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紅袖向前方白霧扔出一把小劍,隨即驅動木舟降落在一塊長石邊緣。
“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待會兒有人來他們一般不會問你話,當然問你你也不要說話。”
“是。”顏風小聲回答。
不一會兒,一男一女劍修乘坐着飛劍先後飛到顏風所在的長石之上。
“來者可是樊氏家族代表樊紅袖姑娘?”爲首的白衣男子劍眉微張,談吐有禮。
“你沒看到劍牌麼?”樊紅袖對這種客套話有些不耐煩。
“失敬失敬,我是內門杜衡,這是我師妹白玉。此次試劍大會由我二人負責接待。兩位請隨我來。”男劍修談話中曾多次兩眼放出微光,試圖一探樊紅袖面容,但似乎沒有成功,一旁的女劍修似乎知道了男劍修的行爲,小手緊緊捏着,顯然有些吃醋。
顏風比那女劍修而言各方面都遜色不少而且年幼,自然不入他人法眼,正是因爲不被注意,這些小動作都被顏風看在眼裡。
四人一前一後向神劍門而去。
神劍門不愧爲南陸第一大派,劍修弟子在天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不少陡峭峰頂之上蓋有數十層高的危樓,也不知道作什麼用,樓頂有五色光環環繞,遠看似靈氣,近看卻無法感知。
“樊小姐第一次來,白師妹你今日便帶她二人在內外門都參觀一番。”
“遵師兄之意。”說完女劍修看向顏風二人點了點頭,顏風自然回禮一笑,樊紅袖則是毫不理睬。
“這樊紅袖不會處事,早晚要吃大虧。”顏風心裡想道。
不久,破開白霧繚繞,顏風眼前一亮,這是一片龐大的小山羣,每一個山峰之上都有各式各樣的小建築。
男劍修指着一塊刻字的石頭說道:“這裡是廂山小崒,
四人來到其中一座小山峰上,山峰之上有一小宅子。
“試劍大會三日後開始,這期間二位的居所就安排在此。”
“接下來就交給白師妹了,我還有些雜事要辦。”
“是,師兄慢走。”白玉看着杜衡離去的背影。
“他已經走遠啦,白玉姐姐。”顏風用童音小聲提醒道。原本顏風不願打擾這個花癡,不過要是樊紅袖說話,說不定得吵上一吵。
白玉轉過頭來,臉頰有些紅暈未消。
顏風心裡發笑,戀愛中的女子便是如此麼?
“還不知道小姑娘怎麼稱呼?”白玉回過神來問道。
“我叫小月,是小姐的隨從,此次隨小姐出來,一切皆由小姐安排。”說完顏風看向樊紅袖。
這小月還挺會說話,不錯。樊紅袖果然沒看錯人。
顏風見樊紅袖發呆一直沒接話,於是說道:“白玉姐姐,這神劍門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不妨給我們說說吧。”
樊紅袖自己找了個地方開始打坐起來,聽着顏風和白玉談笑聲。
這白玉看似靦腆實則是個多話之人,顏風巧用話術轉眼間就把神劍門內大致情況打聽的一清二楚。
神劍門分內外兩門,外門弟子多爲煉氣期弟子人數衆多有三四千人,內門弟子皆爲築基期弟子人數將近五百人。
在神劍門競爭非常激烈,外門弟子要想前進就必須進行每年的外門小比以獲得修煉資源,比如築基丹、煉器材料等。等到三年一次的內門大比,內門弟子就要接受外門新晉的挑戰,外門弟子只有挑戰成功才能進入內門。而內門弟子之間弟子更加激烈,通常要進行生死搏殺,名次越是靠前,獲得的資源更多幾乎是以倍數增長。內門之中排名前五十名的有資格選擇自己的結丹師傅,有機會繼承結丹期修士的衣鉢傳承。
神劍門有十大主峰,數百座子峰,數千座小峰,之前看到的那些無色光環環繞的便是數千座小峰之一,其餘山峰則是數不勝數,比如這廣闊的廂山小崒。
白玉是五百內門弟子裡面接近墊底的存在,所以一些雜務也經常是她來做,杜衡則處於中游,修爲很高,似乎已經摸到築基後期的門檻。
“今日想必二位也乏了,好生休息,明日我帶你們二人逛一逛。”白玉喝完手中的靈茶便起身告辭,當然是顏風送行,樊紅袖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顏風儼然成爲了一名合格的丫鬟。
“小月,沒想到你這麼會套話,我還真沒看出來。”樊紅袖早就在房門口等候顏風。
“小姐說的哪裡話,我只是對這南陸第一修仙門派比較好奇而已。”顏風理直氣壯誠實的回答道。
“好,明天你就陪那個叫白玉的臭女人去逛吧,這是一千靈石,你拿着。”
顏風驚喜的接過靈石,樊紅袖看着顏風笑了笑,像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她纔不想幹,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樊紅袖的大方讓顏風感覺跟着她幹也許不虧,自己想破腦袋也不可能這麼快得到一千靈石,逃跑的計劃迅速被他放到了一邊。
是夜,廂山小崒的一座小峰上。
樊紅袖布好結界,掀開蒙了好久的面紗,樊紅袖的絕世容顏看的顏風心跳加速,精緻的臉龐,無法用言語形容。
看着顏風呆住的表情,樊紅袖笑道:“小月,你發什麼呆,還不快來給我更衣。”
“小姐,我找不到詞來形容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和你的性格根本不搭,想了半天也只能用傾國傾城來勉強形容一番。”
樊紅袖被這句話提醒,這世界上見過自己容貌的也就是母親、爹爹和小月了,自己竟鬼使神差的揭開了一個秘密給認識還不到三天的人,樊紅袖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也許是自己和小月比較合得來吧,她心裡這樣解釋道。
更衣的步驟是樊紅袖手把手教他,所謂更衣並不是幫樊紅袖脫光光,只是脫到內衣肚兜這種程度而已,這讓顏風略感失望,有種美食在眼前卻不能嘗一嘗的痛苦。
樊紅袖是個愛踢被子的女孩,顏風整夜就是幫樊紅袖蓋被子,以至於一夜都沒睡着。
顏風發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有第二次,更衣倒無所謂,幫忙蓋被子這種事情不能再接受。
顏風只記得自己是快到天亮了才睡着的。
“小月,小月,小月......”
誰在叫我?頭好痛,我要再睡會兒,別他麼吵吵。顏風感覺到熟悉迷人的香味靠近。
“啊,疼!”顏風感到臉頰處一陣疼痛,這疼痛一樣很熟悉。
被疼痛驚醒的顏風發現自己橫趴在地上睡着了,似乎還流了些口水在上面。
“哈哈哈哈,你夢到什麼好吃的了?哈哈哈,你看地上的口水。”樊紅袖指着地面的口水大笑。
看來自己男兒身的身份沒有曝光,顏風心裡放心的吐了一口氣,還好小姐沒有檢查他的身體,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每天領取一千低階靈石的零花錢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跟着一個闊綽的財主雖然靈石是不愁花了,但有事情不能坦白是一件很令人頭大的事情。
“小姐,你昨晚踢被子,我給你蓋了一晚上的被子,都沒睡着覺,你還笑我,嗚嗚嗚。”顏風放聲大哭起來,這是真的哭了,顏風都沒控制住,他只是感覺自己心裡受了委屈沒地方發泄便哭了出來,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樊紅袖沒意料到小月會哭,上前溫柔的抱住顏風安慰他好一會兒。
樊紅袖放開顏風,輕輕捏着顏風可愛的小臉,“好了,別哭了,以後睡覺不用你蓋被子,還不行麼?”
“嗯,這還差不多。”顏風破涕爲笑。
兩人各自洗漱了一番,樊紅袖又給了顏風一千靈石,說道:“你今天一個人在神劍門,不要惹事,若是真的遇到事情,把這個令牌亮出來給他看,我樊家的人在這南陸還沒人敢欺負。”
“小月明白。”顏風是何許人也?多年的處事經歷時刻告訴自己,自己還沒有到達有能力去惹是生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