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以西,白雲山外不出百里有一客棧名爲銳來,一間廂房內,一座坐滿了人,他們中有相貌猙獰者或是儒雅者,更是有不少妙齡少女。似在商議着什麼。這一行人正是清風,林峰,周武,歐陽秋葉,文宣,淑雪,孫堂以及黨小寬。
“魔宗如今得勢,我們的仇,怕是暫時報不了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們能找到傳說中的三頁天書。傳聞當年神界與魔界發生過一場大戰,他們便從天書上撕下了三頁,困住了那些強大的魔。但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封印被他們給破了。三頁天書各有不同的能力,一頁長生不老,二頁穿越時空,三頁移山填海。魔王得其一另外的兩頁卻是下落不明。我看其中的一頁天書一定是融入了清風的身體。”
“林峰大哥你又是爲何這麼肯定?”
“當年我被抓時,魔王的女兒告訴我的”
這下衆人皆開始沉思了起來,清風拖着下巴道“我想,有一頁天書卻是我知道的”
衆人皆是一驚:“哦?在哪?”
“呵。北荒!”林峰一臉驚喜道:“你可確定?”清風慎重的點了點頭。
“好,我們商議一下,擇日一同啓程!”
“林峰,我有一件要事要處理,待我處理完了,再與你們一同上路!”孫堂言罷便帶上了袍子上寬大的帽子,離開了客棧。他人如何也叫不回便索性由他去了。
夜逐漸的深了起來,在客棧不下十里的地方有一個天然的湖泊,倒映着天邊的星辰。時而的有一條條的小魚在湖面濺起了一圈圈的波浪。連倒映在水中的人兒也不真實起來。
“如果能一直下去,如果這一切都不曾變動那該多好啊”一陣靈動的聲音在不遠處走來,她一身紫袍披身,柔順的青絲垂下,雙目盯着那一片湖泊感嘆道,面前的正是清風,他沒有回頭也不曾說過什麼。淑雪暗歎一口氣繼續道:“還記得那年呢,我們曾也是這麼看着湖泊的,你嘴裡叼着狗尾巴草,姨娘每到吃飯時都會叫我們。後來你成了教嚴殿的弟子我恨過你,你知道姨娘她怎麼說的麼?她說你是天山未來的希望,掌門不放心將天山的未來交到她手上,更重要的是……姨娘說你在教嚴殿將來的成就可能會比你在翠林峰更高。”
清風聽到這裡面色略微一緩回頭,淑雪淡淡一笑,清風心底如同遇見了陽光一般,將所感覺到的寒冷驅散開來。轉身在淑雪的震驚中將她涌入了懷裡。淑雪渾身一顫輕言道:“你可知,這一天我等了多久……” 這一刻,他們擁抱的更緊了,
月色依舊潔白,遠處更是有一位少女,她捂着嘴,似很激動又似傷感的抽泣着,而少女的身旁亦有一位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示安慰。她擡頭,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前。
“黨小寬,你說爲什麼我看到雪姐姐和哥哥終於在一起了我會傷心呢?”,黨小寬心裡一疼,在她耳邊道:“你和你哥哥從小便歷經太多的磨難,太過依戀也是難免的,你若不嫌棄,我……我也可以做你哥哥!你一個人的哥哥!”文宣擡頭一把推開黨小寬淚眼婆娑的道:“不!我不要做你妹妹!你怎麼可以這樣,難不成你以前說過的喜歡我的話是假的不成?”,黨小寬一愣,立即反應過來,驚喜的問道:“你是說……你願意?”文宣氣極蹲下身子撿起一個石塊便扔了過去。“誰願意,誰喜歡你個混蛋了!”
“宣兒,小寬?你們怎麼會在這?”,文宣看了看清風與黨小寬跺了跺腳,駕起一把飛劍便直上雲霄,留下了茫然的清風等人。
而另一處,一道黑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往東飛去, 三天後的夜晚,黑影停在了一處高大的建築面前,四處紅色的燈籠將眼前渲染的猶如迷幻一般。門前有三個金色大字,摘星樓。隱約有琴音從裡面傳出,他安靜的聽着,只有他聽的懂的琴音,裡面有離愁,思念。那悲傷的曲調,讓他感同身受般的淚眼朦朧。他是一隻殭屍!一隻吸過她血的殭屍。就這般他走進了摘星樓,在一張曾經他坐的位上坐下。坐下不少的酒客對着屏風後那一道身影調笑道:“難怪都說戲子無情,老子這麼多,那娘們正眼都不瞧過我”身旁的另一位酒客連忙捂住那人的嘴道:“小聲點啊,你難道不知道,現如那戲子可是連魔宗的魔修都不敢招惹的存在!”黑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便蘇展開來,這時小二也很勤快的跑來賠笑道:“客官,實在對不起,這個位置你不能坐”,他不禁疑惑,反問道:“這又是爲何?”,小二解說道:“這小的也不清楚,是我們靜姑娘立的規矩。”,黑衣男子一笑:“那你便幫我把她請出來讓孫某當面一問”,小二不屑的擺了擺手“想認識我們掌櫃的多了,我看你還是別自取其辱了。”,黑衣男子哈哈一笑:“那孫某便親自去請了”,說完便踏步來到屏風前言道:“姑娘爲何空了一桌的空位呢?琴音,在剎那停止,四下不少酒客面帶怒容,如同被自己擾了雅興!一道苗條的身姿從內走出,那白沙上的眼睛寫滿了驚喜。黑衣男子走上前去伸出手撫摸着她的臉,就在酒客震撼的目光中只說了一句
“我帶你走,好麼?”就這般,他們手牽着手,從此離開了摘星樓。自靜妍走後,摘星樓的生意日益慘淡,最終這唯一還算是淨土的酒樓便成了如外界一般的存在。
不久之後,在天山幾千於裡之外,誕生了一個小派,名爲白蓮教,此教自打成立以來便有衆多人加入,原因有一,維護塵世安定,護我白蓮如心!白蓮教成立以來,便出動幾波人於天山之下的四處村鎮,維護着這個世界的次序,但奇怪的是,魔宗的人卻沒有一人會管,如此以來更是加大了白蓮教的威名,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此派尋求庇護。
幾個星期後,孫堂帶回了靜妍。更是帶回了一個誰也想不到之人--花仙。
這一日清晨,遠遠的便聽到了馬鳴聲,孫堂 剛放下馬匹便快步的來到清風的客房,一臉興奮道:“清風,你的手有救了!你的手有救了!!!”而一行人聽說是花仙來到也紛紛跑來一看究竟。其中最高興的便屬淑雪與文宣了。她們恨不得將這好消息告訴所有人。林峰練劍比以往更是勤快,幾乎每天天未亮,後山都可看見他的聲影。他心底也有過一種情感,卻是不斷的被自己抹殺,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喜歡上一個仇人的女兒。可是幾十年的相伴,他如何能做到不想不念?當初的雨點笑着對他說,他們的喜歡是互相的。她不想摻和他們之間,便從此消失。 不知所蹤。
刀舞出了火花與殘影,同樣也是種宣泄。有誰知,仇與愛之間的選擇有多難,那些魔頭,幾百條白雲村的姓名,爹孃的慘呼 ,十年的修魔,爲的可不就是報仇麼?可是若僅僅只是報仇倒也罷,自己卻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那魔王之女,他忽然唾棄自己的不孝!
“酒是個好東西啊,即能解渴,又可化愁 。”數十個殘影一頓,立刻的和成一人,只見歐陽秋葉正坐靠在倒塌的一棵枯樹上,伸出了手裡的酒道:“要不要來一口?”林峰將袖子一揮。裝酒的葫蘆便飛到了自己的手中,擡頭,一番痛飲。一股辛辣之味直入咽喉,他不禁讚歎道:“好酒!!”,歐陽秋葉一笑:“好酒也需要懂的人品的不是?”
“林峰!你們原來在這啊,可讓我好找。孫堂找到了花仙!她現在正準備給清風治療斷臂讓你你過去一下”林峰驚喜之餘迅速的跑到了客棧。只見一素顏女子眼含笑意,對着林峰略一倩身道:“林峰公子好久不見呢”,林峰罷了罷手笑道:“那日東海一別,想不到竟然此生還有相聚之日。請問……清風的手臂……可還有救?”花仙左右瞧了瞧道:“可以單獨說麼”林峰自然的將其引至了自己的房間:“現在姑娘可以放心大膽的說了。”花仙仔次的一倩身道:“小女子唐突了,現在我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可以讓他擁有手臂,只是小女子有一請求”林峰眉頭一皺,思索了一會便問道:“姑娘但說無妨”,“他的傷口已經結疤,期內骨已然壞死,只能……只能嫁接一條別人的手臂,而我自小便是通靈之體,無論是血肉骨,都是最爲合適的,我想將自己的右手贈與清風,請林峰公子不要將這事告知任何人”,林峰大驚:“萬萬使不得啊,這麼做豈不是讓姑娘自斷一臂麼?這我想不只是我不同意,若是清風,更是不會同意的。”,“林峰公子,我通靈之體最大的特點便是再生!只是多耗些時日罷了”,林峰聽完,立刻單膝跪下,鄭重道:“我林峰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你若能讓他右臂再生,我林峰今乘你一情!有機會必報之!!”花仙點了點頭。便開始着手於一些草藥的事。
花仙,原屬於丹鼎派,向來以救世爲己任,若說天下間哪裡有疾病,哪裡便會有她的身影。只是後來的天山成了魔宗之地,丹鼎派已然名存實亡。而世間由此紛亂不堪,民間疾苦,百姓更是民不聊生。當年的天山第一大派。也退入十萬大山之內。這使得魔門更加的肆無忌憚。然她卻是對天命之子有過不少耳聞。此來能讓他長出一臂。或許世間還有的救。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林峰公子可有筆墨?”
“姑娘稍等片刻,在下馬上爲你取來”
林峰拉開了房門,便往客棧的櫃檯而去,而在林峰走後的不久,一個俏生生的腦袋從內探了出來。她扎着包包頭,用紅絲纏住絲帶時起時落,她好奇的往裡張望着,花仙一笑
“這位就是文宣吧?”
“姐姐你知道我?”
“都說清風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文宣小臉一紅,但心裡卻是異常的驚喜,除了一些個親人可沒被別人誇過,心下不禁對花仙有種莫名的好感“姐姐,我哥哥他真的能長出右臂麼?”,花仙接道:“姐姐可是丹鼎派的傳人! !”
一聲腳步聲在客棧的走廊外響起,林峰端着文房四寶,放在了桌上,將宣紙鋪好, 花仙輕盈的坐下,拿起狼嚎筆扶起袖子,寫一道道草藥名稱。
“此藥在我給清風治療之時會要,也不是很難找尋的一些藥,就交於林峰公子了” ,林峰慎重的接過。
“近日姑娘奔波勞累,找藥的事就交於我等,峰某告辭!”
另一間客房,一少年躺在牀上,雙手枕着頭,自言自語道:“宣兒啊宣兒,爲什麼你也喜歡我我卻從沒發現呢?”
回想起那一日,與歐陽秋葉一起上天上求道,半路上正是碰上了刁蠻任性的她,硬說自己不該這麼看着她,而後來更是傻到被她惡作劇的拉上了仙劍。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激使他一接觸到地面便雙腿發軟。直到後來,門派裡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來,就連她唯一的哥哥,身陷北荒,生死未卜。他只能乾着急。而後的仙魔大戰。天山慘敗,歐陽秋葉與自己便跟了這羣人。即便後來自己被她整過不少,可是卻一直從不覺得有什麼,只要看到她受欺負時,他都會爲她出氣,哪怕是她的不對。
“黨小寬,你爲什麼這對我這麼好?”
“我……我喜歡你 ”她開始疑惑的與他四目相對,不解的問。
“可是,什麼是喜歡啊”他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說也說不清楚,一直到那日晚上,她哭泣的擁抱問他,爲什麼見到哥哥與雪姐姐在一起會傷心,他說他願意做她一輩子的哥哥卻被她一把推開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這或許說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