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均死去的時間並不長,但留在其傷口中的血,卻已經呈現出一種紫黑的色澤.
羅綺垂下頭,看着張純均那張留有傷痕卻又格外安詳的蒼老臉龐,心中涌動着無限的悲傷,臉上的表情卻近乎呆滯。
一名身穿着白色大褂,如醫生般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走到了羅綺的身前。
那名醫生朝着羅綺,語氣平淡的道:“屍體不能放置太久的,我們已爲老人家準備了一處很好的墓地,那是在圍牆的下面。”
聞言,羅綺沉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並朝着那名中年男人,道:“知道了,謝謝。”
中年男人朝羅綺笑着擺了擺手,道:“一切,都是周長官吩咐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聞言,羅綺微吸了口氣,再次朝着中年男子道:“勞煩帶路了。”
說完,羅綺又轉頭看向了李元綱,道:“胖子,跟我一起擡吧。”
“哦。”
李胖子點了點頭,走到了暗閣的旁邊。
那長方體的暗閣確實很狹小,但重量卻也有三百來斤,若只是一般人沒有三五個,那是絕對扛不動的。
周舫也指派了五個身強力壯的軍人,想讓他們來幫着羅綺扛暗閣,但羅綺卻只想自己動手。
其他人來扛暗閣,羅綺是一點都不放心的。
實際上,他本身是想一個人來做的,但又覺得那樣對老人不太尊重。
而看到羅綺和李元綱,直接就將暗閣扛了起來。
周圍衆人的臉上都沒有露出多麼震驚的表情,災難發生以來,這些人明顯都經歷過許多事,也早已見過許多擁有異能和怪力的人,便也見怪不怪了。
中年男人帶着羅綺等人,穿過了幾臺直升機的周圍,纔來到了一處狹長的電梯前。
那處電梯跟其它的電梯很不一樣,雖也是呈長方體的形狀,但長度卻明顯比一般的電梯要長上許多,體積自然也要大上許多。
中年男人站在那個電梯間旁,朝着羅綺道:“我們經常會有犧牲的戰士回來,我們一般就是用這個電梯間將戰士們的遺體,給運送下去。”
“不過,這個電梯間雖能容下這個暗閣,但其的承重量也只可以承擔的起暗閣的重量,不過請放心,下面有戰士在等着,我們就坐其它電梯下去吧。”
聞言,羅綺微微的翹起了嘴角。
他朝中年男人笑了笑,然後又轉頭朝着李胖子,道:“胖子,你懂得?”
聞言,李胖子也笑了。
李胖子一臉憨笑的朝着羅綺點了點頭,然後便小心翼翼的抽起暗閣,將整個暗閣都提到了羅綺的肩膀上。
然後,羅綺就轉頭對着中年男人道:“這片基地裡的環境,我還沒有完全的瞭解清楚,但也知道距離這裡最近的地方,有兩處墳地,你說的是哪一處?”
聞言,中年男人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驚異之色,又略咬了咬下嘴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嗯,就在東面,距離這裡稍遠的位置處。”
“哦。”
羅綺點了點頭,又擡頭看了看太陽確定了下位置後,便一躍而起並於半空中召出了雙頭焰馬和半身焰甲,才又馭着焰馬奔行而去。
他這一手,驚呆了站在電梯間的中年男人和那五名軍人,也驚呆了基地中的許多人。
這個峨眉山基地相當的巨大,佔地恐有近千畝,也就是六十多萬平方米,自從看破心魔以後,羅綺的感識和實力大幅增長,卻也只能觀察到方圓六萬米左右的範圍,所以基地內的許多地方羅綺都還未觀察的到。
但感識擴展不到的地方,羅綺將熱流聚在雙眼中後,也能憑着肉眼直接看到。
這片基地真不像是在峨眉山那樣的地方。
因爲羅綺沒有在附近看到一座山。
只看到了數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和無數道縱橫交錯的裂痕。
但所有的裂痕都沒有延伸在基地內,好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將那無數道分裂過來的地勢,給硬生生的阻斷了。
而基地外的地面也和基地內的地面完全不同,卻和其它地方的地面是一樣的,一樣的黑。
整個基地外圍,豎立着十六堵高牆,而朝着外圍的十一堵都是沒有人住的,但每一堵圍牆頂上,卻都是有人在巡邏的。
而在那高牆外,在那裂痕遍佈的地面上,密集的豎立着無數座的高塔,每一座高塔的頂上,都有一個雞蛋形的建築。
每一個雞蛋形的建築上都安置着排氣扇,裡面很明顯是有空調的,除了空調外,還安置着一個伸出屋外的巨大炮管。
這些炮管都一致朝外,全都瞄準着那片漆黑的大地。
高塔之間,連着一圈圈的鐵絲網。
圍牆內,那近千畝的綠色大地上,有耕田,有農舍,有操場,有養雞的雞舍,也有滿是豬羊的養殖場。
最神奇的,竟還有一條河。
那條河不算寬闊,河中的水流也不算湍急,卻由南朝北橫貫了整個基地,並盤曲蜿蜒的如同一條巨蛇。
這條河的起點和終點,都是一片湖。
粼粼的水光下,聚熱流於雙眼的羅綺,很清楚的在那兩片湖中看到了一羣羣正肆意遊動的魚。
羅綺還注意到不論是河岸還是湖畔,都很乾燥,那綠色的土壤似乎有着隔絕流水的能力,大概也是這個原因才保證了河中那充沛的儲水量。
這個基地,已是在人爲改造中,成爲了可以持續循環的生態環境。
當羅綺騎着焰馬飛上天空時,他注意到在那耕田中,在那操場上有許多人,都在第一時間就擡起頭來看向了他。
這些第一時間看向他的人,身體周圍都有一團紊亂的氣流。
這都是能在丹田中感受到熱流的人。
這些望向了羅綺的人都感到心中一緊,即使羅綺只是掃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卻也都感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這樣的感覺,這些人並不陌生。
但羅綺並不是周舫,所以這些人都有些錯愕,也有些驚訝。
對於這些人或驚訝,或錯愕的目光,羅綺本人卻是毫不在意的扛着暗閣,風馳電掣般的降到了墳羣前。
這些望向了羅綺的人都感到心中一緊,即使羅綺只是掃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卻也都感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這樣的感覺,這些人並不陌生。
但羅綺並不是周舫,所以這些人都有些錯愕,也有些驚訝。
對於這些人或驚訝,或錯愕的目光,羅綺卻毫不在意的扛着暗閣,風馳電掣般的降到了墳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