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着,她就嘆了口氣,沒等到回答的楊楓見她又是發呆又是嘆氣,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頭,“妹子,你想啥呢?這麼認真。”
“哦···沒想什麼。”夏暖回神,道,“你剛剛問我什麼來着?”
楊楓抹了把臉,很是無力道,“我問你這個能量晶體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能量晶體脫離身體的瞬間,異種就變成一具乾屍?”
不是這段時間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太多,在看見異種變成乾屍的時候,他們怕是要像個女人一樣,用尖叫來表達他們震撼、不敢相信等等複雜情緒。
衆人聞言,就用充滿求知慾的目光看向夏暖。
他們也想知道。
“汽車和油的關係。”從顧哲手裡拿過水晶一樣剔透,變成堅硬而冰冷的能晶心臟,夏暖拿起來晃了晃,能晶中央點的那一滴液體,隨着她的動作,也跟着晃了晃。
與此同時,她感覺到了液體裡蘊含的沒有絲毫雜質的能量。
這麼純的能量,怪不得蛋蛋說於人體有大益,還能優化基因。
“異種的生命力與力量,都來自於這顆能晶,失去能晶的異種,就像一輛沒有汽油的車。”
衆人聞言就點點頭,只是,他們看着能晶的眼神有點古怪,也不知道都聯想了些什麼。
“好了,這塊能晶我先收着,你們先去整理東西,等我回去研究出能晶怎麼用,我在告訴你們。”將能晶放進作訓服外套的口袋裡,夏暖向另外兩個突然死去的異種走去。
顧哲想了想,擡腳跟上她,等看見她蹲在異種面前拿出匕首的時候,知道她想做什麼的顧哲,特別自覺的從她手裡拿過匕首,“我來!”
“好!”這兩個異種死的太突然,和被掏出能晶的異種基本差不多前後腳死去。
失去能晶的異種變成乾屍,這兩個異種卻沒有,除了眼睛是閉着的,還沒有心跳和呼吸外,和活着的時候區別不大。
所以,她有點好奇,這兩個異種是因爲什麼原因死去,而他們的能晶,還在不在?
鋒利的匕首劃開皮膚,表皮正常的肌膚,內裡的肌肉層卻是白色的,沒有血液,也沒有血絲,就像是異種體內的血液在瞬間被抽空,點滴都沒留下。
看見這一現象的顧哲眸色變深,他也懶得用匕首了,直接控制着能量將異種的胸口腐蝕出一個大洞,然後,他和夏暖同時愣住了。
空蕩蕩的胸口什麼都沒有,不止是能晶心臟,別的內臟也不見了。
“換個異種看看。”夏暖就道。
說着,她將黑霸天拔出來的半個異種拖過來,示意顧哲繼續。
結果開膛破肚後,又是另一副模樣,這半具屍體裡的內臟都在,就是都萎縮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同爲異種,就因爲死法不同,身體內部就出現了三種變化,什麼原因造成的?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呢?”夏暖思考了一下卻毫無頭緒,只得暫時放棄,對顧哲說起另外一件事,“對了,你跟大哥說一下,如果有抓到活的異種,先別急着弄死,帶回去再說。”
“好。”顧哲點頭,去找胡昊拿了對講機聯繫大哥他們,而夏暖,忍着胃部涌起的陣陣噁心感,繼續查看剩餘異種的情況。
看着不顧髒亂,不顧血腥翻看異種屍體的夏暖,顧哲眉間微蹙,那些災民經過這段時間休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得跟大哥商議一下回去的事了。
····
瀰漫着濃郁血腥味的房間,兩具神情扭曲的屍體橫躺在餐桌前,身穿白色長裙,挽着優雅髮髻的女人,神情愉悅的用刀叉將鮮嫩的內臟切割成小塊,正要送進嘴裡,忽聽門外傳來清脆的‘噠噠’聲,緊接着半掩的房門被大力推開。
“雅小姐,你找我——”有何貴幹未能說出口,宴如青就很不幸地看到了此生永遠揮之不去噩夢。
純白的木地板上,殷紅的血液緩緩流淌,坐在餐桌後面挽着髮髻的女人,粉頰以及身上穿的白裙沾染上星星點點的殷紅。
泛着森冷光澤的銀質餐叉上是一塊內臟,正懸在半空滴滴掉血。
鮮紅的血液濺落在桌面,綻放出朵朵豔麗的血色花朵。
“如夫人小乖乖,我邀你共進晚餐,賞臉嗎?”
隨着一聲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問詢聲響起,握着叉着滴血內臟餐叉的女人,緩緩擡起頭,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沾血的臉頰肌肉僵硬冰冷,飽滿紅脣淺淺勾起,柔和又扭曲的笑凝滯在脣角,佔據整個眼眶的血色瞳仁燃燒着詭譎怪異的光芒,整張臉呈現出一種極爲不和諧的扭曲與恐怖感。
宴如青驚恐地瞪着那正滴血的內臟,幾乎忘了呼吸,渾身不自覺地戰慄起來,腿軟的站不住,冷汗瞬間浸溼了單薄的衣裙。
一早就知道這個女人喜食人血和內臟,可以往她都是躲在房間裡獨自享用,是以她從未見過這個女人進食的場面。
她見到的,只是那些被掏空內臟,淌着血液被拖出去的屍體。
原以爲這個女人在沒有從她這裡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時,她不會太過放肆來對付她,哪成想她的耐心居然這麼不好,居然開始用威脅的手段來逼迫她。
恍然間,她有些明瞭來的時候,蕭尉遲那同情又憐憫的目光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女人和歷思瀚再次達成了某種她所不清楚的協議,而她,除非躲藏在空間裡此生都不在出現,不然她沒有反抗這兩人的能力。
是進空間像個老鼠躲藏一生直到老死,還是應下這個女人的用餐邀請,和她虛與蛇委,她想,她並不需要過多的思考。
只是,不甘心,她的命運不該是這樣的,想起夢裡夢見的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畫面,宴如青眼中委屈、憤恨、屈辱等等複雜情緒一一掠過,欠我的,都要還,一時的落魄不代表什麼,我纔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女主,夏暖算什麼,一個鳩佔鵲巢的東西。
“小乖乖,你的沉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在無聲的拒絕我的邀請?!”臉頰僵硬的女人,嘴角帶着柔和好似凝滯了一般的淺笑,露出染上血色的森白牙齒,朝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