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沒好氣地說:“你老婆打電話給我,我暫時沒接,你快教我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馮強忙說:“你就照我們剛纔說的,你說我們在打麻將。”
“不行啊。我在出租車上。這出租車的聲音她肯定聽得見。”
“你就說你有事先回西力,我跟朋友在陪客戶打麻將。”
顏真這時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就趕緊掛了,一看打進來的未接電話是何豔紅的,便回拔過去,“豔紅啊,不好意思,我剛纔沒聽到。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何豔紅在手機裡說:“你是故意不接我的電話,你跟我老公在合謀蒙我吧。”
顏真說:“哪有這回事。我剛纔出來坐出租車,街上很吵,沒聽到。”
“你出來了,我老公呢?”何豔紅忙問。
顏真笑道:“總要留一個陪客戶吧。我有急事要趕回西力去,就只好讓馮經理吃點苦陪客戶打一夜麻將了。對了,你打電話給我,不會是查馮經理的崗吧,你放心好啦,馮經理今晚很老實。”
何豔紅似乎相信顏真的話,說:“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跟他一樣學壞騙我,我跟你說小顏你是好男人,我不想你被他帶壞了。”說完把這話一撂下就掛了。
第二天上午,顏真去永傑假意看解文昨晚玩得開不開心,實際是去探一下解文的口風,看解文什麼時候給顏真業務,還有看解文這人識不識趣,有沒有被馮強騙走。還好顏真在解文的辦公室裡跟解文一番交談後,解文似乎看出顏真的擔心一樣,便話中有話地笑道:“小顏,你纔是我的供應商,我只認你。你放心,誰也拆散不了我們的關係。哈哈。”
顏真開懷地笑道:“解經理昨晚那個小姐服務還好到位吧?”
解文一說到子怡,臉上立即泛起光彩來,說:“那個小妞太棒了,我太喜歡了。”
“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再安排她出來跟你玩。”顏真笑道。
解文兩眼放光道:“真的,那太好了。”
顏真笑道:“我跟她認識,你放心,只要你想跟她玩,只要她有空,我估計能把她叫出來。”
解文笑道:“難怪她昨晚跟我說你跟她認識。這樣最好,不過現在我暫時不想玩了,我得加緊時間給你安排業務。”看來解文是一個老江湖,很懂規矩。顏真那天跟解文寒暄一番後,解文送顏真出辦公室的時候向顏真保證,他知道怎麼做了。
顏真從永傑出來,準備去大益工地看一下裝飾業務。顏真一到工地,陳超一見到顏真就對顏真說:“真仔不好了。”
顏真最怕聽到這種話,慌忙問道:“怎麼了?”
陳超苦着臉說:“我剛纔聽華藝的監理說,劉經理被華藝炒魷魚了,這可怎麼辦?”顏真還以爲是裝飾業務出事了,沒想到是劉欣出事了,不管哪個消息對顏真都很不利。
顏真忙問:“這個消息可靠嗎?”
陳超苦着臉說:“華藝
都傳開了。”
劉欣這個突發事情讓顏真感到很突然很棘手,雖然劉欣上次已經向顏真交底,她從華藝辭職了,但是會做到年底纔會把工作交接完,沒想到劉欣辭職事件突然變成被華藝炒魷魚事件。
這個顏真在華藝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靠山就這樣倒塌,讓顏真很倒黴。
這種事情在跑業務生涯中是難免的,業務員好不容易花錢建立起來的客戶關係,突然因爲某種原因就像拿錢打水漂一樣沒了。
不管結果怎麼樣,顏真必須請劉欣出來談談。
他想向劉欣討教接下來應該如何把華藝這個客戶穩住的方法,這點劉欣估計對顏真會有很好的建議。
晚上,劉欣如約而來,他們一見面劉欣就對顏真抱歉地說:“小顏,對不起了,我讓你失望了!”顏真在劉欣身上花了不少代價,這個抱歉實在是不值,顏真從光明出來後爲了從劉欣這裡拿到業務,顏真給她在一家美容養生館開了一個一萬元的年卡。不過顏真現在不可能再計較那些,劉欣被華藝炒魷魚也是很悲催的事情。
顏真笑道:“千萬不要這麼說,生意不在情意在,請坐!”
他們坐下後,寒暄了幾句,一點完菜,顏真從旁邊說:“劉經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上次不是說做到年底才辭職嗎,現在怎麼變成被華藝炒魷魚呢?”
劉欣有苦難言似的說:“唉,公司內部的人際關係是很複雜的,說來話就長了,哪個公司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你說是不是。”
顏真見劉欣不想把辭職的原因告訴他,而是用這種訴苦的方式說出來,便不再問下去,只說:“是啊,打工很不容易,丘吉爾說過人跟人就像狗咬狗,只要有點利益之爭就會鬥得你死我活。”
“人和人爲什麼總是這樣傾扎呢?”
“爲了生存。”
“我以前也覺得人和人的爭鬥是爲了生存,現在我覺得不是,愈有錢的人愈在相互傾扎。”
“那是爲什麼?”
劉欣彷彿被顏真看得不好意思,掉開臉茫然地望着窗外久久沒有回答。
窗外下起了小雨,天冷了雨也冷了,路人都披上了厚實的冬裝。
顏真突然發現那個賣玫瑰花的小女孩,就是他樓下被母親鎖在屋裡的小女孩。沒想到她這小小年紀就謀生了,難怪最近聽不到她的哭聲。
小女孩拿着一把紅玫瑰進來,向每一桌只有一對男女兜售。
小女孩孤孤單單的蹦蹦跳跳的,一臉的笑容,笑得很天真,比他們這些口袋裡有錢的大人開心多了。
“叔叔,買一朵玫瑰花送給你的情人吧。”小女孩走到顏真跟前遞給他一束玫瑰。
顏真被小女孩這麼一說,不好意思地看着劉欣,劉欣倒是很平靜地撫摸着小女孩的頭髮:“小朋友,你多大了?”
“五歲。”小女孩有一些不耐煩地回答劉欣的話又對顏真說:“叔叔,買一朵送給你的情人吧,
大冷的天氣,我還沒有生意呢,幫幫我吧。”
顏真笑道:“這位阿姨不是我的情人,你搞錯了。”
小女孩的聲音懇求似的說:“叔叔,你就當幫幫我買一朵送給這位阿姨吧,求求你了,我今天還沒有生意呢。”
看樣子,不買她的花,她是不會走了。顏真花了五塊錢買了一朵。小女孩對顏真開心地笑道:“謝謝叔叔!”彷彿她得到莫大的幸福似的,開開心心地走了。
顏真把玫瑰送給劉欣笑道:“這是我們的友誼。”
劉欣大方地收下,端起酒杯笑道:“來,爲我們的友誼乾杯。”顏真端着酒杯跟劉欣正乾杯的時候,居然撞見蔣悅,她跟溫小霞說說笑笑從那邊走過來,一看到顏真送玫瑰給劉欣就像撞見鬼一樣衝顏真板起來,說:“喂,臭小子,你去找我媽咪幹什麼?”
顏真覺得蔣悅這種行爲簡直莫名其妙,不過溫小霞的話更讓顏真大跌眼鏡,她一本正經地衝顏真發火說:“臭小子,你搞這麼多花招幹什麼,欠扁啊。”
“你再找我媽咪,我就扁你。”蔣悅揮着拳頭。
顏真被她們的話惹毛了,霍地跳起來:“你們……”
“你什麼們,你想追我表姐也不要搞這麼多花招,直接對我表姐……”溫小霞衝顏真說到這裡,蔣悅的臉騰地紅了,她壓根沒想到溫小霞會橫杆子拉郎配,急忙扯開溫小霞:“你胡說什麼,走開。”
“我會追她,你有沒有搞錯。”顏真也火大了,“我是去找溫總談業務,你們不要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呼!”一個巴掌甩過來。
顏真急忙躲開,抓住蔣悅的手腕,“臭丫頭,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
“否則怎麼樣,你還想打女人啊。”溫小霞撞開顏真兇道:“臭不要臉,一點男人風度都沒有。表姐,我們走,再也不要理他了。我說了這男人是個壞種,你看他專門找少婦吃飯還送玫瑰,不要臉。”
劉欣無辜中鏢,臉蛋一下又白又紅起來。
“喂,溫小霞你這八婆站住,”顏真衝溫小霞喊道,“過來向劉經理道歉。”這時酒店服務員過來問什麼事,很多人也把好奇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過來。頓時場面讓劉欣和顏真尷尬不已,好像他們有什麼醜事被溫小霞揭穿示衆一樣。劉欣急忙拉顏真坐下,說:“別吵了,算了。”
溫小霞還想過去跟顏真鬥氣,幸好蔣悅見溫小霞玩過火,急忙把溫小霞拉住,隨即瞪一眼顏真,轉身拉着溫小霞走了。
“豈有此理,剛纔要不是你攔住我,我非教訓她們不可。”顏真對劉欣說。
劉欣尷尬地笑着說:“我是女人,我看得出一個女人的心思。”
“什麼意思?”顏真不解地問。
劉欣笑了笑,說:“我從剛纔那個女孩的眼神裡看出一點,她其實喜歡上你了,她這是在跟你鬧着玩,你卻不解風情跟她鬥氣,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