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升不禁開啓薩格拉斯之眼,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漢子,對方大概是一個七八級的轉職戰士,以他這個年齡,達到這個等級只能說資質不怎麼好。
正在這時,一個瘦小的男人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五哥不好了,禿子的胳膊給人家卸了!”
那漢子眉頭一皺,“怎麼搞的?胳膊接上了沒?”
“接上了,還好副團長帶的治療『藥』膏,不過這胳膊不躺上個三五天是動不了了,血『色』這幫龜孫子!出手死黑死黑的!”
在多塔大陸,胳膊斷了可以用治療『藥』膏接上,但是如果像顧南升那樣,胳膊被納克斯完全吃掉,那就沒的接了,治療『藥』膏只能癒合傷口,卻不能讓身體的器官重生。
大漢一巴掌把任務表拍在了桌子上,“媽的,反了天了,叫幾個兄弟,帶上傢伙,一起去鎮鎮場子,血『色』這幫狗孃養的,真當我們好欺負!”
大漢說到這裡便跟那瘦小男人一起火急火燎的出去了,弄得顧南升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幫派火拼?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跟過去看看,免得小香出事了。
那大漢和那瘦子速度都不快,他們後面跟着的幾個人因爲不是轉職戰士,還騎着馬。顧南升跟Lina輕鬆的跟在他們身後。
在城市裡七繞八繞之後,終於是停在了一處校場之上。
那校場有些殘舊了,一地的板磚碎的碎,裂的裂,石縫之間還長着雜草。
在校場之上,一羣五大三粗的漢子分成了兩個陣營,正在場中對峙。
在一羣赤膊的男人中,一個站在兩羣人中間的女孩顯得格外扎眼。
她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嫩白的肌膚不失健康的光澤,長髮緊緊的紮起在腦後,劉海兒之下是一雙大的過分的眼睛,身穿一件紅『色』的皮甲,略顯緊繃的束腰將她挺傲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渾圓的長腿上掛着一把短劍,腳下是黑『色』的長筒靴。
這女孩正是瓊斯香。
闊別一年之久,瓊斯香眉宇之間少了一絲稚嫩,多了一分英氣。
顧南升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空着的左袖上,心中有些愧疚,這一年來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那個被叫做五哥的漢子帶着人馬迅速與瓊斯香匯合,人多了,瓊斯香也有了些底氣,“血『色』的朋友們,燕洲城就我們兩家傭兵團,彼此之間磕磕碰碰很正常,但是砍斷胳膊,是不是有些過了?”
胳膊斷了雖然能用治療『藥』膏治好,但是一罐『藥』膏的價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時候,另一邊的人馬也趕來了不少後援,一個身上綁着鎖鏈的漢子從人堆裡擠了出來,一雙『色』眼毫不顧忌的打量着瓊斯香的身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香團長,我敬你是個女子,做傭兵這一行不容易,但是傭兵的規矩你總要遵守吧,藍楓商會以前一直在跟我們血『色』傭兵團做生意,你們橫『插』一腳,還把護送的價格調低了10%,這事,你們是不是辦的太不厚道了?”
風鈴鳥傭兵團這邊有一個男子立刻罵道:“媽的,說的好聽,藍楓商會每年發佈十幾個任務,憑什麼都被你們霸着!燕洲城總共就這麼點生意,就該你們一干幹一大票,而我們天天就幫人找一些阿貓阿狗『奶』牛騾子之類的東西?”
血『色』的人一聽也火了,“草!這幫鳥兵團的鳥蛋們嘴裡都餵了鳥屎了。別跟這幫鳥崽子們廢話了,大哥,我們上去幹了他們!”
“幹,幹,除了乾女人你還知道什麼!”身上纏着鐵鏈子的男人狠狠的白了說話的那個男子一眼,後者立刻不說話了,顯然,這個纏鐵鏈子的人是血『色』傭兵團的重量級人物。
他轉向瓊斯香說道:“香團長,廢話不說了,老規矩!”
聽到老規矩三個字,瓊斯香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了。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兩個傭兵團一邊挑出五個人來進行單對單的戰鬥,最後誰的勝場多誰就算贏。
論實力,風鈴鳥傭兵團剛發展一年,自然不如血『色』,以前發生了衝突也用這種方法解決過幾次,結果無一例外的以風鈴鳥傭兵團失敗而告終。
“五局三勝,如果你們輸了,以後就別『插』手藍楓商會的生意,怎麼樣?香團長,你的人不是怕了吧。”
“草!”
“這個孫子真不是個東西。”
一時間風鈴鳥傭兵團的人都在心裡暗罵,但是他們卻無可奈何,明知應戰要輸,可是如果不應戰的話,血『色』傭兵團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宣傳風鈴鳥傭兵團做縮頭烏龜的事實。
到時候風鈴鳥的招牌就毀了。
“三局兩勝!”瓊斯香還算機靈,他們這邊只有三個實力還算過得去的轉職戰士,其他的就都不行了。
“五局三勝,這是傭兵界的老規矩。”血『色』的那男子絲毫不讓,他算盤打得很清楚,五局全勝要比三局全勝更能突顯血『色』傭兵團的優勢,這樣就能打壓風鈴鳥傭兵團,讓他們在燕洲城混不下去。
看到風鈴鳥的人一個個都慫了,鎖鏈男子愈發得意起來,“香團長,你們團該不會找不到五個像樣的人出戰吧,要不要我借給你?”
那男子一說,血『色』傭兵團的人立刻開始起鬨。
“我看你們別搞傭兵團了,回家搞女人算了。”
“哈哈,就他們這種縮頭烏龜,搞女人龜頭也是縮進去的。”
無論是哪裡的傭兵,最拿手的本事都無非三種:羣毆、喝酒、爆粗口。
傭兵的嘴絕對是逮着什麼說什麼,罵人沒有最損,只有更損。
“香團長,我量你們也不敢打,要不這樣,比賽不打了,你陪我睡一晚上,藍楓商會的生意,分你們一半。”血『色』領頭的那個鎖鏈男說到這裡『色』『迷』『迷』的打量着瓊斯香的胸部和大腿。
而血『色』的其他成員更是肆無忌憚的對着瓊斯香吹起口哨來。
這已經觸及到了瓊斯香心中的底線,她目光驟然變冷,“好,我跟你打!”
傭兵最講血『性』,侮辱人到這種地步,要是再忍的話,那乾脆死了算了。
風鈴鳥一邊所有隊員眼珠子都紅了,平時他們敬慕的團長居然受到這種侮辱,真是屎可忍,『尿』也不可忍了。
“『操』他媽,跟這幫兔崽子們拼了。”
“『操』!我非切了這混球的卵蛋當彈珠!”
以場中幾十人的感知水平自然沒有發現,此時,一股似有似無的殺氣已經鎖定了血『色』傭兵團的鎖鏈男。
鎖鏈男的話同樣觸及到了顧南升的底線,一言不合就出手殺人對在喋血之都混慣了的顧南升來說是家常便飯,更何況,他出言侮辱的是瓊斯香。
Lina可是見識過顧南升殺氣爆發後的場景,基本就是完全失控,別說是宰了那個鎖鏈男,就是把在場的所有血『色』傭兵團的成員全殺了都有可能。
她不禁扯了扯顧南升的胳膊,“顧南升哥哥,這裡可不是喋血之都,殺人犯法。”
“我心裡有數。”顧南升淡淡的回了一句,殺氣慢慢隱匿了下去。
從喋血之都出來已經兩個多月了,這股顧南升一直控制不住的殺氣已經慢慢有了收發自如的趨勢。
顧南升感覺,這應該跟自己裝備遺失法杖智力值大大提高有關。
顧南升在殺氣肆意的時候爆發出的戰鬥力會提高一個檔次,本來在幽冥帝都的時候,以他三百多的攻擊力,一劍劈死黑豹還有點困難。
可是在殺氣的催動下,他一劍就把黑豹劈成了兩半。
說起來也是黑豹自找的,誰讓他想不開用自己的殺氣去刺激顧南升的殺氣。
Lina還想再勸幾句,顧南升卻已經消失了蹤影。
Lina呆呆的看着顧南升出現校場之中的背影,顧南升哥哥到底喜不喜歡瓊斯香姐姐呢?
“香團長,這第一輪就咱們兩個打,你看怎麼樣啊。”鎖鏈男用挑釁的目光看着瓊斯香,毫不掩飾自己的『色』欲。
瓊斯香雖不如塔西夏那樣的驚爲天人,但也是難得的美女,身材更是勻稱完美,尤其傭兵界女『性』少之又少,自然會惹得鎖鏈男生起獵豔之心。
“如你所願!”瓊斯香亮出了自己的長劍,豐滿的胸部因爲氣憤而微微起伏。
“嘖嘖,這是何苦呢,你又打不過我,我是血『色』傭兵團的團長,你是風鈴鳥傭兵團的副團長,咱們正好般配,兩個傭兵團也可以趁機合併在一起,真是越想越好啊,以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鎖鏈男『摸』着自己滿是胡茬子的下巴,嘖嘖讚歎,也不知道是讚歎這個提議的完美,還是讚歎瓊斯香身材的誘人。
“我割了你的舌頭!”瓊斯香提劍正欲衝出去,然而這時候,一隻手卻突兀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那手掌力量不大,但卻讓人感覺異常堅定,以至於瓊斯香直接被定在了原地。
“誰!”瓊斯香此時已經氣急,哪個男人竟然敢把手隨意的塔在她肩膀上。
瓊斯香正欲發作,卻瞥見伸手的那個男人的臉,一瞬間,她徹底呆住了。
“咣噹。”長劍脫手掉在了地上,瓊斯香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無法相信這突然出現的一切是真的,一時間,驚喜、幸福、委屈、幽怨種種感情一一涌上心頭。
她緊咬嘴脣,明亮的眼睛不爭氣的滾下了淚水。
一年的分別本來算不上長,可是別忘了顧南升是去哪個地方!
喋血之都!
用九死一生來形容猶有不足的不歸地獄!
這三百多個日日夜夜瓊斯香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不在承受煎熬,她寧願不要自己的胳膊,只想顧南升能好好的。
顧南升雖然說過他會回來,可是他真能回來麼?就算能回來又要多久?十年?二十年?
瓊斯香從來沒有奢望過顧南升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回來。
這是在做夢麼?
顧南升展顏一笑,伸手擦去了瓊斯香眼角的淚,柔聲道:“交給我吧,你在後面看着就行。”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久違了的聲音,雖然沒有半點磁『性』可言,但卻讓瓊斯香突然覺得無比心安,彷彿有這個男人在她就再也沒有任何事情需要擔心,即便是天塌了都可以由他頂着。
瓊斯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顧手下們在場,竟是直接撲進了顧南升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顧南升的身體,無聲的哭泣。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這人是誰?香團長的男朋友?
怎麼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就突然蹦出來一個男朋友?
風鈴鳥傭兵團衆多團員表情頓時都非常精彩,尤其是之前就見過顧南升的五哥,更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怪不得這個男子一進門就要找香副團長,原來他是副團長的情人。
這下可不妙啊,這小子以後不會給香團長吹枕邊風,給自己小鞋穿吧。
鎖鏈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這個不識相的女人剛拒絕了自己就抱着一個小白臉發起『騷』來,這怎麼能讓他舒服了。
他決定廢了眼前這小子,在洛奇王國不能殺人,但是如果毀掉他的某些功能卻是可以的,以自己的勢力完全可以想辦法豁免懲罰,頂多賠一些錢罷了。
殊不知,顧南升此時也打了同樣的主意。
只要那麼一切,一踩,那就算是聖騎士施展大招上帝之手也治不好了,除非用生命之泉。
瓊斯香哭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顧南升的肩膀,她也覺得自己失態了,特別在現在這種場合,臉不自覺有些紅了。
風鈴鳥傭兵團一羣唯恐天下不『亂』的鬧包們一看瓊斯香臉紅了,立刻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目不轉睛的盯着團長的臉看,一邊看還一般嘖嘖讚歎。
“我看團長好像臉紅了?我沒看錯吧?”
“你沒看錯。”
“我看今天月亮好像是方的,我沒看錯吧?”
“你也沒看錯。”
瓊斯香聽了這幾句風涼話,立刻給了衆人一個足以讓基爾加丹斷氣的白眼,“看什麼看,一會兒還要你們出場!”
她已經徹底不擔心了,顧南升的實力在離開比洛城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轉職英雄境界,現在恐怕已經是一階強者了。
“啊,是是,大姐頭髮話了,快點熱身。”
“對,熱身,熱身,哎喲,我身上好熱啊。”
“我也好熱啊,熱火焚身啊。”
一個個鬧包發出誇張的浪叫聲,瓊斯香乾脆不去理他們,對顧南升小聲說道:“你小心點,那個男人可能是十八九級的轉職戰士。”
雖然心裡明知顧南升不會輸,但瓊斯香還是忍不住叮嚀一下。
現在顧南升的裝備是:支配頭盔、霜之哀傷、散華、遺失法杖、食屍鬼王的臂章,玄冥盾牌,可謂是豪華至極,如果遇到強敵還能臨時換上Lina的先鋒盾,那就更是無解了。
換上這些裝備後,顧南升的力量值爲134,攻擊力爲200整,開啓邪惡之力後,力量值184,生命值爲3496(不算先鋒盾),攻擊力達到312,加上祭品的光環爲332,再加上骷髏的命令光環,總攻擊爲352!
這麼高的攻擊,只要『摸』鎖鏈男一下,鎖鏈男就屍骨無存了。
以現在顧南升的實力,別說是十八九級的轉職戰士,就算是十八九級的轉職英雄,也能一刀砍死。
顧南升連霜之哀傷都沒拔,隨手向風鈴鳥傭兵團的成員借了一把錘子,畢竟用來砸蛋還是錘子比較好。
不用自己的兵器是對敵人的絕對藐視,鎖鏈男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他改變主意了,不但要廢了那個男人的命根子,還要破了他的相——削掉他的鼻子和耳朵。
瓊斯香這才注意到顧南升的左臂已經完全好了,她來不及問詳細經過,顧南升已經走上校場了。
看着顧南升有些單薄的身板跟不是自己的武器,風鈴鳥傭兵團的其他成員心裡都沒底,“大姐頭,你那老公行不行啊,他是沒武器還是輕敵啊,別裝『逼』裝到河裡去了。”
聽到老公兩個字,瓊斯香心裡有些小甜蜜,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白了說話的那個傢伙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以後不準叫我大姐頭。”
“啊?爲什麼,以前不都這麼叫的?”說話那團員一臉的『迷』茫。
另一個團員砸了一下說話人的腦袋,“你是豬啊,大姐頭這個稱呼在男人耳朵里約等於母老虎,你這不是在團長老公面前詆譭團長光輝形象麼?以後一律叫香香姐~~~”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裝嗲有多噁心可想而知,被砸那團員立刻做嘔吐狀。
瓊斯香被看穿心思,頓時臉有些掛不住了,“都給我正經點,認真看這場打鬥,好好學學。”
“香香姐,話說你這老公那方面是不是很厲害?別,別打,哎喲,我是說戰鬥方面啊,香香姐你思想不純。”
瓊斯香沒好氣的說道:“他是你們團長,他耳朵很好使的,你們繼續說吧,看以後你們怎麼死的。”
“團長?”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特別是跟顧南升見過一面的五哥,更是長大了嘴巴,大腦完全進入短路狀態,這個被自己誤認爲是團長粉絲的青年居然就是風鈴鳥傭兵團的神秘團長?
雖然早就聽說風鈴鳥傭兵團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團長,而且是個轉職英雄,可是誰也沒怎麼信,都以爲是編出來唬人的。
沒想到,今天他們真的見到了團長,轉職英雄?不是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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