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後,方小魚替沐攸陽簡單擦拭了下身子,便將他扶到牀上休息去了。
樂寶兒也回房睡覺了,她準備也去洗個澡睡覺,但是沐攸陽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小魚……小魚……”
他的語氣略帶焦急,就好像馬上就要失去她了一樣。
她微微一笑,坐到了牀沿上,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她低聲道:“好了好了,別叫了,我在這呢。”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完全沒有想到,不久之後,一場風暴即將降臨,將她這短暫的幸福奪去。
次日天剛矇矇亮時,沐攸陽便醒過來了。
宿醉之後頭腦疼得厲害,他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睡夢中的方小魚,強撐着站起身來,準備去樓下倒杯醒酒茶。
才下樓,管家便端着茶杯走了過來,他微笑着將茶杯遞給了沐攸陽,低聲道:“大少爺,喝吧,喝了醒酒茶頭就不會那麼痛了。”
沐攸陽點了點頭,接過茶杯,慢慢將茶水喝光,然後將茶杯放到了桌上。他開口道:“陳叔,您今天怎麼這麼早?”
管家微微笑了笑,道:“大少爺有所不知,我向來都是起很早的,只是今天又格外早了點,因爲昨晚家裡來了個電話,是找大少爺您的,但是那個時候您醉得不省人事,少奶奶她也很困了,我就幫你們聽了那個電話。”
沐攸陽疑惑道:“什麼電話?”
管家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您的助手陸澤打過來的,他說公司今天有個高層會議,您必須到場,讓我提醒您不要忘記了。還有,他說請您儘量早點去。”
沐攸陽這纔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只是他最近太忙給忘了,陸澤就是知道他會忘記,所以纔打電話來提醒他的。
他迅速轉身去洗漱了,完畢之後換上衣服匆匆出了門。
到了公司時,陸澤早已等在那裡了。見他來了,立馬將一疊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請他過目。
沐攸陽打開文件翻看起來,一個小時之後會議就要開始了,他要抓緊點時間了。
會議和往常一樣,進行得很順利。
這次會議是圍繞一個項目展開的,這是一個很大的地產項目。項目內容是由盛世沐天出資,由合作公司施行。
地點在市郊的一個開發區,說是開發區,其實已經荒廢好幾年了。
之前有公司看上了市郊那塊地皮,買了下來準備開發,但是後來那個公司因爲債務問題而破產了,所以項目也跟着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盛世沐天發現了那塊地皮的可發展性,於是便向政府將它買了下來,準備在那裡開發一個大型的住宅小區,定位爲中檔小區,主要客戶羣體是市的上班族們。
今天的會議內容,就是敲定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和項目發展計劃。
沐攸陽在會議上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現在他還剩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明天去市郊參加這個項目的開工儀式。
晚上回到家,沐攸陽將這件事情跟方小魚說了下,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對於沐攸陽明天可能一整天都不會回家這件事情,她好像絲毫也不在意。
方小魚的態度讓沐攸陽有些膈應,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心裡明白,她還在介懷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他比她更介懷,直到現在他還在頭痛。他已經讓陸澤幫他陪安璃去醫院了,但是安璃死活也不願意去,說什麼也要生下那個孩子。
不僅如此,她還說,死也不會放手,等那孩子生下來之後,她會將那孩子的真實身份公之於衆。
除非,沐攸陽願意和她在一起,哪怕是讓她做地下情人她也願意。
沐攸陽不敢相信,安璃現在竟然淪落到了這般地步。
曾經的她在他眼裡,是那麼的純潔和典雅,是那麼的不染塵埃,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
沐攸陽現在暫時不想去想這些事情了,他做了他該做的,接下來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他真的無法控制。
他不可能對安璃去下狠手,強迫她去流產。畢竟那一晚,是他對不起她。
他努力晃了晃頭,想將這件煩心的事情拋到腦後去。
希望時間能淡化她的傷痛吧,也希望她能夠早日看清楚,他並不是她的良人。
次日,沐攸陽還是起了個大早。
和往常一樣,方小魚還是在熟睡。他輕輕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替她掖好被子,轉身出了門去。
開發區地處偏僻,說是在市郊,其實已經處於市外了。車子開了好久纔到目的地,同行的幾個高管暈車暈得都差點吐了。
到了之後稍作休整,開工儀式便要開始了。
沐攸陽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裝,裁剪得體的線條將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完美勾勒了出來。他面帶微笑走上臺去,拿起話筒開始發言。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中,正隱蔽的停着幾輛車子。
停在最前面的車門打開,下來了兩個女人。
正是蘇洛爾和安璃。
“母親,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安璃的臉上有未乾的淚痕,此刻依然還有淚珠在不停地滴落下來。
“夠了!璃兒,你還沒看清楚事實嗎?不管你做多麼大的努力,沐攸陽他也是絕對不可能會選擇你的!你還是趁早死心吧!事已至此,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蘇洛爾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安璃,她不明白,她生出來的女兒,怎麼就能這樣優柔寡斷。
安璃明白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了,只能一直不停地抽泣着。
就在今晚,母親就要對她最愛的這個男人下手,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即使流乾了眼淚,母親也絲毫不會可憐她,也絲毫不會心軟。
身後那幾輛車裡,坐着的就是今晚要進行行動的保鏢,他們個個都經過良好的訓練,就是爲了等待今天這個重要的任務。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
她擦乾了眼淚,走到了蘇洛爾面前,藏起眼底的悲傷,輕聲開口以一種絕望的語氣道:“母親,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也不可能阻止你了。”
蘇洛爾沒有看她,而是拿出一個望遠鏡,遠遠地看着正在開工儀式上講話的沐攸陽。
安璃繼續道:“母親,沐攸陽和我之間的關係,應該由我親自來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