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階?這個數字十分微妙,令人油然生出憤怒。
就是他們吧?剛剛莫名地消失的傢伙。原來,是去暗地裡搞什麼手腳去了!
無論是如何在暗裡地動手腳的,都不能否認,能把這件事情做成的人,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更何況,他們只是四階,而他們做到的,是這裡六階的所有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這還僅僅是一個魅!
哈迪斯之刃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關明彥身邊的那個女孩身上,那個長髮的女孩,看上去十分普通,一點都不強大。但是,如果以一個六階的洞察力仔細地去感知,就會發現那具弱小的軀體裡蘊藏着之前從未感受過的能量涌動。
那似乎是一種——生命的力量。
那麼,這些四階的傢伙,就是這個小女生的魅嗎?在場的這麼多人,就是吃虧在了她的手上?
無論如何,這個地方是沒有意思了,但是,似乎發現了一件新的有趣的事。這些四階的傢伙,如果可以弄到手的話,或許是一筆不錯的財富,他們每一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獨特。
“你們幾個,要不要跟我走?”陳天默並沒有爲眼前的不利局勢所動。即使血帝已經忽然變成了七階,也絲毫威脅不到他的人身安全,他的關注點,反而忽地轉移到了任川晴的身上。
任川晴和關明彥看了陳天默一眼,都沒有答話。但是從他們確定無疑的眼神,答案直接就可以看得出來。而任川晴的身前,站着早在第一時間就撲過去的幽靈狼保護着,現在,藍色的幽靈狼正對着哈迪斯之刃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你們可要想清楚。別看蘇謹修現在佔了點便宜,但他這樣下去是沒有前途的。你們跟着他,只能跟他一起瞻前顧後,畏縮不前,憋屈得很!”冥主向自己的人做了個手勢。表示準備撤退,眼神卻依然放在長髮的女孩身上,“人活一世,圖得就是個痛快。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希望能在萬墓之森看到你們。”
說完,冥主的腳下就亮起了一片詭異的符陣,細看時,是幾個四至五階的主與魅正在結印和佈置陣圖。光符亮起,陣圖開始轉動。不多時,冥主的整支部隊就忽然消失在眼前,像是被空氣忽然吞噬了一般。
傳送符陣,這不是哈迪斯之刃擅長的東西,他的魅也幾乎都是攻擊型的,很少掌握這種複雜的技能,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手下彙集了各種各樣的能人。
一個強大的人,是並不需要什麼都會的。能夠讓掌握高精尖技能的人俯首帖耳,爲其所用,這是更加高端的能力。
冥主一撤退。場上就只剩下血帝,以及懸浮在半空的海皇的戰隊。
“謝謝。”蘇謹修揮了揮手,衝着海皇的主艦做了個“致意”的手勢。
儘管不明白海皇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但他在剛剛那一刻選擇了向冥主開炮,客觀上是幫了蘇謹修一個大忙。
而海皇的那一炮,根本看不出對他本人有什麼益處。
海皇的戰艦並沒有什麼反應,它們只是安靜地在空中懸停了一刻,發動機便驟然發出巨大的轟鳴之聲。
當聲音巨大到了一個人類的耳膜幾乎難以承受的峰值,轟地一下,就像是眼前猛地一花。巨型的戰艦和它周圍的護衛艇,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科幻”的情景——一支星河戰隊,就這樣在離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進行了空間折躍。
轟鳴聲消失,留在原地的,只剩了蘇謹修的一支隊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謹修確認了任川晴沒有什麼損傷之後,就直接轉向了關明彥。
“難道要我在這裡給你講?”關明彥瞟了蘇謹修一眼,似乎對他的關切十分不屑,“你還是先去見一見這裡的守護者吧。”
逆涌之星河的地圖與其他區域都大不相同。地形極其複雜,所以很少有外來者願意在此立足。“白仙”殘天羨是長期在這裡生活的高階者,但他本人一點侵略性都沒有,所以在逆涌之星河,根本沒有形成實質上的統御者。
殘天羨清醒過來之後,看到了任川晴,開心得差點兒沒蹦起來,一下又回到了一年前那個天真的孩子的狀態。而得知前來幫忙的那個帥哥是血帝,又得知血帝居然是羣裡那個神秘的“蘇謹修”,他在愣了一陣子之後,就忽然出現了各種高度興奮的表現。
殘天羨的這副樣子,讓在他身邊守護了將近一個月的不啃菠蘿皮感到十分無語。
與光明聖殿進行了接洽,任川晴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自己是屬於血帝陣營的,光明聖殿也就毫不猶豫地對蘇謹修宣誓了效忠。蘇謹修感覺有些納悶,但從關明彥的話裡,他已經聽出了這不是一件適合在大庭廣衆之下討論的事情,所以就一句都沒有多問。
逆涌之星河最主要的勢力目前都是友善狀態,在這裡就不再需要進一步的行動了。所以蘇謹修決定回營地,整頓一下現有的隊伍,回蘇芳綠洲的主城去。
“我希望你能跟我回主城,因爲那個地方,一定會讓你感到驚訝,而且會很開心的。”蘇謹修十分誠懇地對任川晴說,“當然,如果你在納薩蘭斯懸空山還有未處理完的事,我也可以先送你回去……”
“不用。”關明彥打斷了他的話,“該處理的,全部都處理完了,我們可以直接跟你走。”
任川晴點了點頭。明彥的安排一向都是穩妥的,她從來不用操心,明彥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安排,所以她都會無條件地服從。
只是,蘇芳綠洲的主城,阿修親手建設的城市,想一想還真是令人興奮呢,真希望能早一點到那裡去!
“那個……我也想一起去,可以嗎?”
蘇謹修吃了一驚,卻發現說話的是那個天真的少年殘天羨。
“白仙?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們回蘇芳綠洲嗎?”蘇謹修覺得有點莫名,因爲現在是幽月曆二年,任何一個高階主,對於自己辛苦奠基的根據地,都會或多或少地形成歸屬感。這也是他幾乎不要求各區域領主與自己的隊伍糅合,而是採用各種方式進行聯盟的原因之一。
聯盟也有各種各樣的手段,針對每個人的特點,針對每個人的弱點,手段用得對,聯盟也並不見得是一種鬆散的東西。
而這個傢伙,居然對自己一年來在逆涌之星河辛苦打開的局面毫無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