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自己,也在搶人的過程中,受了傷。
於是,等顧哲和大哥他們安排好所有事情,終於抽出空來找她的時候,就看見她整個人被跟血糊了似的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閉着眼休息,旁邊夏白大貓幾隻,正將一些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往她露在衣服外的肌膚上糊。
夏暖此時的形象比乞丐還糟蹋,沾染上血液的頭髮一縷一縷的亂的像枯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跟被血洗了一遍似的,還未走進,就嗅到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臉上和露出來的肌膚糊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沒糊到地方,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看見她的第一眼,顧哲就被嚇到了。
抖着手將她抱進懷裡,顧哲整個人都在發顫,“受傷了?”
夏暖眼都沒睜開,閉着眼蹭了蹭他寬厚的胸膛,輕聲道,“一點皮外傷,大貓他們給我上藥了,別擔心。”
慢了一步過來的大哥看着說話都沒力氣的夏暖,憂心的皺起了眉,“真的只是皮外傷?”
夏暖掙扎着睜開眼,從空間裡拿了瓶水咕嚕咕嚕喝了大半瓶,喘着氣對上大哥的目光,“真的,大哥安心。”看了眼抱着自己又髒又臭的顧哲,她轉了轉眼睛,跟大哥說,“大哥,我好累,想休息。”連着扛了那麼多人和一頭異獸,她的體力已經耗盡,胳膊和肩膀此時又酸又痛,動一下的力氣都沒。
“好。”大哥點點頭,看着顧哲道,“老三,你帶她去房間,外面我盯着。”
顧哲二話不說抱起夏暖就走,大貓幾隻趕忙吼了一聲,記得用龍龍的花瓣水洗洗傷口,好得快。
夏暖象徵性的擺了擺痠痛手,示意知道了。
迎面而來的陸辰見顧哲抱着夏暖神情嚴肅,心裡咯噔了下,擔憂道,“暖暖受傷了?”
“一點皮外傷,你那邊都處理好了?”顧哲微眯眼眸看向陸辰,見他點了點頭,便道,“我帶她去休息,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冷硬淡漠的聲音是掩飾不住的憂心,陸辰擡手拍了拍顧哲的肩,目光落在夏暖臉上,見她眯着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撕開給她,“補充一下熱量。”
“謝謝陸哥。”
夏暖輕聲道謝,陸辰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就目送着兩人離開。
回到分配的房間裡,顧哲將門落鎖,抱着夏暖進了空間。
浴室裡水霧繚繞,夏暖頂着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坐在浴缸裡眯眼打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身上或猙獰或淺淡的傷口,在花瓣水的浸泡下,逐漸淡化直至消失無蹤。
看着那細膩粉嫩如初生嬰兒一般嬌嫩的肌膚,顧哲的清凌墨眼裡幽柔光芒層層疊疊,左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一把。
帶着槍繭的手指在肌膚上拂過,酥麻麻地,還帶着些微的癢。
夏暖縮了縮肩膀,眯着眼不滿看他,“流氓。”
“寶貝兒,你身上哪一處我沒摸過親過?流氓這詞用的不合適。”湊到耳畔的低醇嗓音含著微微上揚的戲謔笑意。
夏暖癟着嘴吐出一個累字,顧哲看着她可憐兮兮,一副生怕自己要做壞事的模樣,笑了,“乖,不鬧你了。”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大浴巾,他笑道,“起身。”
夏暖聽話的站起身,顧哲用大浴巾將她裹住,像抱小寶寶一樣抱着她回了臥室,將她放在牀上,“頭髮沒吹乾,先別睡。”
夏暖咂咂嘴,乖巧坐在牀上,等着他拿吹風機過來給自己吹頭髮。
照顧夏暖對顧哲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夏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他就替她換紙尿褲,洗澡撲爽身粉。等她長大點,會跑會跳會喊哥哥學會愛美了,他又開始學着給她扎小辮。
沒進軍校之前,他每天都回家,早上叫小姑娘起牀,扎頭髮替她準備早餐,晚上輔導她寫作業,哄她睡覺的活全是他的。
後來她長成一個大姑娘,就更愛美了,他能怎麼辦,只能支持她美了。
於是,他跟着視頻學習編好看的髮型,學習着做指甲。
他總想着寵她愛她,只要她開心,他願意爲她做任何事。
修長的手指從她柔順黑亮的長髮穿過,他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嘴角含笑的夏暖,輕笑的聲音中繾綣着濃濃深情,“多久沒做指甲了?”
說起指甲,夏暖就覺得遺憾,自她去找顧哲到現在,她是一次指甲都沒做過,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三天換個指甲樣式的女人,這麼久沒做,也是憋的慌。
“好久了。”癟着嘴,她一臉委屈。
顧哲忍着笑意將吹風機放到牀頭櫃上,大掌拍了拍她的翹臀,“做一個?”
“好啊好啊。”夏暖抱住他的腰撒嬌,“腳指甲也要做。”
“好。”笑着撈起她親了一口,顧哲道,“要畫花樣還是別的?”
夏暖眉眼彎彎道,“腳趾一抹色,手指漸變色。”
“好。”這麼點小要求,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從衣帽間的大抽屜裡抱回來一個裝滿做指甲工具的小箱子,顧哲一副專業美甲師的架勢,忙活開了。
他眉眼低垂,薄脣抿着,修長的手指拿着指甲剪替自己修剪着指甲,昏黃的暖燈落在他身上,好似爲他渡了一層光暈,又帥又溫柔。
夏暖眼神炙熱低頭在他臉上落在一吻。
“哥,給我做一輩子指甲。”
“好!”他勾脣,溫柔的低啞磁音潛藏了媚到極致的纏綿溫柔。
溫馨的氣氛很容易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下來,身邊又有顧哲的陪伴,覺得安心的夏暖眼皮越來越沉,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還打起了小呼嚕。
聽到呼嚕聲的時候,顧哲怔了怔,隨後放下手裡的指甲拋光器,拿過枕邊摺疊整齊的薄被抖開蓋在她身上,又低頭在她嘴角落下一吻,才繼續未完的工作。
相比兩人之間的溫馨氣氛,中央基地外城一空蕩蕩的商場裡,氣氛一片凝重。
“唉,真tnnd!”周文瑾岔開雙腿坐在地上,一手將帽子給摘了下來,“老子長這麼大,從未像現在這樣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