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燁”醒了過來,剛想起身,卻感到一陣強烈的電流擊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古摩珂的意識被電流打出了成燁的身體,重新回到那黑褐色的精神世界中。古摩珂看着自己小了一圈的身體,不由得氣憤到七竅生煙,它大聲地咆哮道:“不可能!這是天門的靈力!他們存於世上!啊!我恨啊!爲什麼每一次都是天門的人!爲什麼你們總是要阻攔我的道路!”
夕雨同樣出現了成燁的精神世界,不過此刻的夕雨已經長大成人,變成了大姑娘,她平靜地說:“師父說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古摩珂你是得道者還是失道者,一切自有天斷。如今變成這副田地也是你自己種下的業因,得到了惡果罷了,怪不得別人!說起來你不過是曾經的妖王古摩珂留下的最後痕跡,與古摩珂並無太大關係,古摩珂已經以神形俱滅的代價償還了自己的業障,如果你多行善事的話,說不定就會變成另外一種生命形式存活於天地之間,不用受六道之苦,何樂而不爲呢?何必糾結於曾經的業障不肯放手。”
古摩珂殘忍地一笑:“呵呵哈哈哈!小丫頭你倒是也敢來教訓我,就算是你的師傅還在這世上,他也沒有那資格。我古摩珂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明白,這是我的道,也是我的路,從我踏上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我要一直走下去!休要來壞我道心!小丫頭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妖法•法天象地!妖法•吞雲吐霧!”
古摩珂在成燁的精神力世界裡越變越大直至天穹,它又從口鼻間陡然噴出一道灰色的煙霧,煙霧迅速地朝長大後的夕雨涌去,“哼!小丫頭,這片世界現在由我古摩珂掌管!在這裡我可是恢復到了曾經叱吒風雲的妖王水平!就憑你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
夕雨淡淡地搖了搖頭,“你越來越沉浸於那些表象虛幻之中了。在這片虛假的地方,你就算成了王又當如何呢?不過是黃粱一夢,徒有其表而已。夕雨還是勸你現在就退出成燁哥哥的身體,把身體還給成燁哥哥,那夕雨就答應你,放過你這一次!”灰色的煙霧瀰漫到夕雨的身邊發出嗤嗤的劇烈響聲,隨即這些看似可怕的灰色煙霧就被夕雨的身上散發着的紅色光芒給完全驅散了。古摩珂舉起了比夕雨的身體還要巨大的拳頭猛地向她砸去,他打算把夕雨直接從這個世界裡抹去,卻不料它的拳頭在碰觸到夕雨身體的上纏繞着的紅光時卻悄然消融。
古摩珂發出了一陣震天動地的慘叫,它的意識又消失了一部分。轉眼間,古摩珂又變回了原來的大小。他深惡痛絕地說:“小丫頭!你這是天門的什麼法器?怎麼可能阻擋我這個精神世界的主人的力量!”
夕雨指了指自己的身體說:“與虛假對立的便是真實!在這片虛假的世界裡,真實的物質自然是你天然的剋星!你還不投降嗎?古摩珂!”
古摩珂思考了一會之後,興奮之色不由言表,“小丫頭,你可真是一片赤子之心啊。呵呵,真不懂你爲什麼會提醒我這個敵人!我的手臂應該也屬於真實的物品吧!哼!妖手•摘心!”古摩珂的右手忽然變得凝實,須臾之間便到了夕雨的胸口處。夕雨閉上了雙眼,默唸了一句咒語。接着,環繞在夕雨身體上的紅光就與古摩珂的右臂融在了一起,伴隨着一道強烈的光芒閃過之後,原地就只剩下了一塊紅色的玉符,上面的四字篆文此刻已然變成了“禁絕神通”。
對面的古摩珂呆呆看着自己虛幻的右手,此刻的它已經失去了與外面妖手的聯繫,也就是說此刻的妖手已經徹底成爲了成燁身體的一部分。它虛幻的身體一陣顫動,咬牙切齒地說:“小丫頭片子,你敢騙我!你剛剛全是裝的!就是爲了請君入甕,斷絕我的妖手神通!可惡!我妖王古摩珂竟然會被一個小丫頭騙了!我今天要讓你魂飛魄散!失去了那道古怪的紅光,你在我的眼裡不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夕雨展演一笑說道:“我一直都沒有欺騙過你,一切都只是隨緣而已。我一直在勸說你離開成燁哥哥的身體,是你自己不聽纔會導致現在失去憑依的結果。多行不義必自斃!古摩珂,現在收手吧,趁還來得及。從某些方面來說,你失去了與妖手的聯繫也不無好事,就像是佛門常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妖手這把屠刀你已經完全放下了,說不定以後的成就會更上一層樓。按照師父的說法,你已經斬斷了與古摩珂的一切因緣,此刻的你是古摩珂,也不是古摩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你纔是真正復活後的古摩珂。”
此刻的古摩珂根本就沒有聽夕雨論道的想法,如今它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把眼前的這個女人撕成碎片後,再用自己的記憶搜索一下看一看還有沒有補救的措施。失去了妖手之後,古摩珂甚至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現在的它就像是失去了根莖的植物,不知道怎麼樣再去紮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古摩珂的眼中黑褐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它驟然撲向毫無防備的夕雨。而夕雨此時已經滿足了,因爲她已經完成了自己諾言,她把她最愛的成燁哥哥帶回來了,她的眼睛帶着喜悅的淚水看向前方,成燁的身體由虛無逐漸變得凝實,他慢慢睜開了雙眼,輕輕地舉起手把夕雨眼角的淚水拂去,溫柔地說:“夕雨,你怎麼長大了,我回來了!”
夕雨用力地抱住成燁,此時的她已經能碰到成燁的肩膀了,她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成燁輕輕地拍着夕雨的肩膀說:“咱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再揉你的臉蛋,你也不許再隨便流眼淚。”
夕雨在成燁的懷裡抖了抖肩膀收住了哭聲,“我還以爲你回不來了。”
成燁笑着揉了揉夕雨的頭髮說:“傻瓜,你成燁哥哥還要幫你完成任務呢!等你的任務完成了,人類也恢復了和平以後,成燁哥哥就帶着你整天地逛吃逛吃,好不好?”
夕雨止住淚水疑惑地看着成燁問道:“成燁哥哥什麼叫咣吃咣吃啊?是師兄們說過的火車嗎?”
成燁轉過身子,看向此刻如同放慢了幾十百倍速度的古摩珂,笑着回答道:“就是邊逛邊吃啊,喜歡嗎?”
夕雨高興地大喊:“喜歡!只要跟着成燁哥哥,夕雨幹什麼都開心!有吃的就更開心了!”
成燁的臉色變得充滿煞氣,“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吧!古摩珂,說吧,你想要個什麼樣的死法?”
古摩珂呆呆地看着成燁,“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
成燁淡漠地說:“啊,我碰到一個熟人,是他教我的。而且我碰巧也想起來了,這個世界的主人究竟是誰!”
古摩珂依舊沒有露出後悔或是膽怯之色,“呵哈哈哈哈!成者王,敗者寇!既然我古摩珂輸了,那就隨你處置吧!不過你最好快點,因爲說不定下一秒咱們就身份互調了呢!”
成燁並沒有理會古摩珂的狠話,而是直接伸出手放在了古摩珂的頭上,“古摩珂,我知道你不服氣!咱們都是男人!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來決定你我的未來吧!現在你跟我什麼能力都沒有,兩個普通人之間的戰鬥!輸了的就是贏了的那一方的主人!怎麼樣,妖王大人?你敢不敢跟我打這個賭!”
古摩珂邪魅地一笑,“我會讓你後悔的!你這是在玩火自焚!成燁!”
說完,兩人就出現在了一塊寬闊的平地上。古摩珂露出殘忍的笑容率先朝成燁衝了過來,單手握拳直接攻向成燁的胸口,成燁則是一個閃身躲過了古摩珂的重拳,接着反手抓住古摩珂的拳頭,腰部陡然發力,想要用過肩摔把古摩珂摔倒在地。而古摩珂冷笑一聲說:“雕蟲小技!”隨後用手抵住成燁的腰部使其無法用力把自己甩出去。誰知成燁直接像流氓打架般地用腦袋撞向古摩珂沾沾自喜的嘴巴,把它下面的狠話封在了嘴裡。忘了說,在成燁的精神世界裡,古摩珂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古摩珂不再輕視成燁,憤怒地用另一隻手推開成燁,大聲咆哮道:“妖手•摘心!“接着它的右手就衝着成燁的心口抓來,而成燁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把它擋開。
古摩珂詫異地看着成燁說:“不可能!你不可能多的過我的摘心!當初老妖王就是死在這一招下!你們人類中的許多高手也是被我用這一招摘吃了心臟。就憑你怎麼能化解我的殺招!”
成燁淡淡地說:“雖然你可能不懂中二病是什麼意思,但是你忘了嗎,咱們現在的身體只是人類的普通身體,並不是你的妖王體質。”說完,成燁就猛地欺身向前,一招升龍拳打在了古摩珂的下巴。古摩珂倒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痰說:“我現在才明白了規則!你真是卑鄙!這對我來說並不公平!”
成燁笑了笑說:“咱們能老大別說老二嗎?你剛開始不也是躲在暗處偷偷侵蝕着我的意識嗎?”
古摩珂不再說話,沉默地與成燁對打了起來。最初的古摩珂並沒有習慣被成燁壓着打,而今習慣了之後卻與成燁平分秋色起來 甚至隱隱壓過成燁一頭。成燁心裡想到:不愧是妖王,這麼快就適應了變化,從魔法師變成了格鬥家。但是我還有秘密武器沒拿出來。
成燁猛喝一聲,拳頭摩擦空氣發出一聲虎嘯聲,只瞬間就擊在了古摩珂的胸口,把古摩珂打在地上猛吐了兩口鮮血,“你耍賴!你剛剛使用了能力!”
成燁甩了甩拳頭,“我要是耍賴,你早就死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我的身體素質並沒有發生變化,我只是模仿曹欣然的功夫,虎炮拳。熱身結束,下面我可要認真了!”
古摩珂捂着沉痛的胸口,掙扎着站了起來。接着二者又膠着地戰鬥在了一起,古摩珂如同一隻海星,無力地躺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地說:“我沒有輸!我還能再打......”還沒等它說完,它就已經昏迷了過去哪。
成燁站在古摩珂的身邊,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腦袋,二者又回到了成燁的精神空間裡。
古摩珂搖了搖腦袋清醒了過來,惡狠狠地盯着成燁說:“我願賭服輸!你想要做什麼說吧!事先說明,我是不可能再回去讓你們人類做什麼研究了!那樣的話,我還不如現在就自盡!”
夕雨抱着成燁的手臂,兩人站在古摩珂的身前說:“我想說的是你想不想變強?”
古摩珂冷笑着說:“廢話!弱小的人類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強大!”
成燁回答說:“就憑我打敗你了,而且我想讓你思考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己真的是古摩珂嗎?還是那羣人類製造出來的人造意識呢?”
古摩珂愣了一下,一些隱隱約約的回憶回到它的意識裡,它狠厲地說:“成燁你爲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
“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現在的你就是很好的證據!”成燁解釋道。
古摩珂完全收起了對成燁的輕視,陷入了沉思。
成燁接着說:“古摩珂,你仔細地想一想,自己爲什麼還能存活?你已經離開妖手!失去了根部的你憑什麼還沒有消失?答案只有一個,你是人造出來或者說人工嫁接的意識。就像是植物一樣,嫁接植物就算是離開來本體,在另一片土壤裡它依舊可以再次生根發芽,就像是現在的你。古摩珂,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是古摩珂嗎?”
古摩珂擡起頭捂着腦袋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妖王古摩珂!但是......”
“但是你擁有古摩珂的記憶!所以你願不願意成爲真正的古摩珂?”成燁趁機問道。
“怎麼做?”古摩珂下意識地問道。
成燁露出來一絲得意的笑容,“我現在的潛力可以說是得到你的承認的!而且還有夕雨幫助我,你說我有沒有可能帶着你重回妖王的巔峰!“
古摩珂盯着成燁的眼睛,“不可能!就算你的潛力再大也不可能讓我重新變爲妖王古摩珂!因爲你只是一個弱小的人類而已!”
夕雨平靜地說:“如果再加上通天丹呢?”
古摩珂瞬間怔住了一下,說:“難道?原來這股力量是通天丹!那我就勉強承認你的能力了,你現在不只是簡單的‘人類’了。成燁說說吧,你要怎麼幫助我!”
現實世界裡,成燁與夕雨同時睜開了雙眼,不過此時兩人卻有些尷尬。
成燁閉着雙眼說:“夕雨你怎麼在現實世界裡也長得這麼大了!而且爲什麼......”
夕雨捂着自己胸口,嬌羞地說:“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這就是大人的身體嗎?”
成燁的右臂上浮現出了一隻眼睛,古摩珂的聲音響起:“這有什麼?我還以爲你們是夫妻呢!爲了對方把我弄得死去活來的!”
成燁用左手猛地插向古摩珂的獨眼,古摩珂連忙把眼睛隱藏了起來。成燁惱羞成怒地說:“我們是兄妹不是夫妻,再亂說的話,當心我讓你生不如死!而且你的眼睛在往哪兒看呢?”
古摩珂則是騷氣地迴應道:“哼!本王現在和你同氣連枝!你要是敢對付我,你自己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而且本王與你的意識不都連在一起了嗎?所以嘿嘿嘿......”
成燁不再去理會如今顯得不太一樣的古摩珂,他甚至覺得古摩珂嫁接來的意識之前應該就是一個蹲在家裡天天靠YY度日的手衝戰士,在聽完自己的解釋後,回覆了一些原本的性格。
成燁背對着夕雨說:“夕雨,你等我一會,我出去給你拿衣服來!”
說完成燁就直接衝出植物牢籠,朝着自己感知到的同伴的位置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