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可能嗎?菲兒記得歷代的“菲兒”從來也沒有懷孕過的先例,因爲歷代的菲兒都很清楚自己將要面臨的結局,所以幾乎沒有人會談戀愛,而是將自己的全部奉獻給了養育自己的這片南方大地。
而且,既然身爲把的寄宿體,那麼歷代的“菲兒”也同樣的擁有了不死鳥菲尼可斯的部分特性,而不死鳥菲尼可斯屬於傳說中的夢幻神鳥,和人類孕育後代的可能性無限接近爲零。
所以,歷代的“菲兒”都從沒奢望過可以擁有一個孩子,那根本是不切實際的妄想。也因爲,歷代的“菲兒”都很愛惜自己的後輩們,會不遺餘力的給予她們最好的指導,甚至不止一位“菲兒”是因爲守護其他的神巫女而燃燒了自己,最終隕落。
“菲兒”並不是不能去愛人,只是那註定不會有結局,所以“菲兒”們大多是選擇同性爲自己的愛人,那樣即使死去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菲兒沒打算去做那樣的事情,身爲歷代“菲兒”中最強的一位,她擁有着誰也沒有的目標。
並不痛恨不死鳥菲尼可斯,但是一定會以人類的身份死去,這就是菲兒的最終願望。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個目標。
可是,現在的懷孕讓她覺得世界簡直是在對她開玩笑,不死鳥菲尼可斯的寄宿體怎麼可能懷孕,除非對方是可以讓不死鳥菲尼可斯也懷孕的強大生命。
不死鳥菲尼可斯可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隻的夢幻種,要想讓擁有不死鳥菲尼可斯體質的她懷孕,那麼對方必須也是層次接近的高等生命才行—人類幾乎是不可能達到那個程度的。
那個叫露露修的黑暗劍技士,難道會是古神級惡魔嗎?
撫摸着源源不斷散發出強大生命力的小腹,菲兒最終選擇把這一切都埋在心中,不告訴任何人自己所受到的慘劇。
被強暴,被玷污,然後還懷孕了,這種事情被那些崇拜她的神巫女們知道了一定會徹底崩潰。所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沒有過。
她,終究是要死的。即使這個孩子孕育出來,那也不可能是她的,這種澎湃的生命力不屬於人類,這是不死鳥菲尼可斯的孩子。
雖然很傷感,但是她還有她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她的人生註定是短暫的,但是她一定會在這段短暫的人生中燃燒出最燦爛的光輝。
小腹的部分如同火燒一般的熱,源源不斷的生命之力從裡面的某個生命結晶中散發出來,讓菲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
這是不死鳥菲尼可斯的力量,似乎是爲了保護這個還在孕育中的幼小生命,不死鳥菲尼可斯主動開放出了更多的力量供菲兒使用。
儘管越是使用這份力量就越會縮短那個時刻到來的時間,但是菲兒會毫不遲疑的使用它,因爲她所珍惜的一切和曾經發下的誓言。
遭受挫折,被侮辱,被傷害了,她不會再自責而茫然,就像那個人那個時候爲她所指出的路一樣,她將更加勇敢的前進。
正因爲生命短暫,所以她要更加珍惜自己這來之不易的自由時間。
在最終時刻到來之前,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去做。
“來吧。”握緊自己的拳,四道封魔環出現在手腕和腳上,黑色的巫女服也隨之一起再現。
當菲兒走出這個荒廢的房間,那個悲哀而遭受了屈辱的不幸女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是菲兒,南方教會的第七神巫女,不死的光輝之主。
……
站在小山的山頂上,尤里西斯看得到遙遠羣山中那道白色的光圈,那裡是神夢神社所在的位置。既然那道代表守護結界的白色光圈還在,也就證明神社現在依然安然無恙,這讓尤里西斯放心了很多。
然而,這不是可以讓他就此滿足的藉口,和極光劍的一戰,打消了他完成“自在人偶”後的些許自滿,在完成這個可以無限使用無限慾望之領域力量的秘法後,他幾乎都以爲自己已經有可以和一切敵人抗衡的本錢。
可事實上這錯得離譜,極光劍用那靈動的劍光告訴了他,何爲真正的劍道,何爲真正的劍光。和極光劍比起來,他會的龍殺破壞劍式和不成熟的魔王劍技就像未完成品一樣破綻百出。
如果不是“自在人偶”的狀態可以給他提供無限的魔力,恐怕他早已經輸了,輸在那他完全看不懂的靈動劍光之下。
最後取得的些許優勢,和他的劍技層次沒有任何關係,他是依靠比極光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的絕對魔力,才勉強的逼走了極光劍。
勝利的不是尤里西斯這個人,而是來自阿斯塔羅特的深淵斷罪和無限慾望之領域的力量,如果換一把劍,他必敗無疑。
輕輕的握住深淵斷罪熟悉的劍柄,遙望着那若隱若現的古老神社,尤里西斯對自己說:“還是太弱啊。”
“必須變得更強,更強纔可以。”
不是無理的藉助“自在人偶”這種作弊方法的強,他需要真正強大的自身。
心,技,體,完美的融合,那纔是將無限慾望之領域的力量發揮到真正極限的道路。使用“自在人偶”強行把無限慾望之領域無上限的提升是無法讓他成爲真正的最強,所以以後除非是萬不得已,他不會再勉強自己使用這個秘法了。
手中的深淵斷罪模糊的顫抖起來,尤里西斯體會着和極光劍最後決戰時刻才略微領悟到的黑暗精髓,然後整個人和劍融合在了一起。
黑色的劍光閃過,尤里西斯瞬間消失在了天空之中,這是全新的第四波動,和極光劍的第四波動截然不同的劍光,充滿毀滅性和破壞力的黑暗之劍。
沒有極光劍的靈性,但是更可怕,更恐怖,這就是尤里西斯的第四波動,從魔王劍技中轉化出來的黑暗劍光。
空空的山谷裡,只剩下幾縷珍貴的鮮血和金色的液體,見證着曾經發生在這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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