西朝他們飛來……
“領隊——”
“是領隊——”
衆人歡呼着,巨大的驚喜讓他們連命令也忘了。
話說鄭飄飄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在這些人的心中佔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如果說她看到這些人不顧自身危險再次深入到密林來找自己沒有一點感動的話那是假的,不覺間,竟然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想了一下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上一次貌似是在必須離開窯洞的那一次吧。但是,當時最多的只是一種懷念而已,而這次是真真的觸及到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了。
鄭飄飄順着飛行的慣性很快便來到了衆人面前,落到地上,杜青青大叫着“飄飄阿姨”就撲了過去,巨大的衝擊讓鄭飄飄觸不及防地趔趄了一下,而後衆人也叫着“領隊”撲了過去,大家緊緊地抱在一起……話說對於莫元深陸小飛兩人來說這可是難得的一次機會和鄭飄飄如此“親密”的接觸。
漸漸地,鄭飄飄感覺自己的眼睛又模糊了,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樣子,她可是堂堂的領隊,她那麼尖利那麼刻薄,她怎麼能哭了呢?不,不能哭,鄭飄飄掙扎着把手伸出來,本來是想把衆人推開的,還是禁不住輕輕摟抱了下去……旋即,大吼道:“幹什麼幹什麼?都成什麼樣子了……”
鄭飄飄故意板起臉吼道,在輕輕把衆人推開的同時裝作不經意地抹了一把臉,她本以爲這個動作天衣無縫的,而這些跟隨了她們一家將近兩年的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鄭飄飄哭了呢,這可比什麼事情都值得紀念。那麼剛強又刻薄的女人竟然也會哭……衆人破涕而笑,歡笑聲在林間久久迴盪。
鄭飄飄看這些人竟然一下子沒個正形,立馬板起臉來,“笑什麼笑,是不是還嫌這裡少了異獸來給你們練練手啊?胡蘭,你給我記下來剛纔誰笑了的,回去我要扣他的績效!”
“績效?”這是什麼玩意?不過他們知道這肯定是和自己的晶體有關,唔,這個可是大事情,衆人立馬變得嚴肅起來了。
經過剛纔的一鬧,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密林中連一點月光都照不進來。
鄭飄飄察看了一下週圍情況,好在這裡離連成山邊界已經不遠了,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型異獸來騷擾他們。於是下令就地宿營。
……
贊赫來到呼延鬆旁邊,“老大,你覺得這次我們會不會真把那個女人惹急了?”
呼延鬆也在想這個問題,倏地轉過頭,冷哼了一聲:“你怕了?”
“我怕的是那頭赤金獸沒有把他們幹掉。”
“就連我們整個隊伍都無法傷及它分毫,我就不信她有那麼大的命跑的出來……”呼延鬆說着眼睛下意識地再次望向連成山的方向,果真沒有發現任何人出來的跡象。
贊赫順着呼延鬆的目光看過去,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他之所以能夠在這種精英小隊裡都能夠當上二把手,除了他的謀事外,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爲他超強超靈的預感。
呼延鬆也不是一個剛愎自用的人,旋即,他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下,重新帶上那副溫文爾雅的假面具,對贊赫道:“你感應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