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升不自覺的用手撐了一下附魔臺,不緊不慢把卷軸捏碎,宛如蒲公英一般飛舞着的卷軸碎片優雅的落在天盤之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長出一口氣,拉出一張椅子坐下,長達十八個小時,小心翼翼的控制每一絲精神能量,他已經到了極限,本來這種時候,他應該馬上進入深度冥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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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您忘了報出自己的卷軸名稱。”洛加叫顧南升一口一個混小子,本森可不敢,畢竟顧南升的實力還在他之上。
“哦窮鬼盾。”顧南升現在連說話都費勁。
窮鬼盾?在場的許多附魔師都有些不解,他們印象中,顧南升繪製影之靈龕那是板上釘釘的事,爲什麼他要繪製窮鬼盾?難道對繪製影之靈龕沒有把握?
小公主洛雪撇了撇嘴,哼,還以爲多了不起,還不是跟我畫的一樣。
洛加抿着香茗,用魔法傳音對本森說道:“我之前猜得不錯,這小子應該屬於那種對低級卷軸精研很深,對高級卷軸卻不太瞭解的附魔師,真是不可思議,他哪來的時間來精研低級卷軸,真是個天才。”
卷軸的碎光落在天盤上紛紛消失於無形,就彷彿輕盈的雪花飄零在水上,激不起一點漣漪。
半分鐘的寂靜後,璀璨的紫『色』光芒從天盤上『射』出,直『射』天花板。在絢爛光柱之中,彷彿有星星點點的碎光在飛舞着,神秘而又美麗。
“不可思議好漂亮的光。”望着紫『色』夢幻般的光柱,觀衆席之上,有人發出驚歎之聲。
思攸專注的看着附魔廳的角落,濃郁的光柱照亮了顧南升因爲精神力透支而有些蒼白憔悴的臉,一切的一切,在思攸看來都是如此的唯美。
她突然幸福的笑了笑,有些瞬間可以用來做一生的回憶。
顧南升看着自己的成績,也是較爲滿意,微微閉上眼養了養神,他準備回府再休息,這樣也免得東城領主一行人都等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本森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破解了您的七環精神扣?顧先生他他是六級附魔師?”
洛加緊緊捏住手中的茶杯,“沒有,沒有破解,百分之百的光芒比這個更濃郁,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來鬼了。”
將近一分鐘過去,紫光才逐漸黯淡下來,本森看着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顧南升,實在是有些無奈了,“一級附魔師顧南升,九十六小時,繪製一張窮鬼盾卷軸,相似度99%,得分1600分。”
這個結果出來後,觀衆沒覺得有什麼,反而隱隱有些失望,1600分雖然高,但是相比上一場比賽顧南升創造的奇蹟實在不算什麼,再說風老還拿了1800分呢。
然而,觀衆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瞭解比賽玄機的幾個附魔師臉『色』都變了,他們都知道,這場比賽的最好成績不可能達到99%,因爲改寫那個自毀魔法陣圖不可能改到一模一樣。
除非能破解洛加留下的七環精神扣。
意識到這一點,奧古斯看顧南升的目光開始複雜了起來,他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有目標給自己追逐是好,可是目標太遙遠了就讓人沮喪了。
梅林突然站了起來,對洛加行了一禮,又對本森一抱拳,說道:“洛加大人,本森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本森道:“東皇請講。”
梅林看了一眼身後的西城領主,笑眯眯的說道:“我剛纔聽到本森先生考慮到年齡的因素,爲奧古斯加了20%的得分,如果我沒有記錯,顧先生的年齡要比奧古斯還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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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森轉頭看了洛加一眼,95分再附加20%也沒多少分,1600分再附加20%就太變態了。
洛加魔法傳音道:“加上吧,顧南升這成績,值這個分數。”
本森得到允許,宣佈道:“既然如此,爲顧先生也加上20%的得分,總計是1920分。”
此言一出,在場的某些人臉『色』非常難看,特別是西城領主奧克爾。
梅林春風得意的坐了下來,這次領主大賽,他再也不用擔心了。
洛加魔法傳音道,“宣佈比賽結束吧,我要看看顧南升那小子的演算紙,到底搞了些什麼名堂。”
本森得令,朗聲宣佈道:“那麼各位,今天的大賽到此爲止了,請各位回去休息吧,三天之後是最後一輪的比賽,到時總分第一的獲得冠軍。”
聽到本森宣佈比賽結束,在場的人或遺憾或歡喜的離開,附魔師們開始紛紛收拾自己的東西。
顧南升『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最後一輪的比賽他不準備參加了,現在他已經積分6920分,按照大賽的傳統,爲防止附魔師大賽破壞領主大賽的得分平衡,每一輪比賽不會給超過2000的分數,也就是說,只要不出意外,顧南升已經提前贏得了最後的冠軍。
他此次參賽的目標除了魔瓶,再就是那個B級魔獸精魄,既然兩樣都已經到手,他犯不着繼續參加這場他認爲意義不大的比賽了。
參加比賽雖然也能多少提高一下自己的附魔術水平,不過比起在萬能法球之中精研巫妖王的筆記,效果差得遠。
更何況,他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提高自己的實力,他還要趕在幽冥帝都出現大事之前把生命之泉弄到手。
顧南升『迷』『迷』糊糊的跟着梅林一行人走出附魔廳,穿過長長地甬道,來到大門口之後,他突然覺得手臂一輕,一雙柔軟的手攙住了他的胳膊,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顧南升雖然因爲精神力透支一直閉着眼,但是對周圍的感知還是很敏銳的,他知道,身邊扶住他的女孩是思攸,而前面是東皇府的馬車。
“前面有臺階,要上車了。”輕柔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嗯,我知道。”
顧南升太累了,深度冥想都懶得做,上車之後,直接橫躺在柔軟的沙發上睡着了,而思攸小心的坐在車廂的角落,即便馬車很寬敞,顧南升的頭還是頂在了思攸的大腿上。
思攸的心有點忐忑,修長的大腿下意識的靠在牆邊,素白的靴子踩在天鵝絨地毯上,她雙腮微紅,靜靜的看着自己的足尖。
顧南升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屋外陽光明媚,顧南升穿着睡衣走出去,感覺自己的骨頭都有些酥了。
繞過一道石質的拱門,他看到了Lina。
她身穿一身紅『色』的緊身衣,正背對顧南升坐在石臺上,身邊放了一把匕首。
聽到背後有腳步聲,Lina長長地尖耳微微動了動,她轉過頭來望向顧南升,臉上帶着一絲血痕。
Lina的左胳膊袖子被撕掉了,『露』出了纖細粉嫩的小胳膊,胳膊上纏着一道白『色』的繃帶,繃帶上滲出了一片殷紅的血跡。
而此時的Lina正咬着繃帶的一頭,用右手把左胳膊上的繃帶扯緊。
她身邊的匕首也沾着血跡,那顯然是她自己的血。
在匕首的旁邊放着一塊兵器的碎片,碎片上的鮮血在烈陽的照『射』下已經乾涸,顯然這塊東西是剛剛從Lina的白嫩胳膊中取出的。
看到顧南升。Lina鬆開口中咬緊的繃帶,燦爛的笑了笑,“顧南升哥哥,比賽結果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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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陽光下這個嬌小的身影,看着她堪比鮮花般絢爛的笑容,顧南升莫名其妙的心中一酸,竟然不知怎麼的,險些落下淚來。
雖然只是三個月,Lina成長了許多,紅『色』的緊身衣襯托出她剛剛開始發育的身材,頭髮被紮起來束在腦後,看起來乾淨利落。
顧南升展顏一笑,沒有回答Lina的問題,而是關切的問道:“怎麼不用治療『藥』膏?”
“嗯這劍有毒,已經吃下艾西菲的遠古祭祀了。”
毒素的持續作用會打斷治療『藥』膏,而且傷口閉合的話,對排毒也有不利的影響。
所以處理中毒的傷口,還是用擠出淤血的老辦法比較合適。
顧南升有些憐惜的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還是別一個人去競技場了,太危險了。”
Lina聽到顧南升的話,先是習慣『性』的點了點頭,然而她旋即又搖頭說道:“不行的,Lina要去參加最終的考驗,以後的危險會更多的。”
顧南升一愣,“你也要參加最終的考驗?”
Lina認真的說道:“是啊,是『露』娜姐告訴我的。”
顧南升皺起眉頭,『露』娜這傢伙,她不知道最終考驗有多危險麼,居然要帶上Lina。
他先是拿出傳訊水晶,接通了梅林的專線,想要一瓶解毒劑來。
然而沒想到,接通後,那邊傳來的卻是思攸的聲音。“父親不在,他去修煉了,距離領主大賽沒有多久了,父親也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
Lina說道:“不用了,已經快好了,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只是中了暗影突襲而已。”
顧南升想想也算了,不知爲什麼,他不想麻煩思攸,正準備斷開連線,傳訊水晶另一面突然傳來一陣噪音,好像是水晶被人搶走的聲音。
顧南升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個略顯彪悍的女聲傳了過來,“顧南升,本姑娘限你十分鐘之內來思攸姐姐的閣樓上,我有事吩咐你。”
顧南升聽的出來,那是洛雪的聲音,他實在懶得跟這個被嬌生慣養慣壞了的女孩計較。
思攸急忙搶過電話,先是用眼神責怪了洛雪一下,然後用歉意的語氣說道:“顧先生,如果您方便我過去找您。”
顧南升說道:“不用了,你身體不好,我過去吧。”
思攸的閣樓是東皇府的一片淨土,顧南升每每來到這裡都感到心中的壓抑減輕了幾分。
開門的是思攸,她今天穿了一身海藍『色』的連衣裙,看上去就像個高貴的公主。
她跟洛雪都坐在一樓的客廳裡,在客廳正中的桌子上擺着豐盛的水果籃。
“喂,那個誰,我父親叫你去參加晚上的宴會。”洛雪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顧南升剛想拒絕,卻迎上了思攸爲難的目光,她抿着嘴脣,欲言又止。
顧南升知道,得罪中皇領主洛加是一個不明智的行爲,在喋血之都,洛加就是手掌生殺大權的皇上,甚至可以說,他比皇上的權利更大。
皇上下旨讓臣子去參加宴會,敢不從命?
顧南升現在遠遠沒有跟洛加叫板的實力,更何況,他現在還算是中皇附魔師公會的註冊附魔師。
想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時間?地點?”
跟小公主洛雪這種人,他一個字都懶得說,索『性』學習了『露』娜的語氣。
“今天晚上七點,地點是中皇府。”洛雪說完這些還不忘了冷哼一聲,對於眼前的顧南升她是半點好感都沒。
“對了,我警告你,你現在已經是中皇附魔師公會的註冊附魔師了,按照規定,你要選最少一個徒弟來教,但是你要是敢選我,你就死定了。”洛雪惡狠狠的對着顧南升說道。
顧南升暗想世界上還有這麼不知好歹的女孩,他雙手一攤,“我寧願死也不會選你的,這點你儘管放心。”
洛雪聽到這句話極度不爽,她自幼在羣星捧月中長大,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她不讓別人選自己可以,但是別人說寧願死也不選自己就不行了。
她用手一指顧南升,“好,臭『色』狼,你給我等着!”
說完這句話,她氣呼呼的甩手就走,任憑思攸怎麼留也沒用。
雖然有些嗔怪顧南升不該跟洛雪叫勁,不過思攸也不好說些什麼,其實對洛雪這種女孩,哄幾句就好了。
當天晚上,中皇府——
每過一年,在中皇府都要舉行盛大的宴會,宴請喋血之都十幾位領主,以及各領主的優秀手下和優秀子女,美其名曰促進各大領主之間的友誼。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領主之間都是競爭關係,見面恨不得狠狠咬上兩口,有個屁友誼。
洛加這麼做,其實是想『摸』清各個領主的實力,以確保自己的統治地位不受動搖。
在喋血之都,想隱藏實力並不容易,因爲所有的人想要歷練都要去競技場或者是屠宰場。只要參賽,就會有記錄。
所以喋血之都到底有多少名七星屠戮者,中皇洛加心中多少有數。
然後,只要查查這些七星屠戮者的去向就知道每個領主手中大致擁有的實力了。
至於領主本身的實力,洛加還不是太擔心,傳說英雄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達到的,其實就算知道有領主即將突破傳說英雄境界,洛加也沒辦法,畢竟在喋血之都,領主受到系統的絕對保護。
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中皇府門前張燈結綵,豪華的馬車在門口排起了一排長龍。
顧南升一行人抵達之時,此處已經是門庭若市,成百上千個衣着清涼的女僕端着各『色』茶點蔬果穿梭於客人之間,喧笑言談中夾雜着絲竹管絃之聲,一片熱鬧的景象。
梅林沉『吟』一聲,“在這裡,禁殺戮,禁打鬥。還有你們幾個!”
梅林一指哈桑和羅卡,手給我老實點,這裡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能動,否則小心手被人砍了。
哈桑和羅卡急忙點頭。
梅林又拍了怕顧南升的肩膀,“顧兄弟,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一會兒要是發生什麼不愉快的話能忍則忍。”
“領主大人放心吧,我知道輕重,否則我今天跟本不會來了,我不根本喜歡這種場面。”
梅林點點頭,“好的,今天參加宴會的人很多,我要去正廳領『主席』應酬,你跟思攸去西廂吧,那裡都是領主的子女。”
“嗯。”
思攸跟顧南升一起前往西廂,風老等人則去東廂,每次宴會參加人數有六七百人,梅林一行人算是所有領主中最少的了。
走在路上,顧南升遇到了幾波領主的子女,他們都成羣結隊,只是稍稍靠近就能感受到他們身上傳出來的隱隱殺機,相對於他們來說,顧南升和思攸實在屬於異類。
兩個人都走的很慢,沉默許久之後思攸開口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拿到領主資格就走,甚至可能更早。”顧南升無心的回答道,等到自己拿到領主資格的時候,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在納克斯面前保命了吧。
“哦”思攸的聲音聽不出悲喜,“我的傷還要多久能治好?”
“快了吧,放心,我自然會治好你再走的。”
思攸聽到顧南升的回答,苦澀的笑了笑,其實怨不得顧南升遲鈍,主要是思攸隱藏的太深,連曖昧都算不上。其實就算是曖昧,也不能說明什麼,沒愛情卻玩曖昧的人大有人在。
“我聽說得到領主資格之後,如果決定進入最終考驗,可以把一個人帶出喋血之都,或者把他(她)帶入最終的考驗,這個規定可能是爲了讓參加最終考驗的人安置好親人,沒有後顧之憂。不知顧先生你可有決定?”(詳見一百八十九章)
“哦?有這種規定?”顧南升一愣,繼而說道,“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
“這麼說顧先生已經有決定了?”
“嗯,我準備帶一個人出去。”
“決定帶走Lina麼?”思攸終究抑制不住好奇,試探『性』的問道。
“不是的,Lina可以自己積攢足夠的榮譽值後自己出去。”
“那是”思攸問出這句話後已經後悔了,思攸啊思攸,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嘴了。
“是”顧南升說到這裡頓了頓,想找到一個詞語描述自己要帶走的人,“算是朋友吧,其實跟她見面次數很少,只有一兩次吧。”
她?思攸這個“她”字後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多塔大陸語中“他”和“她”發音不同),不過她很快恢復的平淡的笑容,“西廂到了。”
西廂大概有幾百平米,裡面擺着一張十幾米長的桌子,此時屋子裡已經有了不少人,不過他們很少有人坐在桌子前,都是一簇一簇的站在牆邊上。
人雖然多,但是房間裡卻靜悄悄的,完全沒有門口那樣的熱鬧,反而充斥着幾分殺氣。
顧南升不自覺的『摸』了『摸』物品欄裡的霜之哀傷,一股冰冷的感覺沿着手臂的經脈傳遍四肢百骸,這哪裡叫宴會,簡直是戰場。
這些領主的子女們多數是從屠宰場中的死屍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他們本來就對這種走形式的宴會不感興趣,來這裡完全是因爲命令。
因爲他們不必演戲給誰看,所以就導致了房間裡如此森冷的場面。
顧南升和思攸一踏進屋子裡,立刻吸引了大多數的目光,其中甚至有毫不掩飾的殺機。
不過更多的是對思攸的鄙夷,那些從死屍堆裡爬出來的領主子女們,打心底裡鄙視無能的人,也鄙視那種靠殺死飼養魔獸升級的附魔師們。
在他們印象中,像思攸這種人早就被淘汰無數次了。
“走吧。”感覺到思攸的身體有些僵,顧南升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去吃點東西,有些餓了。”
“哦”思攸有些不自然的跟着顧南升來到桌子邊上,在衆目睽睽之下坐定,顧南升大致掃了一眼屋子,裡面倒有一個熟人——奧古斯,他正用複雜的目光看着自己,說不清是嫉妒還是怨恨。
不過沒有找到小公主的影子,可能這個小女孩不喜歡這裡壓抑的氣氛吧。
顧南升從容的拿過盤子取了一些食物,給了思攸一份,又給了自己一份。
整個大廳就兩個人坐在餐桌前,這委實有些詭異。
“咚!”一個鷹鼻大漢箭步走過來,伸手拉過一張椅子,重重的放在顧南升的身邊,坐下來,一手抓起一隻烤雞,三下五除二把雞撕碎了,抓起一塊大嚼起來。
他身體壯實的如黑熊,渾身肌肉盤扎,背後揹着一張紫『色』的盾牌,盾牌上雕飾着一隻金『色』的惡魔頭像。
顧南升眯起眼睛打量着那張盾牌,正是dota中的先鋒盾。
傳說中先鋒盾是古爾丹麾下的死亡騎士留下來的盾牌,能輕鬆擋下轉職戰士的任何攻擊。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實際上三星先鋒盾的格擋效果是70%機率格擋40點物理傷害。
很快又有一個黑瘦男子走過來坐在了顧南升的旁邊,他用餐刀挑起一塊只有三成熟的牛排,伸出舌頭『舔』着牛排上的血絲。
看到這一幕,又有幾個領主子女走了過來,其中便有奧古斯,他隔了一個位置坐在思攸的旁邊,卻有些反常的沒有和思攸搭訕。
人越來越多,餐桌很快就坐滿了一半。
對於突如其來的變化顧南升渾然不覺,他專心致志的切着盤子裡的牛肉。
“哈哈,真沒想到,我們這一帶領主子女中竟是出了這麼多天才。”顧南升旁邊的鷹鼻男子一邊吃烤雞,一邊甕聲甕氣的說道。
“嘿嘿,天才是不少,但是廢物同樣多,比如說今天到場的,不就有一位麼?”回話的是思攸旁邊的那名黑瘦男人,他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讓人一聽就厭煩。
這個黑瘦的男人是鷹鼻男的兄弟,兩人是環城領主最出『色』的兩個兒子,同爲七星屠戮者。
思攸拿叉子的手輕輕抖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如常,衆所周知,她就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沒實力的人。她想站起身換個遠一點的座位,然而她也明白,如果有人專門來找麻煩的,躲也躲不掉,這裡是中皇府,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幾道憐憫中略帶鄙夷的目光瞬間落在思攸的身上,思攸低頭用咖啡勺攪着咖啡,彷彿沒有注意到衆人的目光,一句話也沒說。
顧南升微微皺眉,餐桌上的火『藥』味已經很濃了,不用問,那個精瘦男人和那個彪形大漢的對話是實現安排好了的臺詞。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故意針對思攸?
難道是又是領主之間的暗鬥麼?
顧南升轉動着手中的勺子,卻沒有爲思攸出頭的意思,倒不是說他冷血,平心而論,顧南升對思攸還是有些好感的,他好歹也跟思攸相識一場,如果是平時,他肯定不會任由她受欺負。
不過,今天在場的人中有奧古斯,顧南升知道,就算自己不站出來,奧古斯也會站出來,這正是男人表現的好機會,奧古斯只要不傻就不會錯過。
顧南升對八卦沒什麼興趣,他知道奧古斯喜歡思攸完全是憑觀察得出來的結果,奧古斯獻殷勤實在獻的太明顯了。
顧南升雖然不怕得罪幾個領主子女,但是他不喜歡惹麻煩,所以這事還是交給奧古斯比較好。
然而,足足半分鐘過去了,奧古斯竟然沒說一句話,他只是低頭盯着手中的咖啡杯,彷彿沒有聽到那兩個男人的冷嘲熱諷。
顧南升用餐巾擦了擦嘴,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這個奧古斯今天聾了?
那個鷹鼻男人明顯不滿意思攸的沉默,他對精瘦青年說道:“你這話就不對,廢物要是能用的恰到好處,會發揮比天才更好的作用,比如拿去招個傻乎乎的便宜女婿當免費勞力。”
“哦?還有這麼笨的女婿麼,就因爲一個廢物女人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了?”
“有啊,而且這人還是個很有天賦的附魔師呢,這次附魔師大賽拿了第一名,估計腦袋被驢踢過了吧。”
鷹鼻男說到這裡,思攸握着咖啡勺的手輕微的顫抖着,她臉『色』蒼白的站起來,說道:“顧先生,我們走。”
如果說,之前的話都是含沙『射』影,那麼這句話就是指着鼻子罵了,顧南升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捏扁了手中的銀質勺柄,輕輕鬆開了思攸的手,魔法傳音道:“沒事,今天他們兩個是衝着我來的,你在後面看着就好。”
顧南升本來就奇怪,他們爲什麼要在宴會上針對思攸,原來是故意挑起自己的怒火找茬啊。
顧南升很想一劍把眼前的兩個人砍了,但是這裡畢竟是洛加的府邸,禁殺戮,禁打鬥。
如果自己先出手,那就正中二人下懷。
薩格拉斯之眼開啓,黑『色』的漩渦中,兩人體內的能量清晰的倒影其中,居然是兩個一階強者。
以現在顧南升的狀態,對付一個一階強者還勉強可以,對付兩個,就討不了好了。
“顧先生,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走在大街上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來麼?”思攸拉了一下顧南升的袖子,示意他快走,很顯然,她怕顧南升年輕氣盛,中了圈套。
“女人,說話給我小心點,你老爸不可能每時每刻護着你。”鷹鼻男『摸』着自己背上厚重的盾牌,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機。
顧南升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像捏橡皮泥一樣捏着手中的銀質餐勺,“你們兩個今天是故意找死了?”
鷹鼻男子哈哈大笑,“找死?我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要是你有本事,現在就來教教我啊?”
鷹鼻男子一副欠扁的樣子,他不怕顧南升出手,如果他出手最好,在中皇府鬧事是死罪。
就算顧南升附魔術很好,也不可能安然無事,洛加可以跟人說笑,但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冒犯自己的威嚴。
顧南升沒有理會鷹鼻男子的挑釁,反而突然平靜了下來,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咖啡。
今天這兩個人商量好了,故意挑起事端,想給自己下套。想到這裡顧南升說道:“我在多塔大陸聽說過一個關於聖劍的傳說。”
鷹鼻男不知道顧南升爲什麼提起這個來,冷冷的說道:“你什麼意思?別拐彎抹角的繞彎子。”
“傳說,法師之戰時,神將聖劍授予反叛軍,卻並沒有指定到底給誰用,當時,反叛軍有三個首領,爲了爭奪聖劍的使用權,他們進行了爲期一天一夜的大戰,最後,勝利者成爲反叛軍絕對的首領。每每聽到這個傳說,我都無限憧憬嚮往,爲爭奪聖劍而定下的賭鬥,實在讓人熱血沸騰。”
“我聽說在喋血之都,能用殺戮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既然如此,我們何不來一場賭鬥來解決今天的爭端?”
黑瘦男子陰笑一聲,“很好,我們兄弟也是這麼想的,賭注是什麼,你放出膽子提吧。”
顧南升拔出霜之哀傷,劍尖點地,“就賭這一面先鋒盾,還有你們的命。”
“哈哈哈哈!”鷹鼻男狂笑起來,“好!非常好!那麼,我們就賭團戰,三個月後,領主手下的團戰,環城領主和東城領主的對決,我和我弟弟都會出賽,那時候你敢出戰麼?”
思攸一聽,心中巨震,“顧先生,別答應他!他們能湊齊五個一階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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