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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愣了一下,撲哧笑了:“不會的,師叔,您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楚尋一臉擔心的看着她:“楊溥已經昭告天下,樂陽公主下嫁侍衛沈章楠,章楠…是…駙馬了。”
一個晴天霹靂,笑容凝固在藍衣的臉上,她怔怔的站在那兒,耳邊都是楚尋的話,章楠是駙馬了。
藍衣直直的看着楚尋:“師叔,不會的,章楠纔不會在乎什麼駙馬不駙馬,他不會的。”
楚尋滿臉的疼惜:“藍衣。”藍衣愣愣的轉過身,一邊嘟囔着,一邊往外走:“不會的,不會的。”她直直的走出書房,走出有閒莊,跟丟了魂似的走上煙雲山。
深秋的煙雲山格外的陰冷,藍衣在濃霧中步履沉重,一路走到碧潭。夜晚的碧潭平靜如鏡,她一步步的走進刺骨的碧潭,淚雨傾盆。冰冷的潭水比不上藍衣被打入深潭冷凍成冰的心。她站在齊胸深的碧潭裡,嘴脣烏紫,抖成篩子。
夜色中,一個身影跳進碧潭,將她拖上岸。藍衣絕望的看着來人:“小師叔?小師叔,你說,你說,他爲什麼這樣對我?”
徐尹講渾身冰涼的藍衣抱在懷裡:“藍衣,怎麼了?”
藍衣靠在他身上:“我一直等着有一天,他回來接我。我帶着落兒,接回盈盈,找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把酒桑麻,哪怕粗茶淡飯,但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再不問世間煩擾。”
徐尹心疼抱着她,藍衣直着眼神:“我以爲我能等到,以爲能等到呢。”藍衣眼睛灼熱:“章楠…娶親了,他娶了楊溥的妹妹,他當駙馬了。”
徐尹一怔,藍衣滿眼的絕望:“他是駙馬了,他不要我了。”
徐尹搖搖頭:“藍衣,章楠不是那樣的人,他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藍衣冷冷的笑:“原因?原因就是他錦衣玉食,高官厚祿習慣了,忘了殺父弒兄奪嫂滅莊的大仇,原因就是深宮大院,他守護着那個衣冠禽獸,也變成衣冠禽獸了。”
徐尹握着她冰冷的手:“藍衣,事情的原委還不清楚,別太早下結論。他與你從小一起長大,脾氣秉性你是最瞭解的,章楠不是這樣的人。”
藍衣眼淚涌出來:“盈盈,我的女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藍衣失聲痛哭,淒涼的哭聲在碧潭上空縈繞,徐尹的眼圈紅了。
徐尹帶着失魂落魄的藍衣回到有閒莊,菲雨趕忙給藍衣換了乾淨衣服,徐尹問楚尋:“到底怎麼回事?”楚尋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徐尹,徐尹滿眼疼惜的望着藍衣的房間,咬牙切齒:“他怎麼能忍心這樣對她!”
第二天,佑仁來了,帶來了章楠的一封長信。佑仁將信遞到蒼白憔悴的藍衣手中。藍衣冷着臉,不屑的用手指捻着信,徑直走到廚房,輕輕一揚手,那方寫滿了字的絹紙輕飄飄的被丟進爐膛,瞬間化成灰燼。佑仁急的沒攔住,藍衣漠然的看着那張絹紙的墨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佑仁跺腳:“哎呀!你倒是看了再燒啊!”
藍衣輕聲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
佑仁急忙說:“藍衣,他爲了你們被困在楊溥身邊,已經生不如死了,如果連你也不相信他,他真的無路可走了。”
藍衣冷笑:“無路可走??笑話,如今他是駙馬,前途一片光明。陽關大道,綾羅綢緞,吃穿不愁,高位顯爵,這些年他待在那惡人身邊,安逸舒適,如今又得償所願,娶了公主爲妻,這纔是他想要的吧!”
佑仁打斷她:“別人這麼說也便罷了,怎麼連你也說出這樣的話?”
藍衣烏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佑仁,滿眼的譏誚:“穆哥哥,天下的人都知道樂陽公主下嫁的事情,他得了那惡人這麼大的恩寵,唯有更加效忠他的主子,才能報了這天大的恩情吧!”
佑仁一臉的不可思議:“藍衣,你怎麼能說出怎樣的話,你是他的女人。”
藍衣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我沈藍衣當初就是瞎了眼!”
佑仁怒聲打斷她:“住口!你是他今生唯一的女人,他娶樂陽是有苦衷的!”
藍衣冷笑兩聲:“苦衷!好委屈啊,這等美事,他求之不得,說什麼迫不得已。”
藍衣斂了斂面色:“穆哥哥,你轉告他,從他娶樂陽公主的那日起,我與他再無相見之期,我不認識他。從那日起,他便是我沈藍衣的仇人。”說完轉身回房間“砰”的關上門。
佑仁急的直跺腳,菲雨走過來,站在他身旁:“且讓她靜靜吧!”佑仁頹喪的嘆口氣,坐在庭中的石凳上:“菲兒,你說我該怎麼辦?他倆日日不得相見,又生了這樣的嫌隙,將來可怎麼好?”
菲雨坐在他身邊問:“章楠爲什麼要娶那個什麼樂陽公主?”
佑仁擺擺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章楠真的是迫不得已啊,那封信,章楠寫了一宿,她竟連一個字都不願讀。”
菲雨望着藍衣的房間,眼中都是憐惜:“自己最心心念唸的人負了心,你讓她怎樣?”
佑仁看看菲雨:“你最近好嗎?”
菲雨看他一眼,牽了牽嘴角:“挺好的!”
佑仁牽過她的手:“我怎麼瞧着你又瘦了?”
菲雨眼神微動,用手摸摸臉:“有麼?”
佑仁緊緊握着她的手:“菲兒,我不想我們跟章楠和藍衣一樣,我要和你白頭偕老。”
菲雨擡起眼,盈盈的淚光閃爍,佑仁吻上去:“菲兒!”
得知藍衣的反應,章楠差點瘋了。他一連幾天,喝的爛醉,將自己關在房裡,第五天,他病了。
樂陽看着憔悴不堪的章楠,輕輕走進來,坐在他身旁,章楠靠在牀上,閉上眼睛,偏過頭。
樂陽低眉順眼:“我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但能讓你如此心痛的定不是平常的女子。我的確傾慕於你,雖然你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皇兄將我嫁給你,你便是我的夫君,既然我們拜堂成親了,聖命難違。如果那女子願意到府裡來,我能容得下她。”
章楠閉着眼睛嘲謔:“多謝公主成全!”樂陽看看他:“你們可以起個別院,我們可以不見面,不在一個屋檐下。”樂陽滿心的委屈,鼻子一酸。
章楠緩緩的躺下,背對着她說:“公主請回吧!”樂陽緊緊咬着嘴脣,眼裡噙着淚花,站起身,落寞的走了。
痊癒後,章楠去見佑仁,佑仁看見他驚呼:“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章楠揮了下手:“不礙事,”他問:“藍衣可好?”
佑仁埋怨的看他一眼:“你說呢?”
章楠心抽着疼:“不管什麼理由,是我負了她!”
佑仁問:“到底爲什麼?”
章楠沉下聲:“爲了羈縻符!”
佑仁一驚:“羈縻符?”
章楠說:“樂陽公主是李唐永安公主的女兒。”
佑仁被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章楠滿眼的頹喪:“樂陽公主是楊隆演在路上撿的。”
那年,郢王朱友珪帶着人將楚尋與李玥的女兒渺兒擄走,一路前往東都。路過撫州,一行人在一樹林邊休息,渺兒對看護她的嬤嬤說:“我要上茅廁。”
嬤嬤帶着她找到一處茂密的樹林,渺兒走進去,剛解完手,一隻小松鼠從樹上爬下來,跳到渺兒身邊,當年渺兒不過四歲,她興奮的叫:“松鼠!”說着就伸手去捉,松鼠一溜煙的跑上樹,渺兒跟着追過去。
松鼠在樹上跳來跳去,渺兒在樹下跟着轉來轉去。不一會兒,松鼠就沒了蹤影,渺兒往周圍一看,周圍除了茂密的樹林,空無一人。她眨巴眨巴眼睛,撇撇嘴小聲的哭起來。
那邊,朱友珪等人休息夠了,繼續趕路,帶着渺兒的嬤嬤慌慌張張的來報,孩子沒了。朱友珪氣急敗壞的讓人滿樹林的找,未果。眼見天要黑了,他殺了帶渺兒的嬤嬤,繼續趕路。
渺兒邊走邊哭,哭累了,看見一個樹洞,鑽了進去,窩在那裡睡了一夜。第二天,竟誤打誤撞的又回到大路上。恰巧,楊隆演帶着人路過,看見渺兒雖然小臉髒兮兮,但穿着打扮和流浪的乞兒完全不一樣,便將她帶回廣陵。
渺兒十分乖巧,長得也粉雕玉琢很可愛,雖只有四歲,卻家教很好,很有禮貌,一看便是有過很好教養的孩子,楊隆演十分喜愛,當做最小的妹妹教養,改姓楊。楊溥稱帝,渺兒被冊封爲樂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