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結局的噩夢,夢中的他在死亡邊緣徘徊,無法自拔。
他永遠不會想到,自己的結局會是那般悽慘。
夜幕降臨,破裂的人心拉開序幕。
易洛凌清澈的眼眸里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身體向下急劇墜落的同時被狂烈的風颳得劇痛......
冷風在耳邊呼嘯,身下是無盡的黑暗,彷彿要讓自己陷入絕境的亡命牢籠。
易洛凌卻只能任其下墜,哪怕自己是那麼不甘心!
任何人在死亡面前都顯得那麼無能爲力,掙扎,也改變不了什麼。
面前也沒有一絲亮點,他索性閉上了雙眼,迎接那冰冷地面爲自己展開的懷抱。
那個他愛了半年之久的女人,高高在上的站在樓臺邊注視着飛速下墜的易洛凌,顏色裡沒有一絲心疼,取而代之的是嫌棄與厭煩。
易洛凌心如刀絞。
他的事業,他的感情,他的汗水,他的艱苦,他的榮耀,此刻已全部化爲烏有。隨着心臟怦然停止跳動,留給他的只是微涼的夜景,慘敗的人心。
這事情,還得追訴到十幾分鍾之前。
易洛凌大晚上剛參加完新歌發佈會,新歌剛發佈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歡,MV也在市面上熱賣,他人氣偶像的名號也真不是吹的。接到蘇挽櫻的電話說是在天台樓等着他,易洛凌原本以爲蘇挽櫻是在天台搞浪漫打算給自己一個驚喜,確實 ,這個驚喜把原本心情愉悅的易洛凌推向無盡深淵......
她說了什麼?分手!對啊!爲什麼?自己明明對她那麼好,那麼寵她!
“我心裡有了更喜歡的人,而且他比你更適合我。”這充滿誘惑和魅力的聲響在易洛凌腦內響起,牽動着神經,一陣混亂。
那人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在易洛凌面前擺動着那讓人神魂顛倒的身軀,撫動着那一頭金黃色的大波浪捲髮,手微微對着易洛凌舉起,中指上的那顆藍寶石戒指宛如黑夜裡閃耀的星星散發着清澈的藍光,不得不說,這戒指真配蘇挽櫻。
“戒指?我也可以給你買啊?我們明明都上過牀了,你居然還在外面找男人?你是特麼賣身的啊?”易洛凌此刻也壓制不住心裡的那鼓火氣了,他不會想到,自己的女人居然在外面有男人?現在還想把自己甩了!他堂堂易洛凌就沒受過這種恥辱,呸!真是噁心!
“你......和我睡過的男人多了去了,你又算什麼?本小姐就是喜歡有錢的男人!玩一個甩一個,你又能怎樣?!”原本好看的瓜子臉都皺了起來,對着易洛凌就是刺骨的一句大罵。
易洛凌嘴角冷冷勾起了一個弧度,不屑的瞟了一眼皺着臉就像個暴婦的蘇挽櫻。呵呵,自己從沒發現,原來這女人只是把他當做玩物,虧自己對她那麼好!
“不得不說,裱紙這詞真適合你。”
“你!去死!”怒吼了一句,理智在毒物與酒精的作用下被摧殘,現在的她只知道一味地發泄情緒,迷失了自我,喪失了人性。
蘇挽櫻用力推向靠在天台邊沿沒有任何防備的易洛凌......
在愛情面前,任何死心塌地的人,都是順從的傻子。易洛凌無非也是這衆多傻子裡的一人罷了,導致在女人面前放鬆警惕,反倒被捅了一刀也不知是誰拿着兇器。
震驚的心情還未緩復,接着便是瘋狂的墜落......
什麼是放手?什麼是無奈?什麼是忘卻?眼前的不過是逝去的煙火,留下是不過是模糊的記憶。笑也笑過,哭也哭過,沒什麼好挽留,不如就讓這一切隨波逐流,斷忘之前的疼痛和傷痕.....
【電視和媒體上瘋狂的爆料着這誰也沒想到的事故‘人氣歌手易洛凌於11月13日在社中心天台樓墜落,搶救無效,離去......】 第二天,易家舉辦了一個小型的葬禮,易洛凌發佈的新歌【冷言淡語】在葬禮的結束時刻播起,或許 這不該發生的事情就如同歌詞裡所描繪的一樣笑也笑過,哭也哭過,沒什麼好挽留,不如就讓這一切隨波逐流.....
若可以從來,我定做那個可以決定互相痛苦的人,不再忍受這不屬於我的命運。
可是,後悔能從來嗎?
他倏然不知,在這一刻,他的命運已經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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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在拼命喚醒迷離的他,大腦內一陣眩暈,就好像有人掀開他的天靈蓋,拿着木棒在**裡亂絞。
“唔......”易洛凌半撐起身子,單手扶額揉了揉太陽穴。
朦朦朧朧睜開眼,直射而來的刺眼光線讓易洛凌徹底驚醒,捂着被強烈白熾燈光線照射得吃疼的雙眼,他纔開始神經不安的打探起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一臉茫然的看着全白房間,猶如那死去的屍體一般盡顯蒼老與無力,翻身跳下自己躺在上面的白色手術檯,易洛凌臉色漸變蒼白,無限的恐懼,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襲來,靜寂和猛醒過來的感覺,讓他感到崩潰與心涼。
自己是誰?還活着?這裡又是哪裡?......
偶像歌手這一路上,易洛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在一個陌生詭靜的房間裡獨處過了。
他猶如一個受傷的病人,虛弱地走到門旁,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
冰冷的觸感瞬間從指間傳到神經,身體似病人被碰傷口一般輕抖。他只是懼怕寂靜的空間,那種隨時可能迷失在恐懼幻想裡的感受太深刻。
易洛凌的父母從小對他不給予什麼關愛,小洛凌每天面對最多的就是那岑寂到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房間,從小就患有憂鬱症的他,終於在17歲接觸到流行歌曲的那一刻宣佈了他可以俯視從前迷失過的自我,三年的艱辛苦累,造就了今日人氣一直在偶像節名列前茅的易洛凌。 此刻的失足,又擺明了,辛辛苦苦擁有的一切就那麼隨風而去。
似乎是白色的鐵門太過冰冷,微微顫動着的手收回,天藍色的眼眸裡就跟蒙了一塵灰,只是愣愣的注視着垂下的手,失神地站着,不知所措。
既然自己還有知覺,那麼說明我還沒死?易洛凌清楚的記得他被蘇挽櫻推下天台,但是爲什麼醒來會在這裡?
疑惑的走到白色鐵門前, 門上有個鐵製的門把手,易洛凌握住把手,使勁扭了一下,門卻沒有絲毫反應。
呆在這裡無所事事想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什麼答案的,必須要出去,或許能知道答案!
他要逃出去!他要知道真相!此刻易洛凌在心裡大吼道。
咬咬嘴脣退後一步,用力的擡腳往門上踹去,卻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易洛凌想要看到的結果。
“操!這什麼東西啊?”易洛凌忍不住噴了一句粗口,特麼的到底怎麼才能出去啊!房間裡連些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易洛凌對着紋絲不動的門大喊着,他不相信外面沒有人,不然他怎麼會在這裡??
聲音在房間裡傳播了好幾遍才完全靜止,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刺激着他的耳膜,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回過頭卻什麼也沒有,木呆的站立了半天,才緩緩回過神。
冷汗從額頭上滴落,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刻意監視着自己! 把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聽外面的動靜,結果可想而知,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門應該很厚,不然回聲怎麼會只在房間內傳播?
氣憤的又對着門狂踹了幾腳,得不到任何反應後,易洛凌累了。
“咕嚕咕嚕~~”肚子傳來的一陣陣叫聲撕扯着他凋零的心情,靠着門坐了下來,他覺得事情很蹊蹺,自己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未知事物,果然還是自己太弱的原因嗎?還是應該鎮定點吧......
好渴,好睏。
拖着疲憊的身體,易洛凌靠着門滑座於冰涼刺骨地面。
“會不會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之前發生的事情是幻覺?”易洛凌狐疑地蜷縮起雙腿自言自語着,一想到他自己有可能是被綁架之類的,心裡就惡寒而起,雞皮疙瘩冒了一身。
不知道他一個人亂想了多久,時間如水般飛速流逝,此間門外一點聲響都沒有,就好像這裡只有易洛凌一個人。
睡意襲來,卻又不敢閉上眼,害怕閉上眼之後醒來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易洛凌只覺得自己的頭好沉重,脖子痠痛,昏昏沉沉的感覺在鬧內亂竄,最後抵擋不住睡意漸漸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