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擁有深厚背景的家世，擁有出色的能力，擁有絕佳的容貌……不到30歲就有機會覬覦CIA局長的位置，比起尋常人，你的人生已經堪稱完美了好吧？你再對比想一下你們CIA之中的有些職員，一輩子都只能夠在最基層的崗位上一直待到老、待到死。”墨非無奈嘆道：“你爲何就不知道滿足？”
“墨非，你的眼界太狹隘了！說起來可能有點殘忍，你聽說過階層這個詞嗎？不是一個圈子裡面的人，有什麼可比性？咱們怎麼不跟生活在非洲的那些人比較？食不果腹、衣不遮體、朝不保夕？”希瑟切割着牛排，淡淡的說道：“在政治世家之中，我們家族的影響力比起四大家族可是差了不少，只能夠算是二流政治世家。我現在是CIA的部門主管，看上去職位已經很高了，但事實上比起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我的職位只能算暫時能和他們抗衡，後勁卻乏力，因爲我的家族沒有他們的強力。如果不能抓住一切機會獲得晉級的機會，以更快的速度完成晉升，那麼我就會有很大概率被他們甩出賽道，從此一步落後，步步落後，被他們壓制的毫無喘息之機。”
這回輪到墨非沉默了。
“你知道現任總統是小飛鞋，但是你知道副總統是誰嗎？”希瑟問道。
“不知道！”墨非微微搖了搖頭。
誰會去關注這種冷門信息呢？
“理查德-布魯斯-切尼！”希瑟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非：“根據頭部效應，如果你不能做到一開始就做到同階層之中最優秀的人，那麼你即使是付出雙倍的努力也未必能夠趕得上他！”
頭部就是你所在賽道里的高價值並且有優勢的領域。
而頭部效應就是：通過觀察和判斷，搶佔高價值、有優勢的頭部，然後從小頭部走向大頭部。
世界最高峰是哪座山峰？珠穆朗瑪峰，那第二高峰呢？
是喬戈裡峰，8611米，僅比珠穆朗瑪峰低了233米，珠穆朗瑪峰現在高8844米。
第一個登上月球的人是誰呢？阿姆斯特朗。那第二個人是誰呢？答案是巴茲-奧爾得林，僅僅晚了幾分鐘，卻很少有人記得他，但你會因爲另外一個“第一”記住他——《玩具總動員》裡最著名的巴斯光年，對就是以他爲原型。
在一個系統裡，頭部品牌吸引的注意力大概佔40%，第二名是20%，第三名是7%～10%，其他所有人共分30%。頭部會帶來很多的關注和個人品牌影響力，帶給你更高的收益。
一旦你成爲某個系統的頭部，系統就開始產生正反饋—微小的優勢會帶來更多的名聲，名聲給你更多機會，更多收益。這又讓你可以投入更多資源，繼續擴大優勢，最後的結果就是頭部的人獲得最高的增長率。
因此希瑟所說，如果不能做到同階層之中最優秀的人，那麼即使付出雙倍努力可能也趕不上別人，那個雙倍不是平常所言的概念詞，而是根據科學計算，得出來的具體值。
可是如果你的能力和對方接近的時候，你怎麼可能做到對方雙倍的努力呢？這是個僞概念，對方正常工作，而你即使是不眠不休的工作，也是做不到的。
那就是說，一旦對方佔據了頭部位置，除非奇蹟發生，比如對方爆出吸食洗衣粉等巨大丑聞，否則你就不可能再超越對方。
“還是不行！”墨非想了一會兒，顯得有點艱難的回答道。
和希瑟的權力比較起來，空間門對他來說重要太多。
墨非可能風流了一點，但是絕對不是一個看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的人。
色令智昏這種事情，很難發生在墨非身上。
“墨非，你不要太過分了！”希瑟勃然大怒，道：“我都這樣跟你說軟話了，你還要我怎樣？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老孃費了那麼多口舌，就沒有一點讓你觸動嗎？
觸動墨非當然是觸動了，可是墨非沒有掉入希瑟的邏輯陷阱裡面，你說的再可憐，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個外人。
擺事實講道理，在結婚前，我們只能算是兩個人，我沒有任何義務去幫助你職務晉升。
前男女朋友又不能和夫妻劃上等號。
“希瑟，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想讓這份感情變質了。如果是其他事情，只要你開口，我能幫的肯定會幫你。”墨非強硬的說道：“但這件事情沒得商量，只能按照我說的做！”
“墨非！”希瑟眯着眼睛看他，美眸裡面散發着危險的光芒：“你不要逼我……”
希瑟的話瞬間讓墨非心臟狠跳了跳，和希瑟也相處了那麼久，墨非對她瞭解也算比較深了。
這個女人詭計多端、老奸巨滑、心狠手辣……向來是謀定而後動，講究一擊必殺。
說不定自己可能真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
墨非還真有點怕她弄出點什麼大動靜出來。
希瑟當然不可能對墨非動用對付政敵、罪犯的極端手段，可是讓他寢食難安的腹黑手段，墨非相信希瑟是真的幹得出來的。
“逼你……又怎麼了？”墨非警惕的看向希瑟。
“墨非！”望着墨非，希瑟美眸之中流光一轉：“大不了，今天晚上，你想用什麼知識，人家都配合你，好不好？”
希瑟的語氣瞬間變得輕柔起來，一雙如水般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墨非，雙頰微紅，半咬丹脣，欲語還羞，露出了說不清的嫵媚之色。
作爲CIA的部門主管，那就是特工頭子，就算因爲家室背景的原因，一處校園就能夠身居高位，不必出外勤犧牲色相，但對於某些事情，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希瑟本人的姿色也算得上絕佳，氣質又超凡出衆，驟然間來這麼一出……
這誰頂得住？
糟糕！
是心動的趕腳！
墨非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在墨非的記憶裡，希瑟認真刻板、嚴肅正經，哪怕是兩人熱戀的事情，也從來沒用過這種姿態面對她。
反差太大，瞬間就攻陷了墨非的那顆博愛的心。
而且她還說了，自己想傳授什麼知識都行啊……
好優渥的條件……
以前的希瑟，可不允許墨非傳授很多新奇的知識……
那可是嚴肅正經的希瑟，又不是梅姨那種軟萌的性子，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錯過這個村可能就沒有這個店了……
“其實吧，除了鐵手行動，我還有個事情跟你商量。”墨非很明智的選擇了擱置爭議。
“你不要轉移話題，明確告訴我，行不行？”希瑟打斷了墨非的話。
墨非：“……”
看着墨非沉默的表情，希瑟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墨非鬆了一口氣，你明白就好了，要我親自開口拒絕，那對我而言太殘忍了。
但是怎麼又有點遺憾呢？
“還有什麼事情？”希瑟表情立馬變得冷淡起來。
既然裝可憐、威逼、利誘都用過了，那麼希瑟就不對墨非這個笨蛋抱其他希望了。
她現在很生氣，因爲CIA局長的位置剛剛離她只有咫尺之間的距離。
但是其實她又知道，自己的生氣沒有足夠的理由，墨非給她的這份文件已經幫了她大忙了，再怎麼說她也應該感謝墨非才對。
可是她就是生氣！
她是女孩子嘛！
就不能蠻不講理一回嗎？
墨非再摸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希瑟。
“股份轉讓協議？”希瑟看了墨非一眼，低下頭仔細閱讀其中的條款，瞭解，她擡起頭看着墨非，揚了揚手中的文件，皮笑肉不笑：“你想拿錢收買我，充當你的政治保護傘？”
墨非給希瑟的就是一份保護傘公司的股權轉讓協議。
雖然有手合會或控制或合作的議員等保駕護航，但手合會的層次還是不夠，他們只有中低階層的影響力，如果等保護傘真正做大了，手合會那等勢力可能就護不住保護傘了。
即使將來扎克伯格將臉書做到了全球社交第一巨頭的位置，不還是被那些老爺們車輪戰嗎？雖然……作秀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保護傘需要一點真正的高層影響力，希瑟的家族就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可能希瑟的家族影響力比不上四大政治世家，但也算二線之中頂尖的家族了，要護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的話，還是不成問題。
墨非就可以通過希瑟將她的家族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
“話不要說得那麼冰冷嘛！”墨非咳嗽一聲，道：“咱們倆什麼關係？我送給你錢，還需要理由嗎？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你的權，不就是我的權？咱們這是雙贏的合作。”
“你剛剛拒絕我的要求，轉頭又跟我談關係，你當我傻子嗎？這件事不行，你看我像是缺錢花的人嗎？我沒必要爲了你這點爛錢，給自己沾上污點。”希瑟冷哼一聲，一把將文件扔回給墨非。
“這兩件事怎麼能混爲一談？”墨非將文件還給了希瑟，振振有詞道：“合作是講究等價交換，先前那份文件，我只是單方面的送於你，而現在這份文件，是我們之間的等價交換，根本不一樣好吧？”
“既然你提到等價交換的話……也不是不行！”希瑟看墨非的眼神又變化了起來，道：“你可以提出你的條件，我們談判，你要怎樣才能放棄你莫名其妙的想法？我知道光護住你的公司這一點不夠，你還可以提出其他條件，只要在合理的範圍，我都可以接受！相信我，家族絕對不會吝嗇於資源來捧出一個CIA局長。”
“先前那份文件沒有可談性！”
“那就算了。”希瑟拿起墨非的那份股權轉讓協議，就要扔回給墨非。
“你等等！”墨非伸手阻止了希瑟的動作，無奈道：“你可能不清楚這份文件的價值到底有多大，我明確告訴你，我們雙方這的確是等價交換，這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
“你得了吧！”希瑟白眼一翻，道：“就你墨非開的公司，價值能夠高到哪裡去？破產的可能性更大！”
“真的嗎？”墨非笑了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將CIA的數據庫逛了個遍，那你就應該知道，我身上的價值絕對比你想象中還要巨大。你應該去稍微查閱一下這家公司資料，再絕對是否簽署這份協議。明明白白告訴你，如果一年之後，這家公司沒有成爲獨角獸，我把我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你這麼自信？”希瑟猶豫了，想起墨非拿到CIA內部資料的文件，確實說明墨非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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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份協議我收下了，就當是我回報你先給我的那份文件的酬勞。”希瑟思慮再三，還是選擇接受了墨非的股權轉讓協議。
墨非先前給的文件，確實價值非凡，哪怕爆曝光最爲重要的計劃之一鐵手行動，剩下的資料，也至少能夠讓她少奮鬥五年，運氣好一點，說不得她還是有可能接替CIA現任的杜威局長，拿到CIA局長的寶座，她欠墨非一份很重的人情。
“你絕對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墨非微笑道。
至於等保護傘壯大，成爲一個龐然大物之後，會不會干涉希瑟的仕途，墨非一點都不擔心。
希瑟家族有龐大的資源，白手套什麼的不會缺，金融操作也絕對比他墨非玩得溜，隨便玩點手段，這5%的股份就能夠散落無形，即使將來保護傘上市也不會有半點影響。
……
一棟幽靜的別墅。
漆黑一片。
只有月光灑下點點華光。
在臥室裡面，希瑟正跨坐在墨非身上。
忽然間，希瑟的手機鈴聲響了。
“有人找我！”希瑟立馬頓住了。
“別管了！”墨非單手摟着希瑟柳腰，不滿的說道。
“不行，萬一是很重要的事情呢？”希瑟伸手去拿了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之人是她的下屬，希瑟有了不妙的預感……
她按下了接聽鍵。
對面立馬傳來的急切的聲音。
“什麼？有人入侵CIA數據？你們阻擋不了？”希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