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喝了一口酒,便開始講述他口中的仙盜。
“兩千多年前,在星雨大陸上流傳着這樣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名叫齊昊穹的年輕人。他自幼雙目失明,孤苦伶仃,身世十分的可憐。可一次偶然的機遇卻改變了他的一生,也改變了整個仙界和凡間。”
“當時的他年僅十三歲,不知他是從何處學得了一種神秘的法術,竟然能以修仙者的身體,直接進入仙界。”
“什麼?竟能以修仙者的身體,不經過飛昇直接進入仙界?”瑞合真人一臉震驚的看着龍文,就連手中的酒杯掉落了,他都沒有察覺。倒是一旁的成化真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酒杯,纔沒讓酒杯摔在地上。
龍文笑了笑,看着衆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他接着道:“不錯,他真的可以做到。而且自從他學習那門法術之後,原本失明的眼睛,竟然恢復了光明。不僅如此,他的眼睛不但可以看到陽間之事,更可以看見陰間之物。”
“就這樣,他屢屢私闖仙界,盜取了仙界不少古墓中的法寶。而他正是靠着這些法寶在凡間發家致富,成爲了當時最有名修仙者,並且靠着這些法寶成功的飛昇了仙界。”
“可是好景不長,在過了一百年後,他的後人竟然一下子從星雨大陸上消失了。有人說他們被滅門,有人說他們是爲了自保改名換姓,總之流言蜚語相當之多,誰也不知道真相。最後也就成爲了傳說。”
龍文說了這麼長一段早已是口乾舌燥,他一杯酒下肚,“哇~痛快!”
“想不到,星雨大陸竟然還有如此人物。”山玄不禁感慨,“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成化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看着瀚軒,“師尊,這件事情你知道麼?”
瀚軒微微一笑道:“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在整個九州宇內,也不出十個人知曉。”
龍文點點頭,十分自豪的說道:“不錯,雖然我渡劫失敗了,可是卻能夠在凡間多待一陣。活的久,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些。”
奚夜和恆明兩人一臉的羨慕之情,現在他們面前的這些人,可以說是在整個九州宇內都是數得上名的大人物。想想曾經自己還在爲了溫飽而苦惱,而如今搖身一變,竟然能夠結識如此人物,這人生當真奇妙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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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宮大殿內,奇邃魔君正倚在他的玉椅上看着舞蹈,殿門外卻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屬下鴻博求見魔君。”
奇邃一聽是鴻博的聲音,興奮的連忙站了起來,他一揮手,示意舞女們下去,“進來吧。”
鴻博一身傷痕的進入了大殿,原本還一臉期望的奇邃看到鴻博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鴻博叩見魔君。”
“行了!”奇邃手一擡,止住了想要下跪的鴻博,“看你這個樣子,想必是任務失敗了吧。”
鴻博一拱手,“回魔君,屬下雖然沒能重創祁楚山,但是卻也殺死了幾百名祁楚弟子,更將祁楚山的懲罰仙使鴻哲真人,給弄死了。”
“什麼?”奇邃看着一臉得意的鴻博,他哈哈一笑,拍了拍鴻博的肩膀道:“好,很好。那鴻哲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想不到你竟然能夠殺死他,真是了不起。”
“多謝魔君誇獎,不過屬下還有一件事要稟告魔君。”
“哦?”奇邃看着一臉嚴肅的鴻博,他也十分認真的問道:“何事?”
鴻博回頭遞了個眼神,他身後的血魔宮弟子都很識相的離開了,他走到奇邃的身邊,輕聲道:“我在祁楚山遇到了一個可以用雷術的少年。”
“雷術?不可能吧!”
鴻博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祁楚山上,包括瀚軒上仙都中了五行逍遙散的毒。我先殺了鴻哲,正準備殺瀚軒的時候,沒想到那個會雷術的少年突然發難,而且他還是隻是一個凡人。”
“凡人會雷術?鴻博,你真的沒騙我?”
鴻博重重的點點頭,“屬下怎麼敢欺騙魔君,我的絕招寒鴉魔隱正是被他的雷術打敗,我也是被他的雷術給傷成這樣。”
“而且他還能夠瞬間復原,在被我的寒鴉魔隱擊中後,他頭髮開始變白,滿身的傷痕一眨眼的功夫就復原了。”鴻博連忙補充上,生怕落下一丁點情報。
奇邃託着下巴,自言自語的嘟囔着,“凡人,會雷術,瞬間復原,還能夠變身。這是人?仙也做不到啊!”
“你先下去吧,這份情報很重要。這次偷襲祁楚山你功勞不小,從今日起,你就是我血魔宮的護法了。”
鴻博心中大喜,他跪在地上,不斷的叩謝。
次日一早,以令峰爲首的四派使者紛紛離山而去,龍文大仙也騎着他的應龍朝着神武海出發了,祁楚山又恢復到了平時的樣子。
奚夜等人在花雨峰上上着早課,坐在奚夜左邊的忘塵小聲的嘀咕道:“奚夜,恆明就要離開我們了,我們要不要給他搞個歡送會?”
奚夜轉頭看了看恆明,心中暗道:“是啊,恆明就要去祁楚峰跟瀚軒上仙學習本事了,這還是自己長這麼大頭一次要跟恆明分開,確實應該給他搞個歡送會。”
“好,我聽你的。”
忘塵本以爲奚夜會拒絕自己的提議,可沒想到,奚夜竟然這麼果斷的就同意了,倒是給他弄得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忘塵連忙搖頭,“沒……沒了,那就說定了。”
“好。”
當天夜裡,整個寢舍的人都回去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牀躺着,一個個都站在地上,眼裡寫滿了興奮。就連一向冷淡的奚夜,此時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以恆明的觀察力,他早就發現這幫室友不對勁了,他笑着說道:“來吧,你想到底想幹嘛?”
鄭昂清了清嗓子,向前走了一步,故作深沉的看着恆明,“我宣佈,自今日起,恆明就是我們的師叔,以後見到恆明師叔,都得行禮問好,明白了麼?”
衆人很是配合的迴應着:“是,弟子拜見師叔。”
恆明滿頭黑線,他苦笑着,“行了,你們就別在這給我演戲了好麼。”
“回師叔,弟子沒有演戲。”
恆明嘆了口氣,“肖偉,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咱們是一個寢舍的好兄弟。雖然我現在是瀚軒上仙的弟子了,可我一直把你們當兄弟看待,你們若是這樣,那可真的讓我傷心了。”
“既然你說是我們是兄弟,是不是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是自然。”
“既然是兄弟,是不是應該互相幫助,肝膽相照?”
“不錯。”
“既然是兄弟,是不是應該義結金蘭,同生共死。”
“正有此意。”
肖偉強忍着笑意,眼下恆明已經上了套了,他心裡早就笑翻了。
“那好,我們今晚就喝酒慶祝一下,咱們幾個結拜爲兄弟。”
恆明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好。”可他說完了,心中立刻就後悔了。因爲這祁楚山名令禁止弟子們喝酒。只有修到了真人境界纔可以喝酒,就連昨天在碧濤殿內的酒桌上,奚夜和恆明喝的也是果汁。
恆明一直都是講究禮法的人,他也很守規矩,不該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做。可是他剛剛竟然頭腦一熱,就這麼答應了下來,眼下可如何是好?
奚夜走到恆明身邊,“明天你就要搬出寢捨去祁楚峰住了,今晚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了。大家也是想給你慶祝一下,所以……”
還沒等奚夜說完,恆明便笑着道:“想不到一向不愛說話的你都來勸我,我要是再不答應,是不是也太不識擡舉了。可是我想問一下,酒在哪?”
“忘塵上酒!”鄭昂見恆明同意了,立刻大手一揮,走到了八仙桌旁坐了下去。
忘塵從自己的牀下搬出了十大壇酒,依次分給了衆人。
他們一人一罈酒的圍在八仙桌旁,恆明問道:“這酒是哪來的?”
忘塵十分得意的說道:“自然是下山買的了。”
“下山?什麼時候下的山?怎麼下去的?”
肖偉看着一臉蒙圈的恆明,笑着解釋道:“你忘了,我們有幻仙符。忘塵變成了膳堂的廚夫,假意下山買菜,實爲買酒。”
恆明恍然大悟,“我倒是忘了這茬。來吧,既然今天是和兄弟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就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他們幾個撕開酒罈子上面的封口,直接抱起罈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啊~,這什麼酒,怎麼這麼辣!”樹樽喝了一口,被酒嗆的一頓咳嗽。
忘塵也是脖子一緊,“我也不知道,不過這酒的確是很辣。”
奚夜雖然沒喝過酒,不過他倒是覺得這酒的味道很不錯,他喝了一大口,由於第一次喝,又喝的這麼急,所以微微有些醉意。他一擦嘴,小臉微紅的看着恆明,“恆明,恭喜你成爲了掌門的關門弟子,我真的很爲你高興,來,再喝一口。”
恆明看着奚夜,想不到這個平日裡少言寡語的奚夜,喝了酒反而變得開朗了。若是自己早點發現這點,是不是早就帶他喝酒去了。
幾個人喝的正開心的時候,忽然寢舍門嘭的一聲響,就聽到一個十分粗獷的聲音傳來,“臭小子,竟敢偷喝酒!給我開門,你們這幫混蛋!”
奚夜等人渾身一激靈,酒勁瞬間就解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的不知所措。