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傳我將令,全軍立刻開拔,北上三十里擊潰來襲魏軍!”

鍾慶淵朗聲下令,黑旗軍一衆將官頓時一片譁然。

“將軍,我軍捨近求遠,北上與來襲魏軍交戰,一來一回至少也得兩日,豈不是白白放跑了眼前這支魏軍?”

“將軍,一旦我軍與來襲魏軍陷入苦戰,哭墳谷中的五萬大軍合圍而來,我軍將有全軍覆沒之憂!”

“將軍,三思啊!”

“請將軍三思!”

面對此起彼伏的反對聲浪,鍾慶淵冷哼一聲:“我意已決,一切後果由我一力承擔,諸將聽令,不得再言!”

衆將頓時大聲呼諾,在軍法森嚴的黑旗軍中,一旦主帥下令,衆將即使再有意見也得不折不扣地執行軍令。

大家都有些納悶,原本鍾將軍似乎已經有些意動,可一看到萬王爺的飛鴿傳書便立刻變了注意,王爺的飛鴿傳書上究竟說了什麼?難道真是戰事不利,放跑了數萬大軍?

鍾慶淵小心翼翼地收好飛鴿傳書,目光遠遠投向喇叭狀的哭墳谷上,心中喃喃自語。

“兵者,國之重器,果然還是不敢心存僥倖啊,魏軍之中必有一位高人,哼,還有機會,我定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不費一兵一卒把我黑旗軍逼到如此境地!”

哭墳谷中,眼見黑旗軍如潮水一般退去,幾乎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地平線上,斥候立刻興奮地大喊:“黑旗軍退走了,黑旗軍退走了!”

兵士們頓時歡呼起來,唯有中軍之中的一衆高級將官黑了臉色。

一仗未打,黑旗軍全身而退,隨時可能追上撤退的大軍,利用野戰優勢擊潰北武衛,眼下這種局面僅僅只比哭墳谷戰敗,立刻全軍覆沒稍好一些而已。

沒想到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卻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蘇望着退走的黑旗軍,長嘆一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還是缺了幾分天命啊,嘿,黑旗軍主帥果然不凡,面對如此壓力竟然還能保持清醒,真是徒呼奈何……”

原來還是有他算不準的時候……

楊渭元見黑旗軍退走,心中那股莫名的壓力反而一鬆,看蘇的眼神終於少了一些矛盾。

可見他心情極度低落,楊渭元又有些不忍,輕輕拍了拍蘇的肩膀道:“人力有時而窮,不必過於自責,戰局本就瞬息萬變,你又不是神仙,哪能真的算無遺策?收拾好心情,下次再戰吧。”

蘇微微一愣,苦笑搖頭:“沒有下次了……”

楊渭元不解道:“既然你對趕製的那些器械如此有信心,爲何又說沒有下次?”

蘇嘆道:“那些東西雖不是一次性的,但一來黑旗軍毫髮未傷,隨時可能捲土重來,我們沒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用來回收器械。

二來,我原本就是要在此地與黑旗軍血戰,消耗掉多餘的物資,如此大軍才能輕裝上陣,在南朝主力合圍之前從容撤退,所以即使有時間也決不能回收那些器械,否則大軍必然行動遲緩,早晚得被南朝合圍。”

楊渭元大驚道:“如此說來,我軍豈不是再也沒有與黑旗軍一戰的資本?”

蘇點頭道:“是啊,所以我纔會說,今日一戰是我軍擊潰黑旗軍唯一的機會!”

“那豈不是再遇到黑旗軍之時,就是我軍敗亡之日?”

楊渭元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話,原本靜靜站在兩人身邊的曹公公突然大驚失色,低聲疾呼。

蘇搖頭道:“那也不至於。”

他拿出一張地圖,指着上面的幾個座標點說道:“黑旗軍既然退走,必是疑兵之計起了作用,他們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兩日,而我軍距離溢水之畔的連城港僅有一天半的路程。

溢水與北方水網相連,卻與南方水網阻隔,南朝水師若要進攻連城港,需繞個大灣,從海上進河道,至少得多走半個月。

故而小子我料定被圍的三十萬大軍之中,除了我軍之外,還有一路負責後勤供給的水師應該暫時無恙。

這纔會冒險指揮大軍南下,最終目的就是繞過流青山,轉向東北,快速抵達連城港,借用水師戰船甩開吳軍,撤回魏國。”

這張地圖是蘇這幾日按照魏軍的軍用地圖自己整理的,裡面多了等高線、比例尺、座標點、水文信息等許多內容,雖然數據仍然極不準確,但已經比之前的地圖好上了太多。

楊渭元一見那張地圖頓時眼睛一亮,不露聲色地接了過來,疊好揣在懷中,竟是明目張膽地據爲己有。

蘇翻了個白眼,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只得視而不見,忍氣吞聲。

曹公公自然看不懂那張地圖的好處,不過他卻聽懂了蘇的意圖,得知大軍還有兩日便能安全回國,心中長長地鬆了口氣。

其實蘇還有半句話沒有說,此戰未能一舉鼎定乾坤,歸途必然不會一帆豐順,計劃是定下了,但能不能實現還得打個問號。

按照蘇的計算,黑旗軍除非一直看不破他的真實目的,否則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攔北武衛回國。

既然那位素未謀面的黑旗將領能在哭墳谷全身而退,沒理由會突然變蠢,看不破他的目的所在。

所以這一路必然困難重重,險象環生,最後能有多少人活着回到魏國就得看天意了。

歸根結底還是沂水一戰打得草率,被黑旗軍就此拖住,喪失了戰場的主動權,積重難返之下,再想搬回局面談何容易?

別看魏軍小勝幾場,但南朝大軍依舊手握巨大優勢,即使大敗也不會傷筋動骨,可北武衛只要打輸一仗立刻就是全軍覆沒。

對於這一點,楊渭元作爲主帥早已想到,也做好了思想準備,此時此刻他更揪心的其實是另一個問題。

“小子,你費盡心思,以三千輕騎作爲伏兵,雖騙過黑旗軍,爲我主力撤退爭得時間,但黑旗軍豈是那麼好相與的,此次退走必是回師去攔截那作爲伏兵的三千人馬,你終究還是要犧牲那三千人的性命,是也不是?”

蘇搖頭道:“非也,錦囊妙計雖是出自我口,卻是將軍親筆書寫,難道您忘了他們在疑兵之後便會立刻西撤,兜個圈子去溢水河畔等待與我軍匯合?

只要我軍能在連城港登船,就能沿江南下,接上那三千騎兵之後再折頭北上,如此一來便能毫髮無傷,金蟬脫殼。”

楊渭元冷哼一聲,道:“錦囊之事本帥自然不會忘記,可你機關算盡,計中有計,誰知道會不會在其中藏着後手?

銳兒,義父勸你一句,我北國將士具是袍澤,已然無救那便算了,切不可自持多智,用袍澤性命換我主力生機,否則必將寒了將士之心,今後誰還敢隨你死戰?”

蘇朝楊渭元深作一揖,懇切道:“義父教誨,孩兒必謹記於心。”

說是如此說,可蘇的心裡卻在嘆惜,他所受的教育便是不惜一切代價爭取最後的勝利,因爲星際戰場一旦戰敗,滅亡的是整個人類。

覆巢之下無完卵,要是人都沒了,一切道德義氣又有什麼意義?

你死我活,不擇手段纔是戰爭的真諦啊……

楊渭元也知道蘇敷衍他的成分居多,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小子明明有血有肉,爲何一提到戰事便會變得這般冷酷無情。

他搖了搖頭,無奈地嘆惜一聲,轉頭向大帳走去。

蘇望着楊渭元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半個時辰後,北武衛大軍準備停當,輕裝上陣,向東北緩緩前進,徐方跟着蘇拖在隊伍末尾,最後一隊離開哭墳谷。

在板車上,徐方聽着少爺說着他聽不懂的話,知道少爺心情不好,故意將車趕得儘量慢些。

蘇望着哭墳谷漸漸從視野中消失,明白自己只要離開最初的穿越點,便會距離生養自己的世界越來越遠,回到另一個世界的希望也越加渺茫。

他不禁在心中長嘆一聲,口中喃喃自語。

“第322次通訊,一號艦隊艙呼叫729號通訊空間站,我可能暫時回不來了……沒辦法,從今天開始,我就叫徐銳了……夥計們,星際大戰交給你們,可千萬別輸啊……”

另外一邊,黑旗軍快速北進,馬不停蹄地跑了整整一天,準備與傳說中的魏國大軍展開決戰。

可洪啓率領的三千人馬只是在黑旗軍三十里外現了一圈,便馬不停蹄地向西撤走,等黑旗軍殺到之時,又是隻剩一地雞毛。

鍾慶淵立刻明白自己中計,恨得牙根癢癢,對魏軍中那個未曾謀面的對手更加忌憚。

此時,諸將都認爲黑旗軍一撤,哭墳谷的五萬魏軍定然會立刻撤退,應該迅速回師,找到退走的魏軍,在運動戰中將他們全部殲滅。

可是鍾慶淵卻認爲一來一回耗時太久,而且等黑旗殺至已是疲兵,若是魏軍以逸待勞,再使詭計,說不定會令黑旗軍元氣大傷。

於是他力排衆議,不僅不去追擊,反而率領三千黑旗軍東進十五里安營紮寨,令一衆將官大跌眼鏡。

傍晚,黑旗軍剛剛建好營寨便全軍集合,向着東北方列成一字長蛇陣。

副將坐在馬上,用胳膊輕輕捅了捅身邊的軍官,低聲道:“喂,咱們剛剛建好營寨,爲何又要朝東北列隊,難道將軍以爲魏軍會從東北殺來?”

那軍官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將軍自打從沂水出發,一路上屢屢大失水準,哭墳谷這般明顯的破綻都視而不見,非說敵軍有詐,我看吶,這幾年將軍東征西討,用兵過於謹慎,失了銳氣啊。”

“慎言,慎言啊,將軍雖年少,但在用兵一途上卻深得王爺真傳,豈是你我之流可以妄議的?還是做好本分吧。”

“哎……末將也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不知爲何,好好一場仗居然打到了這個份上,我黑旗軍自建軍以來,何曾如此窩囊?”

聞得此言,又想到這幾日的仗,副將也是心中大憤,下意識低喝一聲,以泄心頭鬱悶。

孤立陣前的鐘慶淵或是心有所感,略略回過頭來,冰冷的目光從衆將領身上一掃而過,將領們頓時低頭不語,噤若寒蟬。

就在這時,黑旗軍馬頭所對的方向突然出現一支人馬,衆將都是行伍精英,一看便知竟竟有數萬人之多,頓時緊張起來。

那支人馬緩緩推進,不疾不徐,一路從容不迫,軍容極爲嚴整,一看便是百戰雄獅,即使是黑旗軍見到這樣的勁旅也不免心中打鼓,肅穆起來。

黑旗軍陣不等下令,自動擺開攻擊隊形,只要鍾慶淵稍一揮手,三千黑旗便會如同一把尖刀直刺敵人心臟,這是他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黑旗所過之處從無敵手,無論對手是誰。

然而,等這隻大軍漸漸走近,黑旗軍一衆將領才驚愕地發現,來的這支大軍旌旗翻飛,藍底的旗幟上繡着一頭燙金色的犀牛。

黑旗軍對這個圖案非常熟悉,因爲那不是魏國大軍,而是南朝主力,武陵王的另一支親軍。

“是犀角軍!怎麼可能,王爺的主力不是最快還得三天才會南下,犀角軍怎會突然出現在此?!”

衆將都覺不可思議,唯有鍾慶淵摸着那張飛鴿傳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犀角軍與黑旗軍相同,也是武陵王的三大親軍之一,地位和戰力都在黑旗軍之下,但全軍總人數卻有六萬之多,步兵、騎兵兼具,善於攻城與奔襲,最適合眼下的局面。

大軍走到距離黑旗軍陣千米之外停下腳步,前鋒朝兩邊緩緩分開,一隊白衣騎士縱馬而出,一直跑到黑旗軍陣前十餘米處才停下腳步。

最中間一位三十出頭的將官雙眼如同兩柄利劍,身着純白光明鎧,端坐馬上,朝鐘慶淵拱手道:“青玄賢弟別來無恙,王爺接到你的飛鴿傳書,立刻改變作戰方略,調我三萬犀角兒郎馳援賢弟,現在我軍已至,盡都歸你調遣,請賢弟下令吧!”

鍾慶淵朝那將軍拱拱手,哈哈大笑。

“哼,當本將真的會放走那支魏國大軍麼?先前受制於黑旗軍兵力不足,首尾無法兼顧,現在王爺的援軍已至,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不管那個高人是誰,本將一定要你有來無回!”

同一時間,洪啓的三千輕騎也剛剛建好營寨,與田忠、張北江兩位副將研究明日的行軍路線。

這時,一個親兵衝進營帳,單膝跪地道:“啓稟三位將軍,斥候剛剛在大營附近抓獲兩人,他們說自己乃是流民,但屬下卻覺得他們鬼鬼祟祟或有蹊蹺,特請三位將軍示下。”

“哦?”

洪啓微微一愣,點頭道:“把人帶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士卒推着兩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進了營帳,那兩個老頭渾身髒兮兮的,一見三人立刻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看上去的確很像躲避兵災的流民。

洪啓在二人身上打量一番,與田忠和張北江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不必裝了,二位閣下是南朝的哪位大人,還請報上名來,免得本將真的將你二人當成流民宰掉,豈不冤枉?”

正在拼命磕頭的兩人一聽此話,頓時渾身一震,其中一位留着山羊鬍子的老頭緩緩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恐懼之色消失無蹤,高貴氣質油然而生。

“本官乃沂水知府,寧國駙馬,上官不達當面!”

洪啓微微一愣,盯着上官不達仔細端詳片刻,沉聲道:“上官大人好氣魄,這般坦誠,就不怕我三人對你不利麼?”

上官不達哈哈大笑道:“將軍何必故作姿態?這一路以來我上官不達時運不濟,無論如何躲藏都正好與貴軍進軍路線一致,終究沒能逃出生天,不過幾次與貴軍擦肩而過,也讓我發現了貴軍的秘密。”

“原來如此,不知上官大人發現了我軍的什麼秘密呀?”

洪啓冷笑到。

上官坦然道:“貴軍趁我沂水不備,妙計破城,的確打了一場漂亮仗,可惜貴軍故作伏兵卻逃不出本官的一路觀察。

如果本官沒有猜錯的話,貴軍並非什麼神兵天降,而是北武衛大軍中的一股,全軍只有三千人馬,而且沒有後援,本官說得對嗎?”

洪啓三人臉色一變,豁然起身。

“上官大人這般慧眼如炬,就不怕我殺你滅口?”

上官不達眼珠一轉,笑道:“將軍不會的,死知府怎會有活上官有用?本官在沂水爲官六載,對涇陽一省了若指掌,將軍想率領這支孤軍撤回魏國,沒有本官的幫助,恐怕難上加難。”

洪啓臉色沉了下來,看向田忠與張北江,他們都是出身行伍,論嘴皮子功夫哪是上官不達這等官油子的對手?

眼下戰事吃緊,魏軍雖然連連獲勝,但無異於高空求索,命懸一線,只要一戰失利便是萬劫不復。

何況大軍一直在向南朝復地挺近,每走一步,危機就會增大一分,回國之路更是遙遙無期。

再加上爲防暗棋泄密,三人始終都不知道徐銳的撤退計劃,心中難免打鼓,被上官不達一說頓時有些意動。

“上官大人請坐,不知大人對眼下的戰局有何見教?”

洪啓沉吟片刻,指了指營帳裡的一塊石頭,對上官說到。

上官不達拍了拍屁股上的黃泥,施施然坐了下來,神色鎮定地說道:“本官當然有所見教,不過在本官分析局勢之前,可否先請將軍解惑,你們究竟是如何一眼看破我身份的?”

洪啓一愣,與田忠和張北江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上官不達一陣錯愕,不明白究竟有何可笑。

張北江見他不明所以,冷笑道:“上官大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二人假扮流民的確是招秒棋,可是哪有流民穿得起綢緞內衣的?

據本將軍所知,南朝等級森嚴,別說流民,就是家資萬貫的鉅富商賈也不得穿着綢緞,此時出現一位身穿綢緞內衣的流民,豈不是明擺着告訴我們,您是一位官員?”

上官不達臉色一僵,連忙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衣領處果然在粗布麻衣之下露出了半截灰黃色的綢緞內衣。

城破之時他走的十分匆忙,來不及好好打扮,這一路更是倉皇逃竄,一直沒有時間在意這些細節,沒想到就此留下了最大的破綻。

上官不達長嘆一聲,苦笑連連,兩隻眼珠微微打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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