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站在了高月的面前,手掌輕輕按在了高月的額頭上,輸入真氣。
良久,墨非放開了手,眉頭微皺,說道:“你們陰陽家的陰陽術,的確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我倒是有把握解開她身上的桎梏,可是我不確定,在我解開之後,她是否會變成白癡。”
“連你也救不了月兒……難道說……”焱妃一聽,神色凝滯,那雙如黑寶石般的眸子隱隱然露出了一絲畏懼之色,說道:“我還是得帶着月兒去找那個人?”
陰陽家的人,幾乎都把東皇太一當做無所不能的神,像是月神、星魂,面對東皇太一都是畢恭畢敬,將東皇太一佈置的任務,都當做了必須完成的最高使命。哪怕焱妃在陰陽家曾經高高在上,對那個如神如魔的身影,也肯定還是懷着一定恐懼心理,如果可以,焱妃絕對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了。
“那倒是也不用。”墨非說道:“之所以我暫時沒有把握,那是因爲我對你們陰陽家的陰陽術還一點都不瞭解,所以對東皇太一以精深陰陽術構建的封鎖,只能選擇以絕對的暴力破解,那會很容易傷到月兒,如果你們給我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研究一下陰陽術,那我想解開月兒身上的限制,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焱妃:“……”
這個人說話怎麼還帶大喘氣的,不一次性說完,差點嚇死老孃!
只要能夠救高月,焱妃當然是根本不會吝惜泄露陰陽家的陰陽術,反正和東皇太一都撕破臉皮了,who怕who啊!
因此,墨非和石蘭,連帶着焱妃和月神,就暫時在蜃樓上住了下來,以供墨非修習陰陽術,順帶再解開高月身上東皇太一親自下的封印。
在秦時明月世界,諸子百家,或許也就只有陰陽家的陰陽術和道家的道術,讓墨非有興趣涉獵一下了,畢竟像魂系龍遊幻化三足金烏的本事,讓墨非也感覺挺不錯的。
在蜃樓上待的這幾日,焱妃選擇對墨非傾囊相授她所會的全部陰陽術。
作爲陰陽家的東君,焱妃可以說除了東皇太一可能隱瞞的陰陽家至高陰陽術,其他的她就沒有多少不會的,讓墨非就能夠像海綿一樣,吸收焱妃的知識。
不過教授墨非陰陽術的這些時日,焱妃總算知道,什麼特麼的叫做特麼的天才了!
她口述的陰陽術口訣,墨非轉眼就能入手,很快就能有模有樣,即使是魂系龍遊這種高等級的陰陽術,墨非也修習成功了。
“這就是魂系龍遊?果然有趣!”
在墨非盤坐的上空,一隻金色的三足金烏騰空而起,脫離了墨非的身體,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鳴啼。
在三足金烏出現之後,墨非就彷彿擁有了兩雙眼睛,三足金烏的視角,自動轉入了他的腦海。
以三足金烏的視線,和墨非本身的視線,交相輝映,真的挺有趣的。
“好美麗的風景線呢!”墨非臉上浮現別有深意的微笑,說着話,一點鼻血就從鼻尖流了下來。
嗯,最近肝火有點旺盛,上火了,喝點冰鎮奶茶解解火氣,應該就沒事了。
盤坐在墨非對面的焱妃,先開始是疑惑,可是後來,瞥見盤旋在墨非頭頂上空的三足金烏,視線是從上到下……
“混蛋!”焱妃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惱怒的一揮手,一股金黃色的真氣朝着墨非頭頂上的三足金烏擊去。
她對付不了眼前這個死皮賴臉的無恥男人,還對付不了他剛剛纔幻化出來的三足金烏嗎?
果然,在焱妃一擊之後,墨非頭頂盤旋的三足金烏直接消散。
“哎!”墨非遺憾的收回了眼睛,撇嘴說道:“我就看看,又不掉塊肉,那麼小氣幹什麼?”
焱妃:“……”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被人抓住了偷看她,竟然一點都不尷尬,現在看來,尷尬的人,反而是她了。
嗯,墨非深諳‘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道理!
“你都已經學會了魂系龍遊這種高深的陰陽術法,哪怕放眼整個陰陽家,你的陰陽術水準僅次於黑東皇太一、我、月神和星魂四個人了,現在可以幫我救我的月兒了吧?”焱妃強忍住想毆打一頓這個男人的衝動,面上露出了笑容,溫柔的說道。
“你着什麼急啊!”墨非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的陰陽術造詣越高,那不越有把握,完美的解開高月身上的封印嘛!”
“那你覺得,要到怎樣的地步,才能動手解除月兒身上的封禁呢?”焱妃心中無能狂怒,面上依舊保持着平和的微笑。
“這誰能預料到?反正以我的天賦,用不了多少天就是了。”墨非說道:“封禁高月身上的真氣性質和運轉玄妙,可跟你教我的東西,都不太一樣,我還需要抽絲剝繭、去蕪存菁,推導出東皇太一隱瞞你們的東西,一一破解。人的腦袋是人身體之中最精密的機器,那是一點都馬虎不得!”
“哎!”焱妃長長的嘆了口氣,她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自己的月兒恢復神智,叫自己一聲孃親呢?
“墨非先生!”月神踩着步子,朝着墨非和焱妃所在的亭臺樓閣而來,說道:“按照嬴政的和安排,以及東皇大人的指示,星魂和大司命、少司命,該上蜃樓,護衛蜃樓安全了。並且,星魂已經來了訊息,讓我們去接他們登上蜃樓。”
“那就去迎接他們唄!”墨非笑了笑,在他帶着石蘭佔領蜃樓的時候,星魂還帶着大司命和少司命四處掃蕩墨家餘孽,以及對付儒家,還未登上蜃樓。
而墨非來蜃樓,本就是打着一網打盡的念頭,可不是僅僅收了焱妃和月神就算完了,少司命那種清純至極的美少女,和大司命那種身材火辣至極的御姐,他也沒有想過要放棄。
“如此,我便讓他們立即返航。”月神道。
蜃樓這艘巨大無比的艨艟,實際上都是爲了嬴政建造,雖然嬴政不太可能拋下帝國的一切,登上蜃樓去海外找尋仙山,但是至少要等待嬴政東巡之後,才能行向海外。
所以蜃樓一直都在東海之外梭巡,鍛鍊水手,熟悉海洋航行,未曾遠離。
蜃樓開始返航了。
墨非帶着焱妃,站在了蜃樓最頂格的樓閣之上,眺望天際線。
周圍海風輕拂,海浪喧囂,海鷗從藍天白雲中飛過,好一片瑰麗的海景。
“被困了十年,終於又見到了紅花綠草。”焱妃看着已經逐漸出現在視野的海岸線,感嘆的說道。
“有首詩是這麼說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我將你從陰陽家的牢籠裡救出了你,還你以自由,說起來,那跟救命之恩是一樣一樣的,你還不以身相許。”墨非嬉笑道。
焱妃沒好氣的白了墨非一眼,這頭色狼,一天到晚就想佔她便宜。
她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才讓她這輩子遇到這個人!
偏偏自己女兒的安全又掌握在他手裡,讓焱妃連翻臉的可能都沒有,只能一直忍受他的騷擾。
蜃樓越來越靠近海岸線,大陸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可見。
“星魂大人,蜃樓已經到了。”海岸線邊際,大司命走來,朝着星魂恭敬的說道。
星魂放下手中的茶杯,隨着大司命,來到了眺望處,果然看見了堪稱巨輪的蜃樓緩緩駛來。
“月神……”一想到一會兒又會見到月神這個老對手,星魂嘴角泛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
只不過當蜃樓已經非常之近後,星魂眯了眯眼睛,感覺有點不對勁。
“大司命,你看那蜃樓最高處,是否站着兩個人影?”星魂問道。
大司命功聚雙目,極力遠眺,片刻,皺眉說道:“星魂大人,屬下也看到了兩個人影。”
“一男一女……難道說是月神大人和雲中君?”星魂臉上掛着假笑,思索道:“不過以那兩個人的個性,不太像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可是在蜃樓上,除了那兩個人,還有誰敢站在那個位置?”
星魂雖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但是也沒有太在意,因爲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這個世界上,除了東皇太一,就沒有他不敢惹的人。
很快,在蜃樓居於咫尺之間的時刻,星魂和大司命,以及站在一邊不曾說話的少司命,無疑都認出了站在蜃樓最頂端處的男人,是那個被他們陰陽家通緝的人,只是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三人倒是不認識,因爲三人修煉有成的時候,焱妃早都被關起來了。
“那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蜃樓上?”大司命震驚的同時,又不解的說道:“他不是應該和墨家那羣叛逆分子待在一起嗎?而且蜃樓這段時間又沒有靠岸,他難道還能長翅膀飛到蜃樓上?”
“看來蜃樓上真的出現了變故。”星魂不關心墨非怎麼會出現在蜃樓上的,他只知道,當初在墨家機關城,月神和墨非交過手,惜敗,那麼當墨非再次出現在由月神駐守的蜃樓,身邊還攜帶了一個看起來也不怎麼好惹的女人,月神怕是……
“星魂大人,那我等是否暫避一時,將情況告知帝國和東皇大人。”大司命皺着眉頭說道。
在大司命的猜測中,蜃樓也很有可能被墨非褫奪了。
“現在連基本的信息都一無所知,就退走?如驚弓之鳥,如何向東皇大人交代?”星魂冷冷的看着遠處的墨非和焱妃,說道:“先會會他再說!”
星魂殊不知,現在不走,一會兒就走不了了。
“快靠岸了,未免少司……未免星魂一會兒逃掉了,我先帶你過去吧!”墨非道。
“嗯!?”焱妃不明所以的看着墨非,雖然蜃樓和海岸之間的距離不算太遠,但是還隔着一層海線,墨非就算輕功再高,只要他不會飛,明顯不可能帶着她跨越海面,去到星魂和大司命、少司命所在之地。
墨非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一把摟着焱妃纖細的蜂腰,然後兩個人拔地而起,一躍上了天空中,朝着星魂和大司命、少司命所在地,飛去。
“你竟然會飛嗎?”焱妃被墨非摟着,在墨非懷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墨非。
這個世界,除去神話傳說中的仙神,還有誰會飛啊?
焱妃百分百的肯定,哪怕是被陰陽家視爲無所不能神靈的東皇太一,也肯定是不會飛行的。
“現在知道我看上你,純粹就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吧?還不情不願的,我都不稀得說你!”
焱妃:“……”
她翻了翻白眼,如果這個男人都是仙神,那仙神的要求得有多低啊?
“應該只是比較特殊的武功吧!”焱妃猜測道。
來到了星魂他們站立的山頭,墨非放開了摟住了焱妃柳腰的不得不說,觸手一片滑膩,隔着一層衣服,他都能夠感受到焱妃肌膚充滿的彈性,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世間美女數不勝數,什麼類型的都有,但是墨非不得不說,他似乎對焱妃有一種格外的偏愛,格外的喜歡佔焱妃的便宜,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
眼見墨非帶着焱妃飛了過來,星魂的眼瞳收縮成了針尖大小,心中對墨非忌憚也到了極致。
“陰陽家現在,還真是人才輩出啊!”焱妃看着星魂和大司命、少司命,臉上露出了欣賞之色。
星魂和大司命、少司命,都是背叛陰陽家,嫁給燕丹之後才嶄露頭角,而焱妃被抓回來囚禁的事情,東皇太一也沒有宣之於衆。
此時以焱妃的眼光來看,星魂和大司命、大司命在陰陽術的天賦,絕對都算得上當世頂尖。
東皇太一能夠聚齊這些人,也就怪不得陰陽家越來越興旺了。
星魂忌憚的看着焱妃,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遠比旁邊那個男人,更可怕的威脅。
“只是可惜……”焱妃嘆了口氣,道:“今日都要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