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讓在場的將軍大臣大跌眼鏡的是,景逸之居然對於暗夜這種大不敬的舉動毫不在意,反倒是注意力一直都在夜洛懷裡的那個美嬌娘身上。
不過景逸之這種反應他們也能理解,狐妖還真是狐妖,長得那樣子,即使穿的如此低調,仍舊掩飾不住那嬌媚的樣子。
此刻喝醉了更是透出一分嬌憨,那樣子真是是個男人都無法淡然,也難怪景逸之看出神了。
“準,夫人注意身體。”景逸之想了想還是說了後面那句,這句時看着的確實蘇桃。
蘇桃被夜洛說的滿臉透紅,也只能裝醉,聽見景逸之這關切的話語,也裝作沒有聽懂,反倒是窩在夜洛懷裡。
既然他說她醉了,那她就真醉了好了,正好可以趁着醉酒耍酒瘋來看看夜洛怎麼辦!
當兩人一出了宴會的院子,蘇桃雙腿一軟,作勢就要坐在地上不走了。
夜洛還以爲蘇桃真的喝醉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直接一把把她攔腰抱起來,妥妥的公主抱。
蘇桃輕呼一聲,只覺得身體騰空而起,然後就穩穩的落入夜洛寬廣結實的胸懷。
這一瞬間的幸福感瞬間溢滿心尖兒,蘇桃笑着靠在夜洛懷裡,原來被心愛的人公主抱,對方還不費勁兒,是這麼幸福的事兒。
只不過夜洛才走了幾步,蘇桃就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心裡嘆了口氣,這廢材身體,只喝了兩杯酒就真的醉了。
不過在夜洛懷裡,蘇桃也不怕什麼,小腦袋蹭了蹭直接睡了過去。
夜洛因爲抱着睡過去的蘇桃便乘了馬車,即使上了馬車也把蘇桃抱在懷裡,怕她因爲馬車顛簸而睡不好。
只是一回到主臥,夜洛正要給蘇桃脫衣服,讓她睡得舒適點兒,蘇桃卻突然坐起來,猛地睜大雙眼。
“蠢桃子,你一直裝醉?”夜洛但笑不語,對於蘇桃這種小狡猾很是縱容。
只不過這次蘇桃卻沒有回答夜洛,她垂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夜洛覺得蘇桃的狀態不太對勁兒,還以爲她是醉酒沒有醒,便半蹲在蘇桃面前,想要看看她的表情。
哪隻蘇桃突然擡起頭,這一瞬間,她的小手便死死的扼住了夜洛的脖子。
蘇桃臉色蒼白,雙眼無神,顯然神志不清,她這點兒力氣自然上傷不到夜洛。
可是夜洛怕傷到蘇桃,所以不敢貿然出手,但是蘇桃的力氣不知道爲何突然增大,就連她體內的魔氣和妖氣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夜洛再也不能任由其魔氣和妖氣亂竄,直接伸出手點在蘇桃的眉心上,用了自己的魔力才抑制住蘇桃。
夜洛一手回收,蘇桃便身體一軟,失去意識的倒在牀上。
夜洛的身體剛剛恢復,根本不宜動用體內魔氣,這回又強行驅動留在蘇桃體內的約束,讓他也有些吃不消。
他依舊維持着剛剛半跪在地上的姿勢,覺得眼前一黑,撫着牀邊兒的手又開始透明起來。
夜洛眉頭深皺,這分身之術還是五百年前偶遇妖界前任妖王白依然學到的。
只是修爲高的妖可以很自然的把真身和分身分離,他是魔,雖然學會了方法,他自然沒有前妖王的熟練。
如果這分身承受不住消失,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本體會受到什麼傷害。
或許不會像白依然當初那麼幸運,只是昏迷個幾十年不醒。
他現在能模模糊糊的記起,被蘇桃找到時他爲何會昏迷不醒,應該和他那時用過這分身之術有關係。
如果這一次分身破碎,他不知道要昏迷多久。
夜洛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蘇桃,眼裡的擔憂之色更爲濃重。
蘇桃這樣子明顯神識被人控制了,這幾日她一直在他身邊兒,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他細細想來也沒有想通。
突然他眼裡一沉,這幾日蘇桃接觸最多的就是傾城,那狐狸千年之前就不安穩,會不會?
夜洛想到這兒,立馬起身,只是起身起的太猛,有一陣頭暈眼花,手指險些透明到消失的程度。
他立馬閉眼調息,體內僅存的魔氣運行一週,總算是暫時穩住了即將要崩盤的身體。
他吸了口氣,想要去見傾城,又放心不下蘇桃,便低喝一聲:“讓傾城過來!”
他這一聲低沉有力,讓在主臥院外守門的丫頭聽得真真切切。
將軍府內的嚇人都怕暗夜,這小丫頭被嚇得一抖,急忙去喚傾城前來。
傾城正坐在院子裡固執的一遍一遍的煮茶,突然聽到夜洛找他,還讓他去主臥,手裡的茶杯沒握住,直接掉在地上。
他瞬間覺得不好,急忙起身跟着這丫鬟向主臥走去。
傾城纔打開主臥的門,夜洛就直接拉着他的衣襟把他按在門上。
不過夜洛還沒有失去理智,雖然厭惡傾城,但是還是耐着性子,開口問道:“你在蘇桃身上下蠱?”
蘇桃的情況只可能是被人下了蠱,這種東西,平時愛擺弄花花草草的傾城想要弄出來應該易如反掌。
傾城一聽蘇桃中了蠱,想要推開夜洛的手去看看蘇桃的情況,可惜他的力氣沒有夜洛的大,他只能皺着眉歪着頭看了一眼牀上的蘇桃。
蘇桃氣息平穩的躺在牀上,可是這樣反倒不對,因爲她實在是太安穩了,就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
“我去看看。”傾城眼裡也滿是驚訝, 夜洛見他的神態不像是假的,便鬆開手。
對於蠱這種東西,夜洛根本不擅長,所以他剛剛也算是試探傾城,如果這蠱真不是他下的,要解還得靠他把握大一些。
傾城來到蘇桃牀前,手指放在她的眉心處,放出一絲神識感受了一下,他忍者體內巨大的疼痛,細細的探查。
當在蘇桃的腹部感受到蠱蟲時,他被猛地彈回來,跌坐到地上。
夜洛急忙趕過來,一把把蘇桃攬入懷裡,低頭看着傾城。
“咳咳……”傾城穩住體內翻涌的血,緩了一刻纔開口說道:“確實是蠱蟲,是一種上古蠱術,除非把蠱蟲連根清除,否則下蠱時留在蠱蟲體內的命令會一直驅使中蠱之人完成命令,蠱毒纔會消失。”
夜洛的臉色又沉了一分,這命令不用去想要知道了,應該就是讓蘇桃要他的命。
這個下蠱之人真是惡毒,讓蘇桃殺了他,待蘇桃清醒過來,該怎麼辦,她一定自責死了。
“有什麼辦法可解?”夜洛倒是頭一次和傾城心平氣和的說話。
即使夜洛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裡也明白,傾城對於蘇桃的感情,是沒有摻半分假的。
傾城的神色十分的沉重,他徐徐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還是喚虛無道觀的道長來看看吧。”
夜洛一聽,看了一眼蘇桃的梳妝桌,傾城會意,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霧?...
狸留給蘇桃的桃木牌。
只是還未把桃木牌子弄碎,突然門被打開,進來兩個黑衣人。
夜洛立馬把蘇桃放入牀內,自己護在牀邊兒,這兩人來者不善,瞧這身手居然不是人類。
傾城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牀上的蘇桃,猛地睜大眼睛,想要去拉夜洛已經來不及。
蘇桃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猛地撲向夜洛,又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
這回蘇桃的力氣因爲體內蠱毒的影響猛地增大,摟住夜洛讓他不能動彈,而夜洛又怕傷到蘇桃,束手束腳根本動不了。
就這一瞬,這兩個黑衣人同時攻向夜洛,明顯就是想要他的命。
傾城也不敢怠慢,如果夜洛有個三長兩短,蘇桃清醒過來必定痛不欲生。
所以他就是失去這條命,也要護住蘇桃和夜洛。
傾城攔住一個,可惜另一個狡猾的直接襲向夜洛,傾城想去攔他,卻被這個黑衣人纏住,一時間脫不開手。
好在傾城手中還握着那枚桃木,直接把它掰碎,如今只能祈求霧狸早點兒到了。
夜洛被蘇桃纏着身體,根本不能好好的對付這個黑衣人,而這個黑衣人伸手矯健,帶着妖氣,應該是妖。
如今夜洛就算不護着蘇桃,憑他此刻的魔力和身體狀況也無法和眼前的這個妖糾纏下去。
而且這個妖出手狠辣,根本不顧及他身後的蘇桃,看來應該是想要連蘇桃一起也殺了。
他臉色一沉,使出全力打出一掌,直接把這個妖大飛,那邊兒傾城也制住另一個。
只是這兩個妖應該是專業的殺手,一看被擒,突然吞服放在牙裡的毒藥。
“嗤嗤”兩聲 ,這兩個殺手從口開始向全身腐爛開來,傾城急忙鬆開手。
不消一刻,這兩個人的屍體就全都消失不見,化爲一灘血水,這血水也瞬間蒸發,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
傾城撫着胸口,閉眼喘息了一陣,這條線索算是斷了,他擡頭想看看夜洛的情況。
一看過去,整個人都愣住了,夜洛的身體怎麼呈半透明的樣子,堂堂一界之王,怎麼可能受到這麼一點兒攻擊就要灰飛煙滅?
蘇桃的雙手被夜洛拉着,她瞪着大眼睛,雙眼無神,但是雙手還在掙扎着要殺了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