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身爲我的徒弟,你必須記住一個道理,那就是——暴力可以解決一切!這個世界早已經崩壞,道德法律形同廢紙,只有足夠強大的武力才能屹立生存下去……若是誰招惹了你,或者你看誰不順眼,乃至是誰對你有威脅,你都可以第一時間將他打殘殺死,將一切可能的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可是,師傅……”
“沒什麼可是!現在已經不是法治社會,不需要找什麼犯罪證據,更不需要任何的犯罪嫌疑動機,也無需顧慮別人的指指點點,你只需要好好地保護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徒弟就夠了,而我……是黑暗召喚師李佳玉,天南省邕城的至強者,從來都只有我欺男霸女爲非作歹,絕無可能會有人膽敢染指我身邊的人,更何況……你還是我的徒弟,我又豈能容忍你走上那條墮胎毀容鑿腦的軌跡?即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將他挫骨揚灰!”
“師傅……”
孫薇薇呢喃一聲,看了看那已經被藤蔓扯下四肢和頭顱的碎屍,再看了看冷冽如霜的李佳玉,雖然仍舊沒法接受得了李佳玉的處事法則,但不知爲何,心裡卻感到一陣發熱,她知道李佳玉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即便所做的這些事充滿了血腥。
“召喚師,不需要任何的信仰,只要相信自己就夠了……也就是說,要對自己充滿必勝的信心,要堅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對的。因爲你要統帥麾下的數十頭召喚獸,而你能夠仰仗的,也是你那數十頭召喚獸,薇薇,等你能夠靈活指揮你的召喚獸如臂使指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召喚師的力量有多麼可怕,跟你同一輩分的楚翔、楊虛彥、風燎原肯定還比不上你一根手指頭……李默、汪洋。乃至是那些少將級別的人物,也可能遜色於你……即便是雌雄馴獸師果凍,也可能堪堪跟你平分秋色而已……所以。強者就要有強者的心態,殺伐果斷,無需有太多的顧慮。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還!”
李佳玉的話,登時讓孫薇薇呆愣住,腦海裡不停地迴響着那句短短的話,一圈接着一圈,連綿不絕,猶如平地驚雷般,徹底震撼住她的精神世界。令她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她都盼望着得到李佳玉的認可,向他證明她不是那種只懂得出賣肉體換取榮華富貴的賤女人,所以她拼命地鍛鍊精神力,身爲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女。她卻經常打坐到三更半夜,還經常冒着生命危險上戰場殺蟲子……她,只想要緊緊地跟隨着李佳玉的腳步,變得越來越強!
但,孫薇薇沒有強者的覺悟和心態,她一直都避免着與人爭鬥。她天真地認爲自己的力量應該用於殺蟲子,殺殭屍,而不是用來同室操戈,屠刀指向人類……但她並不知道,有時候人類比蟲子、殭屍還要可怕,人心險惡的道理她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深切的體會!
孫薇薇還在咀嚼着李佳玉的話,但李佳玉卻早已經離開了院子,幾個瞬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下暴龍獸在瞪着銅鈴大眼揮舞着爪子對黑暗章魚道別,還有尹志平、小龍女、楊過三人在大眼瞪小眼。
“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無所顧忌,而且還能做得這麼有氣勢……魔女本色,魔女本色,真不愧是我楊過的偶像啊,哈哈,這可比那些虛僞至極的正道人士乾淨利落多了,直指本心,無拘無束……哎,不知道我楊過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她的那種高度……”楊過那張帥氣清秀的臉龐滿是羨慕與崇拜,還夾雜着滿滿的癡迷,隨即他又轉過頭,對飄逸如仙的小龍女說道:
“姑姑,過兒以後要成爲跟她一樣性格的人。”
“放肆,過兒你莫要忘記了習武之人的俠義之心,她不過是個爲所欲爲,濫殺無辜的魔頭罷了,你可不要因她而迷失了本心!”小龍女一臉的平靜,但她還是很看不慣李佳玉的所作所爲。
“李姑娘不愧是性情中人……這般作風都充滿了霸者的氣概,哎,我該如何努力,才能令她正眼瞧我一眼……”
一身道袍,揹負長劍的全真教道士尹志平癡癡地自言自語,駐足在雪地上,久久地望着李佳玉消失的方向,滿臉盡是恍惚之色……
片刻後,李佳玉出現在染紅霞的司令府邸中。
染紅霞穿着一身單薄的白色休閒襯衫,寬鬆的運動褲仍然沒法掩飾得了她圓潤挺巧的臀部和修長的美腿,那頭愈來愈長的秀髮自然而然地紮成簡單的馬尾辮,由於適量的運動,她早已經微微喘息,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香汗。
“咻咻咻”
她手執古樸的碎夢刀,猶如穿花蝴蝶般在諾大的空地上練着劍法,刀光劍影宛如銀屏雪霜,又有如一個接着一個的半月圓弧扇,直讓空氣發出連綿不絕的悲嘯,層層迭爆。
如果仔細觀看……
絕對能看出染紅霞的這套劍法無比的特殊,因爲她揮出的每一劍,都伴隨着氤氳不定的殘影,就像有九柄模糊的刀劍,在後面追逐着真實的碎夢刀……
這是染紅霞所領悟出來的絕品仙家劍術——母女劍法!
這套劍法博大精深,森羅萬象,威力驚人,委實就是仙家劍法中的上乘之作,品階堪稱準傳奇級別,在現階段的力量層次裡,幾乎算得上是最爲頂尖的了,哪怕是楊安所用的刀法,也不過是領主級高階而已。
這套母女劍法,講究的是萬劍合一,一化萬劍,如果修習到了高深層次,染紅霞大可以令母劍和女劍徹底分離開,在揮出一道十米長的母劍劍氣的同時,還能伴隨着射出上百道女劍劍氣,母女合作,長幼搭配,簡直可以開山斷河,翻天覆地!
然而……
這套劍法是碎夢刀傳授給染紅霞的……
所以,這套母女劍法也存在着一種異樣的可怕詛咒,染紅霞練了這套劍法雖然能實力大增,但不久的將來,她母親謝輕眉會被那個詛咒害得墜入墮落的深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掙扎煎熬在肉體和精神的審判之中……
謝輕眉註定會被染紅霞害死……
“喂,臭女人,都大中午了還忙着練劍,不怕用力過猛扭斷手腳筋麼?別忘了,你的內傷還沒痊癒呢!”
李佳玉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染紅霞嬌軀一顫,瞬間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俏生生地望着白髮藍眸的李佳玉,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但嘴上卻哼道:
“用不着你操心!就算我斷手斷腳也跟你沒關係,臭男人!”
“呵,那好,以後我們誰都不認識誰,從此斷絕關係,反正你和我之間的救命之恩已經相互還清,誰也不欠誰的了!”
“絕交就絕交,稀罕!”
真是夠了,兩個冤家才一見面,立馬又開始吵了起來,李佳玉倒是沒什麼,染紅霞卻爭得面紅耳赤,要不是顧慮到某些原因,她真想把李佳玉轟出門去。
當然,染紅霞也很享受與李佳玉犟嘴的感覺……活着真好,至少她還能跟李佳玉吵架,而不是在李佳玉懷裡死去,從此再也沒有半點意識。
事實上,李佳玉和染紅霞兩人都知道,之所以到現在還在吵架,不過是掩飾彼此間的感情而已……因爲如果不吵架,彼此之間就會尷尬到沒什麼共同話題,兩人都拉不下臉皮來談情說愛……
“那個……明天我要去南海了……”
“嗯,我聽說了,你路上小心,別死在半路上,那樣的話,小姨會傷心的……”染紅霞撇過頭去,漫不經心地說道,努力裝出一副對李佳玉愛理不理的樣子。
“放心,我命夠硬,死不了的……你也別太過勉強,畢竟你虛丹破碎,元氣大傷,你瞧瞧你剛纔練劍,連劍氣都使不出來,就更別提劍罡了……還有,你的丹田都爆炸開,現在就像有了漏洞的氣球……”
“要你管!”染紅霞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母貓一樣炸了毛,很刁蠻地對李佳玉怒目而視。
“好好好,我不管……反正你總是喜歡折磨自己的身體,每次不是搞得重傷垂死就是經脈俱斷……你若哪天運氣好,真的掛掉,我才懶得幫你收屍。”
“我也不會!”染紅霞怒道。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懶得理你!”李佳玉也不爽了,直接就撇下了染紅霞,徑自走開,徒留下染紅霞在生着悶氣。
謝文淵的小院子中——
“佳玉小友,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我這裡?來來來,陪我喝杯茶吧。”
謝文淵上次激戰留下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退,如今依然待在染紅霞家裡靜養,不過這個鶴髮童顏的老人愈發年輕,氣色極佳,慈眉善目的看起來就像個即將羽化登仙的山中老道,這些日子,他都待在小院子裡參悟天機,研究他的仙家符籙。
“謝老,我明日便動身前往南海……邕城的事,就拜託你了。”李佳玉坐在蒲團上,捧起一個熱氣繚繞的茶杯,輕輕地嗅了一口那獨特清爽的淡淡茶香,隨即稍稍地噙了一口。
“哦,那在臨出門之前……讓我來爲你算一卦,占卜吉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