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遙撇撇嘴,一副完全不相信林逸南的樣子。認命的閉上眼睛,可半天也不見林逸南再有什麼反應。不安的等待之下,陸之遙只能蹙眉,然後慢慢一隻眼睛睜開一條縫,想看看林逸南在幹什麼。
林逸南被陸之遙的舉動逗的忍俊不禁,手指輕點她的眉心,林逸南起身去滅了燭火,再次回到牀邊時,陸之遙已經蜷縮到了牆角處。
陸之遙對林逸南不看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哪裡很是不解,疑惑開口去問,聽着林逸南低沉着聲音,緩緩在她耳邊呢喃道:“有些時候,不能光用眼睛去看,鼻子也是很有用的。”
林逸南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補了一句:“過些日子帶你去見一個人,讓他指點一下你的功夫,怎麼樣?”
“好啊!”陸之遙想也不想連忙開口應下,“什麼時候去?”
“你倒是迫不及待。”林逸南無奈笑道,沒有給陸之遙她想要的明確答案,手掌已經拂上了她的身軀。
林逸南的動作也讓陸之遙無暇再去想剛剛的問題,思緒完全只能讓他牽引着,整個身子也漸漸變的不像是自己的。
毫無疑問,陸之遙又一次被人吃幹抹淨,最後累到無力睡過去,連林逸南早晨是什麼時候起來離開的,她都不清楚。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陸之遙側頭看去,身邊已是空空一片。慢慢坐起身來,陸之遙不經意的一低頭,人立刻愣在了那裡。一處處的吻痕,像是林逸南留在她身上的戰績一樣,正在衝着她耀武揚威。陸之遙慌忙穿上了衣服,奔到梳妝檯前去查看自己的脖頸,還好,林逸南沒讓她太過難堪。
“小姐你醒了。”雨蝶順着外屋打開的一扇小窗戶看到了陸之遙,踱步走到屋內幫着陸之遙梳着頭髮,問道:“餓不餓?”
“林逸南呢?你看到他了嗎?”
“八皇子一早就出去了,他吩咐我們說,不讓我們打攪你休息,所以我們誰也沒敢叫你起牀。”
林逸南這好人做的讓陸之遙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瞥了眼雨蝶臉上隱晦的笑意,陸之遙轉身去打她的手,道:“亂想什麼呢?還不快去給我拿吃的來!”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雨蝶忍住笑意,看着陸之遙故意擺出來的嬌縱模樣,大步走出房間去給她端來水還有吃的東西。陸之遙洗漱完畢,吃了兩口點心,等了不到半個時辰,林逸南就從外面回來了。
林逸南走進院子,停在了院門口,遠遠的看着和丫鬟們說笑的陸之遙,待她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後,他輕聲說道:“咱們該去相府了。”
陸之遙點點頭,沒多說什麼,跟着林逸南迴到了相府。看着曾經熟悉的院落,陸之遙眼底慢慢涌現一絲陰霾。
再次回來,陸之遙也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做。見了陸遠征和葉蓮蓉一面,說了會兒客套的話,在陸遠征和林逸南單獨去說話的空檔,陸之遙也沒有再理會葉蓮蓉,而是回到了她曾經住過的地方,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想要享受着這份寧靜。
陸之遙才坐下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幾人的腳步聲傳來。偏頭看去,是她在葉晟楠手上買來的那幾個奴才。
“我都已經不在相府了,難得你們還能記得我。”陸之遙微笑說道。
“是主子還能記得住奴才們,讓奴才心裡頭都高興着呢!”
陸之遙看了眼說話的男人,依稀記得他叫陳銘。“說吧,來見我是有什麼事。”
“主子。”陳銘一見陸之遙起了頭,便低聲開口和她說道:“葉大少爺來找過我們了。”
“舅舅還真是念舊,到了今日也不忘了你們這幾個手下。”陸之遙冷冷一笑,戲謔說道:“那他有沒有忘記,你們可是我花了銀子從他手上買來的?”
“奴才不知他忘沒忘,只是奴才不敢忘。”陳銘賠笑說道,讓陸之遙又多看了他一眼,心想,倒是個會說話的奴才。
“他是想帶着你們回葉府嗎?”
“葉大少爺是有這個意,還問了我們幾個關於主子你的問題。”陳銘回答的謹慎無比,不時的打量着陸之遙的臉色,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得罪了這位八皇妃。
“他問什麼,你們便答什麼,反正我也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怕他知道。”陸之遙猜透了幾人來找自己的心思,那葉家就算再好,可也好不過相府,好不過八皇府。再加上葉家如今敗落了,他們幾個想回去那纔是腦子有病。“我纔剛剛到八皇府不久,等過些日子一切都安穩下來,身邊也就得多添幾個會做事的奴才了。你們幾個到時候若是還在這裡的話,就等我的消息吧。”
陸之遙的話讓陳銘幾人連連點頭,陸之遙之前就給過他們不少甜頭,讓他們更加堅信,日後跟在陸之遙的身邊,一定會比跟着葉晟楠要好的多。
陸之遙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就讓他們先走了,淡笑坐在石凳上,陸之遙暗想着葉家的事情。直到林逸南和陸遠征回來,她才慢慢起身,走回到林逸南的身邊。
在相府吃了飯,兩人就回去了。林逸南看着陸之遙若有所思的表情,在踏進八皇府的大門後,他開口問道:“想什麼呢?”
“你覺得葉家會這麼一蹶不振嗎?”
“不可能。”林逸南十分肯定的回答了陸之遙的問題。
“我也這麼覺得。”陸之遙眸光微轉,清聲說道:“本想找個機會讓他們沒有翻身的那天,可惜卻真的找不到什麼能夠置他們於死地的理由。葉晟楠和葉蓮蓉的作惡對太子那邊來說,都不能作爲徹底摒棄他們的藉口,所以葉家重振,是早晚的事情。我當初做那些事情,也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他們報復。”
“有些事,急不得。”林逸南無聲笑着對陸之遙說道:“葉家不是沒有致命弱點,你想打敗他們,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林逸南不急不躁的態度,讓陸之遙也隨之安然許多。悠閒的走着,陸之遙在看到凌奕和戰玉龍在下棋的時候,好奇的走了過去看了起來。
陸之遙隨手按下凌奕想要站起來的身子,悠悠看向棋盤,片刻之後抿嘴一笑。
“夫人也懂下棋?”對面的戰玉龍疑惑的看着陸之遙問道。
“一點點而已,不過也看的出,這盤棋你輸定了。”陸之遙說完之後,扭頭去看身後的林逸南,問:“對不對?”
林逸南輕輕點了下頭,讓看上去已經馬上就要贏了的戰玉龍很是疑惑。但是很快,就如兩人所說一樣,戰玉龍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對上凌奕得意洋洋的笑臉,說道:“不玩了。”
“我和你下。”陸之遙身影一轉,坐到了戰玉龍剛剛坐着的地方,手執棋子,看向凌奕說道:“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是打不過我的。不知道下棋,你能不能下的過?”
陸之遙的話讓凌奕想起了自己曾經慘敗在她手上的經歷,皺緊眉頭凌奕去看林逸南,並不覺得自己有把握能贏得了看上去就信心滿滿的陸之遙。
林逸南接收到凌奕的求救視線,在凌奕讓開位子之後順勢坐到了石凳上。將棋子收好,林逸南從容不迫的和陸之遙四目相對,說道:“你先下。”
陸之遙單手支着下巴瞄了瞄林逸南,輕聲咳嗽了一下,低下頭去將指間的棋子落入盤中。
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陸之遙緊張的連手心都微微出汗了。就在陸之遙開始後悔自己上一步棋下錯了地方,想要悔棋卻又不敢的時候,藍若綾忽然從遠處跑來,神情凝重的對林逸南說道:“主子,皇上下旨了。”
“說什麼了?”林逸南漫不經心的詢問,雙眼始終不離開陸之遙的身。
“皇上已經下旨封七皇子爲洛親王,可是主子你卻……”
藍若綾後面的話猶豫的沒說出口,可幾人也都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來了,此次封王,和林逸南沒有什麼關係。
林逸南與林逸翔是親兄弟,兩人又先後都成了親娶了妻。按照常理而言,若是封王也應該是兩人一塊的。皇上如今只封林逸翔,而讓林逸南還做着他的皇子,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恐怕就讓很多人都不得不去想了。
陸之遙聽了藍若綾的話,也沒心思再去下棋。蹙眉看着林逸南,在林逸南舉棋望她,然後輕描淡寫的說出一句:“丫頭,你輸了。”的時候,陸之遙才又連忙去看棋盤,繼而不服氣的想要放賴。
“重來一盤。”陸之遙語氣堅定的開口,從小到大,能讓她輸的人真的沒有幾個,而輸在林逸南的手上,更讓陸之遙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改日再陪你玩,現在還有正事要做。”林逸南拂衣站起,走到陸之遙身邊把她拉了起來。接着去看戰玉龍,吩咐道:“去告訴白黎軒,讓他這幾日先不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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