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安排,都在悄悄地進行着。服侍她的女僕,給她下了藥,她沒有任何知覺地被特殊的軌道送出了領主的城堡。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困在了水藍色的類似蛋一樣的東西里了。這個蛋跟她同高,像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可以讓她靠着、坐着、站着,只是不能躺着。
她醒來的那剎那,驚慌的以爲這是明哈對她做了什麼。
之後,爲了她曾經有那樣的想法,她感覺到羞愧。
她站了起來,去摸那水藍色的“蛋殼”,現竟然是無法穿透的。她不信邪,砰砰的拳打腳踹,可是那個蛋殼依然堅固地令人覺得無可奈何。她甚至用火炬入,她一直不斷的努力,現在可以釋放出一個巨大的火球了,但是那巨大的火球,一接近蛋殼,就立刻被蛋殼給吸收了過去,而那個蛋殼根本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詭異之極!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高聲呼救,引過來的人,都是她不熟悉的。不過從那些人的裝扮上看,應該是降魔師。
“嘿嘿,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一個令人反感的聲音響了起來。
藍兒順着目光看了過去,在十幾個降魔師當中,看見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她仔細地想了想,突然想到,這個人她真的是認識的。
是那個跟她有一面之緣的降魔師,那個明哈請來派過去殺蒼夜的降魔師——龔年。
不過,他現在的樣子變化可真有些大。不僅少了一條胳膊不說,面目還異常的蒼老,透着一股即將遲暮的猙獰。
龔年兇狠地瞪着藍兒,眼眸中閃爍着令人膽顫的狂熱。
“沒想到,我差點讓明哈給糊弄過去了。我那天問他知不知道你,他還義正言辭地跟我說不認識你。呵呵,不認識,他能把你當做寶一樣的隨身帶着,還派那麼多人守着你?!呵呵,明哈肯定沒想到,我竟然把你給弄了出來,現在他肯定急瘋了、氣壞了!”
藍兒聽了這話,心直直地往下掉啊。她現在,肯定是讓人給抓了啊!
“是你把我抓到這裡的?!”她有些氣憤地質問。
龔年笑得越地惹人厭惡。
“這是哪裡?你們想做什麼?”藍兒驚慌地四下環顧,現現在的她,在一個灰暗的房間中。周圍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在什麼鬼地方!
她的提問,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隊伍裡一個老者皺眉看着劃黎,眼中是濃濃的懷疑。
“龔年,你確定,這個姑娘能把蒼夜給引出來?”
龔年嘿嘿一笑,神色詭譎。
“弓長老,話我不敢說的太滿,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個姑娘,跟那個蒼夜有些糾纏不清。總之,她和她姐姐都到了我們的手上,就不怕蒼夜不出來!”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們把那個紅兒給困住了,蒼夜還是沒有上鉤!這姑娘,哪能比得上她姐姐。用她引蒼夜出來,我看玄的慌!”
弓長老這話說的不錯,但凡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姐姐紅兒可是要比這個妹妹藍兒要漂亮的多得多,感覺氣質上,也高貴幾分。正常的男人,哪個不會選姐姐的?!
龔年臉色微微一變,對用藍兒引誘蒼夜出來,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他只見過這個姑娘那個蒼夜接過吻,但是據他後來的調查,那個蒼夜似乎有好長一緞時間不搭理她了。
不過,他提出把藍兒抓過來,自然還有別的考慮的。
“弓長老,你別擔心,我們昨晚爲了抓這個姑娘死了不少人手,可是我敢打包票,這個姑娘對那個明哈是有些不同的。用她挾制不了蒼夜,卻是一定可以挾制明哈!”
弓長老垂下了眼,低低地哼了一聲。“最好是像你說的這般,否則,哼哼!”
弓長老這話透着一股威脅,讓聽這話的龔年,垂下了頭,不被察覺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怨懟。他自從被蒼夜毀了一隻手之後,這降魔師的生涯,就算是到頭了。有些高級的需要用手印來動的魔法,他根本就不能完成了。他相當於從一個六級的降魔師一下子降到了一個二級降魔師,這怎麼讓他不恨!跟他同行的那些降魔師,非但不關切,還不乏落井下石的。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活得很憋屈,對蒼夜的恨,那更是從來沒斷過。也是因爲如此,他對蒼夜的事情就格外的關注。同時,一直在積極的尋找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紙兒一開始被降魔師監管,當中就有他的出謀劃策。沒想到來了一個肖禁,橫空阻撓了一把。後來肖禁死了,這下好了,紅兒被抓了。
爲了引蒼夜出洞,天神下了禁制,將紙兒給困了起來。所謂的禁制,就是像藍兒現在這般,用一個蛋形的水球困着她。你可不要小瞧這個藍色的水蛋,威力可大着呢。
困在裡面的人,平時就像坐監獄一樣,失去了自由而已。但是一旦有人驅動禁咒,那個水蛋就會射出許許多多的冰針,扎的那個人鮮血淋漓、痛的死去活來。可是,那水蛋不會讓人死。在那個人血流的差不多的時候,水蛋裡面就會涌出水流,水流經過之處,將身上的傷口全部癒合,順帶帶走鮮血,同時還補充體能。困在水蛋裡的人,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生生地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着針扎的痛。可謂是相當的陰毒。並且,這個水蛋,還有一個恐怖的地方就是,除了弄出這個蛋的主人之外,誰也別想打破這個蛋。
也就是說,一旦你入了這個蛋,你急等着一輩子受折磨吧。
紅兒被水蛋困住之後,天聽谷藉着各地的降魔師協會,漫天遍地地散播消息,把紅兒的受苦受難生動地傳到了大江南北。如此一來,無論蒼夜躲在哪裡,應該都能得到消息的。
生怕蒼夜不信,天聽谷的人,還每天會把水蛋推出來的,當着許多人的面,驅動禁咒,將困在水蛋裡的紅兒折磨地死去活來,每每都弄得她鮮血淋漓,淒厲地嘶喊、哭叫。那麼一個絕色的美人,普通人憐惜還來不及,如今卻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圍觀的人都心生不忍。
天聽谷的人相信,這樣一來,那個蒼夜總該出來了吧!
可是沒想到,這都快一個月了,蒼夜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他們大大焦急,難道紅兒對蒼夜這個魔來說,是完全的可有可無嗎?!
藍兒不知道紅兒的消息,那是因爲明哈保護的好。他下了死令,誰敢在藍兒面前亂嚼紅兒的舌頭,就馬上拖出去斬了。所以,一直以來藍兒都是錯誤地以爲紅兒只是被監禁了。
明哈也不是不想去救紅兒,可是把紅兒救回來了也沒有用。那個水蛋,根本就不能砸破。所以即使紅兒回來,天聽谷那邊的人一驅動禁咒,困在水蛋裡的紅兒,照舊要受折磨。只怕到時候救了紅兒出來,憤怒地七竅生煙的天聽穀人,更是要把紅兒往死裡折騰。
於是,一天拖一天,明哈面對藍兒詢問什麼時候救紅兒回來,只能一再地找各種藉口。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幫可惡的天聽谷混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藍兒的身上。更可恨的是,這種事情竟然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了!他一直都不知道,這個城堡,原來還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地道呢。
等明哈遵循着痕跡,怒氣衝衝地找上門的時候,面對的就是一幫有恃無恐的降魔師。
“嘿嘿,明哈,別來無恙啊!”
龔年看着明哈那怒氣騰騰的臉,覺得特別的痛快!他把斷手之恨,她歸罪在了明哈的頭上。若非明哈的邀請,他怎麼會去迷失之地,怎麼會面對上蒼夜,怎麼會丟了一隻對降魔師至關重要的胳膊。
此人,現在已經有些心理變態了,瘋狂地想報復所有他以爲的,“害”了他的人!
可是,這樣的人,向來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龔年正想借着譏諷明哈,在這一批懷疑他的計劃的降魔師面前揚眉吐氣一把,那邊明哈一揮手,龔年的腦袋,立刻從他的脖子上飛了出來,像一顆球一樣地砸在了地上,滾了幾滾。一頭的黑包着一個血淋淋的腦袋瓜,看着着實讓人覺得噁心!
弓長老心裡一提,運用法力,往自己的身上支了一個防護罩,同時大聲喝道:“明哈,你可別胡來,否則,我就要這水蛋裡的姑娘生不如死。相信,你應該很明白這個水蛋的威力纔是。你也不願意看到這個姑娘受那麼大的折磨吧!”
明哈的眼中閃過濃重的鬱色,他死死地捏緊了拳頭,看了一眼已經被困在藍色水蛋裡面的藍兒,轉頭,狠狠地瞪着弓長老,悶聲問:“你想怎麼樣?!”
弓長老看明哈這個樣子,這纔有些信了龔年說的話。很好,這樣纔不枉費他們暴露出的那條領主城堡的密道,也不枉費死了的尋幾個兄弟的性命。
“我要你放我們離開。只要你放我們離開,我保證,不會折磨這個姑娘。”
他們這次冒着巨大的危險,偷摸着混入領主之城,人手本來就不多。得手之後,他們形跡敗露,更是在一早的計劃之中。因爲光是麼一個大個的水蛋,他們就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從金大6運走。若是那個明哈真的看重藍兒,那麼他們必定可以全身而退。要是計劃失敗,他們也只能英勇就義了。所以,此次天聽谷就只派出了一個可以堪大任的弓長老,其餘的,則是七八級的降魔師。
此刻看着明哈遲疑的樣子,弓長老更是放鬆了三分。
“怎麼樣,同意還是不豈電?!”
明哈瞪着弓長老,心裡憤怒的想一把掐死這個惹人厭的老頭子。可是偏偏藍兒受制於他,就算他真的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滅了,可是幾萬裡之外的天聽穀人一旦唸咒,那麼藍兒還是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這個水藍色的怪蛋,他一早就派人四處打探過砸開它的方法,可是除了那個所謂的天神能打開這個蛋之外,其餘人都無能爲力,就連那個實力強大的恐怖的魔君白衣,也對這個怪蛋無能爲力!
現在還能怎麼辦?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藍兒被帶走了!
韋天放在明哈的腦海裡警告:“你要是真的放他們離開,以後你肯定要受這些人的牽制。他們現在用藍兒威脅你讓你放他們離開這裡,等以後,指不定就會用藍兒威脅你放棄掉領主的位置,甚至放棄掉那些你拼死打下來的土地!”
明哈煩躁地吼了回去,“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要是你有辦法把藍兒給救回來,我至於對這些下三濫的東西低頭嗎?”
韋天放不陰不陽地哼了哼,“那就放棄掉藍兒。天下姑娘多的是,你還可以找別的。等你一統天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不行!”明哈的雙眼都充血了。“這輩子,我只要她。放棄她的混話,別讓我再聽到二次,否則,哼哼……”
明哈冷森森的陰笑,神態癲狂。
在旁邊站着的一干人等,看到的只是明哈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那周身的陰冷氣息越來越強大,越來越令人覺得恐怖。當他詭異地翹起了嘴角的時候,他們似乎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害怕的一動不敢動了。
那個弓長老,更是眉頭深鎖,看來,外界傳言明哈已經入魔的消息,不是假的了。看他現在這樣的氣息,他應該是吃了不少的魔心吧。用魔物的心來提升魔力,也不算是稀奇的事情。只是看明哈如今實力這般的恐怖,恐怖到光是氣勢就讓人膽怯,看來,他應該有一門專門的功法,來煉化吃進去的魔心。弓長老心有所悟,更是暗暗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將明哈的厲害一絲不漏地回報谷主。
這邊,韋天放被明哈堵地沒再說話。心裡則到了別的念頭,看來,他要加緊對明哈的同化了,否則,因爲一個女人而受制於人,對他的天下一統也太不利了!
明哈自然是察覺不到韋天放的心思,他們兩人雖然融合爲一體了,但是還是各自退守着一區可以動小心思的地方。只要彼此的心念夠堅定,就不會讓對方窺探了自己的心思。
明哈擡頭看着藍兒,心裡有悔、有恨。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去哪裡都帶着她的!
她這一去,幾乎就是凶多吉少,可是他卻拿這個該死的水蛋無能爲力!
陰狠地瞪眼看着弓長老,明哈咬牙切齒地恨聲。“你們要是敢折磨她,我一定會血洗天聽谷,把你們抽筋扒皮,千刀萬剮!”
弓長老趕緊唯唯諾諾地表示一定會善待藍兒,心裡則是極大的不屑,等藍兒到了天聽谷,到時候,要怎麼對她,可就容不得明哈說話了。現在籌碼掌握在他們的手上,受制於人的,可是明哈啊!若非爲了安全的離開,他纔不會這般的卑躬屈膝!
明哈何等聰明,豈能不知道眼前這人的虛以委蛇。他的心止不住地抽疼,看着像瓶中精靈的藍兒,雙後貼在水壁上,睜大雙眼靜靜地看着,那麼的無辜,也是那麼的可憐,他的眼,開始酸澀。
“我會救你出來的!”
他對她說完這話,不忍再看下去了,轉過身,堅決地邁步離開,揚起了一股惆悵悲憤的風!
身後,傳來了藍兒帶着祈求的聲音,很虛弱但很堅定。
“明哈,別管我,我很好,求你,別管我,別管我了……”
他眼眶一紅,緊緊地閉起了雙眼,披風一揚,像一陣風一般,迅地飄走了。
藍兒沒有被送往天聽谷,而是在土大6停了下來。
因爲了解到藍兒還能對明哈有所牽制,所以,天聽谷的人果斷地利用上了這一點。
他們像對待紅兒那般,對待了藍兒。在大廣場之上,將藍兒放在臨時搭好的高臺之上,在數不清的人圍觀之下,驅動了水蛋的禁咒,開始折磨起了藍兒。
次,藍兒體會到了什麼是千針扎身。身上,沒有不是疼的,沒有一處不是流血的。
她強忍着,不過看到底下那些神情冷漠的人們對她指指點點的時候,她有些崩潰了。她不明白,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竟然要像一個邪惡的女巫那般被人束之高臺,糟受着非人的折磨的同時,還得接受別人的指指點點,亦或是辱罵謾罵!
因爲她跟在了明哈的身邊,所以他們罵她是魔物的女人,是人類的恥辱……下賤、不知道羞恥、去死吧……
各種難聽的話,沒有任何遮攔地出自下面的人的口。他們幸災樂禍地看着她的受苦,甚至在她忍不住地痛呼時,還大聲地喝好!
這是一羣瘋子!
藍兒悲憤地同時,心裡流過無盡的哀傷。
受困在水蛋這小小的天地,無奈地被這些人弄得卑微的不能再卑微,她想到了自己那個美麗而高貴的姐姐。從來都是被稱讚的姐姐,是不是也像她這樣被人圍着當猴看,是不是也被這些瘋子一樣的人隨意的謾罵着、嘲笑着,是不是也心頭流血地聽那些人用最下流的思想編派着所謂的“姦情”……
她死死地咬住了脣,努力地不讓自己出一聲痛呼。
她努力地瞪大眼,用眼神將所有口吐惡言的人瞪回去,瞪得他們毛,瞪得他們面色大變,瞪得他們灰溜溜地從人羣中逃走……一個又一個,她盡最大的努力瞪眼驅走一個又一個……
可是,人實在是太多了,她能驅趕走的,簡直是九牛一毛。
但,她要用她的行動告訴這些愚民:她行得正,坐得直,她可能虧欠了一些人,但是絕對不虧欠下面的這些人!
去它見鬼的“蝴蝶效應!”
她只是一介凡人,從來就沒生過害人之心,這烏七八糟地一切,都統統跟她無關,都統統給她見鬼去吧!
在心底不停地做着如此憤怒的狂吼,可是最後鮮血淋漓地倒下,快要昏過去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憋悶和傷痛!
在這水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日裡像過街老鼠一樣地被人圍着。人人喊打、喊罵。她以爲,她的結果,也就是在每日一次的流血和被謾罵中,一點點地走向生命的終點。可是,天聽谷的人,比她想象的還要殘忍!
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出現的時候,她才明白,她要受的,遠遠還不夠!
“爲什麼,爲什麼要來?!”
她嘶吼,她尖叫。因爲忙碌顛簸一直都沒有顧得上剪短的頭,已經長及她的肩膀了。她雙眼充血地瞪着蒼夜,頭亂糟糟地披散着,彷彿一個窮兇極惡的女巫。這個形象,真是糟糕透了。
可是蒼夜只是淡淡的一笑,那雙離開之前還是冰冷的雙眸,卻流着淡淡的溫柔。
“我得保護你!”
他說的輕鬆,輕飄地好像他的到來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旅行!
藍兒狂亂地抓住了自已的頭,在水蛋中,猶如困獸一般地悲鳴!
他們在利用她,利用她來牽制蒼夜,這是他們的目的,這是他們的目的!
他可以不顧紅兒的生死,可爲什麼,要爲了她而來?!爲什麼,就不能這樣撇下她,忘了她,不管她?!
天哪,我恨你,我恨你!
到底,你還要我承受多大的罪?!
“啊——”藍兒嘶吼了起來,雙手插入自己的亂當中,顫抖地縮成了一團,可憐地似科要在這痛到不能再痛的抽搐中死去。
蒼夜緩緩地垂下了眼,遮住了那雙淡漠的雙眼不會輕易流露出來的傷痛。
藍兒猛地坐了起來,電光火石之間的靈光,讓她爬着貼近了水蛋的壁。瞪着蒼夜,她兇狠的怒吼:“誰讓你來的,你這個討厭鬼!我討厭你,我恨你,別讓我看見你!你滾,你給我滾,我恨你,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她氣喘吁吁地看着他,這彷彿真的集結了她深沉的仇恨的話,幾乎是沒有間斷地蹦了出來。
蒼夜微微一愣,訝異地擡眸看她。
藍兒心中一喜,臉上表現地越的猙獰了。
她惡狠狠地瞪着蒼夜,恨不得這一雙眼都給瞪出來了。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你傻了啊,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你這個討厭又蠢的魔物,難道真的聽不懂人話嗎?”她表現的就像一個惡俗的潑婦,當着整個廣場的人在那大聲的辱罵。這樣惡毒的語言,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一個男人會受得了的!
“滾哪!你這該死的傢伙,想來看我是怎麼倒黴的,是不是?!想看我是怎麼被別人罵的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給我等着,等我出來了,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心,我還要喝你的血,我還要你不得好死,死了也要鞭屍一千下!”
藍兒伸出拳頭,惡狠狠地去砸他。只是她兇狠狠的拳頭,只能軟綿綿地陷入了水壁中。
蒼夜眨了眨眼,突然輕鬆地笑了起來。
“藍兒,你這麼兇悍的樣子,我還沒見過呢,真可愛!”
噗!
藍兒所有武裝起來的憤怒,因爲他這一句話,宛如被扎破的氣球一般,瞬間沒氣了。
“去你的!”她憤怒地大吼,氣急了,這個榆木腦袋,罵都罵不醒!
蒼夜上前,伸出一手,輕輕地貼在了水壁上。如果沒有水壁阻隔,他現在緊貼着的,應該是藍兒搭在水壁上的小手。
“藍兒,別罵了,沒有用的。我不來,他們還是不會放你出來的。他們要用你來挾制明哈。我還不知道,他對你竟然還有這心思呢!”
蒼夜譏誚地撇了撇嘴,不過轉念間,高高地揚起了下巴,眼中閃過不馴。
“我的女人,我會保護,還輪不到外人來幫忙!”
藍兒累得,軟倒在了水壁之上。
她疲倦地垂下了頭,輕輕地遮住了自己的雙眼,沒看蒼夜,只是翻來覆去地叨唸。
“你不該來的……不該來的……我不要你來……不要你來……不要你來……”
蒼夜的眼中閃現痛色,漂亮的嘴角輕輕地抿了起來,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傻瓜,你出了事,我怎麼可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