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依賴他

那天之後, 他們一切如常。肖莫照樣忙的很少有時間和淺淺一起吃晚飯,這樣一來,除了早餐之外, 淺淺吃飯一點規律都沒有。幼兒園的事情一多, 時常等到下午一兩點她纔有空吃午飯。至於晚飯, 一個人更加好糊弄, 不餓的時候空着肚子的時候都有。持續了大半個月, 淺淺脆弱的胃吃不消了。

晚上淺淺一個人在家,晚飯之後胃就有些隱隱的不舒服,淺淺也沒當一回事, 以爲是剛吃完飯,自己消化不好的緣故, 心想忍忍就過去了。她獨自一人歪在沙發上看《柯南劇場版》, 起先只是覺得胃裡難受, 等到兩集劇場版看完,淺淺已經疼的縮在沙發上。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疼過, 淺淺閉着眼手死死攥着胃,頃刻,手心就冒出冷汗。怎麼辦,怎麼辦呢?胃裡堵的實在難受,淺淺從沙發上爬起來, 進了廁所, 蹲在馬桶邊按照以前的辦法——摳喉。淺淺一直想不通, 爲什麼有人願意用這種方法減肥, 如果不是疼的受不了, 她纔不會選擇這樣折磨自己!

肖莫一回家,就看到淺淺在衛生間裡大吐特吐, 等她吐完,拿了杯溫開水給她。肖莫問:“胃病又犯了?”

剛剛吐完,淺淺沒力氣回答,口裡又含着水,只能點點頭。

……

吐完沒那麼難受,本想休息休息就沒事了,可是淺淺硬是被肖莫拖到醫院。沒心情換衣服,她在睡衣外面裹了長款羽絨服就出了門。現下淺淺半躺在急症室的病牀上掛點滴,慶幸着自己沒跟肖莫鬧情緒乖乖來了,半路上她就又疼的冷汗直冒,一定沒辦法在家硬抗的。

淺淺的小臉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難得有種我見猶憐的味道,江帆不但不憐惜反倒狠狠的彈她的腦殼。之後擡起他那雙鳳眼,瞥着淺淺道:“我們醫院兒科,三四歲的小孩都知道要聽醫生的話。你這麼大一人兒,怎麼叮囑你那麼多次就是沒用呢?!你有記性沒有?!”訓人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一點都沒他彈的那下狠。

江帆繼續數落她,“現在只是炎症,你再這麼折騰下去,等胃潰瘍、胃穿孔的時候有你哭的!越想越來氣,恨不得再帶你扎一針”

淺淺默默在心裡嘀咕,他哪像醫生?還真沒見過男醫生長這麼一張妖媚的臉,比女人都漂亮。靈感閃現,淺淺忍不住抿嘴偷笑,壞壞的想,如果他在泰國只要胸前墊兩個饅頭,不用化妝就能扮女人,而且一定是頭牌!!!可是她也只敢偷偷想想,說出來,江帆那小氣鬼一定會想着法子多扎她幾針的。

不適還是有的,她靠在枕頭上,樣子有些委屈,似乎不該怪她。“知道了,知道了!人家也不想時常在這裡見到你。”

“你乖乖的就行!”說完江帆讓她休息,出了病房。

肖莫也跟了出去,他們在走廊上站定。江帆拍了拍他的肩,“別擔心,消了炎,飲食上調一調,就沒事了。最主要還是要讓她生活規律。”

肖莫點頭,聲音有些暗啞。“江哥,麻煩你了害你大晚上的還跑來!”

“客氣什麼呢,瘮的慌!”江帆看了看肖莫,又說:“那小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見她變。該捅破的你還是早點捅破吧,你對她的心思,除了她以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老是這麼憋着你就不難受?!”

肖莫只是淡淡笑了笑,也不吭聲。

江帆不再多說,末了叮囑一句:“你也別累着,多休息。我回去了!”

看着江帆離開,肖莫一個人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說到底他是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甚至他後悔那晚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吻了淺淺,雖然現在一切如常,但是他真的害怕哪天,哪一天一切就瞬間變了,讓他不能再自然的陪着她。他私心的希望能一直像現在這樣就好,不奢求其他。

……

等淺淺掛完兩大瓶點滴天已經亮了,兩人都一夜沒閤眼,肖莫載着淺淺回老宅,沒去公寓。他穿了一整天的支架又一夜沒閤眼,實在沒辦法再親自給她弄吃的。只有回家讓媽媽照顧淺淺,他才放心。

寧楚幫淺淺請了一天假,逼着兩個孩子各自喝了一碗粥才放他們去補覺,看着兩人疲憊的小臉,她比誰都心疼。

……

爲了讓淺淺吃飯規律,中午寧楚還是把她叫醒讓她少少吃了一點再睡。等到淺淺完全睡飽,已是下午三點,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無聊,最後她穿着睡衣赤着腳一溜煙跑到樓下,鑽進肖莫的房間。

拉着厚重的窗簾,房間很暗,瞥了眼牀上睡得很熟的人,淺淺套上他的大衣,蹲在牀邊看着扒着牀單的羊仔。

見到淺淺就見到了希望,羊仔搖搖小球似的小尾巴,嗚咽一聲晃到淺淺腳邊要她抱。

逗弄着它的下巴,她壓低了聲音。“小搗蛋,讓你不乖,跳下牀上不去了吧!”說完,淺淺一把抱起羊仔,面對睡熟的肖莫盤腿坐在牀尾。

羊仔享受的趴在淺淺腿上,過了一會乾脆變換姿勢四腳朝天的仰躺着,露出它柔軟的小肚肚。

陪着羊仔玩了一會兒,望着睡熟的人,她忍不住往他身旁挪了挪,看着他英俊的側臉發呆。一個人在美國那會兒,每天她都努力照顧好自己,時刻關注天氣加減衣服,學做簡單的飯菜填飽肚子……嘗試料理好自己的每一件小事,爲的只是在沒有他陪伴的日子裡一切看上去不那麼糟糕。直到她回來,身邊又有他的陪伴,緊繃的弦鬆了,她也倦怠了,像以前一樣懶散的由着自己。因爲淺淺知道他不會對她不管不顧,就像以前一樣,燒到頭暈的下不了牀,他會讓她安心的伏在他的背上帶她去醫院。

想着今後可以一直的如此,不必再逼迫自己繃緊神經,淺淺輕輕說:“肖莫,能賴在你身邊真好!”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捂住臉直搖頭,怎麼會這麼依賴他呢?淺淺心裡默唸,一定弄錯了,一定弄錯了,不然就是她瘋了!!!

肖莫半眯着眼,還想睡,聲音有些暗啞。“你是演啞劇還是抽風呢?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給了肖莫一個大白眼,淺淺心裡更加肯定,剛纔自己一定是瘋了。“切,我看你是睡傻了吧!!!”

羊仔看到主人醒了,討好的湊到他身邊。肖莫把羊仔抱在懷裡,點着它的小鼻子。“羊仔,她也就生病不鬧騰的時候才稍微可愛一點,對吧?!”

手機響了起來,淺淺不跟他一般見識,大咧咧的枕在他肚子上聽電話。

“money老師,我是小犀牛,你還點沒?”

一聽見可愛的童聲,淺淺笑了。“一聽到若墀的問候,老師就全好了!”

“老師我好想你哦!”小犀牛剛說完,話筒裡又傳來另外四個小傢伙的聲音。“我也是。”“還有我!”……

“我也很想你們!”淺淺心裡暖暖的,完全沒料到小犀牛接下來會有請求。

頓了一下,小犀牛問:“老師,明天我們能見到你嗎?”

“當然,明天早上老師會在幼兒園門口歡迎大家!”

一聽若墀心裡有底了,小腦袋一轉,可憐兮兮的說:“money老師,小犀牛以後上課一定認真聽講,你讓我再坐到魚油旁邊好不好?我以後一定不搗亂了,行不行?”

若墀不是一直都是坐在周宇由旁邊的嗎?淺淺很是納悶,可是還是答應下來。“好,只要你乖乖的不調皮搗蛋的欺負周宇由就行。你要答應老師哦!”

“好!”小犀牛樂呵呵的,回答特別乾脆響亮。

淺淺回去問了才知道,原來課上若墀總是逗宇由說話,周宇由完全不搭理她,代課的王老師提醒了小犀牛很多次,最後忍無可忍,讓她一個人坐在教室最前面,終於在遠離周宇由之後她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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