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父女反目3

“欣兒!”眼見欣兒竟然爲自己擋住了茶杯,沈初瑤的心中一陣心疼。“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欣兒從小便跟在她的身邊,和她的感情如親生姐妹一般,眼見欣兒爲自己而受苦,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忍住痛,欣兒故作無事的衝着沈初瑤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的顫抖。“小姐,我沒事。”

看着欣兒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怎麼能相信她不痛。眼眶一熱,她的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

“那個……娘子,我們可以回家了嗎?”突然間,一道低沉而略帶傻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頭向聲音響起的地方望了過去。

只見韓榮軒此時正坐在酒席上,抱着一直烤鴨在努力的啃着。見所有人都望向了他,韓榮軒先是不解的看了他們一眼,又低頭看了自己手中的烤鴨一眼,接着又看了看他們一眼,最後似乎很是掙扎的猶豫了許久,接着突然將烤鴨舉了起來。

“算了,既然你們想吃,那就給你們吃好了!”單純如他,他還以爲他們都盯着他是因爲想吃他手中的烤鴨呢。

這句話一出沈牧之只覺得一股氣血立刻涌上了頭,差點氣的他都站不穩了腳跟。他可是當朝的相爺,權勢傾天的人啊!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卻嫁給了一個傻子,這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了!

一怒之下,沈牧之也不管什麼父女之情了,直接便直接沈初瑤怒吼道。“你馬上給我滾!帶着你的傻子丈夫給我滾!我以後都不要在看見你,你以後也不在是我的女兒,還有欣兒,把你的丫頭也給我帶走!你們現在就給我滾!”他吼的聲音極大,幾乎要將整個屋頂都給掀開了。

韓榮軒被吼的愣住了,手中的烤鴨也應聲掉在了地上。他有些害怕的偷瞄了沈牧之一眼,見他橫眉怒目的瞪着自己,他嚇的急忙跑到了沈初瑤的身後,緊抓着她的衣角如同小孩子般神情委屈的說道。“娘子,我好怕!”既然,這個大美人剛剛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說她是他的娘子,那她一定會保護他的吧!

一時間沈初瑤整個人呆如木雞,沒有了半點反應。可她的震驚不是因爲韓榮軒,而是因爲自己的爹爹。原本她還以爲爹爹在所有賓客面前說和自己斷絕關係只是一時的氣話,可是現在聽他在這麼說,她知道這絕對不可能只是爹爹的一時氣話了。

“爹,你說真的嗎?”她語帶哭腔,淚眼婆娑。

沈牧之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轉身衝着一直在大廳外守着的吳管家喊道。“管家,把沈初瑤和欣兒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從今往後不許她們在踏入這個家門一步!”

聞言,沈初瑤再次沉默了。爹爹叫她沈初瑤!他以前從來都是叫她初瑤的,他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的叫過她的名字,現在這樣看來爹爹當真是不想在理會她了。

“老爺,這不太好吧!小姐她……”

“到底我是老爺還是你是老爺,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明白了嗎?”

吳管家原本還想幫沈初瑤求求情,但是聽沈牧之這麼一說,他也只好急忙點了點頭,接着便去吩咐下人收拾瀋初瑤的衣物去了。

一時間,沈初瑤覺得自己的喉嚨之間就彷彿有根刺卡在那裡一樣,難受的讓她幾乎都沒有辦法說話。她知道這次自己做的是很過分,可是也不至於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地步吧!原本她以爲爹爹一定會原諒自己的過失,可是現在看來是她錯了。這次,爹爹似乎並不打算原諒她了。

“東西不用收拾了,因爲那原本就不是屬於我的。”深吸了口氣,沈初瑤知道自己多說無益,除非她答應下嫁給韓榮旭,不然她在說什麼也不可能改變爹爹的心思了。“欣兒,我們走吧!”

“啊?”欣兒一愣,沒想到沈初瑤竟然真的決定離開這裡。“小姐,可是……”她很想說些什麼勸沈初瑤改變心意,可是想了又想卻有不只該說些什麼,於是只好不在說話了。

沈初瑤用力的閉上了雙眼,努力將原本就要流出來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她緩步走到了沈牧之的面前,然後輕提裙角向沈牧之跪了下去。“孩兒不孝,就此拜別爹爹。”話音剛落她便衝着沈牧之連磕了三個響頭。

她知道或許在別人的眼中根本無法理解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竟然爲了拒婚而和自己的父親一刀兩斷。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做的是對的,因爲她絕對無法接受像韓榮旭那樣的男人,更加無法接受他曾經對依文表姐所做的一切!正是因爲依文表姐,所以她寧願死也不願嫁給韓榮旭這樣的男人!

一時間整個大廳內一片沉寂,就連空氣也彷彿凝結住了一樣。

沈牧之呆愣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帶着欣兒向相國府的大門走去。他原本以爲用這種方式會逼着初瑤妥協,可是最終她寧願選擇離開這個家,離開他這個父親也不願嫁給韓榮旭。難道說,在她的心中他這個父親就真的這麼一文不值嗎?

“你今天走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沈牧之怒吼着,快步走入了後堂。他在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希望她能幡然醒悟。

沈初瑤邁出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僵硬。父親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明白呢?可是,如果她回來之後還是逃不出嫁給韓榮旭的命運,那她寧願選擇現在離開。她相信她的離開只是暫時的,畢竟父母和子女之間怎麼會有解不開的仇恨。只要等到所有的事情全都風平浪靜了之後,她相信到時候她在向爹爹認錯,爹爹一定會原諒她的。

懷着這股信念,她毫不猶豫的再次邁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相國府。

一走出相爺府,沈初瑤所有的勇氣全都消失不見了。站在大街上,她的神情中滿是茫然,完全沒了主意。

該怎麼辦?離開了家她還能有什麼地方可去。而且她拒婚的事情鬧的這麼大,就算她去找其他的親戚朋友,怕是也沒有人敢收留她吧!

沈初瑤無奈的苦笑了下,想不到自己竟然落到了這步田地。

“小姐……”見沈初瑤半天沒有說話,欣兒知道她現在心裡一定很難受。“小姐,你不要傷心了。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定可以度過這個難關的。”

沈初瑤回身衝着欣兒淺笑了下,接着柔聲說道。“欣兒,你回去吧!不要跟着我受苦了。”她自己到沒有什麼,只是她不想連累了欣兒。她自小與欣兒情同姐妹,又怎麼忍心讓她跟着她一起受苦呢!

欣兒一聽沈初瑤讓她走,她急的差點沒哭出來。“小姐,你不能讓欣兒走,欣兒這輩子都是小姐的人,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她從小就被賣入了沈家,一直都跟在沈初瑤的身邊伺候她。小姐心眼好,對她也很好,她一直都把小姐當成自己的親人,她曾經在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小姐的,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離開,她絕對不要和小姐分開!

“欣兒,跟着我你會吃苦的!”她不想讓欣兒跟着她吃苦,那樣她的良心會不安的。“我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跟着我只怕會餐風露宿了。”她現在真是後悔自己的倔強,早知道她該收拾些值錢的東西的,玩什麼淨身出戶啊!

兩個人一時間全都是一籌莫展。是啊!現在她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着落,這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呢?

“額,娘子……我們現在回家嗎?”就在這時,一直被兩人忽略的韓榮軒突然開口說了話。

韓榮軒此話一出,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

“小姐,我們這不就有住的地方了!”反正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她和小姐就直接去軒王府住算了。她想韓榮軒好歹是個王爺,就算他在落魄,但王府內總該是有她和小姐住的地方吧!

沈初瑤本來也是一陣歡喜,但隨即她的臉色卻又沉了下去。今日的事情已經鬧的是人盡皆知了,如果她又住進了軒王府那豈不是真的就嫁給韓榮軒了?天,那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嫁給韓榮軒。雖然她不是個嫌貧愛富的人,可韓榮軒畢竟是個傻子啊!而且,她又不愛他。她是個愛情至上的人,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嫁給一個自己真心愛的人,可是如果她真的住進了軒王府的話,那豈不是就明擺着她是韓榮軒的妻子了?

見沈初瑤半天沒有說話,欣兒知道她一定是在猶豫。

急忙上前,欣兒又再次勸了她好幾句。“小姐,不要在想了,我們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你就先委屈一下吧!等老爺氣消了我們就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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