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瑜笑着拍了拍她的頭,“看見你捂着嘴跑出去,有些擔心,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食堂裡的空氣不怎麼流通,剛進來被亂七八糟的味道衝了一下,有些反胃,現在好了!”說着,她看向坐在最裡面桌前,因爲她和莫子桑的到來,而側過身子用頭髮將半張臉遮住降低存在感的金淺淺,抿了抿脣。
淺淺不想見她和桑桑,她的身體語言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她們是該尊重她的意願,當成不認識她呢?
還是不顧她的意願,上前去和她相認?
“怎麼?”順着她目光看過去的盛瑾瑜發現她在看金淺淺,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你認識那個女人?”
“桑桑是不是也認識?”同樣看過去的莫子期想起早上南方基地的人到達時,莫子桑和他一起迎接時看見這個女人的反應,出聲詢問。
“嗯,是我們的同學,也是好朋友。”
收回看向金淺淺的目光,夏暖擡眸看向兩人,眨了眨眼,眸光清澈,“瑾瑜哥子期哥,就你們這一天的觀察,南方的人對她好嗎?”
“···”怎麼可能會好,那個女人的身份是禁臠,是玩物。
兩人看着她,最終莫子期拍了拍她的頭,“你知道的。”
各基地都有依靠身體做資本求生存的女人,中洲的治安和各項規章制度以及政策已經儘可能的向普通人傾斜,以此來保證普通人的利益。
卻還是有一部分普通人爲了生存,不得不出賣自己。
選擇走上這條路的男女,想過得有尊嚴那肯定不現實。
中洲尚且如此,別的基地日子只會更難過。
夏暖和莫子桑聞聲重重嘆了口氣,兩人再次看向金淺淺,她此時正神情麻木的替身邊的男人佈菜,許是感受到她們的注視,她擡頭看了過來,清凌凌墨黑的眼瞳失了在學校時的靈動光彩,顯得空洞無比,不見絲毫情緒顯露。
她在看她們,眼中卻沒她們,夏暖不知爲何,突然鼻頭髮酸,去他媽的尊重,尊重的前提是淺淺過的好。
可顯然,她現在過的很不好,不好到她已經絕望,已經失去了求生欲,如一具行屍走肉般麻木不仁的活着。
她剛剛那個眼神和上一世她失去顧哲後,沉溺於悲慟與絕望中的眼神一模一樣。
淺淺···
她抑制不住的抓着盛瑾瑜的袖子,指尖泛白,“瑾瑜哥,我想和她談談,你去和南方基地的人交涉,行嗎?”
“哥,你也去。”莫子桑也扯了莫子期的衣袖,輕聲道。
兩人看着她們,眼底掠過驚訝後點了點頭,“好,我們去跟南方的人談。”
“你們是去辦公室等還是跟我們一起進去?”看了眼食堂內因她們到來,而好奇往這邊看的衆人,盛瑾瑜問道。
“去辦公室。”夏暖直接給了答案,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說着,她看向盛瑾瑜和莫子期,“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她帶到辦公室見我們一面。”
“好。”
應了聲好,兩人就轉身往金淺淺那桌走去。
夏暖和莫子桑見此,也跟着轉身離開,她們沒看見,就在她們轉身的瞬間,金淺淺那雙空洞的眸子裡,有悲慟光芒一閃而逝。
兩人熟門熟路的往辦公樓而去,這個點有工作人員正常上班,見到兩人,工作人員上前打招呼,夏暖說了句借用辦公室談點事,工作人員回了句稍等,就跑去彙報了,他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夏姐莫姐,二樓右邊第三間辦公室隨便你們用,這是鑰匙,需要我帶路嗎?”
“不用,你自個忙吧,我們找得到。”夏暖拿了他手中的鑰匙,邁步準備離開時,又轉頭叮囑道,“等下南方基地的那位女士會過來找我們,你替她帶一下路。”
工作人員溫和地笑了笑,“我知道。夏姐莫姐放心,保證將那位女士安全送達到你們面前。”
夏暖點了點頭,便滿意的和莫子桑離開。
夏暖和莫子桑的出現,引發了除見過夏暖的諸如安城、南江、蘇城和晉城幾個基地來人以外所有人的興趣。
特別是南江基地的錢元,在看見莫子桑那雙好似碧玉一般清澈美麗綠瞳時,眯了眯眼,“那姑娘是誰?”
和他同桌的人因他一句話動作一滯,連呼吸都放輕了,一時間靜得落針可聞,深知他葷素不忌的南江人眼眸裡透着幾分焦灼的看着他。
“大少,那是中洲的人。”不是南方那些只要他看中,就可以無所顧忌強取豪奪的漂亮男女。
金淺淺那雙空洞的眼眸也抑制不住的瞪得滾圓,這個渣宰居然打起了桑桑的主意,沒毛病吧?
他說話時聲量有控制,可在怎麼控制,鄰桌的趙文海他們也聽見了,趙文海從不是個好相與的性子,末世之前,他就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紈絝子弟,除了不沾毒,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沒有他不敢懟的人。
末世之後,性子倒是變得沉穩冷靜起來,所以,在聽到錢元將主意打到莫子桑身上時,他輕笑着拎了酒瓶起身走到錢元身邊,勾着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道,“兄弟眼光不錯啊,那姑娘可真漂亮,對吧?”
被他突然動作驚得身體瞬間緊繃的錢元他們,對上他噙着笑意的眼神時,慢慢放鬆了下來,又是一個和自(大)己(少)一樣被美色所惑的青(紈)年(絝)才(子)俊(弟)。
“怎麼?兄弟也看上了?”錢元笑着問了一句。
趙文海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意味深長道,“給兄弟一句忠告,中洲可不是別的地方,在這裡最好還是夾緊尾巴做人的好。”
錢元眨了眨眼,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奇怪?明面上的意思好像是在爲他好,可他怎麼感覺這人的話還有另一個意思呢。
像是在挑撥他正面對上中洲的人。
金淺淺眼裡有疑惑,這人她好像見過,可在哪裡見過,她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起來,就是覺得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