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利伯曼戴了口罩,戴了墨鏡,渾身上下,穿着兜帽衣,將自己過得嚴嚴實實的,就像個糉子一般,讓人根本不能從他的外表上判斷出來他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然後開着車子,跑出了他的基地。
由於擔憂妻子、兒女的原因,他給自己弄的安全屋,其實就在距離沒多遠的地方,開車的話,幾分鐘就到了,這樣子一旦莎拉她們遇到了什麼危險,他隨時可以趕到。
雖然,就他那戰五渣的戰鬥力,有他跟沒有他,都是一個樣。
“shit!!!”
大衛-利伯曼狠狠的拍了拍方向盤。
等到了自己家門口,他的一腔熱血卻又冷靜了下來。
懲罰者查探到了他家,不一定就會殺了他的妻子、兒女的,因爲在他的調查之中,懲罰者雖然殺人如麻,但是好歹還有那麼一丟丟底線,不是見人就殺的瘋子。
這也就是他爲什麼敢和懲罰者做初步接觸的原因。
他坐在車子裡面,身上捂得嚴嚴實實,仔細感受了一下,沒有聽見房間裡面傳出來槍聲、尖叫聲、慘叫聲什麼的……
思考了一下,大衛-利伯曼首先給懲罰者打了個電話。
他想和懲罰者先談談,他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更何況他的妻子、兒女對這些事毫不知情。
不過懲罰者電話關機。
“特麼的!”
正心憂萬分、焦慮不已,忽地,大衛-利伯曼腦海中靈光一閃,懲罰者沒有帶手機,但是另外那個想炮他老婆的混蛋肯定帶了。
於是乎,正在客廳和美少婦莎拉閒聊的墨非,手機鈴聲響起,人員未知。
大衛-利伯曼在腦海中想了想應對策略,最主要就是讓那個混蛋把懲罰者那個劊子手從他家裡帶出來。
該怎麼說呢?
污衊懲罰者是在逃的殺人犯?要求那個混蛋幫忙打暈懲罰者?
不不不,不能這麼說,因爲懲罰者太警惕了,說不定到時候他見到的就是自己一家人的屍體。
或者可以換一個角度,說莎拉有問題,要求那個混蛋作爲關聯人、幫修,必須將莎拉帶到警局接受調查,否則追究他的責任!
嗯,就這樣做!
“你好,是墨非先生嗎?我是NYPD的警員,有件事……”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們發現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邊響起。
大衛-利伯曼感覺奇怪,問道:“墨非先生……”
“閉嘴!”對面那一頭的聲音陡然間暴躁起來,道:“沒錯,你們一直在找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就是我,來抓我啊?來抓我啊!!”
大衛-利伯曼訕笑:“墨非先生,你不要——”
跟我開玩笑了……
“哈哈,沒想到吧,那些麻醉氣體都是我自制的,你們根本查不到它們的來源……”
大衛-利伯曼心中陡然間一沉,因爲他發現,墨非好像的確有自制麻醉氣體的可能,畢竟他是個醫生,還是唐人街比較出名的醫生……
心中有了疑慮,大衛-利伯曼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他一直就對墨非的身份問題有所懷疑,因爲那太乾淨了,簡直純潔得就像一朵小花似的,很難讓人相信那其中的事情是真實發生的……
如果墨非實際上是個變態殺人狂,那事情就說得通了,變態通常看上去都是好人之中的好人,但那時他們表面上的僞裝,真正陰暗的東西,都是隱藏在水面之下。
墨非對大衛-利伯曼而言,就是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陌生人,怎麼可能真的清楚墨非的人品……
心態稍微轉變,這麼一想,大衛-利伯曼就是心中一緊,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兒女除了被懲罰者那個劊子手給盯上了,還被殺人狂魔給盯上了……
“墨非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少跟我耍花招!”墨非的聲音倏忽間一厲,說道:“我知道現在這兒已經被那麼給包圍了,但我現在手上有三個人質,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女孩,趕緊給我送一輛直升機過來。”
在墨非得到紅後過後,他的整個身份就被重新編織過了,除非漫威世界誕生了諸如奧創等比紅後更強的人工智能,否則你怎麼查墨非的資料,都會發現那就是一個翩翩風度美少女,誠實可靠小狼君而已,到現在爲止,都沒有談過戀愛的那種純潔小花兒。
這主要不是防備他的敵人,而是防備他的前女友和他未來女友什麼的,不然一旦人家查了查墨非的資料,哦,你是個前女友遍及全世界的渣男,人家怎麼跟你談戀愛?
除了神盾局因爲在墨非獲得紅後之前就蒐集了他的部分資料,墨非感覺應該沒什麼人可以從網絡調查中發現他的本來面目了。
“弗蘭克-卡斯特也栽在了那個人的手中嗎?不會吧,他不是號稱懲罰者,頂級兵王嗎?怎麼會栽在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手上?還特麼兵王呢,呸!”
心中對着懲罰者一頓臭罵,當然,事實上大衛-利伯曼也知道,懲罰者也不是全知全能,被人陰,也屬於正常,當治病救人的醫生拿起屠刀的時候,可能比戰場上的大兵更加可怕,誰知道那個變態殺人狂用了什麼藥物,暗算了懲罰者?
“墨非先生,你不要激動……”
“少給我來這套!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對吧?拖延時間……你給我等着!”
“砰!!”
大衛-利伯曼聽到了一聲清晰無誤的槍響聲。
以他在CIA多年的經驗之談,那槍聲簡直逼真得不能再逼真了……
大衛-利伯曼心都碎了。
他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待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爲了誰?
還不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不會受到傷害……
現在呢……
“砰!砰!砰!砰!”
電話裡面又傳來了槍聲,應該是那人在鞭屍……
“fuck!!!”
大衛-利伯曼不由得淚流滿面的罵道。
家裡面現在就三個人,懲罰者,他老婆,他女兒,三分之二的機率,怎麼看他家庭破碎的機率都比較大。
都怪那個該死的懲罰者,如果不是他,他根本就不會打這通電話,也不會激怒那個傢伙。
“嘟嘟嘟嘟……”
電話裡面傳來了忙音。
大衛-利伯曼將上了膛的槍揣在了身上,摸了一把眼淚,從車子上下來。
雖然可能面臨妻子和女兒其中一個死亡的可能性,但是他仍舊美豔失去理智,而是抓住了主要矛盾——拯救出來還活着的另外一個。
從門口突進,或許會惹怒那個混蛋,導致他做出過最極端的行爲。
那麼暗中潛入,擊斃那個傢伙,就是大衛-利伯曼最好的選擇了……
因爲那是他本人的家,當初甚至是他設計的裝修圖紙,所以大衛-利伯曼自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的家了……
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蕾歐,我裝得怎麼樣?”墨非笑嘻嘻的看向小蘿莉蕾歐道。
剛纔大衛-利伯曼的電話打來,標註的就是詐騙電話,然後墨非就提議給小蘿莉蕾歐看點有趣的東西。
“嗯,非常像,要不是親眼看着,我都會以爲墨非叔叔你就是真的連環殺人案兇手了。”小蘿莉蕾歐被逗得咯咯直笑。
美少婦莎拉也被逗得將腦袋埋在抱枕裡面,肩膀一陣一陣的抖動,看得出來,她忍得很辛苦。
只有懲罰者的笑點很高,沒怎麼笑,而是一臉古怪的看着墨非。
這個人不去演滑稽戲,真是可惜了人才啊!
所以當大衛-利伯曼承受着莫大的心理壓力,以常年待在辦公室的廢柴身體,辛辛苦苦的潛伏進入他家的時候,偷看到的就是墨非和懲罰者弗蘭克-卡斯特,以及他的妻子莎拉,女兒蕾歐說說笑笑的場面。
大衛-利伯曼:“……”
……
墨非和懲罰者弗蘭克-卡斯特接受了美少婦莎拉的招待,最後從她家裡出來了。
一出門,兩個人就一同朝着一輛車走去。
剛剛大衛-利伯曼潛入美少婦莎拉家,莎拉和蕾歐沒有發覺到什麼異常,但是懲罰者和墨非這麼可能沒有發現呢?
“嘭!”
懲罰者猛地一下子用手肘撞碎了車子副駕駛座上的車窗,旁若無人的打開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墨非隨後,坐在了車子的後面。
懲罰者揉了下鼻子,悶聲說了一聲:“開車!”
其實這個時候,大衛-利伯曼兜裡面是有槍的,但是他不敢拿出來,跟懲罰者比槍術,那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
沒柰何,大衛-利伯曼只好老老實實的開車。
在大衛-利伯曼啓動車子之後,墨非開來的大黃蜂,也自動跟在了大衛-利伯曼的車子後面。
終於,大衛-利伯曼將車子開到了他的基地。
下了車,懲罰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拳打在大衛-利伯曼的鼻子上,直接將其打倒在地上,滾了幾圈。
“爲什麼調查我的信息?”
“你想跟我玩什麼遊戲?”
大衛-利伯曼爲了安心挑選盟友,將懲罰者的底褲都查看了一遍。
按照鷹醬的普世價值觀——他們失去了一切,但是他們擁有自由。
所有的隱私信息被人擺在檯面上,無疑是讓懲罰者極度不爽的。
鷹醬人爲了不戴口罩的自由,連世界性的流行疫情都不顧,拿自己生命當玩笑似的。
大衛-利伯曼對懲罰者做的事情,無疑比不戴口罩要嚴重得多。
“我知道,弗蘭克,我知道,多疑就是我們的第二天性,我明白!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引出你的誘餌,我不是,這裡很安全!不用跟我來這一套,你不必審問一個等了好幾個月,就爲了和你說幾句話的人。”大衛-利伯曼從地上爬了起來,舉着雙手,看着懲罰者說道:“你想知道的所有疑問,我全都告訴你。”
大衛-利伯曼將事情大致講了一下,雖然他還沒有調差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可是大約已經知道和當時在阿富汗的鷹醬退役上校雷·斯庫諾弗、CIA主管威廉·羅林斯、國土安全部主管卡森·沃爾夫等人有關,他們在組織製造、運輸、販賣洗衣粉,爲此殺害了大量的無辜者。
當時由於不知情,即便是懲罰者也在聽從CIA主管威廉·羅林斯的命令下,幹掉了不少無辜之人。
“弗蘭克,你還記得那個叫做祖貝爾的阿富汗警察嗎?他被你打了多少拳?被你們折磨了多久?他是個好人,一個值得尊敬的父親,一個警察,就因爲發現了那些人制造洗衣粉的端倪,就被硬生生的折磨致死!”
懲罰者弗蘭克-卡斯特一時間有些沉默,大衛-利伯曼的話,讓他想起了曾經在阿富汗戰場上經歷的不少事情。
因爲那是戰爭,是最殘酷、最無情的地方,人命就像柴火一樣,並不值錢,所以哪怕是他,也做了不少可怕的事情。
不過讓他一直耿耿於懷在心的事情,其實也並不多,一個叫做祖貝爾的阿富汗警察被殺的事情,讓他至今印象深刻。
當時威廉·羅林斯是以間諜的名義逮捕那位叫做祖貝爾的阿富汗警察,對於間諜,當過特工的弗蘭克-卡斯特再清楚不過,他們的每一句話都不能相信,所以當時那個叫做祖貝爾的警察說了很多自辯的話,卻不曾讓弗蘭克-卡斯特有過動搖。
只是弗蘭克-卡斯特心中莫名不安,在事後回憶警察臨死的事情,從他的眼神、行爲、動作等重重痕跡來看,並不像受過訓練的間諜,不太像是在假裝……
可惜已經晚了……
之後戰場形勢危急,他也沒有時間去徹查……
“是報應嗎?”懲罰者喃喃念道。
或許正是他曾經在阿富汗的濫殺無辜,導致了他妻子兒女的死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出於對追查殺害自己妻兒真兇的需要,懲罰者選擇暫時相信大衛-利伯曼,嗯,絕對不是因爲看見大衛-利伯曼有一個非常漂亮的老婆,就想和他做兄弟了。
“如果你們說的主事者是CIA的主管的話,那我或許能夠幫上你們一點小忙。”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墨非微笑着說道:“其實我有個前女友,叫做希瑟,正是CIA的現任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