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瞬移票,我們要離開D城。”
有幸存者當即大喊,指着將亮的天色,
“我們已經待了好久。”
“不給瞬移票,就出來救人,這裡有人抽搐了。”
不僅僅抽搐了一個,其實早先就有幸存者, 靠在雪包上,有了輕微的抽搐跡象。
只是天色太晚,關注他的人很少。
唐右面無表情的站在安全區入口,整個安全區,一大半被拉上了鐵絲網。
等這圈鐵絲網拉好,就會通上電。
倖存者更着急了些, 將地上抽搐的人給擡到了安全區入口,
“你們到底救不救人?你們這是草芥人命,我們要把你們駐防在D城的惡行,給拍下來發到網上去。”
拜花覓的萬能信號連接器所賜。
環境都已經惡劣成了這樣,網絡依舊存在。
孕初期的時候,花覓整天嗜睡,到了月後期,現在已經快要7個月了,她竟然睡不着了。
雙胎讓她孕期尿頻提前。
一整個晚上,她頻繁醒來上廁所,每次勉強睡着,就被外面吵吵鬧鬧的倖存者給弄醒。
她忍不住要爆炸的情緒,失控的衝出房車。
手裡拖着的長刀, 刀鋒在雪地上, 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花覓拖刀衝出完全區的時候,周誠正帶隊回來, 準備換唐右的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倪水文大喊一聲,
“我們不能進去, 爲什麼這個大肚婆可以進?她憑什麼可以搞特殊?”
一句話,彷彿炸了油鍋一般, 外面所有幸存者的目光,都放在了花覓的身上。
花覓原本想要提刀,把地上那幾個抽搐着,正要屍化的人給砍死。
結果,一聽這話,她一手撫着肚子,森冷望去,隔着一羣狼狽的倖存者,看到了倪水文。
“我又沒有跟你們一樣,蠢的私自去炸開冰層,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安全區。”
花覓收刀,也不砍喪屍了,任憑雪地上的幾個男人抽搐着,她冷笑,
“說我特殊,那我確實挺特殊的,整個臨時安全區,就我和我的人沒有去湊倪水文的熱鬧。”
她這話的意思, 就是嘲諷這些倖存者自己蠢。
蠢得無藥醫。
狼狽的倖存者這邊,有着短暫的沉默。
他們中間不乏聰明人,正是因爲腦子聰明,所以能夠另闢蹊徑,在前幾個月那頻繁的天災中存活下來。
也自然記得,是倪水文起頭,他們響應,轟轟烈烈炸開了冰層。
“那現在怎麼辦,應該找個辦法解決吧,我們死了這麼多的人,駐防爲什麼不及時來救援?”
有人耿着脖子低吼。
明明駐防就在D城裡面,明明他們前期能把D城的喪屍控制的很好。
爲什麼這次就不能好好的控制了?
“我們是做錯了,總不能因爲一次做錯,就該萬劫不復吧?難道給我們改正的機會都沒有?”
有人喊着,聲音裡帶上了哽咽。
因爲他們的想法天真,嫌棄以前賺的晶核太少,覺得喪屍可以殺。
所以他們決定私自炸開冰層,這真的就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嗎?
難道殺喪屍,不是爲了解決目前的困難,可以更好的保護別的倖存者?
喪屍要吃人,它們沒有自我思想,無法馴化,跟人類天生就是死敵。
所以人殺喪屍,黑白分明,勢不兩立。
既然如此,私自炸開冰層而已,需要倖存者賠上這麼多的人命?
他們是做錯了什麼,需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正在換班的周誠和唐右,抿脣沉默,聽着倖存者們的控訴,他們一言不發。
倒是情緒失控的花覓,衝着那些倖存者吼道:
“誰能給你們重來一次的機會?”
“你們以爲自己是作者筆下的人物,作者高興了,就能讓你們重生?”
“這就是你們必須要接受的,一旦局勢失控,就是萬劫不復,就是必須以慘烈的方式,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們面對的喪屍,是末世,不是過家家,不是寫小說,不是你們的想當然。”
現在悔不當初,已經沒有用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
還活着的人,是幸運的,但如果還這麼作死下去,也會變的不幸。
倖存者普遍沉默。
初陽穿過厚重的雲層,撒在潔白的雪上。
彷彿經歷許久,還活着的人們,終於看到了久違的陽光。
晨曦照在人的臉上,有人暫時摒棄了內心的仇恨,驚喜的大喊,
“出太陽了.”
也有人依舊不依不饒,
“不管怎麼說,現在人命關天,我們的藥和物資都放在臨時安全區裡。”
“你們給條生路好不好?”
他們指着地上幾個抽搐的男人,一臉的焦急。
“駐防不救,我們自己救,快點放我們進安全區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地上抽搐的倖存者,哦不,喪屍,一躍而起,大吼一聲,朝着距離最近的周誠撲過去。
突襲周誠的喪屍,被唐右一槍轟頭,直接將它的頭給打裂開。
在D城裡頭集訓的時候,駐防也會用槍,並不單純只用冷兵器。
他們需要用槍來聯繫,如何精準的將喪屍爆頭,而不是浪費子彈。
果然,突襲周誠的喪屍被一槍爆頭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過。
剩下的幾個抽搐的男人,也在短時間內,迅速屍化。
它們朝着倖存者爬去。
上來就開始嘶吼。
倖存者裡有人發出喧譁聲,集體後退。
也有人反應過來,掏出刀大喊,
“變成喪屍了,這是變成喪屍了啊,他們幾個屍化了,根本就沒得救了。”
開始那些叫囂着人命關天的倖存者,早已經跑到了人羣最後。
有人後退,就有人上前。
一個倖存者要上前砍了這幾隻喪屍。
但是,他卻被另一個高壯男人推倒在地上。
只聽高壯男人大聲的吼,
“這是我弟弟,不準傷害我弟弟”
大家愕然的盯着這個高壯男人。
是啊,剛剛還是人,不過抽搐了幾下,怎麼可能就變成喪屍了?
如果控制起來,會不會還有救?
懷着這樣的疑問,一時間,倒也沒有幸存者上前殺喪屍。
花覓看着沒有動,她搖頭,
“有些經驗,得用命去教,沒辦法的。”
話剛落音,高壯男人背後,他的弟弟動作不協調的站起身,抱着自己哥哥,往脖子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