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帳?這是什麼武裝?”
伊莉雅歪着小腦袋滿臉困惑,這種和同學錄差不多的小本本怎麼看都和武裝讀起來就殺氣騰騰的東西無關吧?又不是寫下名字就會心臟麻痹的黑色筆記本,難道要用賬本砸人?
衛宮士郎貼心的在伊莉雅腦袋上投影出幾個問號,然後把這一幕留在專門的記憶模塊中,關愛妹妹的成長並且記錄日常中的點點滴滴是作爲哥哥的權利和義務,不爽不要玩!
“所以說是新產品啦,有些地方不大嚴謹,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吧?”
衛宮士郎把有些脫力的愛交給晴子,“愛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爭鬥的孩子,她所渴望的大概就是有很多知心朋友,她平時一定很孤獨。”
晴子抿着嘴脣,眼角有些晶瑩,在暴露出異能之後,除了從小就比較親密的仙太郎,愛在其他小孩眼中就是妖怪,哪來的朋友。
“媽媽,不哭……”
清醒過來的愛細小地安慰媽媽,抓住母親的袖子,她乖巧的樣子讓晴子更加難過。
討厭這樣,伊莉雅很討厭這個情景。
明明是開心的時刻,但愛和她的爸爸媽媽卻露出很傷心的表情。
伊莉雅意識到,這和在學校被欺負是不一樣的。
後者只要教訓欺負人的壞傢伙就能恢復笑容,但是前者不是那樣。明明壞人都已經被打倒了,可他們並沒有笑,而是陷入了更大的悲傷。
“這是不對的……”
伊莉雅紅寶石般的眸子裡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這是不對的,所以要改變。
走向前,伊莉雅雙手抱住愛的手,“那個,小愛,我們做朋友吧!”
“咿!”
愛因爲伊莉雅的突如其來變的不知所措,晴子帶淚溫和的笑了,放下愛,手輕輕的放在愛的背後。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愛能感受到來自母親的鼓勵。
對上伊莉雅紅色的大眼睛,愛怯生生的點頭,她有點怕帶着奇怪笑容的伊莉雅,但此時認真起來的伊莉雅真的很有魅力,讓愛有些羨慕。
“好……”
“嗯嗯!那我們交換名字吧!我叫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叫我伊莉雅就可以了!”
“我叫愛。”
愛有些自卑,雖然不知道哪個是姓,但那麼一大串名字聽起來就好厲害,自己真的能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嗎?
咦咦咦?不開心了?!是我的錯嗎?
不知道到底哪裡出問題的伊莉雅超慌,她扭頭看向衛宮士郎,希望從神奇的哥哥那裡獲得一些幫助。
衛宮士郎用靈能堵住鼻子,他血壓好像有點高。
不行了,慌張起來的伊莉雅超萌的!
“咳,閻魔愛,怎麼樣?這個名字超威風的吧?!”
衛宮士郎豎起大拇指,卻發現衆人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
愛爾特璐琪捏住下巴,“啊,閻魔愛確實是個好名字呢,不過威風什麼還是算了吧,畢竟是女孩子……”
伊莉雅對哥哥露出一個關懷備至的微笑,轉身一把抱住閻魔愛,“真是太好了呢!愛也有姓了呢!”
衛宮士郎像是膝蓋中了一箭,無力的半跪下,愛爾特璐琪拍拍衛宮士郎的肩膀,她家男人什麼都好,就是不會起名字。
太過純粹的笑容讓閻魔愛有些不知所措,她羞澀的瞄了一眼伊莉雅小臉微紅,低下頭小聲的回答:“嗯!”
“嗯嗯!那個,把我的名字寫在友人帳上吧!”
愛一邊點頭一邊翻開友人帳,然後僵住了——她不會寫字。
猜到愛的窘迫,伊莉雅找章魚哥要了一支筆,唰唰寫下自己的名字,但水筆中的油墨完全無法停留在友人帳上,被伊莉雅手一帶就全部粘在伊莉雅手上了。
“唔!”
伊莉雅小嘴撅得高高,臉頰嘟起來,眼睛淚汪汪的,她竟然被一本書嫌棄了!
衛宮士郎湊過來,“啊,那個應該是用魔力溶劑或者血液才能書寫,當然純粹的魔力也行,畢竟是物質化的靈魂投影。”
伊莉雅用魔力書寫果然成功留下名字,最後一筆落下,粉色的魔力暈開凝聚成伊莉雅的畫像。
畫面上伊莉雅打開奇妙開關向愛步步逼近的樣子,下面還有一行字。
漂亮但有些嚇人的奇怪姐姐。
“咦咦咦?!原來我在小愛的心裡是這個樣子的嗎?!”
伊莉雅深受打擊,愛抱着友人帳有些害羞的躲到媽媽的身後。
她怕伊莉雅突然變身撲上來,那個狀態的伊莉雅真是太可啪了!這時有人從背後抱住她,小杰克笑嘻嘻地從她肩膀探過頭。
“也讓我們寫個名字吧?我們也想和愛做朋友。”
“你們?”
愛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到還有其他人,但小杰克已經在友人帳上面寫下一大串名字,那些都是她體內小孩們互相取的名字。
在愛發愣的時候,小杰克已經從正面寫到反面,看她高超的手速和意猶未盡的表情怕不是要再寫一面。
貌似是連友人帳都對小杰克忍無可忍,在她塗滿一頁紙後渾濁的墨水扭曲成古老的街道,像是泛黃報紙上的插圖,文明的光輝和人心的醜惡在這裡匯聚。
無數昏暗的人影中,有眼睛透過紙面凝視讀者,宛如最荒誕的噩夢。
愛連忙把這面翻過去壓好,她現在有點想哭,明明是交朋友這麼快樂的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她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媽媽一起睡,不然絕對會做噩夢的!
“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不如我也掛個名?”
愛點點頭,有些殷切把友人帳遞過去。
上神大人這麼厲害的人,一定不會出現奇怪的事情!
愛這麼鼓勵自己,下一秒,衛宮士郎手中的友人帳無風自燃,其中一頁化作飛灰,真是衛宮士郎寫名字的那一頁。
愛:“……”
“哈哈哈!貌似是我的力量太大承受不住,”衛宮士郎抱着後腦勺傻笑“不過還真是有意思的武裝。”
說話間衛宮士郎拆下記載伊莉雅那張紙,紙片脫離賬本後自燃,一個活生生的伊莉雅出現在紙片燃燒的地方,她有些茫然看着衆人,當看到真-伊莉雅的時候突然大叫起來。
“咦咦咦?爲什麼有兩個我啊?!”
“好厲害!這是能召喚朋友的武裝嗎?”
“恐怕是這樣的,將朋友的迴響具現出來,還真是孩子氣的想法呢。”
衛宮士郎嘆了口氣,拍拍愛的小腦袋,將友人帳還給愛。“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吧,朋友這種東西,唔,算了,現在和你說這個還是太早了。”
愛歪過頭接過友人帳,她不大明白衛宮士郎話語中的悵然,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讓上神大人不開心了。
正當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友人帳具現出的伊莉雅突然撲過來抱住愛上下磨蹭,把友人帳都擠掉了。
“嘿嘿!愛還真是可愛呢!”
“嗚嗚嚶!”
伊莉雅滿頭黑線,她纔不是這樣的變態呢!
衛宮士郎捧腹大笑,小傢伙們湊到一起真是太好玩了。
拿起掉落的友人帳拍在假-伊莉雅的頭上,假-伊莉雅炸散成一團煙回到友人帳裡,翻開友人帳,伊莉雅那面老老實實呆在原本的位置。
“這本友人帳的力量應該不止如此,回頭教你冥想,到時候在和她好好交流吧,現在都給我去睡覺!”
雖然很遺憾但確實已經太晚了,況且愛初次凝聚友人帳心力消耗也很大,不適合熬夜。
在母親溫柔的“好好睡,不要說太晚”的關懷中,愛絕望地被伊莉雅和小杰克拖進臥室,她們都很想和新來的小夥伴一起睡。
臨走前衛宮士郎把芙芙扔給三小隻,如果她們鬧得太晚芙芙會負責讓她們睡覺(物理)。
黃大和晴子在章魚哥的幫助下選了一個房間,這次他們要輕車熟路的多,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衛宮士郎才帶着愛爾特璐琪去休息。
他特地選了一個隔音的房間,然而愛爾特璐琪並沒有意識到這意味着什麼,尤其是芙芙都被衛宮士郎合理支開的情況下。
So,可以動手了!
“我說啊,之前不是說帶那個孩子一段時間就託付給八雲紫嗎?怎麼又突然想到讓她信仰你了?我們回頭會離開這個世界的吧?”
愛爾特璐琪給自己具現出一套芙芙睡衣,一鍵換裝熟練的去隔壁奇蹟暖暖都沒有絲毫違和感。
稍稍窺視愛爾特璐琪領口露出的一抹白皙,衛宮士郎俯下身鋪牀,理直氣壯。
“我們做的是收集願力的活,沒有一個巫女總覺得不正宗!”
“有時候還真是無法理解你的想法,”愛爾特璐琪一下子坐到還沒鋪好的被子上,踹飛棉拖鞋鑽到被子裡一滾,把自己裹成一個毛毛蟲。
“你還在那幹什麼?不睡覺嗎?”
衛宮士郎坐到愛爾毛毛蟲身邊,撫摸被子,“璐璐,我們在一起有多長時間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從被卷裡面探出腦袋,愛爾特璐琪拱到衛宮士郎大腿上享受膝枕,“嗯……有七年了吧?時間還真快。”
“是啊,都七年了,領證都六年多了,可該做和不該做的都沒做……”
電光在衛宮士郎指尖跳躍,被子分解再重組,衛宮士郎鑽進被子裡,剎那房間牆壁的光變得昏暗,兩人四目相對,近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要不就今天?”
愛爾特璐琪不愧是登基的月之公主,絲毫不慌,她凝視衛宮士郎聲音冷靜,“你就打算在這裡?”
衛宮士郎僵住了,雖然房間環境不錯,但這不能否認他們現在在飛機上,環境既不優雅也不煽情,確實沒什麼氛圍。
但是要在這裡退縮了,那豈不是禽獸不如?
衛宮士郎陷入了深深的憂鬱中,這個問題貌似沒辦法問網友啊!
黑暗中,愛爾特璐琪血色的雙目閃閃發光,整個人也從慵懶變得躍躍欲試,宛如發現獵物的雌豹。
“你還真是大膽啊!我還以爲你會搞什麼燭光晚餐在說一大堆煽情的話,最後半推半就磨磨唧唧纔會動手,沒想到嘛!比我想的像樣得多嘛!”
衛宮士郎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不好意思!他之前還真就是那麼想的!不像樣還真是對不起了!
果然幻想種的三觀和人類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啊!他怎麼就一下子忘記自家媳婦是真祖了呢?這個時候正是她精神的時候啊!
一把壓住衛宮士郎,解開身下男人的衣服,愛爾特璐琪一臉嫵媚,“不要想着輕易退出,這可是戰爭呢!”
正如愛爾特璐琪所說,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要是在這一次輸掉了,就意味着處於弱勢的地位!
是的,對於超兇的幻想種來說,愛情絕對不僅僅是相互扶持,更是壓榨(汁)與反抗,只有強者才擁有絕對的支(jiao)配權!
這點體現在方方面面,尤其是在這最爲直接的肉♂♀搏上,不管是愛爾特璐琪還是衛宮士郎都不允許自己輕易認輸!
兩者都是耐力超強的幻想種,一旦交戰起來就絕對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兩者消耗了大量的體液和遺傳因子。
有時是女方佔據主動地位,靠着真祖優秀的學習能力達到了乘騎A這種一般人難易上手的超高技巧。
但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衛宮士郎在遠超臺鉗、水泵和熔爐的工廠中揮灑汗水,爲了下一代努力奮鬥!
兩人戰鬥了一次又一次,最後,衛宮士郎依靠優秀的物質循環技術和大量的物質儲備以微弱的優勢勝出。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登基後月之意志嗎?如果在原來的世界輸的就是自己了吧?
不過他也沒使用阿瓦隆,並非萬全狀態,而是依靠強壯的肉^體和物質循環系統艱苦支撐!
顯然愛爾特璐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的眼中有火焰熊熊燃燒!
可惡!竟然有一天她吮魔的速度竟然敵不過損耗額速度,簡直是恥辱!
而且好痛!
“咕!”
損耗嚴重的愛爾特璐琪咧起小虎牙,一口咬在衛宮士郎的肩膀上,開始另一場意義上的補魔,這對於身心俱疲的衛宮士郎不亞於壓倒狐狸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奇怪的聲音後,衛宮士郎像一條狐狸幹倒在乾燥的牀上,雙目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