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莫穎忽然睜開了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忽然不想睡了,但也不想爬下牀,便躺在牀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小鳥在窩裡睡得香甜,但再香都沒有達邪打呼嚕來得厲害,而達邪睡覺的時候喜歡揪着莫穎的衣領,那信賴的樣子,便是莫穎也沒法不動容。只達邪能不流口水就好了,每次起來都得換衣服很麻煩的。
“呼呼……”達邪呼嚕打得響,不知道的還以爲打雷了,他吃了螳螂兄又吃了雪虎後,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兩歲多一點的小屁孩形象,倒是沒有再變回蛋殼,或是貓咪形態了。但他也越來越愛睡覺,往往一沾枕頭就能睡夠十八小時,誰家媽媽生了個這麼好帶的孩子,怕是都能笑出腹肌來,省心省事,誰不歡喜?
莫穎親了親達邪的臉,發現小孩子真是讓人無力抗拒的萌物,尤其是那些萌出了一個高度的孩子。莫慧小時候就萌得石頭化成水,誰見了,都喜歡抱一下,但一抱上就鬆不開手了。只莫慧不好伺候,高興的時候,給你抱抱親親,不高興的時候,賞你一肉呼呼的巴掌是分分鐘的事。但只有莫穎是例外,無論莫慧心情好還是不好,只要到了莫穎懷裡,立刻就能眉眼帶笑,人精得大人都無語了。
達邪卻不輸給小時候的莫慧,看他把小鳥迷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就知道了,也不怪得變爲人形後,能有那麼多福利,誰讓莫穎喜歡萌物呢?翻了個身,達邪小屁股動了動,挪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後,才停下來,呼了一口氣,繼續打呼嚕了。
莫穎今天知道了黃金劍的內情,也懂了蛇人族態度大變的原因,卻是沒感到有什麼特別的,也沒有一種被選中了的優越感。因爲她能感覺到這一切都是某人在下的棋,她不過是比較重要的那枚棋子罷了,被不知來歷的神秘人操控着,她會感到高興纔怪。況且,這人是敵是友,真實目的又是什麼,她都不得而知,如何能感到輕鬆?好在,她也不是孤身一人,仍有植靈族和蛇人族這兩大助力。
且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有共同的利益,她才能和植靈族蛇人族更好的合作,沒有這個基礎,便是植靈再單純,蛇人再篤信預言,她都不會輕易的給出迴應。
非親非故,又沒有太深的交往和接觸,更沒有日夜相伴的情分積累,也許有人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植靈族的善意和蛇人族的擁護,但卻不會是莫穎。她始終認爲,要讓各方關係得到更好的發展及更穩定的維持,必須得有一個穩固的利益基礎。沒有這個基礎,說再多都是不靠譜的,人心易變,關係易裂,唯有利益永恆。這是死過一次的她,最深的感觸,且看那些昔日的戰友的表現就知道了。
翻了個身,將達邪小小的軟軟的身子抱到懷裡,莫穎閉上眼,正想睡去,就在聽到某個聲音時繃緊了後背。忽然,莫穎抱着達邪猛地起身,懸浮在了半空,小鳥也被她隔空抓了過來,就在小鳥到達莫穎懷裡的時候,地板猛烈的顫抖了起來。但奇怪的是,房間裡動靜很大,外面卻是一無所覺,不知這兒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來人就露出了真容,卻是一個黑得看不出原形只勉強看得出個大概輪廓的人,說是人也不準確,因爲沒有哪個正常人是長着四隻手六條腿兩個翅膀的。莫穎也不囉嗦,更沒有和對方單打獨鬥的意思,一個瞬移就到了房間外,來者顯然沒想到莫穎能衝破他的束縛跑出去,一個失神,便錯過了刺殺的最佳機會。莫穎鬧出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護衛,將追着莫穎出來的刺客給團團包圍了起來。
“螞蟻族?”在火把的照耀下,衆人看清了刺客的具體容貌,卻是一隻擬人化的螞蟻。螞蟻族是體型最小的族羣,但也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族羣,因爲他們可以肆意控制大小,是刺殺技能最強的族羣。很多大族羣都喜歡僱用螞蟻族的成員來做一些不可說的事,看樣子,已經有人不能容忍莫穎的存在了。但無論是僱傭者還是被僱傭者都低估了莫穎的能力,讓刺殺變成了衆人圍觀的犯罪行爲。
而植靈族不可能看着這隻螞蟻刺殺莫穎而不作爲,很快就向螞蟻發動了攻擊,但就在衆人的攻擊即將到達螞蟻身上的時候,螞蟻忽的消失了。衆人有一瞬間的懵逼,正要找螞蟻兄的時候,莫穎出手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伸手在半空一點,就讓螞蟻兄慘叫着跳了出來。而後,達邪醒了,見着螞蟻兄,卻是流了口水,一副“想吃想吃好想吃”的神情,弄得螞蟻兄後背一涼,趕緊後退。
螞蟻兄再次想變小逃離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變不了了,就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般,不由得驚懼非常的看着莫穎,不愧是預言中的人,強得超乎他的想象。
“活捉。”有人請示莫穎的意思,莫穎很乾脆的給出了明確的指示,衆人便用了較柔和的手段抓螞蟻兄。看着那一條條藤蔓向自己撲過來,螞蟻兄暗罵了一聲,便揮出了身後的飛刀,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藏的武器,這一手竟弄出了刀雨的感覺。藤蔓被砍斷,就像是腳被砍斷一般,何況這還是n只腳,植靈們疼死了。
莫穎揮出了一個雷電球,瞬間電得螞蟻兄*的顫抖起來,而後軟軟的倒在地上。見着螞蟻兄的慘狀,被砍斷了藤蔓的植靈們心頭舒暢了,就愛這麼粗暴。
螞蟻兄被抓去審問了,衣親自審,看樣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熟練得很。王后難得的探望了一下莫穎,見她一點事都沒有,不由得一嘆,爲什麼她就不能弱一點呢,若是弱一點,她就能是衣的妻子了。不過沒有這個妻子,衣還會有別的妻子,瓦莉就很不錯,在莫穎之前,她最看好的就是瓦莉這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