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夏暖兩手一攤，故作無奈道，“老實說，我當時沒錢，想借也借不了，再加上她一開口就是五十萬，我問她借錢做什麼，她又死咬着不鬆口給我一個理由，還讓我用房子抵押貸款給她，換你你借嗎？”
傻子纔會借。
非親非故的，誰會傻到用自家房子跑去銀行貸款，就爲了借給朋友，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所以，她就打上高利貸的主意了。
“她其實有錢。”周佳佳就道，“林立盛你知道吧？”
“知道，林家大···”夏暖下意識的接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她在找我借錢之前，已經從林立盛那裡弄了一筆錢？”
“嗯。”周佳佳點了點頭，“弄的還不少，二十萬的現金和一張限額一百五十萬的信用卡副卡被她刷爆套現了。宴如青失聯後，林立盛因爲擔心她，跑來找我問她的消息，我才知道這件事。”
“她刷爆卡時林立盛沒懷疑？”
“懷疑什麼啊，林立盛當時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再加上林家有錢，這麼點錢對林大少來說什麼都不是。”
宴如青空手套白狼不說，還套的林家大少爺一點都沒懷疑的擔心她，手段也是可以的。
正想着呢，周佳佳又道，“說起來也是奇怪，一開始如青看上的是蕭大少，討厭林大少討厭的要死，結果那次被蕭大少的追求者童倩從樓梯上推下去，自醫院醒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宴如青暗戀過蕭然？
還被童倩從樓梯上推了下去進醫院？
這些都是原著中沒有的事情，估計變故就發生在宴如青醒來的那一刻。
“不說她了。”夏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周佳佳道，“說說你。”
“我啊。”周佳佳笑了笑，淡淡道，“沒什麼好說的，日子不好不差，能活着就行。”
說這話時，她臉上的神情盡是疲憊，再對比她現在這張看着蒼老了許多的臉，夏暖知道，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一個普通人，還有家小拖累，又無權無勢，想要過得好，除了以年輕的身體做本錢遊走在那些有能力有勢力的男人身邊，也沒別的選擇。
“會好的。”夏暖就安慰道。
“是。”周佳佳點了點頭，看着湖邊逐漸多起來的人，笑容再次出現在臉上，“已經好起來了，未來會越來越好。”
話着，她又問道，“如青就一次都沒聯繫過你？”
“···”她說的話就這麼不值得讓人相信？夏暖頓覺無奈，張嘴想說話，周佳佳卻擺手制止道，“你不用說了，看你表情我就知道答案。”
“宴如青這人，簡直是無情無義自私到了極點的最佳代表。”
不說她，只說夏暖，給了宴如青那麼多的幫助，沒落到好不說，還得了她的埋怨嫉恨。
她就這樣跟夏暖說，夏暖笑了笑沒說話，宴如青的性子如何，其實跟她真沒多大的關係，前世她傻，她蠢她沒腦子，一步一步把自己作死，是她自己錯，跟宴如青無關。
要說宴如青篡改她的遺囑霸佔她和顧哲的遺產，她其實不怪宴如青，她唯一不能釋懷的，是爺爺二哥和大哥因爲宴如青的原因，或間接或直接的死亡。
今世宴如青也沒能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說，還把自己給作的關小黑屋，再也沒出來的機會，她也沒必要跟她計較下去。
“你想計較也計較不了。”
從茶室離開回去的路上，爺爺好奇問她和宴如青周佳佳之間的事，聽完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拍了拍她挽在臂彎裡的手。
“你這丫頭就是個傻的，一開始你就做錯了。”
“我知道。”夏暖嘆了口氣，“後來我也反思過，幫人沒錯，我錯在方法沒對，我太大方，不求回報的付出，在宴如青那成了理所應當，所以在我拒絕她後，她惱羞成怒了。”
“也是我把人性看得美好，忘了人都有劣根性，鬥米恩、升米仇的事比比皆是。人的慾望就像海水，喝的太多，越是口渴。宴如青的慾望在某些方面來說，是我給養大的，這是我的錯。”
“媽媽有錯，宴如青的錯更多。”默默聽着兩人說話的龍龍再也忍不住接話道，“此人本就沒有感恩之心，她的性子就是典型的記仇不記恩，真計恩的人，會在第一次得到幫助後，想辦法給點回報，不管那個回報是一片用心挑選的落葉，還是別的不值錢的小東西。”
“但宴如青沒有，她在媽媽給她第一件東西時，除了一開始裝模作樣的推辭了一句，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事後缺什麼時，會很隱晦的拐着彎讓媽媽知道，她急缺某樣東西。”
“當時她還小。”夏暖覺得她得替宴如青說句公道話，她第一次給宴如青東西，是在進入幼兒園後的第一個月，帶了個小蛋糕給她。
那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屁事不懂的年紀，給了就吃，哪會想那麼多啊。
“那後來呢？”龍龍聞聲翻了個白眼給她，“幼兒園小學我們就不說了，初中高中呢？衣服鞋子這些東西可能宴如青眼界差，分不出好壞，這個不怪她。明明是新的衣服鞋子，她非要依你所說覺得是舊的，你不要的，也情有可原，畢竟是你先用謊言來搪塞她的。可大小合不合身她總能看出來吧？還有錢的事，她有主動提出還你錢過嗎？是不是每次都等到你問她手頭款不寬裕時，她纔會給你一點，然後隔個幾天又來叫窮。”
夏暖被他堵的臉都黑了，然而他還沒完，小傢伙繼續吐槽，“我聽爸爸說起過，你十歲生日那天有邀請她去家裡做客，她當時抱着爸爸給你買的限量版大泰迪捨不得鬆手，明知道你喜歡泰迪，卻還是帶走了一隻同樣是限量版的小泰迪，對吧？”
不是很討厭宴如青的嗎？怎麼會主動跟龍龍說起宴如青的事？
夏暖臉黑得不能看，爺爺就笑着問龍龍，“你爸爸怎麼會給你說這些？”
“爸爸教我功課時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