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末日來臨
嘀嗒。
嘀嗒嘀嗒。
雨連綿的砸在地上,路上的行人紛紛快步的閃進最近的屋檐下,抖着衣服抱怨這突如其來的雨。
一時之間,擁擠的道路空無一人,就算偶爾有人也是匆匆一抹身影,飛快的消失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
等了些許還是不見雨停,躲雨的人們都有些躁動,當第一個跑出去之後,陸續的看到一個接着一個往外跑去,左躲右閃的也,也消失在了雨簾之下。
人羣慢慢散去,只留下一些不想淋雨,期待着雨可以停的人。
“哎,你看,這個人是不是生病了?”
一個少女用胳膊肘頂了頂身後的少年,少年塞着耳機盯着手機刷着什麼,不耐煩的皺着眉頭,隨便掃了一眼躲在畏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的人,自覺地往前動了動,將身前的少女的臉轉過去,“玩你的手機,別折騰這些有的沒的。”
少女吐了吐舌頭,有些遺憾的看了眼角里的人,就和那少年一起塞着一個耳機聽歌,沒一會雨勢小了些,就和少年一起消失在人羣之中。
被她忽略的那個角落裡的人,身體抽了抽,整個人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站了起來,無意識的往前走去。
偏僻的角落裡,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就被雨聲掩蓋住。
雨,下的越來越大。
在暴風雨來之前,海面平靜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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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算不上是什麼有名的大城市,勉強算是二線城市,但是就是因爲工業並不算髮達,環境保護的着實不錯,全國很多相應的機構都選址於此,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這個風林療養院。
對外說是療養院,其實,只是那些有錢人打着療養院的幌子,將自己一些不能說,只能藏起來的人,放在這個地方罷了。
風林療養院內
“放開我!”一個披散頭髮的白衣女子掙扎不斷的掙扎,可是四肢都被手銬固定在牀邊,手腳腕的皮膚越來越紅,卻是卻無法動起分毫,只能恨恨的閉上眼睛,看也不看身邊的人,彷彿看不見似得,但是一直抿着的脣,卻露出一抹蒼白。
“肖白肖小姐,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開你的,請別讓我們爲難。”
站在牀邊的一個護士,抱着病歷本,食指拖了拖眼鏡架,淡淡的開口道,一點都不介意來自她的怨恨眼神,看了眼跟在身後的男護士,往旁邊讓了讓。
男護士對這一切習以爲常,公式化的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動作利落的拿起針,一番乾脆的動作之後,將針推進手臂,看着密密麻麻的針孔,男護士不免有些仁慈的看了眼女子,但是這個仁慈很快就消失了,收拾好東西,端起盤子站在女護士身後。
女護士看着躺在牀上的女子呼吸放緩,身體的肌肉不再緊繃,點了點頭,就往外走去。
男護士關上門,一路不說話。
這一路很是安靜,只有偶爾從陽光都投不進去的深處傳來一些怒哄尖叫聲,但是一下就被黑暗吞噬,安靜的讓人發毛,就算自己在這裡工作了一年之久,也不免有些害怕。
張了張嘴,男護士還是頂着壓力問道,“林護士長,那個病人不是已經好轉了麼。”
那個叫肖白的女病人是自己經手的第一個病人,所以或多或少都瞭解些,剛剛見到她的時候,她那裡有着今天的精氣神兒,每天都是睜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一個東西,如果不提醒,甚至會睜着眼睛一整天,最後不得不借助針劑安眠,導致她的左手右手的手臂都有着明顯可見的針孔。
從前天開始,這個肖白小姐就有些不對勁,不再安靜,而是出人意料的活力十足,大喊大叫的要出院,最後還是將之捆綁在牀上,打上分量十足的安眠劑,才堪堪安歇。
走在前面的林護士長,聽後皺着眉頭,不耐煩的轉頭看着這個仍然稍顯稚嫩的男人,男護士在她犀利的視線下,慢慢的低下頭,林護士長才舒緩眉梢,踩着平跟消失在黑暗中。
男護士甩了甩頭,看着手上的表,是時間給病人送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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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肖白是留不得了。”林護士長站在桌子前,將今天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說了個遍,坐在桌子後的男子冷峻道。
林護士長自然是不關心這個肖白的死活,但是....
“我們如何和那個人交代?”人送來的時候,一動不動的跟個木頭人似的,怎麼反而在這兒待上半年就死了?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是,那個人卻是自己惹不起的。
男子轉身,看着窗外夕陽遲暮,果斷的搖頭,死人是不需要交代的。
我就是咬緊牙關,說就是死了,你能怎麼樣?這個療養院本來就不是正大光明可以說出去的地方,我就不信你不會顧及自己的顏面。
做事的確是迅速,擔心夜長夢多,林護士長打算今晚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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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迷迷糊糊的醒來,身體突然抽搐了下,發現自己不是身處在那個遍佈着活死人的地方。
認真的看了眼身邊,自己的手還是禁錮在手銬裡,看着牆上的電子錶的時間,才真正的舒了口氣,真的,真的穿越了。
不,不能算是穿越,該說是重生,重生在別人的身上。
自己最後的一個印象,死前最後的一眼,看到是那對狗男女舒了口氣,還有猙獰的活死人。
是的,在不遠的將來,整個地球將會被活死人,即是喪屍遍佈。
再一次看了眼電子鐘,是在不久的一週後。
既然自己重生了,那麼,自己就再也不會犯上一輩子的錯,要掌握主動權,那麼,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這裡出去。
咔嚓。
肖白警惕的看着門口,冷靜的看着之前的那個男護士在門左右轉頭認真的確認了什麼,才轉身進來。
男護士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低頭開着手銬,道,“你快些走吧。別被抓住了。”
打開了之後,從衣櫃中拿出一個黑色袋子,裡面是一套舊衣服和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放在牀前,“這是你被送來的時候帶來的,你趕快走吧。”男子說完,就咬着牙,將自己頭對着桌子撞去,嘭的一聲倒在地上,額頭微微出血。
如果自己沒有在門口停下,沒有聽到裡面的談話聲,如果自己的良知已經被消磨殆盡,也許自己也會裝作沒有意識到這個地方是多麼的詭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讓人死去。
肖白看了眼這個還有些學生氣的男子,雖然覺得有些不理解,但是還是迅速的從牀上跳起來,打開行李箱。
看也沒有看裡面的衣服,將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拿走之後,起身要離開。
還沒有走到門,就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還是那種標準的病服,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眼睛閃過一抹笑意。
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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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護士長身後跟着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漢,疾步的向着肖白在的病房走去,走到門口,想要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們竟然是開着,心裡閃過一抹不妙,看了眼身後的大漢,給了一個眼神,大漢會意,拔槍,破門而入,動作一氣呵成。
確定裡面沒有危險之後,收起手槍,對着門口點了點頭。
林護士長一進去,果然,本應該躺在牀上的那個女人,不見了,不過,地上倒是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笨蛋!”憤怒的對着躺在地上的男護士就是一腳,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先要找到那個人纔是正事!
“快,把門關上!讓人找!”
一時之間,風林療養院警報聲四起。
而正在被人四處尋找的肖白,已經坐上順風車,離開了楓林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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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市區的街道上,肖白看着這麼周圍的男女說着笑着從自己身邊經過,閉上眼睛,仍由自己自己被人流帶動,耳邊都是嘈雜的聲音,但是卻讓自己感動的想要流淚。
前世喪屍爆發之後,大家哪個不是躲在屋子裡,在大街上晃盪的人只有喪屍,自己又是多久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了?
“啊,對不起。”肖白被人周圍的人撞肩,下意識的道歉,想起自己應該要準備些什麼,抓緊了手提,往街上的店家走去。
自己並不是A市人,自己也從未來過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問別人,直到在一家奶茶店翻看手提包的時候,發現了手機。
肖白看着手裡的愛瘋,有些無措的開機,自己是有多久沒有接觸過手機電腦了?試着開機卻一直沒有成功,一邊的奶茶小妹看到,笑着道,“可能是沒電了?”
肖白笑着笑,繼續翻看手提裡的東西。
奶茶妹笑着將奶茶放在桌面上,繼續忙去了。
除了錢包,就是一條項鍊,沒有什麼東西。
肖白看着項鍊,心裡不自主的升起喜愛之情。是一條復古款式,沒有過多的雕刻,只是一個類似眼睛的樣子,沒有任何讓人喜歡的因素,不時尚,沒有任何寶石鑽石之類閃閃吸引人的東西,但是,肖白就是一眼就很喜歡。
有些心虛的將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發現錢包裡有不薄的一疊毛爺爺和一些卡,笑着將奶茶喝光,拎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