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過一個冷笑話,說從三樓跳下和從三十樓跳下的區別是什麼?
答案是,前者爲“嘭!啊——”,後者爲“啊——啊——啊——啊——嘭!”
莫慧以前不知道這兩種情況的具體差異,現在卻知道了,因爲她在“啊”得嘴巴都困了的時候才終於見到了地面,可惜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她卻沒了一開始的期待。因爲她現在根本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這麼直直的摔下去,就是不死也癱瘓了,當地面氣息撲面而來的時候,莫慧閉上了眼睛,等着劇痛襲來的瞬間。
很幸運的是,莫慧沒能感受到劇痛侵襲的痛楚,因爲她在摔落地面的那一刻就暈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莫慧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呆愣了半晌,無力而憤恨的罵了聲“操”。不知是身體底子太好的緣故,還是老天垂憐,莫慧這一摔竟然沒有摔出個癱瘓來,身上最嚴重的傷口也就是背部的擦傷,和腦後的一處傷口。
疼得讓人止不住淚,但也只是身體上的疼痛,內裡並未傷及半分,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起碼戰力沒傷。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莫慧發現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地域,她敢保證她兩世都沒來過這個地方,若不是這裡還保留着末世環境的一些特徵,她都要以爲自己穿越了。暫時來說,這附近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她的生命體出現,她可以先整理好自己,休息調整一會再找返回霸源基地的正確方向。
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重點照顧腦後的傷口,將自己包成了個兔子樣後,莫慧吸吸鼻子,嘗試着聯繫莫穎,卻發現找不到莫穎的方向了,就像是莫穎消失了一般。莫慧不由得心中一驚,又試着聯繫李熙,卻也是找不到李熙的方向,好像和這小子隔了一個世界一般。想着進空間嘛,又發現自己進不去,似被什麼力量壓制住了。莫慧忍不住對天比了箇中指,尼瑪,老玩這個梗,老天就玩不膩嗎?
莫慧悲嘆了一聲,到底還是爬起身,決定先摸摸這個地域的情況,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摸清了環境纔好找出離開的方法。她相信在她努力尋找回去的路線時,莫穎也在努力找尋她的下落,而莫穎遲早能像前幾次那樣找到她並帶她回家。
在和莫穎聯繫上前,她必須得保護好自己,不讓任何力量阻撓她回家的路。
“痛……”莫慧弄了一根木頭當做柺杖,走得搖搖擺擺的,因爲每走一步屁股就像是扯到筋一般疼得厲害。咬住嘴脣,莫慧試探性的放出了精神力,尋找一個可能存在生命體活動跡象的方向,她得儘快弄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纔行。早知道地理這麼重要,她以前就好好學了,偏科什麼的果然要不得,現在是現世報了。
走了一段路,莫慧肚子響起了戰鼓,還好沒人聽見,她也就沒什麼尷尬的了。
前方出現了幾棵果樹,但莫慧不敢輕易嘗試,因爲這幾顆果樹周圍連個蟲子都沒有,怎麼看都危險得很,尤其是樹上的果實還格外鮮豔。還好她處在的這個地方的樹木植物都沒有變異的徵兆,不然,她就慘了,九死一生都未必能逃過。
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嬌豔欲滴的果子,莫慧忍着淚繞路走,正嗚呼哀哈着,忽然聽到了水流的聲音,奇怪,她剛纔並未探測到這附近有水源啊。心存疑慮的莫慧小心翼翼的循着水流的方向找過去,卻在看到真容的時候差點沒吐死自己。
這的確是水流,不過是“口水流”,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一羣青蛙對着一顆掛在樹上的紅色珠子流口水的科學原因?哪有什麼科學原因,不過是這珠子好吃罷了,聞聞它散發出來的香味就知道。莫慧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許是吞嚥得太真誠,聲音大得青蛙們集體看了過來,老實說,這場景就像是自己裸奔被抓了一般。
誰料青蛙們只是看了莫慧一眼就繼續對着珠子流口水了,這口水流得都快在樹下匯成一個小水潭了。莫慧衡量了下蛙口奪珠的科學性,計算了半天,最終決定放棄,這玩意聞起來香,誰知道吃下去會是什麼反應,她現在也不宜激烈動作。
定定神,莫慧轉身欲走,卻忽然聽得一聲撕裂聲,似什麼東西被撕開了,而後一連串的“啊啊啊”響起。莫慧和青蛙們下意識的擡頭看,只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手舞足蹈的從高空落下,準確無誤的砸在樹上,呈“大字型”叉在了樹上。這麼猛烈的撞擊都沒能把掛在樹上的珠子撞掉,搞得青蛙們只能繼續流口水。
“原來是同道中人啊!”莫慧看了掛在樹上的女人一眼,感嘆一聲後,轉身就走,雖然這人和她有一樣的高空墜落遭遇,但現在的她可沒閒工夫救人,誰知道這人是什麼底細。掛在樹上的女人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看到的就是莫慧的背影,和一羣青蛙灼熱的視線,不由得蹙起眉頭,正要說話,就感到有什麼東西飛進了她的嘴裡。一股難言的芬香感瀰漫在口腔裡,入口即化的口感,讓人沉醉不已。
而後,白大褂女人就真的“醉”了,軟軟的倒在青蛙口水匯成的小水潭裡。
落水聲引得莫慧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女人掉進口水潭的時候,噁心得抖了抖身體,希望這人醒來後不要知道真相。搖搖頭,莫慧繼續前路,也懶得理被青蛙們圍在一起的女人最後是死是活。爲免受不住誘惑,莫慧看都沒看樹上的珠子一眼,自然不知道這珠子在成熟的那一剎那就飛進了白大褂女人的嘴裡,白白便宜了她。青蛙們沒了流口水的對象,憤怒不已,卻又忌憚着女人的力量而不敢動。
就在它們打算趁女人昏迷之際挖開她的肚子找出珠子的時候,女人卻醒了過來,看着莫慧越來越遠的背影,露出一個委屈至極的表情,喊道:“媽媽,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