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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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叔和任發約定好的起棺遷葬時間。
任髮帶了大量的工人,來了義莊和九叔匯合。
九叔也換上了正式的道袍。
一行人浩浩湯湯,往任發的父親任威勇在山上的墳墓而去。
“墨大哥,你現在住在九叔的義莊嗎?”任婷婷道:“可是義莊那種地方……由九叔他們這種專門打交道的人居住倒也無妨,但常人居住,是不是不太好?”
“我家裡還有不少空房間,不如……”
“多謝婷婷好意了,但是不用了。”墨非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暫時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請教九叔,而且對你的名聲……也不太方便!”
根據九叔所說,墨非的羊皮紙應當是嶗山派支脈,一個叫做紫陽宗的傳承,不過這份傳承最多隻能修煉到元嬰境界,並且效率很低,跟茅山派本宗的功法《太清仙訣》這種直達地仙修煉境界功法相去甚遠。
嗯,雖然在墨非的記憶之中,茅山派的來源比較複雜,但是九叔這位專業人士給了墨非解答。
茅山派的創教祖師是三茅真君,爲太清老子記名弟子,被稱爲微妙元通真君——三茅真君就是三兄弟,他們分別就是茅盈、茅固、茅衷。
《梁書》言:“句容之句曲山,恆曰此山下是第八洞,名曰金壇華陽之天,周圍一百五十里。昔漢有咸陽三茅君得道,來此掌山,固謂之茅山。”
大茅君茅盈治宮在赤城玉洞之府,有玉童玉女各四十人,出入太微,受事太極,總括東嶽,司命司祿。
中茅君和三茅君僅爲地仙。
中茅君治茅山,兼統地真。
三茅君治良常之山,總括岱宗,領生記生,位爲地仙九宮之英,勸教童蒙,教訓女官,授諸妙靈,蒞治百鬼,鎮陰宮之門。
不說茅山派的地仙傳承,便是作爲太清他老人家的人教支脈,讓墨非都很想跟茅山派扯上一些關係。
只是九叔都明確拒絕收徒了,這讓墨非覺得感覺有點小麻煩,不過問題不大。
俗話說得好,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似乎有點不對,應該說,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表妹表妹,你渴不渴啊,我這裡有水!”
任婷婷正準備和墨非說話,卻被一個面相猥瑣的胖子給擠過來打斷了。
“多謝表哥你的好意了,不過我不渴。”任婷婷禮貌的說道。
她這個表哥,長得醜也就罷了,還喜歡喝花酒、逛青樓,所以她對其沒有一點好感,但畢竟又是親戚,總不好惡語相向。
任婷婷繞過她表哥,準備繼續和墨非說話:
“墨大哥……”
誰料她的表哥忽然梗在了她和墨非之間,一臉不善的看着墨非:“小子,你誰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不是任家鎮的人吧?老實說,你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我聽說最近有些鎮子遭受了馬匪襲擊,你小子該不會就是馬匪前來查探消息的奸細吧?”
“在問我之前,你不該自我介紹一下嗎?”墨非微笑道。
“哼!小子你聽好了,我叫阿威,是婷婷的表哥,同時也是任家鎮的保安隊隊長,隨時有權利處置不法分子的!”阿威道。
墨非聞言,一愣,緩緩擡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阿威已經死了……”
阿威勃然大怒:“小子,你咒我死是不是?”
“不是,你誤會了,我以前養過一條小狗,名字就叫做阿威,但是他後來死了,所以我一聽見‘阿威’這兩個字,就不由得回憶起了往昔。”墨非解釋道。
“呸,你分明在暗諷我是養的狗是不是?”阿威伸手就要去掏槍。
“咦?”墨非詫異的看了看阿威,沒想到看起來愚笨的他,還能參透這層意思?
“表哥,你不要胡鬧了!”任婷婷忍不住道:“墨大哥他是九叔的朋友,還是從西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根本就不可能是你說得什麼馬賊的奸細!”
“而且今天是我爺爺起棺遷葬的大日子,你動刀動槍的,萬一攪擾了我爺爺的安寧,那我父親可能就會很生氣了……”
阿威訕訕的放下手來。
他靠着任家鎮保安隊隊長的身份,在任家鎮作威作福,但是他絕對不敢在任發麪前胡鬧,惹任發生氣。
因爲任家鎮的保安隊都是由任發牽頭,由幾個大富豪共同組建,爲了保護任家鎮的安全。
所以任發這位保安隊的幕後金主,纔是保安隊真正的主人,阿威充其量就是個代理人,只要任發想,隨時都能爲保安隊換一個新隊長。
“小子,今天我看在婷婷表妹的面子上,放你一馬,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
“表哥,你不要隨隨便便欺負人行不行?”任婷婷皺眉道。
“表妹,我這是爲了你好!”阿威苦口婆心的說道:“像他這種小白臉,專門偏財偏色,我見得多了,沒一個好東西!但是像我這種忠厚老實的人就不一樣了,雖然乍一看,不怎麼樣,但是後面越看就越耐看了,而且會一心一意對你好!”
任婷婷作爲任發的獨女,掌上明珠,可以說,只要娶了任婷婷,那麼自然就能繼承任家偌大的家產,少奮鬥幾百年了。
況且,就任婷婷絕美的相貌,哪怕沒有家產,也絕對讓人趨之如騖啊!
所以阿威肯定不可能沒有想法,相反,他還想着近水樓臺先得月,誰知道表妹忽然間和一個小白臉似乎聊得挺火熱的,這怎麼行?
他非得給兩人攪黃了不可!
“表哥,你不要再說這種奇怪的話了!”任婷婷道:“你是個好人,但是不適合我!”
阿威心頭哇涼哇涼的。
以前表妹雖然沒有答應讓兩人關係更進一步,但是也沒有拒絕啊,總還是有希望的。
但現在……
一定是這個小白臉蠱惑的!
阿威一臉仇視的看着墨非。
他在想着,是不是要糾結兄弟們,晚上敲敲這小子的悶棍了。
只要他還留在任家鎮,那麼就一天晚上毒打他一頓,看他還怎麼跟自己搶表妹!
“而且你也不要再去找墨大哥的麻煩,否則我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任婷婷非常認真的看着阿威說道。
“婷婷,婷婷!”
在前面,傳來了任發的聲音。
他不放心任婷婷和墨非待在一起太久了。
“爹爹,我在這兒!”
任婷婷又警告了阿威一句,便暫時離開,去找她老爹任發了。
沒有了任婷婷擋在兩人中間,阿威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墨非,發出了“桀桀”的邪惡聲音。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打算暗算我對不對?”
墨非微微一笑,手放在阿威的頭頂上,說道:“你不光名字和阿威一樣,還和它長得很像,我看着就很面善,所以答應我,不要作死,做個好人好嗎?”
說完話,墨非也離開,到前面去找九叔了。
恰巧,九叔一直和任發走在一起,也就是說,任婷婷也在那兒。
站在原地的阿威,愣了很久,忽然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着墨非的背影,嘀咕道:“爲什麼他給我一種不能招惹的感覺呢?”
“呸!狗屁!什麼不敢惹!我阿威手裡有槍,怕誰?敢跟我搶婷婷表妹的男人……他死定了!”
……
到了任威勇的墳墓前。
九叔的兩個大寶貝徒弟,將背了一路的傢伙事都拿了出來。
擺法壇,設香案。
待到吉時,九叔纔開壇,點燃了一炷香,讓衆人祭拜,之後才讓工人破土挖墳。
“九叔啊,當年風水先生說這塊地很難找,是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啊!”
任發看在工人忙碌,和九叔說道。
“不錯,蜻蜓點水,又稱潛龍穴、獨龍穴。從穴位上看,三星劫穴,端正無破,正穴如真,吉中帶貴。穴象,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馴俯。穴眼,龍頭一處,聚氣藏風,招財進寶,納福增壽。傳說中的上佳吉利穴,能興旺子孫,富貴後世。”
九叔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風水先生專門交代過,任老爺的棺材不可以平葬,而是要法葬,寅時下葬。”
“了不起,九叔,你說得一點沒錯,風水先生就是這樣說得。”任發向九叔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原本他心底裡還有點懷疑,九叔是不是有真本事,沒想到九叔只是一眼,便將他老爹的墓穴說了個通透,的確是個高人。
“法葬?”
文才聽到了這個名詞,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湊上前來,問道:“師父,什麼是法葬啊?難道是法國的葬禮?”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九叔當即臉色難看的訓斥了文才一句,跟着他這麼久了,連這種常識都沒記過,就知道胡說八道。
要知道,在義莊裡面,關於這方面的書籍多如牛毛,可是文才這小子,讓他看書就各種頭疼腦熱的……從小收爲兒徒,茅山派本宗的正牌弟子,會的東西,恐怕還沒幾個走江湖的風水先生騙子懂得多。
“法葬就是豎直着葬,蜻蜓點水,兩頭兼顧,可保佑後人一帆風順。”
“對,那個風水先生還說過——先人豎着葬,後人一定棒!”人發道。
“那靈不靈呢?”九叔看着已經被挖開墓穴,冷笑了一聲,問道。
“這……”任發尷尬的愣了愣,方纔繼續道:“說來也怪,自我接手任家生意以來,這任家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不管我怎麼想辦法,都沒辦法逆轉,還好我任家的家底厚,不然早就完了。”
“所以我纔想起,那位風水先生叮囑過,二十年後,一定要給先父起棺遷葬。”
“我看那個風水先生,和你任家有仇!”九叔搖頭道:“蜻蜓點水,應當雪花蓋頂,棺材上用黃土覆蓋,那對後人的運勢確實十分有好的影響,後人會受到先人的福廕庇佑,事事順利。可是他卻讓你們直接以水泥封死,讓這一塊寶穴,變成了廢穴。”
“任老太爺身前,應該和那位風水先生有什麼過節吧?”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任發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家被那位風水先生給陰了。
也不得不將真相講了出來,以求九叔破局。
不然他任家豈不是要一直衰敗下去?
“這塊地,本來是那位風水先生給自己準備的,可是我父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說了,聽說可以福廕庇佑後人,便花大價錢從風水先生手裡面買下了這塊穴位。”
“只是利誘,沒有威逼?”九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任發。
“這……”
“好在那位風水先生似乎還有點良心,讓你們二十年後起棺遷葬,只害你半輩子,而不是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人,而不是害你十八代!”九叔面容冷峻道。
老實說,如果是他遇到任威勇這種敢搶奪他給自己挑好墓穴的人,恐怕也會用上那位風水先生類似的小手段。
爲富不仁者,難得好下場。
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
仗勢欺人,要不得!
任發訕訕不能言。
“看見了!”
在挖棺的工人之中,有人喊了一聲。
很快,豎着的棺木出土。
當即就讓九叔眉頭一皺。
“好重的陰氣!”
要知道,這個時間可是正午,太陽當頭,可是陽光照射到棺材上,都驅散不了上面濃厚的陰氣……
九叔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棺材裡面,不會誕生了什麼吧?
光是將蜻蜓點水變成了廢穴,不至於有什麼,可是萬一那個風水先生再弄了點其他手段呢?
這讓九叔想起了昨天墨非說出的一個想法——那位風水先生該不會在藉由任威勇的屍體,煉屍吧?
剛纔九叔還覺得墨非這個想法很荒誕,太能瞎想了,根據任發提供的一點點信息,怎麼就幻想到了煉屍?
“該不會讓那小子給猜對了吧?”
九叔心中有點沉重,耗費了二十年時間,用蜻蜓點水這種陰氣極佳的墓穴煉製出來的殭屍,恐怕弱不了,說不定連他都可能陰溝裡翻船……
“起釘,開棺!”
九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親眼看看屍體,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呱呱……”
正當工人們合力,撬動棺材蓋的時候,霎時間,頭頂上空,一羣烏鴉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