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喂喪.屍
雖然肖白對於今天剛剛發現的那個電梯很好奇,可是卻也知道,如果自己在沒有工作的前提下出現在那兒,肯定是很讓人懷疑的。
所以,在已經結束了工作的前提下,他們三個人只能坐在椅子上,說些笑話解悶。
“...哎呀!”
肖白正在說些笑話,就聽到了張玉就像是被針給紮了一樣,從椅子上上跳了起來。
看着她那個驚慌失措的樣子,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兒呢,結果就看到張玉跑到了儲物室,就開始給自己套上工作服,嘴裡屁啦帕拉的道,“五點了,我們要給喪屍喂東西了!”
之前年輕醫生說要準時,準時,可是就算稍微晚一些,那些喪屍又不會餓死!
肖白翻了個白眼,纔不甘願起來。
在末世裡,會圈養喪屍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因爲那些喪屍在轉之前和他們是關係親密的人,二就是搞研究的。
所以,肖白深深的以爲,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看起來都好瘋狂很神經。
因爲不是打掃,所以他們只是換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出去了。
走到一個地方,就看到好幾個大漢正將幾個大桶從地上搬到了移動車子上,看到肖白等人走了過來,就先笑着道,“你們是新來的?”
張玉不大擅長和陌生人聊天,從她和臨清相處了一個月了,還不敢主動開口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到底是有多怕生啊,聽到這些人主動打招呼,只好扯了扯嘴角。就想要上前幫忙。
“嗯,你和前一批的人很熟啊?”肖白笑眯着眼睛走上前,也幫忙搬着,但是眼睛卻是盯着他們看,想要從他們的反應中看出些什麼。
那些人聽到肖白說的話,都微微皺着眉頭,臉上露出一抹很是厭惡的表情。這不由的讓肖白感到奇怪。
厭惡?
可是還不等她想好是怎麼一回事兒。東西就都放上車子,大漢等人就說了句辛苦,就從一邊的門上離開了。
“嘔。這個味道好惡心。”張玉剛剛心思都放在那些看上去很危險地大漢身上,自然是沒有心思去顧慮其他的,i現在神經鬆了下來,自然是反應過來了。連忙捂住鼻子。
肖白笑的很是歡樂,走到車子的另一邊。和臨清一起,用力的推着把手,一開始倒是有些耗力氣,推動了倒是輕鬆了很多。對着想要靠近卻無法說服自己鼻子的張玉道,“那你就跟在後面吧哈,別太勉強自己。”
本來是擔心自己這樣不幹活會被肖白嫌棄。正想着要不要勉強自己上去,這麼一聽。立馬就舒了口氣,稍微有些精神的跟在身後,她有些疑惑的開口,“肖白,你怎麼知道事先要帶着口罩啊?”
原來肖白和臨清的鼻子上,都帶着口罩,雖然不能全部隔絕,可是倒讓他們稍微舒服了些。
“張玉,你認爲喪屍吃什麼。吃菜麼?”肖白笑的很是燦爛,露出一口小白牙,讓張玉看的很是恐慌。
“哦。”張玉傻傻的拍着頭,真是笨蛋,喪屍自然是吃肉的,現在天氣這般熱,這些肉稍微有些味道也算是正常的,這般想着,心裡就舒服了些,再加上這個是自己的重要工作之一,如果連這點困難都無法克服的話,自己怎麼好意思去拿那些食物呢!
內心裡燃燒着一團不小的火焰,張玉鼓起勇氣邁開腿,慢慢的靠近正在前進的木桶。
“嘔!”張玉扶着桌子,在哪兒乾嘔,淚流滿滿。
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那個叫什麼來着,越戰越勇,越挫越勇。
當車子從長長的走廊裡出來時,這樣的情況已經反覆了好幾次,無良的肖白笑的很是歡樂。
走了沒有幾步,就看到了最近的一個玻璃瓶子。
想起那個年輕醫生說的話,臨清從一邊的角落裡推出一個機器,有一個平臺,可以通過手動進行上下調節。
肖白站了上去,臨清則是站在下面負責推着機器,否則爬上爬下,很是浪費時間,至於正在努力克服氣味的張玉,則是還在靠近-反胃嘔吐-離開-自責-靠近的這麼一個死循環裡,來來去去,來來去去。
雖然是做好了心裡準備,可是當肖白翻開蓋子的時候,還是狠狠的被噁心了下。
真特麼臭!
就像是一塊肉,放在熱日下暴曬了好幾天,再被悶在一個密封的盒子裡,你那麼一打開,噗嗤,臭味直直的對着你的鼻子去。
這個時候,肖白巴不得立馬吃下一大口的芥末,讓自己的鼻子罷工那麼幾天。
雖然不願意讓自己這麼一個鐵娘子的形象受到損壞,可是真的受不了,肖白只好拿着自己手裡的大鐵勺子,敲打着鐵桶。
臨清立馬就擡起頭,發現肖白正在做一個往下的手勢,立馬就按了一個按鈕,心裡堅挺的想着,當自己的女人需要自己的時候,不管自己是否忍受的了,咱們都要忍!
因爲要夠爺們!
肖白也想着,男人幹嘛用,不就是女人支持不下去的時候,站出來挺着麼?
所以,臨清上去,肖白下來。
對於臨清而言,味道重不重,肖白不知道,只是看着他動作乾淨利落的給這些喪屍每一隻來一勺的碎肉,在下面仰望着他,不失爲是一個賞心悅目的事情,只要鼻子罷工就好。
這樣一個接着一個,速度倒也算是快。
到了倒數幾個的時候,肖白正站在下面發呆,就聽到上面傳來一個聲音。
“怎麼了?”肖白仰頭問道。
“沒事兒,下一個。”站在上面的臨清,眼裡寡淡的看着勺子,清冷說道。
肖白肯定知道不是一句沒事兒這麼簡單,但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看着周圍的那些研究人員三兩個圍在一起慢慢離開。
當這些全部結束之後,他們將這些工具全部送回原位,將鐵桶放在之前的地方,並沒有看到那些大漢,也不等,回去那件房子,三個人換了衣服。就要出去。
這次換了個工作。也算是對他們的升職了,之前那一個月,每次進出電梯都需要被人帶着纔可以。但是現在換到了這個地方,確實只要露出證件,就可以直接離開了,想來。算是考察合格了?
和其他幾個人研究人員一起進了電梯,雖然站在一起擠着。但是卻涇渭分明。
被這麼折騰的夠嗆的張玉,則是巴拉在肖白的肩膀上。
電梯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
三個人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六點半了。因爲時間太晚,他們晚上是帶着餐盒回來吃的,三個人一起走了一段路之後。就要分開時,突然傳來一陣哭聲。
肖白和臨清在這一帶並不熟悉。這次也是擔心張玉身體不舒服,才一路陪着走了過來的。
“哭了也有幾天了,我每次經過這兒都可以聽到。”張玉按揉這眉頭,主動解釋道。
“爲什麼?”
張玉一聽肖白這樣問道,就知道她動了心思,就帶頭走了過去,嘴裡說着,“據說是家裡的男人不見了,只留下幾個孤兒寡母的,被人趕了出來,具體的也不大清楚,看着可憐。”
是可憐,張玉微微抿嘴,看着路燈下的趴在地板的女人,還有被餓得面黃肌瘦的小孩子,可是現在這個世道誰活的不可憐了?大家都同情,但是真正可以幫忙的卻是沒有幾個。
自己每天都省下挺多吃的,可是卻總是不夠,爲什麼?
因爲可憐的人多,但是自己有的卻少,自然就不夠了。
這個可憐的女人許是聽到了腳步聲,擡起頭來,眼睛卻只能看到幾個影子,看不真切,嘴裡念着,“阿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但是心裡也知道,自己的阿力是拋下了自己和苦命的孩子了,這般想着,就又開始哭。
哭哭哭,苦苦苦。
男人沒有哭回來,自己的眼睛卻是哭瞎了。
肖白垂下眼皮子,伸手將臨清手裡提着的餐盒拿了過來,自己不是心軟的人,可是卻也見不得這般苦命的,不管自己多麼心狠,卻總是對孩子留了那麼一線。
走了過去,將手裡的兩份餐盒放在小孩子前面,看着他發黑的手,驚嚇的眼睛,滿臉的恐懼和怨恨,肖白張了張嘴巴,最後只是搖頭,站了起來。
今天自己是碰巧來了,所以將東西留了下來,但是明天自己就不會再來了。
起來就打算離開,這樣的事情知道就好,要是經常看不到,反而是怕會讓自己感覺不舒服罷了。
“你在看什麼?”肖白髮現一直站在自身後的臨清,卻蹲在地上,手裡拿着什麼,對着光線認真的打量着。
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張照片。
這個應該是一張全家福,一對中年夫婦,一雙年少的兒女。
肖白看了眼正在將米飯巴拉到有些瘋癲的母親嘴裡的男孩,在看着照片裡,滿眼滿臉都是笑意的男孩子,別開眼,站了起來,正要將照片從臨清的手裡拿走,這些東西,還是留給他們吧。
留個念想。
“你看這個。”臨清鬆手,伸手在照片是那個指了指,肖白看了幾次,才發現臨清值得是那個中年男人脖子上掛着的東西。
是一塊殘缺的玉。
再多,卻是看不出來了。
肖白有些疑惑,臨清什麼時候對這些感興趣了?
“這個,我在鐵桶裡撈到的。”
臨清伸手從口袋裡拿出被塑料包着的東西,慢慢打開,這個物事在燈光下,顯出一抹溫潤。
“啊,這個是我爸爸的玉!”那個少年突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