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妙算子話語的落下,然後盤羅,妙算子兩人也走進了劉芒的房間。
見到來人,劉芒先是警惕的打量着三人,而後注意到這三人有些熟悉的面龐,眉頭微皺,他猛地從木牀上下來,不悅道:“你們是九邪妖人!”
“哎,你們這些正道的僞君子,口口聲聲的說我們是妖人,可是你們在暗地裡殺的人還少嗎?你們手上沾染的血腥比我們只多不少。”妙算子快人快語,他兀自坐在房中的椅子上,不滿的說道。
“劉某隻殺窮兇極惡,危害人間之徒,我殺他們是爲了更多無辜之人更好的活着,就譬如現在,我殺了你這個九邪妖人,日後會有許多無辜之人會免遭你毒手。”劉芒平時嬉笑人間,灑脫不羈,可是一旦涉及到原則問題,他絕不妥協,此刻他望着妙算子,眼中殺機如同實質般蜇人肌膚。
此刻的妙算子只感覺自己似是被一尊殺神盯住了,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他望着劉芒似是感到了一股生死危機。但是這股危機伴隨着另一人的進入,頃刻間便被化解了。
“太極宮依然是人才輩出啊,不過百年,就又有一名天境高手誕生了,着實令我驚訝啊。”就在這時,表情淡然的厲魔走了進來,他一雙眸子似露追憶,輕聲嘆道,而伴隨着他話音淡淡的飄散,劉芒所散發出的無形殺機竟被他輕易的驅散了。
見到厲魔的到來,劉芒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而後疑惑的問道:“你是七道的人,還是九邪的人。”先前的兩人劉芒感受到他們只不過是異境上品修爲不足爲懼,而眼前之人一句話語便輕描淡寫的化解了自己的殺意,且自己根本感受不出對方的修爲,這也就是說對方至少也是與自己實力相同的天境下品的強者,自然也有可能更高,此刻的他自然希望來人是七道的人,那麼自己要殺那兩個九邪妖人便會很輕鬆,可是世事又豈會盡如人意。
“我是天魔宮的厲魔。”厲魔淡然說道,面色無喜無悲。
“厲魔!”劉芒聽此,面色微變。他雖入太極宮比較晚,但是此刻作爲太極宮年輕一輩第一人,更是紫竹峰首席弟子的他又怎會沒有你聽過厲魔這個名字。他知道厲魔在多年以前是太極宮的人,那時的他名爲雲飛揚。
幾十年前,在太極宮的年輕一輩中有一傳奇人物,他資質上佳,實力超羣,那時的他曾在試道大會中連斬九位邪教高手,成就了赫赫威名,而後他僅用了十年時間便從命輪境界成爲了天境大神通者,一時之間,驚採絕豔的雲飛揚壓得那時邪教年輕一輩喘不過氣來,意欲殺之而後快,但是但凡去挑戰他的邪教高手,無論是正面較量,還是暗中刺殺,全都被其擋了下來,而後殺死,那些人成爲了雲飛揚成名路上的墊腳石。
但是就是這樣一位天驕,卻千不該萬不該的愛上了一位邪教女子,而後他被趕出師門,而那位邪教女子也爲了保護她而身殞了,自此這位傳奇人物便改旗易幟,成爲了邪教中的一員。
“你,你就是雲飛揚?”劉芒苦澀道,這位傳奇人物的前半生他從自己的師父口中聽說過。
“雲飛揚早就死了,我的名字是厲魔。”厲魔找了張椅子坐定,然後毋庸置疑的說道。
劉芒聽此,不再去想雲飛揚的事,他望向自己的小師弟疑惑問道:“是你帶他們來的?”
“是。”徐搏肯定道。
“爲什麼?他們威脅你了嗎?”劉芒的話語並沒有流露出一絲情緒波動,但是他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殺意。
“不,我帶他們來,是因爲有重要的事要通知你,而這些事是他們告訴我的。”徐搏說罷,便將剛纔他與厲魔幾人商量的事情又告訴了劉芒。
良久之後,劉芒聽了徐搏的話,沉默片刻,然後望向了厲魔衆人,沉聲說道:“九邪妖人向來詭計多端,在邙山之上你們便數次伏擊我們。這一次說不定仍是你們的陰謀,我不相信你們。”
“我們九邪之人已有五人遇害了,眼下就剩下我們三人了,而你們正道中也有兩位和尚死了,這一點你的小師弟可以證明,而妙算子確實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如果你們不與我們合作,那麼下一批死的人就是你們,即便是你也不一定能夠倖免,我再不是危言聳聽,總之,生還是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盤羅面色凝重道。
劉芒聽此,知道對方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望向了徐搏,只見徐搏微微頷首,顯然是同意了盤羅的說法,劉芒見此,微微頷首而後說道:“茲事體大,如果你們所說爲真,那我們現在的處境當真十分危險,但是在這裡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們給我來,咱們去找玄師兄和戒嗔大師,一同商議合作之事。”
就這樣,劉芒一行人來到了玄石的房間,而後又喚來了戒嗔大師,他們六人將當下的情況仔細的分析了一下,然後根據妙算子對未來的預測制定了一套完善的計劃,就這樣正邪兩派爲了逃出罪惡之城開始了他們的合作,
但是正道向來不齒與邪教爲伍,此次爲了生命不得不合作,但這也並不代表着正道就這樣信任了邪教諸人,相反,玄石在厲魔幾人離去後,招來了所有正道之人仔細的叮囑衆人小心提防邪教諸人,而厲魔三人亦心懷鬼胎,厲魔與他們合作爲的是鎮魂塔,而小玄師盤羅則是所圖另一件秘寶,至於妙算子也不僅僅單純爲了保命,他意圖在離開這罪惡之城前獲得更多的天材地寶。
漫漫長夜過後,是破曉黎明的到來。
在夜間,盤羅在這黑白客棧佈下了一個針對天刑者特殊能力的大陣,奇門九宮大陣。
自然佈置這個陣法是瞞着在夜間歸來的戒癲,戒色兩人的。徐搏已經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諸人,但是他卻並未在戒癲兩人面前露面,而戒癲兩人歸來,見徐搏並沒有在此,自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兩人也在爲明天伏擊劉芒做着準備,可是他們卻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時至清晨,戒嗔與戒癡提出要出去打探消息,讓戒色二人留在客棧休息,他們兩人率先離開,而後玄石,朱標,方唐鏡,青渚,徐搏也離開了黑白客棧,他們在街道中與戒嗔二人匯合,然後七人來到了厲魔的山洞所在之處。
厲魔已經出入城主宮殿數次,與那城主也交手了數次,早就將城主宮殿的線路摸透了,此刻他將繪製好的宮殿地圖交給衆人,並且將怎樣潛入宮殿的線路與衆人講解清楚,而後一厲魔爲首,一行十人悄悄的向城主宮殿進發。
而在另一邊,五名天刑者,有傲慢領頭,自城主宮殿中走出,朝黑白客棧而去,他們的目的是奪取劉芒的肉體,使傲慢的修爲趨至天境,從而一同獵殺所剩下的所有進入罪惡之城的餘孽。
四面八方,暗流涌動,算計,與將計就計一同進行,大戰一觸即發。
黑白客棧內,劉芒盤腿坐在牀上,閉目冥思,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突兀的響起。
“誰?”劉芒並未睜開眼睛,他沉聲問道。
“小僧戒癲,前來拜訪劉師兄。”門外響起了戒癲的聲音。
劉芒聽此,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而後收斂心神,睜開雙眼,緩聲說道:“門沒鎖,戒癲大師快快請進。”
劉芒的話音剛落,便見一個面容清秀,身着鑲金邊的紅色袈裟,一臉笑意的戒癲走進了劉芒的屋中。
“不知大師前來有何貴幹?”劉芒盤坐在牀上,笑着說道。
“聽聞劉芒師兄的小師弟,徐搏師弟在昨日失蹤了,現在還沒有找到他嗎?”戒癲好心的問道。
“哎,也不知我那小師弟去了何處,做了何事,竟是得罪了那些天刑者,被他們滿城通緝,現在小師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生死未卜,可真叫我擔心啊。”劉芒一臉苦澀,而後嘆聲道。
戒癲聽此微微一笑,眼眸中閃爍着異彩,說道:“昨日我好像見到徐搏師弟了,他正在被那些天刑者追殺,此刻,怕是...”
戒癲欲言又止。
“怕是怎麼了?大師快請講。”劉芒焦急的問道。
“哎,怕是已經被那些天刑者擒獲了。”戒癲嘆息道。
劉芒聽此,訝異無比,隨即便苦大仇深道:“若是果真如大師所料,那我身爲大師兄,爲了小師弟,就不得不去那城主宮殿闖上一闖了。”
戒癲此時也是擺出一副傷悲的樣子,他默唸一句阿彌陀佛,接着說道:“劉師兄不必如此,昨日我與戒色師弟打探到了那些天刑者在城中的關押犯人之處,說不定徐師弟就在那裡。”
“此話當真?快說來聽聽,那個地方在哪裡?”劉芒急忙問道。
“茲事體大,爲防隔牆有耳,徐師兄請容我附耳告訴你。”戒癲慎重道。
劉芒聽此,毫不在意的說道:“無妨,大師快來告知與我吧。”
“好。”
戒癲說罷,便來到了劉芒身旁,他附到劉芒耳畔,輕聲說道。
“那個地方就在....”
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