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液化燈”光芒越來越微弱,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激戰了足足小半夜的時間。
“呼......呼,你......你雖然很厲害,但是情緒太過浮躁,這樣是沒法戰勝我的。”
羽風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下方的羽洛,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從地勢上來看,現在的少年位居高處,而羽洛卻在他的腳下,所以羽風說出這番話是絕對有質量保障的,除非......
“呼......呼......在......在說這番話之前,你能不能先從樹上下來?”
聽到這句話後,羽洛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擡頭望着那位被自己一招轟上了天,然後掛在擂臺旁的樹上下不來的少年。
“打累了,歇會兒不行麼?這你也管得着?”羽風用鼻子哼了一聲,緩緩將自己的身軀從樹枝的糾纏中扯出,然後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嘶!當用自己的雙腿站在地面上之後,羽風只覺得自己的腰就像是麪條做的,腿就像是棉花糖做的,感覺好像渾身都使不上勁,難受的要命。
而擂臺上的羽洛也同樣如此,他艱難的用“飛羽”和“鶴翼”支撐着自己的身軀,因爲不這麼做的話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兩個蠢貨......”
這時,一直在旁邊照看着他們的夏妃不由得捂住了臉,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愚蠢的生物。
沒錯,雖然兩人已經在擂臺上你來我往的交手了半宿,可是截至目前,他們的戰績卻幾乎是一個大大的零蛋,也就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儘管羽洛有着“飛羽”“鶴翼”兩柄殺手鐗,並且在實力上要強出一個檔次,可是在“鶴翼”已經被對手看穿後,他幾乎沒有手段去攻破那堅不可摧的堡壘。
在“闇鬼神”的協助之下,羽風幾乎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鐵桶一樣密不透風的存在,即使面對羽洛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也依然能夠應付的來,並且讓對手完全無機可乘。
不過這麼做的弊端也非常明顯,由於羽洛的實力的確比自己強出一個檔次,所以少年只能將所有精力集中在防守上,以至於自己並沒有主動進攻的餘力,導致戰局長時間處於焦灼狀態。
這種情況下,羽風和羽洛兩人就像是被捲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兩人的體力和精力都在不斷消耗,可是卻完全沒辦法解決對手,只能拼命的糾纏下去......
“還要繼續打嗎?”看到羽風艱難地爬上了擂臺,羽洛忍不住開口問到。
實話說,剛纔那一場持久戰着實讓這位羽大少爺非常難受,無論他再怎麼將自己的所有本領施展出來,都依然無法將這位少年打敗,那種感覺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
“還打個屁啊,拉倒吧。”羽風撇了這位可能是自己親戚的傢伙一眼,一副沒好氣的樣子迴應到。
在剛纔的戰鬥中,雙方都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如果他們不帶着殺掉對方的決心去戰鬥的話,恐怕是沒法徹底分出勝負的。
是的,別看他們剛纔好像打的很是兇猛,但雙方其實都依然保留着至少一張足以決定勝負的底牌,只不過兩人都不願意將這張底牌用在這種意氣之爭上......因爲那可能會出人命的。
“其實我一直沒弄懂,你爲什麼總是要針對我?”
就在確定戰鬥終於停歇後,兩人幾乎同時攤坐在了地上,這時羽風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到。
自從來到“界海城”後,羽風在很多場合見過這位羽大少爺,可是每次後者好像都總是在惡狠狠的盯着自己,而他卻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尤其是剛纔在“青羽祖居”之中,當羽風的血液在“青鳥樽”裡沒有大放光輝的時候,他清晰的看到了不遠處這位大少爺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很顯然,羽洛不想看到他變成“青羽氏族”的一份子。
這種惡劣的態度羽風可以說是感受的十分明顯,於是他纔會對後來追上來的羽洛惡言相向。
“哼......如果有一天,你老爸的私生子過來想要認祖歸宗,你會有什麼反應?”
在聽到少年的詢問後,羽洛剛開始下意識的想說點什麼,可是在愣了一會兒後還是沒將希爾維的事說出來,而是將另外的那件事擺上了檯面。
雖然羽洛早就意識到了自己是因爲不喜歡自己的心上人跟羽風走的太近,所以纔會處處對其刁難,可是這麼幼稚的理由他卻根本不好意思對任何人提起。
“私生子?你的意思是......你以爲我是羽諾族長在外面留下的子嗣?”
得到了這個意料之外的回答後,羽風臉上的表情可謂十分精彩,畢竟他可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是“青羽氏族”的族人,不過卻從來不認爲自己的身份會有多麼高貴。
畢竟整個族羣裡據說上上下下足有上千人,也不是各個都是羽洛父子這麼優秀的存在,有些很普通的族人也是不奇怪的事。
“哈哈哈,但你的設想顯然是錯誤的不是麼,剛纔那什麼“青鳥樽”已經認證了,我只不過是一個旁系子孫而已。”
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一想到剛纔羽諾臉上那失落的表情,羽風的心中也不太舒服,只得略帶自嘲的說到。
如果是“青羽氏族”族長的私生子,那麼再怎麼也不可能是這麼微弱的光,所以羽風又怎麼可能會是羽諾的私生子呢?
“如果......如果我說......算了,還是不提這事了。”
當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羽洛差點想將一些真相告訴這位少年,只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雖然在剛纔那一通激戰過後,羽大少爺的火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但他卻不想再重提那事,畢竟如果將真相說出來的話,自己不但沒有好處,而且還會惹上一身腥。
別人家的兄弟怎麼這麼可愛,我家的兄弟怎麼一個比一個麻煩......
看着那位少年坐在地上的身影,羽洛暗暗嘆了口氣,心道自己也算是倒了血黴,一代“四”兄妹沒一個像話的。
羽霞是個機靈鬼,仗着自己天賦驚人成天在外頭溜達,不到逢年過節絕不回家,把所有子女該盡的義務都丟給了羽洛,這他也無所謂了。
羽明是個天生廢材,後來鹹魚翻身後又四處惹禍,弄得羽諾氣得要死,這羽洛也可以忍。
眼下,莫名又多出了這麼個愣頭小年輕,一來到就跟羽洛喜歡的女性走的很近,一副想要挖人牆角的模樣......這頭上都快綠化帶了,可還怎麼忍?
“什麼嘛,沒什麼話好說的話我就走了,大半夜的在這裡跟你糾纏,明天還要不要比賽了。”
羽風自然不會明白這位“親戚哥哥”心中的萬分糾結,於是他在休息夠了後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腳,朝着擂臺下方走去。
這小子......體力恢復的怎麼這麼快?
這時,羽洛看到少年居然已經能夠自如地行動,不由得有些詫異,因爲他自己眼下還癱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下該打的打完了,該說的也說完了?”
當羽風終於走下擂臺後,在邊上無聊的站了大半宿,哈欠至少打了一百次的夏妃瞄了少年一眼,嘴角抽動了一下。
“這個......夏妃姐姐,不好意思讓您等了這麼久,裡雍老師呢?”
當看到擂臺旁邊只剩下了夏妃一人後,羽風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那位神出鬼沒的老師早就已經離開了,於是纔開口問到。
按照少年對自己那位老師的認知來看,自己跟人打架的時候裡雍肯定是會在旁邊看着找樂子的,怎麼會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呢?
“他有點事要處理,現在可能回老家去了吧。”
一想到剛纔斯奈普傳來的緊急通信,夏妃不由得皺了皺眉,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現在距離裡雍離開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時間,可是那位殿下卻依然沒有要回來的跡象,這可不是一件好消息。
雖然夏妃並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有幾件事能難住那位上天入海無所不能的魔王,可是事已至此她也無可奈何,只能按照殿下的吩咐好好照看他的大徒弟羽風。
“啊?回老家?這個......好吧,我不問了。”
在夏妃開口的那一刻,少年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絲怪異的氣氛,感覺事情應該沒有這麼單純。
可他轉念一想,如果有連讓裡雍老師都難以處理的事發生了的話,以自己那微弱的實力也幫不上任何忙,說不定還只能添亂,所以也就不再詢問下去。
我一定要趕快變強,這樣才能幫得上裡雍老師的忙。
當羽風隨着夏妃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時,少年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不喜歡什麼都做不了的自己。
這一晚,羽風回去後並沒有上牀睡覺,而是按照裡雍的教導不斷地修煉着,他希望能讓自己儘快變強,再變強,直到能跟那個身影並肩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