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見你們兩個小人天賦甚佳,可堪造就,想收爲徒兒,傳承衣鉢。”墨非搖了搖頭,略微惋惜道:“可是聽你們滿口謊言,人品實在是……難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算了,收着做兩個小廝解解悶吧!”
寇仲驚疑不定的看着墨非,不知道他說得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看上起來草包的公子哥,實際上是個武林高手不成?
可是旋即寇仲就明白了,他和徐子陵似乎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機緣。
因爲墨非不等他回答,一甩手,徑直大步向前走。
而他寇仲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手腳自己動了起來,僵硬的邁動腳步,跟在了那位公子哥身後。
寇仲幾乎就要驚叫起來,卻還發現,他根本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了。
“這是什麼武功?”寇仲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他感覺墨非此刻的手段,宛如神魔,不似人間武學。
寇仲和徐子陵並排往前走,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駭,明白了對方和自己處於同樣的處境。
寇仲想起來了,先前墨非似乎是說過,原本是想收他們兩人爲徒弟的,結果卻讓他一撒謊給斷絕了機緣……
他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自己嘴賤,就該打腫的!
如這神魔般的手段,要是他和小陵能夠學會,以後還能怕誰?
恐怕整個大隋都能夠橫着走了。
跟在墨非身側的祝玉妍,看着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模樣,卻是看出了幾分端倪,向墨非道:“你這手段跟道心種魔倒是有點相似。”
“道心種魔?”墨非停下了腳步,饒有趣味的看着祝玉妍道:“你見過向雨田出手?”
作爲第一個修煉道心種魔破碎虛空的至強邪帝,墨非當然對向雨田不陌生。
魔門兩派六道中「邪極宗」掌門人,魔門蓋世高手「邪帝」,爲上任邪帝墨夷明的傳人。
「秘族」裡的秘人,武功集「秘族」族傳的大成,又別有傳承,於秘族裡獨樹一幟,天縱之資,博聞強記。
「邪極宗」擁有《天魔策》最精華的部分「道心種魔大法」這魔門中至高無上的心法和「邪帝舍利」這一奇寶,向雨田爲魔門中第一個修煉「道心種魔大法」成功的人,身具「魔種」,他從「邪帝舍利」中吸取元精,大幅延長性命,一直活躍到了隋朝開國。從淝水之戰他二十多歲到隋朝楊堅時代才銷聲匿跡。
爲了不讓後人修練可能會改變性格的「道心種魔大法」,又要遵師門之命繼續傳承,只好收幾個品性薄情自私的徒弟,「倒行逆施」尤鳥倦、「大帝」丁九重、周老嘆、「媚娘子」金環真,分別爲「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宗」傳人。讓他們因爭奪「道心種魔大法」而無法外出作惡。
向雨田本人亦扮作練功失敗,讓後人修練危險的「道心種魔大法」,實則自己「破碎虛空」而去。
“沒有!”祝玉妍搖了搖頭,道:“向雨田的武功已經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想要殺人,根本無須動手,一個眼神就足以!他給我的感覺,就和你強行禁錮這兩個小子的手段有些相似。”
“是這樣嗎?”墨非摸了摸下巴,他倒是差點忘記了,祝玉妍也曾和向雨田有過不淺的交際。
在向雨田本人修成道心種魔之後,不願如此兇險的武功和提取風險極高的「邪帝舍利」留存人世,所以傳給四名兇殘徒弟「道心種魔大法」跟提取捨利元精的法門同時,也把提取元精之法教給祝玉妍,但「邪帝舍利」卻另外交由魯妙子收藏在「楊公寶庫」裡,故佈疑陣讓四名弟子跟「陰癸派」互相殘殺。
“小妍啊,我好像聽說你跟向雨田四個弟子挺熟悉的,你能替我聯繫上他們嗎?”墨非問道。
自動忽略了墨非的稱呼和較爲親暱的語氣,祝玉妍疑惑道:“你找他們四個幹什麼?”
“當然是因爲道心種魔啊!”墨非攤了攤手,道:“難道還能是爲了什麼?因爲他們長得獵奇?”
“即使你從他們四個手上得到道心種魔也沒用!”祝玉妍道:“向雨田親口所言,只有把十卷《天魔策》集齊,始有可能進窺魔道之極,至乎修成最高的道心種魔大法。並且還需要邪帝舍利的協助。如今的魔門四分五裂,傳承遍及九州,根本就無法收集到十卷《天魔策》,邪帝舍利也下落不明。就算是重重條件都達成了,最後修習《道心種魔》依舊兇險異常,便是向雨田天資豔豔,不也最終還是在修習《道心種魔》的時候走火入魔,死於非命?”
“難道你真的以爲向雨田死於非命了?”墨非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道:“那你可太天真了!據我所知,向雨田早已經修習道心種魔大成,有八層的把握已經破碎虛空,還有兩層的可能,他依舊處於世間逗留。”
“他竟是將我們所有人都欺騙了?”祝玉妍一震。
其實也不怪祝玉妍被向雨田欺騙,因爲道心種魔傳承了十幾代人了,都從未有人練成過,誰能夠想到在向雨田手中都綻放了光芒呢?只能說向雨田天資着實不凡。
再加上祝玉妍這些人心思再多,可是比之活了兩百多年的向雨田也還是差了很多,耍她們真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邪帝邪帝,不會騙人的邪帝,還能算是邪帝?”墨非一笑,道:“先不提他了,說正事,你們陰葵派和尤鳥倦四人在向雨田銷聲匿跡之後,就發生過好幾次碰撞,現在還能夠追尋到他們的蹤跡嗎?我免費幫你收拾了這四個怪胎!”
“他們四個其實已經隱匿多年了,我們陰葵派也聯繫不上!”祝玉妍想了想,道:“除非邪帝舍利出世,否則很難引出這四個怪胎!”
說完了話,祝玉妍看了墨非一眼。
這人知曉世間那麼多大密,想必也知道邪帝舍利的下落吧?
“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你也別老是偷看我啊,看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祝玉妍:“……”
“好吧,我知道你說這話的意思,沒錯,邪帝舍利的下落我確實知道,就在楊公寶庫裡面。”墨非笑了笑,道:“等我拿到了《長生訣》之後,再去拿邪帝舍利!用邪帝舍利來吸引尤鳥倦四個人,確實是個不錯的注意。”
墨非記得,好像石清璇就曾經借用假的邪帝舍利,引出了尤鳥倦四個人。
石清璇拿着假的就引出來了,我墨非拿着真的還引不出來?
爲了道心種魔,墨非定下了長安之行。
來這個世界,其他什麼玄功妙法,墨非都可以不要,什麼《戰神圖錄》、什麼《長生訣》,但是《道心種魔》是一定要的。
不爲別的,就爲漫威世界那些個遍及全世界的前女友們,已經讓墨非感覺有點hold不住了,數目太多,他又只是一個人,沒有分身術,遲早會開啓修羅場,讓他死無全屍。
但是一旦得到了《道心種魔》,那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嘿嘿,漫威世界的前女友數目再翻個幾十倍,墨非都感覺自己扛得住!
有不死之身的無限復原能力,再有《道心種魔》的神妙,墨非感覺自己創造出一個種族的理想就不遠了。
祝玉妍猶豫了半晌,有些難以啓齒的說道:“那等你得到了《道心種魔》之後,能不能……”
“將邪帝舍利給你?”墨非打斷道。
“嗯……”祝玉妍臉上微微有些泛紅,她也是知道這個要求有多過分。
邪帝舍利是何等至寶,足以引起整個魔門哄搶,爲之掀起血雨腥風。
現在要墨非無條件送給她……
“沒想到你人長得挺醜,但是想得卻很美?”墨非翻了翻白眼,道:“拜託你清醒一點,現在你是我的俘虜,而不是我是你的俘虜,我把一樣寶物送給一個企圖偷襲暗殺我的俘虜?你當我是白癡嗎?”
“我也不白要你的東西!”祝玉妍連忙道:“我們可以交易啊!現在邪極宗邪帝不出,我們陰葵派就是兩派六道之首,勢力龐大,只要你提要求,很少有我陰葵派辦不到的事情,哪怕你要當皇帝,我陰葵派也可以全力助你!”
邪帝舍利,實在是一個可以讓魔門……或者說全天下武者都爲之瘋狂的寶物。
是魔門的特殊奇物,爲黃色晶體,魔門稱之爲聖舍利。爲歷代魔門聖君於臨死前將元精灌注其中,所以,此一晶體蘊含了十數代魔門聖君元精。
“元精”,一名始見幹丹書,又稱“二五之精”,指由陰陽二氣交感而成的先天之精。精爲形之基,是人體生命的物質基礎,是生命的本源物質,並具有調節與主宰生殖、生民發育的作用。
作爲構成人物質基礎的元精,有無窮妙用,可以尋常人延年益壽,也讓武者功力大進。
每一代魔門聖君,幾乎都是武學冠絕天下之人,儲存了十數代魔門聖君元精的邪帝舍利,可想而知那是多麼珍貴的寶物。
石之軒可以借元精修補分裂的元神,重回昔日巔峰狀態。
而對於祝玉妍而言,在她年少之時,因爲受到石之軒的誘騙,失去了元陰,終身只能卡在天魔大法的第十七層,不得寸進,邪帝舍利極有可能修復她損失的純陰之力,使其達到天魔大法的十八層。
只有將天魔大法臻至第十八層,她纔有可能完成師父的意願一統魔門,也纔有可能殺死石之軒。
原先她將天魔大法臻至第十八層的希望放在了徒弟婠婠身上,可是現在自己有機會了,那何必要把壓力放在小徒弟身上呢?
“算了吧,你們陰葵派並沒有什麼我想要的東西,爭奪天下什麼的,我也沒有興趣!”墨非擺了擺手,道:“我來這個世界,就是爲了收集各種武學和寶物的,除非你有比邪帝舍利更讓我動心的寶物,否則休想!”
“那我呢?我把我自己給你行不行?”祝玉妍仔細思考了一下,忽然大着膽子說道。
作爲一個老妖女,她說起這些事情來,一點都不臉紅。
當然,她之所以提出這樁交易……還不是因爲發現了墨非某些時候異樣的目光……
修煉天魔大法,祝玉妍也很清楚自身的魅力,舉手投足都散發着罌慄般的吸引力。
除去年齡,她跟個二八年華的少女,真的沒有絲毫區別,依舊是曾經的那個天下第一美女,而且隨着時間的沉澱,還多出了一份成熟的風韻,對某些特殊癖好者……
“你想多了吧?我讓你佔那麼大一個便宜,還要給你邪帝舍利?那我豈不是人財兩空?你怎麼那麼能想美事呢?繼續做夢吧!”墨非嗤笑一聲。
祝玉妍:“……”
她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如此自戀之人呢?
我祝玉妍……和他……竟然還是我佔便宜?
一路上祝玉妍絞盡腦汁的想要從墨非手中得到邪帝舍利,爲此提出了很多非分的想法,不過墨非對此都嗤之以鼻。
終於,四人來到了揚州一家非常有名的酒樓——雲兮樓。
剛剛走進門,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就因爲衣衫襤褸被攔住了,墨非直接扔給了店小兒一根金條,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有錢開路,很快,一桌子他們酒樓最好的招牌菜就都上來了。
松鼠鱖魚、叫化童雞、碧螺蝦仁、西湖醋魚、火踵神仙鴨……
酒菜上座之後,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就像餓死鬼投胎似的,一陣狼吞虎嚥。
“慢點吃,慢點吃,看你們那副好像從來沒有吃飽過飯的樣子,真給老子丟人!”墨非喝着頗具風味的黃酒,皺着眉頭,喝道。
聽到墨非的呵斥聲,寇仲和徐子陵立即放慢了速度,可是過了沒一會兒,卻又開啓了饕鬄模式。
“算了,別罵他們了。”祝玉妍饒有趣味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道:“這兩小子恐怕真的就是從來沒有吃飽過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